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通史 081-湖南主-石頭希遷

祖堂集是不是古白話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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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文章源自整理喜馬拉雅音訊,閒者知無涯老師的《新佛學金剛經系列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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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節課音訊首次上線:2017-10-28

佛教通史 081-湖南主-石頭希遷

佛教通史-閒者知無涯

講完江西禪系,從這一章起我們要開始講湖南禪系。

《祖堂集》記載慧能有弟子八人,青原行思排在首位——我們知道江西禪系是把南嶽懷讓排在首位。行思以及弟子石頭希遷,開創了湖南禪系。我們這裡要先提一下,關於《祖堂集》記錄的所有關於石頭禪系的歷史資料,我們在引用的時候都需要質疑一下,因為這本《祖堂集》是石頭禪系自己寫的。

石頭禪與江西禪並興,此後成為禪宗諸流派的兩大族源。北宋的佛學史家贊寧曾經說過:江西(主)大寂和湖南主石頭,往來憧憧,不見二大士為無知矣。什麼意思呢?這一下就把中唐兩大禪宗族系給定住了,成為了一個歷史的鐵案——就是江西(主)大寂(道一)和湖南主石頭(石頭禪系)。

但是經過現代——應該說民國以後的幾位著名的佛學史家的考證,裡頭有很多疑點已經都被披露了。截止到唐末宗密時代,就是公元780年到841年,寫的《中華傳心禪門師資承襲圖》裡,論天下禪宗諸系,但唯不提湖南主——就是說,到了唐末在史料裡仍沒有湖南主這個資料。應該說,在宋以前的所有的禪宗資料裡,沒有湖南禪系。而且,在唐朝,就是江西禪、湖南禪這個時期裡,與佛教關係非常密切的幾個著名的文人——就是崇佛的著名文人,我們也很熟悉的比如:柳宗元、白居易、劉禹錫——他們三個大概都出生在公元772年、773年到下一個世紀中上葉,在這一個階段的崇佛的著名文人,包括,後面的賈島,文字裡都沒有湖南禪,也沒有石頭希遷的一點蹤影,那就更別提青原行思了。這就是為什麼現代史學家考證說,湖南禪系或者說石頭禪系,它的存在歷史是可疑的。

首先,提出來青原行思這個人,併為他作傳的,是《祖堂集》。它尊稱行思為“淨居和尚”,他俗姓劉,是廬陵人,就是今天江西吉安市——井岡山附近。書上說,他自傳曹溪密旨,遍赴廬陵化度眾生——就是他自稱的。而石頭希遷拜行思為師的地方在清涼山,到宋朝的時候贊寧所寫的書《宋高僧傳》就沿襲了《祖堂集》的這個說法。那,關於青原行思更多的思想和生平,我們在前面的課裡講過南嶽懷讓和青原行思,其實,他的思想和生平可以說——沒了。因為在《祖堂集》裡,也只讓他扮演了一個道具的角色,然後,直接展開的就是石頭禪系的創始人——就是湖南禪系的創始人希遷。

據《祖堂集》等傳,石頭希遷他本姓陳,是廣東肇慶人,當時那個地方叫端州的高要。他在廣州嘛,那就離慧能很近了,所以,石頭希遷曾經禮拜過慧能。然後,書上專門為他寫了一句話,說慧能說的,說其子能弘我真法“”——就是說,石頭希遷能弘我真法,勸令其出家,於是他就在羅浮山具戒了;說,慧能臨終前囑託他,書上是這麼寫的——三個字,叫“尋思去”。所以,他就到了清涼山淨居(寺)行思和尚處禮拜,直到行思和尚坐化。

這段事情,我後來想啊,它可能是個誤會。也許說是石頭希遷問慧能,說:師父你走了以後,我找誰學法呀?可能慧能當時是東北口音,說:你尋思去吧。然後,希遷以為是“尋思去”,就去找了行思。當然,這我猜測啊。

