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 老兵迷路大漠荒原, 打光百發子彈, 與狼群僵持十天
撰文：老夫燴談
故事發生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內蒙阿拉善高原地區，一件當時登過報的狼群襲人故事！
老夫向諸位看官，以寫作的手法還原那場驚心動魄的悲慘景況……
話休饒舌。
董武66年生人，祖籍地位於山西呂梁。因為家中貧寒，讀完初中便輟學在家務農一年有餘。而後參軍入伍，報效國家。
這也是董武從小的願望，立志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
部隊中，董武凡事積極，猶為在訓練任務中，勇當先鋒，表現卓絕，憑藉著這股精神，屢獲領導嘉獎。
照這樣的趨勢發展，董武未來可期，然而僅過一年，趕上了大裁軍的政策。大環境之下，許多戰士離開了部隊，復原還鄉，包括董武。
好在董武往日裡優異的表現，給領導留下了匪淺的印象，出於此，有意光照董武，將其調派到內蒙某油田廠工作。
在八十年代，這可是個肥差，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能得，畢竟是國企單位，旱澇保收的鐵飯碗，在外人看來又是那樣的體面。
只是環境艱苦，路途遙遠，交通複雜，不過董武欣然接受了領導的安排。
出發前夜，董武給家裡發了份電報，將調配之事備細告知父母、姊妹。家人聞言，無不喜之不禁，俱為董武的出息而暗自驕傲。
整裝待發，董武一一辭別了領導和戰友。一連數日舟車勞頓，終於抵達了內蒙的單位。
因董武在部隊時，本就是一名汽車兵，駕得一手好車，故而單位領導因材而用，將其派插到了油田運輸隊上，成為了一名運輸司機。主要職責便是往外運送成品油以及往內運輸補給物資。
看似閒逸的工作，實則不然。這大漠中的油田，可不比城鎮地區，除了環境極其惡劣之外，所處位置尤為荒僻。離得最近的城市，少說也得有個二百多公里的路程。
出一趟車，來回短則半千公里，多則上千也是常有之事。
最難的是路況，極其危險複雜，一路上人煙罕見，飛鳥難逢，吃喝睡一應起居飲食都在車上。
行駛在荒漠戈壁，荒原險灘，稍不留神便有殺身之禍。譬如迷路、陷車、翻車，都是相當危險的狀況……
半途中遇見個沙塵暴，暴風雪什麼的也不是件稀罕事。
歲月如梭，展眼董武已來到單位半年有餘，工作業已嫻熟。
一日，也就是88年4月3號上午，董武受命，隨同車隊運送一車燃料油，徑往四百公里外的一處兵團。
稍作拾掇，董武便昂然登車出發……
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運輸任務，竟成為了董武人生中的最後一趟。
內蒙四月天，雖不比隆冬臘月的冷凍，但也朔風凜冽，寒氣透骨。
車隊裝備齊全，一路逶迤向前進發。
一直以來，車隊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運輸車之間的間距不準拉得太長，以防掉隊，無法相互支應。
大家夥兒心裡十分清楚，在荒漠行駛斷然是不能脫離隊伍的，否則形單影隻下，遇上個危險，恐怕九死一生。
只因董武是最後一個發車，故而只能排在隊伍的末首，緊跟車隊。
起初一切無恙，道路平順，車隊整齊劃一昂然而過。或許是太過順利，駕駛員們不覺開得越發快了，以至於運輸車之間的距離愈發拉長。
董武見狀，緊速跟隨，唯恐脫離車隊。所謂：怕甚來甚。
正當董武提速要跟住車隊時，斜刺裡冷不丁地躥出一群羊，橫在路央迎面走來，擋住了董武車行的路線。
董武忙一腳剎車停穩，讓著趕羊群的牧民先行而過。
羊群數量太多，好一陣子才全數透過，這時董武發現，車隊早已不見蹤跡，心下吃了一驚。秉持著寧可超速也不掉隊的原則，董武一腳地板油向前追去。
方駛出二三里地，忽然，前方一團黃沙滾滾襲來，天色一剎時大變，緊接著狂風乍起，呼呼隆隆，直翻得地面石礫飛走，能見度俄傾間驟降，不足二十米。
顯然，董武正在遭遇一場沙塵暴…
