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陳嘉映：根塵識和合是什麼意思，讀陳嘉映《科學、哲學、常

根塵識和合是什麼意思

讀陳嘉映《科學、哲學、常識》，說到軸心時代的理性轉變問題，有一點關於根塵識（佛家概念）、語言、理性的想法。

首先是意根問題，意根是什麼？是大腦嗎？就像眼根是眼睛一樣，但眼根到底是不是眼睛都是問題。眼睛是什麼呢？無非是察覺可見光的器官而已，太陽是生命的根根，地水火風是四大，但是並沒有說光的問題，聖經說，上帝說有光於是就有了光，它倒是把光給放在前面了，因為有了創造生命的光，當然還有別的能量形式也能創造生命，於是就有了對應光的眼根，運動是所有一切有生命和無生命的共同特徵，運動能產生振動，振動能發聲，於是有了耳根，分子的形態不同，為了辯識分子這種不同，於是有了鼻根和舌根，為了區分分子存在的狀態不同比如冷熱軟硬，於是有了身根，至於意根，它不是在區分外物，而是在區分內在，把五根的獲取變成意義，這個意義大約在心理學上會有非常複雜的解釋，而簡單來說就是語言，又但是，語言不是意義本身，真的意義在五根接觸五塵的時候已經徹底顯示出來了，那就是五識，但五識如果想變得有用卻需要藉助一定的手段相互表達和傳遞，語言是更高階的表達形式，於是五識藉助語言產生了第六識，因此大概大腦就是意根。

五識的成果乃是第六塵。而語言就成了第六識。讀書是特殊情況，是別人的第六識，也就是意識，直接刺激大腦產生自己的第六識，語言的傳遞資訊功能其實也能被其他媒介代替，比如表情，手勢，無意義有情感傾向的叫喊，情感問題無非也就是喜怒心情苦樂覺受，那是五識的問題，而意義明顯是第六識的情況，因此可以說動物是沒有第六識的，因為它們沒有語言，從語言到語言，這樣的特殊情況只能發生在人類的身上，而他的好處就是快捷高效，能夠直接把十方三世一言以蔽之了，因此迅速積累出文明的成果來。不過這樣的認識大概會有人特別是唯識研究分析個透了，而且或許跟人家說的還有矛盾衝突，因此這個還不是想說的重點。

想說的重點還在於語言的侷限性問題，本來六根不全是惡業報應，可以看出六根的重要和必要，但是六根本身是有些巨大的侷限的，聲光熱的幅度如果是100，人的五根卻是隻有3到4，意根可以到100，可是那只是語言上的達到，因此就看出語言的侷限和無限來了，一方面，語言的確必要，一方面語言卻是假的，這個認識就是空的一種角度，當然還有因緣和合這樣更一針見血的角度，但是般若經說的如來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是名眾生這樣的看似無意義的句讀就變得非常有意義了，因為這正是在對治語言的侷限。剩下的再和佛教有關的不能再多說了，容易捱打。總之，語言這東西值得好好想想。

最後回到自己是否會被理性框住這個問題上來。我總覺得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80後們不會被框在裡面，但也許事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樂觀，原因就是我們依然用著中國話，用著方塊字，而語言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這裡可以省略很多字，當然，只要在地球上，沒到三體的世界裡，走到哪都是被語言框住的，只不過框子不太一樣而已，這時候多看看書，拿放大鏡仔細看看框子長什麼樣是十分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