義存禪師一句風趣話，讓玄機頓時開悟，從此“心無掛礙”

義存禪師一句風趣話，讓玄機頓時開悟，從此“心無掛礙” | 文 三隻眼文齋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裡有一句清醒人心的句子：“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掛，指想念惦念；礙，指障礙、阻礙。意思是要對一切法相、情物要統統放下，心中不掛念絲毫情愛，亦不掛念絲毫逆境障礙之事。因心無有絲毫掛礙，所以心中也就沒有了對事相的擔憂與畏懼。心便能遠離一切相法（因相法皆是妄想生）及妄想、分別、執著，如此熏習終究能入靜寂涅槃之境。《心經》中也說，因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而照見五蘊皆空之境界，即是此“歸無所得”。

聖嚴法師曾經開示過“心無掛礙”的佛學原理：佛達到無所求、無所得的程度，那是依靠般若波羅蜜多的力量所致。由於般若的空慧，已將一切自我的執著掃蕩清淨，自心即是清淨的智慧，虛空遍法界，無處不照，亦無痕跡。正如《金剛經》所說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有心的功用，無心的執著，所以是“心無掛礙”。眾生無法做到心無掛礙，是因為眾生起心動念，都有自己主觀的立場，起了執著分別心，心便有了牽累障礙的病。眾生害了這樣的生死煩惱的大病，所以心有掛礙；佛已離生死煩惱大病，所以心無掛礙。

禪宗公案中有一段開悟的故事。唐中宗景雲年間的一天，雪峰義存禪師接待了前來討教心印的玄機。玄機隨真覺禪師雲遊，學到了不少東西，以為自己已經開悟大道將成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禪定修習後，玄機萌生了找當時大名鼎鼎的雪峰義存禪師參禪對機的心願。

雪峰義存禪師問玄機：從哪兒來？

玄機答道：從大日山來。

雪峰義存禪師又問：你見到日出沒有？

雪峰義存禪師這一問內有機鋒，意思是說你獨自修習禪定看到光明沒有，出道證悟沒有？玄機為顯示自己已經得法，因此給雪峰義存禪師丟來一句：要是太陽出來，就熔化掉雪峰啦。

雪峰義存禪師聞言心想，好傢伙，我問你太陽出來沒有，你卻扔還一句，倒將一軍。想到這裡，雪峰義存禪師另起一個話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玄機爽快回答：我叫玄機。

雪峰義存禪師算是從“玄機”兩字上，找著了話頭的缺口，說了一句風趣話：你這架玄機，每天織多少布？

玄機頗有道意地答道：寸絲不掛。

玄機的意思是這機（禪機）不是那機（織布機），那機不如我這機逍遙自在，心無掛礙。說完，玄機向雪峰義存禪師施了個禮，告退就走。玄機剛剛轉身走了三五步，就聽雪峰義存禪師在後面喚道：你把袈裟角拖在地上啦。

玄機聽說袈裟角拖在地上，不覺回過頭來看。其實，玄機的袈裟並沒有拖在地上，只是雪峰故意說了一句風趣話來試探玄機。雪峰義存禪師見玄機回過頭來，就直逼了一句：好一個寸絲不掛！禪師的意思是，你說你心無掛礙，怎麼就牽掛上你的袈裟角，擔心它弄髒了？就在雪峰逼問的一剎那，玄機在回頭中感到眼前一亮，心裡豁然開悟，大有茅塞頓開之感。從此以後，玄機對於禪妙和人生的看法，有了質的飛躍。後來，玄機入住溫州淨居寺，弘揚禪法，直到離世。

禪修之人因為照見五蘊皆空，萬法無有自性，當體即空，了不可得，所以不會對萬法有所執著，心中才會無一絲掛礙。玄機參透雪峰義存禪師的話頭，所以開悟。“心無掛礙”就不會有得失的痛苦，對一切萬有的真相了了分明，明瞭所有的事物都是不增不減的，所以不會產生恐怖。凡夫之所以恐怖，就是因為無法預知未發生的事，無法主宰自己以及身邊的事物。照見萬法的真相了，看破了三界萬法種種有相了，才能真正開悟一切皆是由於顛倒而產生的，如同夢想一樣的虛幻不實。因此，只有遠離這種顛倒執著，達到心無掛礙的究竟涅盤境界，才能體悟到禪理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