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奇案:少婦放飛自我,勾結市井惡少,假扮神婆禍害一方

民國時期,蘇州城東鄉有位妖婦,人稱徐神婆。

這徐婆開初是一位農人的婦人,因為她對丈夫不滿意,嫌他比較愚笨,長得也不帥氣,就非常地厭惡他。這樣一來,自然家中不能安寧,經常發生爭吵、謾罵。這婦人性格潑悍,只是丈夫多多受她的欺負了。這婦人除欺負丈夫之外,更是得寸進尺,對家中的婆婆更是無時不在虐待,慢慢地左鄰右舍,鄉人對這婦人無不指責,不齒於談她。

這婦人在家中橫行,在鄉道人不齒,漸漸地竟混入城中,與那些市井惡少們結為同夥。他們整天喝酒作賭,胡作非為。此婦自然在這裡無威無勢,更無財源,但她卻以女色肉身相委就。經常鬼混一起,有人在城外多次撞見,在人眾稠密的地方,照樣無所顧忌,對此,她非但不引以為恥,竟時時露出得意之色。所以,當地人稱其為無恥一尤,也有人呼之為妖婦。對這些敵梘的笑罵,此婦聽聞之若無,我行我素,放縱之態更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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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家中公婆先後下世,丈夫也匆忙地告別了人生。可這婦人才年僅三十出頭,人也長得不錯,風韻猶存,她怎麼可能甘心情願地守護在家。很快,她就從東鄉遷到北鄉去了。然而,到了北鄉之後,生計無著落,已是貧不聊生,今後遇上個事故,如何應付成為她心中的一個負擔了。為了尋找一個生財之道,就與她的惡少夥伴們相商,最後就找到了效法女巫這麼個辦法。

突然,有一天,此婦若失神一般,別人問其何以若此,她即說,有神現附其身。她如今已可以幫人消災治病,請有災病者前來求請。因為這婦人長久與那些市井惡少無賴混於一起,她漸漸地就能效仿不少地方方言,當然不是十分精到,然而足可以借其騙人駭俗,就像果然有神附了她的身體。這婦人本來就結交了四方惡少,如今,這些人就四處去為她傳言張目,誇張其是多麼的神通廣大,預知災禍、消除疾病,屢屢傳佈,漸漸地,就真有人為之蠱惑了。說此婦真能妙手回春、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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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此婦給予病人的哪裡是什麼藥粉,乃是一撮香灰,又把此物妄稱之為仙丹,一杯清水,也把它說成是聖水。就這樣作神鬼狀,一會兒就收取病人數百文錢。若前來問卜求治的是富戶,她也會百般饒舌,苛刻地索要去數十倍的銀錢。因為前去尋找這妖婦的人,都深信她為神,所以,對她所言所行,都深信不疑,然後又四處為之宣傳,以致使這妖婦門前不再冷落,每日都會有從各地來的尋訪者。這樣,她每天都多少有所收穫。等到那些可憐的求神問卜者走後,那些惡少無賴即到,與這婦人分錢。到晚上則又在一起去喝酒吃肉,直到酒足肉飽。

來找尋此妖婦的人日漸增多,過去從不信有此道的人,也漸漸地疑惑起來。她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收入。如今,她除了應付日常生計外,還不斷地大把揮霍,何來那許多錢。後細訪後才知,此婦在為人治病之外還兼有恫嚇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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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偶遇個不認識,從來未有過交往的人,若見其面色不佳,就拉住人家,說:你數日之內,必有大禍臨頭,你可千萬要小心才對。對方聽她此話,立即惶恐不安,然後就迫切地哀求她,有何辦法可以迴避災禍時,她又說自己無能為力。對方在堅決求情時,她才裝作嚴肅認真地說:見你如此虔誠,我只好勉為其難,為你想辦法排解。可是,這事要花費些銀錢,你就不要吝嗇了。對方自然應諾,這樣,妖婦即時行法,口中喃喃,絮叨不止。你雖在其側,可難辨其辭,誦完之後,又從腰間掏出事先剪好的紙馬香燭,點燃燒化,事畢即告對方,你的事已可以避免,可不再擔心。今天為了你,可真是費了大力氣,今後不會再有禍事找你。最後,自然要收取人家不少的銀錢了。