董武慌神，心底打鼓，他深知沙塵暴的恐怖之處，稍有疏忽汽車將可能被掀倒側翻。於是萬般小心地把緊著方向盤，凝神聚氣地頂著塵暴蝸行駕駛。
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停車，一定要給汽車強勁的動力去抗衡塵暴的張力。就好比遠洋行駛的大船，遭遇上暴風雨時，也須迎風破浪前行。
好在有驚無險，那場沙塵暴來去匆匆，少時便停了下來。
餘驚未消的董武，長舒一氣，暗暗叫險，望向遠方正要追趕時，卻發現眼下哪裡有路可駛，黃茫茫一片沙塵掩蓋住了去路，竟連一條車轍馬跡也無處可尋。
真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董武最為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掉離車隊，迷路荒原。
要知道在那個落後的年代，並無先進的通訊裝置可用，董武無法向外界求援。
“看來，要想脫困，唯有依仗自身了。”董武暗忖道。
於是，董武推門跳將落車，接著一個縱身彈起，跳在車頭，拿眼四顧。
他在辨別方向，一切可以作為參照物的方向。可是不論他如何尋找，眼前唯有漫漫黃沙的不毛之地，根本無法辨清參照物的影子。
到這時，董武不由地心下發緊。倘若無法迅速地脫困，一旦黑夜來臨，恐生不測。畢竟荒原的夜晚，溫度驟降，寒冷無比；野獸橫行，危機四伏。
思量於此，董武不寒而慄。好在車上尚有一支自動步槍並百發子彈，尚可抵禦野獸的攻擊；加之出發時所治備下的乾糧和飲用水，足以支撐個三五時日。想到這裡，董武這才少許踏實。
對了，步槍是單位配發給每位運輸司機的防身武器。畢竟在這漫無人煙的荒漠地帶，路上也不甚太平。或是野獸攻擊，或是潑皮刁徒滋事，亦或是攔路劫道的，也有個威懾之用。
有了步槍壯膽，董武可以分身去想解危困之計，而非桎梏於驚惶之中。
他想起自己在部隊裡所學的野外求生技能，他可以等到晚上，夜觀星位，他太認得的北斗行星了。橫豎天色漸昏，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將黑下。
打定主意，董武快步上車，吃了些乾糧和水，接著拿出日記本寫下：
1988/04/03,晴！我因途中遭遇沙塵暴，脫離車隊，至今無法取得聯絡，現身困於荒漠之中，難辨方向……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本日記薄的記錄，才使得後來偵查員們發現他時，揭開了那場令人震恐的“人獸大戰”……
這是後話。
董武一直以來有寫日記的習慣。
合上日記本，睏意襲來，董武閉目假寐，竟不覺一時睡去。夢香酣沉時，隱隱約約間，聞得窗外一陣窸窣。
董武驚醒，透過車窗循聲望去，這一看不打緊，險些唬得魂魄出竅。
列位看官老爺，你道是董武見著了甚？不是別的，正是兩頭壯如牛犢子般大小的野狼！！！
只見車前一丈處，隱隱綽綽下，兩頭野狼兇相畢露地盯著董武。
董武大驚，急忙坐直身子，攥槍在手，望見那兩對寒光攝魂的眸子，不禁教他背脊發涼。董武知道，這是兩頭飢腸轆轆的野狼，只因他看得真切，那狼眼分紅。
兩狼似乎也察覺到了董武的動作，隨即行動起來，半繞著汽車徘徊，似乎是想找出進入車內的門道。
誠然，它們已將董武作為了獵物。通常情況下，狼是不會輕易地攻擊人類，除非是飢餒不堪。
作為在內蒙荒漠生活過大半年的人，董武自是清楚野狼的危險，他更是知道蒙古大漠狼，是那樣的狡黠，那樣的兇猛。
它們比及其他種類的狼，擁有更強大的耐力和攻擊力。它們的意志非凡，可以忍受各色極端環境。
思量於此，董武惶惶不已，握著的步槍愈發緊了。
好在他曾是一名軍人，有著異於常人的沉著，並未亂了方寸。他緊盯著野狼，洞察著它們的舉動。
他一切就緒，倘若野狼膽敢侵犯，他將毫不猶豫地舉槍射殺。
他本以為兩狼不多久便會離去，可他萬不曾料到，這兩狼委實太過膽肥了些，居然躍起扒車，試圖掙破車窗。
這還了得，再不出手，等到野狼破窗闖入時，逼仄地駕駛室裡儼然施展不出步槍的威力，那時恐怕凶多吉少。
董武不容分說，鬆開槍栓，拖槍在手，趁著一狼彈跳落地之隙，忙搖下車窗至槍口寬處，推之而出。