到天寶初年,就是公元742年,石頭希遷就來到了南嶽衡山——他是在江西清涼山那兒學的法,他跑到人家南嶽懷讓的基地裡來,在南臺寺之東,石頭上結廬,所以人送“石頭和尚”這個名字。他在南嶽衡山行化了半個世紀,死於貞元六年——就是公元790年,僧壽91歲。

但是,大家從這個記載裡,就可以判斷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什麼意思?他從江西吉安學法,他非要殺到江西禪的大本營——就是南嶽懷讓的大本營,在他的廟旁邊結廬傳法,大家覺得有這個必要嗎?而且,當時這個位置的人口也不多,當時人口都在哪兒呢?當時都在潭洲。他如果到湖南應該去潭洲,潭洲就是今天的長沙啊,這只是我們的一個推論啊,我再說一遍。

現代禪宗的記載追溯——就是我們看現在禪宗幾大家對自己的法系追溯是這麼說的,說:石頭法嗣後來分出來後世最大的三家——天然丹霞(丹霞天然,丹霞山天然禪師)、藥山惟儼、天皇道悟。這三家後來是禪宗三大世系的始祖啊。但是非常可疑的是,即使是石頭禪系自己的資料——《祖堂集》裡也只記載了其中的兩個,到了贊寧的《宋高僧傳》以及宋朝的僧傳記錄裡,關於這三個人受嗣於石頭禪系,一家都沒有記錄——就完全就沒好意思寫,只有一個含混的天皇道悟。但是,也沒有指出來是哪個“道悟”。為什麼呢?因為歷史上有兩個道悟,一個叫天皇道悟,一個叫天王道悟。這個問題是非常惹眼的,就是說,石頭法嗣傳出來的三家——天然丹霞(丹霞天然)、藥山惟儼、天皇道悟,他到底是不是石頭法嗣的?這個問題關係到現代禪宗“五家七宗”的血脈問題。

我們先來看石頭希遷傳下來的三大法嗣中的第一個——就是天然丹霞(丹霞山天然禪師)。這個人在唐朝歷史上非常出名,又叫“無事僧”——就是沒事兒的意思。關於天然丹霞(丹霞山天然禪師)在《宋高僧傳》裡是有傳的——謂其名曰天然。但是,他的歷史記載就五個字:不知何許人。後面,關於他的得名有一些故事,但都沒有資料的確證。說,他先求學於江西禪的馬祖道一,後來他又去見了湖南禪的石頭希遷,但是沒學兩年,他又翻回頭來找了馬祖道一。然後,他這次找馬祖道一的時候,他就騎在廟裡菩薩的肩上,馬祖道一出來看了一下,大喊一聲,說“我子天然”,從此,他的法名就叫“天然”了。但後來,他又從馬祖道一處離開,求學於徑山禪的徑山國一。

很明顯,天然丹霞是一個學無常師的禪者——他是一個追求真理的讀書人。他四處遊學的這些禪門,已經包括了江南著名的禪宗四大家,後來他以“無事僧”自稱。“無事”這個概念是什麼?本無事而妄情——這是徑山禪的思路。所以,他更傾向於徑山禪的“本無事”和洪州禪的“無念無心”。所以說,把天然丹霞歸到石頭希遷法嗣裡,在學理上是說不通的——他的啟蒙,以及他的求學經歷,說明他更傾向於是馬祖道一。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天然丹霞的法嗣被強行掛到了湖南禪石頭希遷的門下。這就是我們說的,石頭希遷三大弟子中的第一個,他的法系的問題。

我們再來看石頭希遷三大法系中的第二個人——這個人就是藥山惟儼。為什麼說這個人的法系也非常重要?是因為,藥山惟儼有一個直系的徒孫,叫:洞山良价。洞山良价就是禪宗五家七宗中曹洞宗的開山祖。換言之,曹洞宗的祖師爺是藥山惟儼,所以藥山惟儼,他到底屬於江西禪系?還是屬於湖南禪系?那就非常的關鍵了。