自然,仍有許多人對此妖行不會相信,斥為荒謬,加以唾罵。有一個人就是直懷疑此妖婦有什麼神法,多次當面指斥其虛妄。可很快,他就會遭到莫名其妙的襲擊。有位鄉下的農民,少年氣盛,當他走過此婦人家門時,婦人叫住他說,你若不趕快來求我為你排解的話,不出旬日十天,就必然有血光之災加身。而且恐怕連個全身的屍體也難以得到。這農民立即就怒而斥罵不止,辱其近日巧奪人財,喪盡天良。可是,未及三日,此人竟真的為盜人所殺,死在田間隴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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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位性格耿直之人,也是堅決不信有什麼神婆,此婦就說,你不信罷了。但我告訴你,不幾天你家中必然會來人把你召回去。那人笑著說:簡直胡言,家中不用我照管,自己賢惠的妻子在,子亦年長,我萬事放心。此婦憤怒地說,不信由你,可我勸你小心為上,謹慎為妙。天道好,還終必然有報,到時可別說我未預言於你。數日之後,大風突起,拔樹震屋,這人的家屋竟被突然的大火燃燒淨盡。眾人聽說,都覺得有些可怕。自然也有人說,此婦之言何以如此奇驗。更有一些人只能對她唯命是從,不敢有一點點違背。

這樣,隨著城市中的人愈來愈多地相信此婦的妖法,這婦人的志氣也更加猖獗,日益興風作浪,為害甚烈。其實,她那些所謂應驗了的預言,哪裡是因為她有什麼預卜先知之能,全都是與其同黨相互勾結人為製造成的。她的那些黨徒,全都是市井惡少,城鄉無賴,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幹不出來。他們殺了人,放了火,過後藉以驗證此婦預言,使廣大不明真相者惑之更深。他們又相互以此生利,越加橫行無法。就連警署中的人,漸漸地也畏懼他們三分,輕易無人敢去過問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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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蘇州知事換了人。新來者十分聰穎明斷,頗有毅力。他聞知此事後,勃然大怒,大聲喝問,當此科學昌明之時,豈能容忍這些異端邪說,鬼怪妖人作神弄法,在光天化日之下暢行無阻。如今,這妖婦竟使這麼多人陷於愚昧,流毒如此廣大,竟然無人過問,真乃怪事。我今聞知,必定要為此地民眾消除孽種,免得她再遠害它方。此後,知事就親自去察訪。當這知事到來時,此婦正在託說有某神附體,只見她東搖西晃,作出各種各樣的醜態來。在她周圍,有數百人圍著觀看,還不斷有人當眾膜拜。

知事見此,更是怒火中燒,決心徹底根治此禍害。待知事出而指責此婦為法作亂,愚昧鄉人,必欲治之時,此妖婦竟然自若不驚,還猶持神力,對知事出言不遜。旁觀的人還有出來為之辯解,說真有什麼神已附她體內,她已非平常人矣!我們都應當信奉她,如果與她作對,一定要遭到大禍的。你儘管是官人,有權有威,但恐怕也不足以對抗得了這神啊!知事見竟有人如此痴迷,此婦又這樣囂張,真是怒不可遏。就大聲說,若有什麼災劫,我就一個人承擔,不需你們擔心。像這樣可惡的妖婦,無視法律,罪已大極。然而,鞭笞之刑已革除。可對這種人,你不用嚴厲之法就無法使其就服,思之再三,在不能動用野蠻之法的情況下,知事斷然嚴厲地給法警下了命令,用掌狠擊她的面頰,直打其耳光數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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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妖婦竟然還忍著疼痛,怒罵不止。還說,你為何如此大膽,侵犯神靈。知事心裡明白,好像沒聽見此婦的話一般,仍然令法警再三抽打,不一會兒,此婦實在不能忍耐了。這才求停,然後,從頭至尾地把一切裝神作法騙人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沒敢有點隱瞞。這時,圍觀的人才放下了惶恐的心,同聲稱快。

隨後,知事下令封了此妖婦的家門,又迅速逮來所有同黨歹徒,分別判以徒刑。從此,境內巫神之風才漸漸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