望得一狼胸口真切，“啪”地一聲，扣下了扳機。
槍響處，只見那狼趔趔趄趄緊跑兩步不了，一頭栽在地上，“嗷嗚”一聲悲號，便沒了動靜，只留胸前涓涓淌血，霎時，地上一片腥紅。
另一頭見了，唬得夾尾鼠竄，不一會兒功夫，蹤影全無。
董武見狀暗暗得意，
原來大漠蒼狼無非如此，到底是血肉之軀。
這樣想著，變得有恃無恐，索性倒頭寬睡，等待星辰浮現。
惜哉！！！痛哉！！！
董武錯失了一個逃命的絕佳機會！倘若這時，他駕車離開，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慘案了……
他對大漠蒼狼只知其兇猛，卻不知它們令人膽寒的不僅僅是兇猛，而是報復！
狼素有睚眥必報一說，正所謂狼若回頭，不是報恩，便是報仇。而恰恰方才逃脫的野狼，回頭了………
眼見星空璀璨，董武看得親切，認準了方位後，他把車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正要點火啟動，卻怎樣也發動不起。
董武心下納罕，好端端的，怎麼發動不了呢？
這時他發現油表盤顯示為空，不禁皺眉。因為不久前他才加滿了油，萬不可能空箱。
急於離開，董武沒去細想，只略略地檢查好油路，確定無恙後，就想著開啟油罐口，給車加滿油箱即可。
恰走至油罐口前，尚來不及擰開油蓋，突然，一聲淒厲長嚎，直破蒼穹。只一聞，便唬得董武渾身一顫。
那嚎聲是這般的瘮人心魂……
董武忙回身望去，這一看不打緊，險些令他跌足摔倒。
原來董武藉著點點星光，望見身後一射之地外，赫然出現了一雙雙一對對幽綠髮亮的眼睛，覷向他看。夜色中，黑魆魆的影子，少說也有大好幾十只。
拿眼定睛一看，這不是別的，而是狼群，窮兇極惡地狼群。
董武哪曾見過這般陣勢，心中大駭，斷然不敢擅動一分。
萬幸的是，下車時，董武槍挎在背，或許正是因為這個不經意的舉措，才讓狼群不敢冒然出擊。畢竟前面發生的事情，逃脫的野狼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少頃，只見狼群漸漸動作起來，呈扇形簇散開來，只把董武圍了個鐵桶一般，風雨不透。
董武大駭，忙緊步一退，背貼汽車，綽槍在手，隨時射擊。
半晌，只見那狼群只圍不攻。董武心下正打怵著，猛然覺悟。他意識到，狼群是在耗盡他的體能。畢竟論耐力的話，人類是遠不及野狼的。
“真是一群險惡的畜牲。”董武叫罵道。
原來野狼採用的是圍而不攻的計策，意圖拖垮董武，最後趁他無力應對之時，再來個一舉進攻。此計一旦得逞，非但殺死董武不說，而且大大降低了狼群的傷亡，好個一舉兩得的妙計。
董武也是未曾想到，野狼竟有如此智謀，不得不令他驚愕三分。
“看來若不趁早脫身，將來必有大患。”
董武自忖著。
他長吸一氣，嚥下一口唾沫，定了定神，把槍抬高了。他在想，橫豎會有一戰，不如先下手為強，先將群狼驅散開來，也好趁亂逃身，回到駕駛室中。
打定主意，他悄然舉槍，拉開了槍栓，照著夜色下的狼群，兀地就是一通掃射………
“嘣，嘣，嘣……”
半匣子彈登時射出不少，夜色下，他看不清擊中野狼與否，只是見得狼群稍作散開，旋即又聚攏圍了上來，壓根兒不容董武有逃脫的空隙。
董武駭然，這群野狼儼然不再懼怕槍聲。
“這到底是怎樣的鬥志？才使得它們連槍聲都不怕了……”
董武見狀，再不敢輕敵，他打起百倍精神，瞪圓雙眼，洞察著狼群的一舉一動。
就這樣，他和狼群僵持到了東方吐白，天光了。
狼群非但未退半寸，反而數量見多。董武錯愕之餘發現，好似附近的野狼都在往這裡聚集。
這可是要了命了，一夜未睡的董武已然疲乏困倦，精神葳蕤，倘若狼群越來越壯大，他又能堅持多久呢？
這時董武望見，不遠處的半山坡上，有一頭雄壯的野狼，佇立眺望著這邊，神情威嚴。在它的兩側侍立著幾頭較小些的野狼。
顯而易見，這是狼王！
“看來，昨晚狼群的所作所為，全部來自它的指使。”
想到這裡，董武忽然心生一計。
“擒賊先擒王，我何不一槍打死狼王？群狼無首，自然會亂了陣腳，到時候再找機會脫身，豈不妙哉？並且目測距離在射程之內，何況我的槍法不賴。”
這樣想著，董武已將槍口瞄準了狼王。將狼王腦袋望得親切，正好扣動了扳機，那狼王卻移動了身子……