這裡,看一下藥山惟儼。藥山惟儼在《祖堂集》裡有一個簡略的介紹,只說他姓韓,他在大曆八年受戒於南嶽的希操律師(南嶽衡嶽寺,希操律師,亦作希澡、智澡)。大家知道啊,受戒是要受戒於律師的,不是受戒於禪師的。但是,他後來覺得大丈夫應離法自淨【嘆曰,大丈夫當離法自淨,焉能屑屑行細事】,於是他就投奔了湖南禪——他是在江西禪這邊兒受的戒啊,他又投奔了湖南禪。

但是《全唐書》關於藥山惟儼是有記載的。《全唐書》這是正經史料,其中有一個碑銘,叫《(澧州)藥山故惟儼大師碑銘(記)》,這個拓片裡是這麼說的,叫:寂(就是江西大寂的意思,就是道一的意思)以大乘法聞四方,師默識懸解……居寂之室,垂二十年【原文:寂以大乘法聞四方學徒,至於指心傳要,眾所不能達者,師必默識懸解,不違如愚,居寂之室,垂二十年】。這兒,“師”是指誰呢,就是藥山惟儼——就說在《全唐書》裡這句話,它的白話意思是說,馬祖道一以大乘法聲聞四方,而我們的師父藥山惟儼在馬祖道一的身邊,“之室”就是入室弟子,跟隨馬祖道一學了二十年,什麼意思?他不光不是石頭禪系的,不光是馬祖道一的弟子,而且是馬祖道一的貼身弟子,跟隨他學到了二十年。

貞元初年,就是公元785年,藥山惟儼到了湖南的溧州(今:澧陽縣)的芍藥山(藥山),所以後世管他叫:藥山和尚。他在(唐文宗)太和八年,就是公元834年,卒,僧臘(釋義為僧尼受戒後的年歲)大概是84(僧壽84)。《景德傳燈錄》和後代的書基本上都沿襲了這個說法。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全唐書》裡這篇碑銘是後人偽造的。

我客觀地說啊,你偽造你自己族系的書好說,你寫一本經好說,《全唐書》你偽造起來是不容易的啊。所以說,《祖堂集》把本來學道於馬祖道一的這個貼身二十年的徒弟——藥山惟儼,也強行劃到了石頭希遷的門下,這比修改天然丹霞的師承關係更令人驚異,為什麼?天然丹霞畢竟還跟石頭希遷學過法,雖然他學了四個師父。但是,到藥山惟儼,他可是(道一大師)真正的貼身弟子啊,這也給划過去了。

關於藥山惟儼禪師的宗系,在禪宗史上是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因為他的徒孫,就我說過——洞山良价,這是禪宗五家中曹洞的鼻祖啊,因為到今天為止還有曹洞啊——曹洞宗和臨濟宗,是一直傳到今天的,法席不絕的一支。所以,曹洞宗到底來自於洪州禪系,還是來自於石頭禪系,這是個根本問題啊。但是,我們也不能更深一步討論了,因為這在佛教界內部也一直有很強的爭論。

我們說過石頭禪系的兩個法嗣了,現在來看它最著名的三個法嗣中的的第三個。這第三個叫:天皇道悟(就是日本天皇的那個“天皇”)。如果說,天然丹霞和藥山惟儼的師承變化,雖然佛教界內部有爭議,但還沒有引起什麼風波的話呢,圍繞天皇道悟的爭論就特別大了。而且可以說,這個不是要爭論,這個是要爭你死我活的問題。因為前兩個,大家認了也就認了,為什麼呢?丹霞也好、藥山也好,他們畢竟是求學——比如,藥山記載,他也訪學過,雖然沒有求學,叫“訪學”——相當於到美國作訪問學者一樣,訪問過石頭希遷,就這二者畢竟都還見過石頭希遷,所以大家認就認了。但到第三個法嗣——天皇道悟這個事情,大家就不能認了,就一定要爭出來。但是客觀地說,現在也沒有爭出來。