一槍落空不打緊，打緊的是卻惹怒了狼王。只見那狼王睜圓怪眼，無比淒厲攝魂的目光射向董武，隨之仰脖長嚎。
一剎間，漫天漫地嚎聲不絕。董武大叫一聲：“不好，想來是狼王的衝鋒指令……”
果不其然，一語未落，只見狼群躁動起來，旋即齜牙咧嘴，瘋也似的蜂擁衝來。
哪容遲疑，董武舉槍就打，瞬間將剩下的半梭子彈傾匣而出，將衝在最靠前的幾頭野狼擊斃，趁著狼群受驚愣神的片刻功夫，董武連忙轉身，如飛矢一般奔回駕駛室。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董武將將要全身閃進駕駛室之際，一頭野狼縱身趕至，不容分說張口咬住董武露出的左腿腳踝，並狠命地往下拽扯。
董武抬手就是一槍，將那狼腦袋打了個稀爛，這才抽身滾進了駕駛室，接著連忙鎖緊門窗，狼群此時俱已趕到，氣急敗壞地趴門撓窗。
“好險，倘若被剛才那隻惡狼咬腿，揪倒拽翻，性命休矣。”
董武這樣想著，一邊強忍劇痛，包紮好傷口，望著車外張牙舞爪，上躥下跳的狼群，心中又是恨又是懼。
眼下雖暫時脫險，可受困於駕駛室中，終究也不是個辦法。他必須趕緊相出個一招半解，否則拖下去，必死無疑。
就這樣，董武躲在駕駛室中和狼群又僵持了一天，期間夜裡，狼群曾發起了數次攻擊，俱被董武拿槍擊退。
子彈越打越少，這幾天下來，董武已經打掉了七十餘發子彈，三隻彈匣僅剩最後一隻半匣子彈。加之，乾糧和水也越發見底，董武焦慮難安。
他在日記中寫道：
1988/04/10,夜。今天已是被狼群圍困的第八天，右腿腳踝處被狼咬傷，行動不便。最要命的是，眼下幾近彈盡糧絕，狼勢又不見減退，俄延下去，恐怕吾命不保……
連日來，董武幾乎未曾閤眼，他不敢，也不能，唯恐一旦睡去，狼群就能破窗而入，將他撕成肉塊。他疲憊不堪，精疲力竭，可是他沒有更好的脫身辦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趁狼群不妨之隙，悄然摸至油罐口，給車加滿油，然後轟車駛離。
但是這無異於去送死，他受傷的腳踝已感染，生瘡發膿，站直身子都費勁，更何況冒險加油。於是，他放棄了這個計劃。
思量於此，董武漸生絕望，他並不想死，他還年輕，家中還有掛礙著的老父老母，和以他為榮的兄弟姊妹。
僵持到第十天的清晨，董武雙眼餳澀，頭昏腦眩，強撐住身體，往車外看去。原本他是想觀察狼群的動靜，卻意外發現先前被擊斃的幾頭野狼，俱已剩下一幅幅骨架……
難怪這群野狼這麼多天以來看似未有吃喝，威風卻不減反增，原來是將死去的同伴分而食之，補充了能量。
此時，狼群又開始發起攻擊，只見它們分工明確，紀律嚴明。或幾頭捨身衝撞車門；或幾頭輪番縱身跳躍，企圖破窗而入；剩下的則在啃咬輪胎。
董武驚怖之餘，突然發現有處車窗，玻璃上已生淺淺裂痕。原來車窗早在狼群連日不休的撞擊之下，已然開裂了。
誠然，狼群是想破胎爆窗，而後殺入駕駛室，將董武生吃活吞。
致命的一幕終究還是到來了………
只見窗聲響處，一群面目猙獰的惡狼，瘋也似的爭相躍入駕駛室中。緊接著，聽得胡亂一聲槍響，一聲悲慘而短促的嘶喊過後，一切都靜了下來，唯有狼群之間爭奪食物時，所發出的彼此警告聲，聲聲瘮人…………
在董武慘死半年後，才被同樣迷路的司機，發現了其駕駛室中殘缺不全的屍骨。好在這位司機遇上了當地牧民，把他帶出了荒漠，最終得以將這起荒漠慘案，通報給附近的兵團。
而後派出的偵查人員，又在現場發現了董武的筆記本，方才揭開了這場令人驚心膽顫的人狼大戰。
真相一切明瞭，董武的單位認定其為公殉職，遂給董武的父母寄去了一筆撫卹金。
其實，在董武尚未遭受狼群圍攻之前，車隊曾派人調頭四下尋找，只是一直找不見人，最後發生了慘案。
寫在最後：
毫無疑問，狼是一種詭譎機深、可怕的猛獸，它們極具危險性，雖然通常情況下不會冒然攻擊人類，但是我們也絕不能莽撞行事，一旦招惹到它們，後果不堪設想。
總而言之，人與狼也好，亦或是與其他動物也罷，唯有彼此敬畏，方能和諧共處！
尊重生命，去愛而非殺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