為什麼天皇道悟的法系這麼的重要呢?是因為天皇道悟有一個沒有名的徒弟,這個徒弟叫:崇信。徒弟雖然沒有名,但是他這個沒有名的徒弟,收了一個大大有名的徒弟,叫:雪峰義存。我們稍微瞭解一下佛教史的就知道了,雪峰義存的徒弟——雲門文偃,是禪宗五家中雲門宗的創始人;他的徒孫法眼文益,是禪宗五家中法眼宗的創始人。大家聽明白了沒有?天皇道悟的徒、孫下面開出兩支來,一支是雲門宗,一支是法眼宗。這是要壞事了——禪宗五家裡還有兩家的血脈要有問題,它到底是歸到湖南禪系?還是要歸到江西禪系?就決定於天皇道悟的法系。所以,關於天皇道悟究竟是誰的門徒?這成為禪宗五家中,兩大宗的血脈族源問題,可以說,就是血統純正不純正的問題。

自中國五代以後,禪宗史上這個懸案就一直在爭論。它不光是臨濟宗、雲門宗之間爭論,為什麼呢?臨濟宗本來說,你雲門宗是我帶拉師弟啊,現在雲門宗就是——我跟你們就沒有關係。它不光是佛教界禪宗內部宗派之間的爭論,可以說,大量學術界的學人也都參與到這個爭論裡頭,但是莫衷一是,一直至今。

為什麼這個的爭論會比較激烈呢?是因為曹洞宗的爭論——就我們剛才提過曹洞宗——就是藥山惟儼和尚的這個(宗派),因為有比較過硬的資料——全唐書、有碑銘、有拓片、有記載,這個資料很硬。其實大家嘴上不說,心裡也就明鏡兒似的,是什麼樣子了。但是,雲門宗的資料不是特別地過硬。我們說,傳到雪峰義存的時候有一些資料,但不是像那麼板兒上釘釘。因為,如果天皇道悟的法系也歸到了江西禪,那大家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嗎?就是後來天下禪宗五家就全部來自江西禪,就壓根沒有石頭禪系的事兒了,那麼就應了禪宗六祖慧能的那句話——馬駒踏殺天下——那就是馬祖道一的禪法一統天下。

關於我上面說的結論或爭論,這都不是我個人的看法,如果有信徒的話,我可以跟大家說一下,這是當代自民國以後,幾位大師的學術結論。因為這些結論,有的公開成書了,有的並沒有公開成書,因為知道公開成書會引起很大的爭議,所以我這裡只是自己看的一些內部資料,給大家介紹一下。

關於他們爭論的結論,大師們的考證是這樣的:史料裡有兩位天皇道悟,一位受學於馬祖道一,一位受學於石頭希遷——就是說,湖南禪確實也有一個天皇道悟,江西禪也有一個天皇道悟。但是,在馬祖道一門下的這個天皇道悟他不叫“天皇道悟”,他叫“天王道悟”。而且,在馬祖門下的天王道悟,有明確的資料記載,他收過一個沒有名的、水平不太行的徒弟,叫“崇信”。那這個崇信是誰?大家就知道了吧,(龍潭)崇信就是雪峰義存的師爺。那很顯然了,那後來的雲門、法眼,實際就都來自於馬祖道一門下的這位天王道悟。而石頭希遷門下的天皇道悟,書上記載——他的法系叫“三世而斬”——傳了三代就沒了。

所以,不言而喻,如果說當代這幾位大師沒有公佈成書的資料考證確實的話,那麼雲門宗與法眼二宗也屬於江西禪馬祖道一法系。那,如果這個事情結論爭下來了,曹洞宗已經有過硬的資料屬於江西禪了;雲門、法眼也屬於江西禪了;臨濟、溈仰本身就是江西禪的,那,天下禪宗盡歸江西道一。

總而言之吧,湖南的石頭禪系——就湖南主石頭希遷這個禪系,它在傳承上有許多尚待澄清的問題。但是歷史問題,可以說,史料就這些,從湯用彤先生,到印順(法師),到梁啟超,到現在的任繼愈、杜繼文,基本上能考證的,已經都考證了,就這些資料了,結論也就這些了,後世還有沒有出現過硬的資料,我們就不瞭解。

但是,這些問題之所以會發生,是與晚唐到五代之間,興起的一股貶馬祖道一,抬石頭希遷的風潮有關。如果,我們都把目光從禪宗的發展史上,放到當時的歷史政治格局上去看,我們可能會體會到為什麼會出現這次風潮。其實,這次風潮和當時唐末的政治格局是有關的。這種抬石頭貶希遷(口誤,應為:馬祖)的風潮,在石頭禪系的書——《祖堂集》中反映最為集中,它製造了大量的故事說:洪州不行,你去找石頭吧……什麼石頭詩啊……說了大量的故事。

嚴格地說,所謂石頭禪的提出,石頭系的興起,也都是以《祖堂集》為發端,開始大造輿論的,對吧,我們前面說過嘛。這裡可以順便指出一下,《祖堂集》的編撰和修改者全是雲門宗的人,所以我們就說,它所記載的石頭希遷的這套歷史記載,不叫“不可信”,叫:必須要質疑一下。

但是,從我個人對這些史料的總結研究來看,包括對照當時的歷史,我在上一章講到徑山禪的時候,就提過這個問題——石頭禪系很可能是脫胎於徑山禪系。怎麼說呢?因為徑山禪當時受到政治格局變遷,和李希烈叛亂的影響,它借殼兒進入石頭禪系,透過石頭禪系殺入了主流禪宗——因為我們知道,徑山禪一直是禪宗旁支,他很可能是借殼兒殺進來了,這應該是跟唐朝政府試圖滲透和改造禪宗的這個政治動作有關。我們提過啊,當時支援徑山禪最開始是李德裕——就是相當於總理這個位置,忽然他又反佛,在這中間,他很可能企圖改造當時的禪宗,很可能透過的方式就是包裝徑山禪,成為湖南石頭禪系殺入主流禪系。

因為,我們前面提到過啊,關於徑山禪的支持者——就是給法欽執弟子禮的都是什麼人,都是大官僚啊,光做過丞相就四、五個;做個浙東觀察使、浙西觀察使的一大把呀。當時,政治的變遷是這樣的:在中唐早期,我們知道說,洪州禪在朝廷的勢力開始是很大的。但是,後面徑山禪後發先至,它在中唐後期對朝廷的影響也很大。那麼,兩種意識形態是如何交替的呢?禪宗裡的雲門宗,它在歷史上對官方的依附性極大,它的很多與官方依附性的行為,跟徑山禪——徑山國一的方式是非常像的,所以,這不排除是一次意識形態上的政治鬥爭——是中唐後期支援徑山禪的官員,對中唐前期支援洪州禪的官員的一次打壓。而且,結合當時的歷史情況看,這個時候在唐憲宗的末期,已經開始了朋黨之爭——就是我說,如果我們站在一個大佛學史觀,或者說大歷史觀看,不是單純地看佛教界內部這個時候歷史的變遷,而是看它對應的時候,整個中國歷史的情況。我們就認為,這很可能是當時在朝堂上發生的朋黨政治鬥爭的一種打擊對手的策略,就是透過改換支援宗教教派來打擊對手。

當然,我們今天沒有這些足夠的資料,只能依託於同一時間段,相關發生的歷史史實去推斷。所以我們說,這只是一個基於大歷史觀的判斷——為什麼會這麼發生?會出現石頭禪系這麼一個禪系?當然,這僅僅是一些學術上的推論,也僅僅代表我個人和一些已成型的看法。

【資料】

貞元六年

貞元六年,指的是公元790年,貞元(785年正月—805年八月)是唐德宗李適的年號,共計21年。這一年還有一件事情值得注意,公元790年,庚午,貞元六年。迎岐山無憂王寺佛批骨進宮,又送各寺供人瞻禮,費用無數。

(澧州)藥山故惟儼大師碑銘

碑銘又說:“寂以大乘法聞四方學徒,至於指心傳要,眾所不能達者,師必默識懸解,不違如愚,居寂之室,垂二十年。”惟儼後來遵照馬祖的旨意,離開江西。

澧陽 藥山和尚

澧陽——-是湖南省的一個區域性地方名稱,在湖南澧縣,澧陽平原。

藥山惟儼,俗姓韓,原籍絳州,貞元初(785)居澧陽(今湖南澧縣)芍藥山,因號藥山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