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故事原創,文中插畫源自網路,若有侵權聯絡速刪;文中人名,地名,朝代,組織機構均為架空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引子:財主家的傻兒子

六月初四,京城萬仙衚衕

正當午時,太陽炙烤著大地,一切都白的晃眼,這個時候正是吃了午飯睡午覺的時候,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唯獨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娃娃躲在樹蔭下玩耍。

“一,二,三,四……”

一個滿身富態的小娃娃正對著一棵大樹,用手蒙了眼,嘴裡數著數。

這是劉財主家的寶貝疙瘩劉小寶,出了名的財主家傻兒子,其實這劉小寶剛出生的時候也很健康,三歲的時候一場發燒,燒出了點小毛病,腦子反應有點慢。

一般財主家的兒子都不和窮苦人家的小娃娃一起玩,但劉小寶卻不一樣,他喜歡和窮古人家的小娃娃一起玩,也可能是腦子不好用的緣故,那些窮苦人家的小娃娃也不排擠他,也喜歡帶他玩。

現在劉小寶正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小娃娃玩躲貓貓,這局是劉小寶當鬼,數到三十,劉小寶轉過了身,開始找人。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劉小寶

不知何時,天色變得陰沉,也颳起了一陣一陣的小風,劉小寶滿頭大汗的四處找尋著自己的小夥伴,可找了快一炷香還有一個沒找到。

此時,天更黑了,肉眼可見的烏雲在天上翻滾著,狂風搖曳著樹枝攜卷著灰土鋪天蓋地襲來。

“小寶,要下雨了,我們回家了,雨停了再玩!”先前被找到的幾個小夥伴喊著向各自家跑去。

六月天娃娃臉,說變就變,這點劉小寶還是懂的,也慌慌張張向自己家跑,可惜自己家離的有點遠還沒等他跑到呢,豆大的雨滴就已經砸了下來,頃刻間天地之間便被無數可見的雨線貫穿了。

劉小寶慌慌張張地躲到了一戶人家後院院門口的屋簷下,這一看也是個大戶人家,後院小門的屋簷都修的很寬大很闊氣,這倒正適合躲雨。

劉小寶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著天發呆,突然好像聽到了說話聲,從身後的院子裡傳來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走到後院門口的時候,說話聲音變得很細了,但是沒有停,就在後院門口那裡說著。

劉小寶無聊,一邊從地上找了幾個小石子扔著玩抓骨,嘴裡一邊哼著不著調的童謠。

突然院門開了,裡面伸出一張人臉,疑惑地看著劉小寶,劉小寶聽到開門聲,也扭過頭看著那開門之人,開門之人眉頭一皺,嘴裡嘀咕著罵了一聲便把門合上了。

轉眼,雨就停了,太陽卻還沒有出來。

“小寶,小寶”

“小寶少爺”

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帶了四五個家丁叫喊著尋來。

“娘!”劉小寶叫喊著跑出了屋簷。

這婦人便是劉小寶的娘項氏,項氏一臉嫌棄地躲開了跑過來的傻兒子,用手提溜著劉小寶的衣服,低聲罵道:“滾遠點,滾遠點,你去豬窩裡打泥了,豬都比你乾淨。”

劉小寶一臉憨笑著撒嬌道:“娘,我餓了!”

“你也知道餓了,跑出去瘋玩,午飯都不記得吃。你想吃啥?”項氏責罵道,項氏之所以出來尋這劉小寶就是因為劉小寶吃午飯也沒見回,下大雨了也沒見回,項氏不免擔心。

“我想吃好滴!”劉小寶高興地說道。

項氏隨口問道:“你想吃啥好滴!”

“窩頭”

“瞅你那點出息”項氏無奈而又心疼地責罵道,一邊罵一邊將劉小寶摟在身邊,像老母雞護小雞一般,將劉小寶護在身側胳膊下。

這母子倆一邊說一邊向附近的小吃街走去,劉小寶躲在項氏的胳膊下,一蹦一跳地走著,突然停頓了一下,劉小寶不動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也停止了。

眾人都還沒注意到,那劉小寶的腦袋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咕嚕咕嚕滾到了一邊。

項氏先是一愣,隨即扯著嗓子哭喊道:“小寶!小寶!”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震撼了大半個衚衕。

知府吳求能最先帶人趕到了現場,現場已經黑壓壓地圍了一大群人。

倒不是吳求能多積極,而是知府衙門就在這附近,有衙役剛好在事發現場的茶攤裡跟人聊天,聽到哭喊,又聽說了過程詭異慌忙回衙門報告了吳求能。

吳求能撥開議論紛紛的人群,只見那項氏如同瘋了一般,兩眼紅腫抱著劉小寶的頭顱跪坐在地上,嘴裡滴滴叨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吳求能看了那劉小寶脖頸處的斷口一眼,相當的整齊,吳求能想問點什麼,一看那項氏的狀態還是放棄了,轉身問了劉家的下人:“你們家老爺呢,這大事怎麼還沒見露臉!”

下人回道:“我家老爺外地做生意去了,都出去兩三天了。”

“現場是咋回事啊!你瞅見了麼?”吳求能煩躁地追問道。

下人也是一臉懵圈地回道:“我瞅是瞅見了,可啥也沒看明白啊,小少爺蹦蹦跳跳正走著呢,頭就掉了。”

“沒跟人有接觸頭就掉了!”吳求能一臉不信的表情。

下人說道:“那可不,就在夫人胳膊下面攬著呢!壓根沒外人靠近。”

吳求能一腦袋包,這有點匪夷所思了,此時身後的圍觀百姓也是議論紛紛,大多都說這事邪性,一定是遭了鬼神了。

吳求能越聽越煩躁,對身邊衙役喊道:“去去去,快去通知六扇門的。”

小半個時辰後,六扇門眾人出現在了現場,面對這個現場,總捕頭三七也是一臉疑惑。

現場太過簡單,而越簡單的現場就越找不到線索。

三七站在劉小寶的位置環視了四周環境。這個位置基本處在一個三岔路口,現場正面對著土地廟,左手邊是一排商戶,右手邊也是一排商戶,而且都是買小吃的,現場身後就是大街。

“暗器還是內力所致?”凌騰雲(六扇門一把手)詢問著百曉生(六扇門技術顧問,江湖辦事通)

百曉生看著那傷口說道:“不會是暗器,能一下將脖頸整個割斷,那暗器不會小,可隨行的下人都沒看到有東西。”

“內力能做到麼?”凌騰雲提出了疑惑。

百曉生解釋道:“理論上可以,這小娃娃不過五六歲,不像大人,脖頸上的骨頭筋肉還都未完全長成,如果是成人那就難說了。”

“會不會是項氏!”凌騰雲小聲說道。

百曉生明白凌騰雲的意思,當時劉小寶是被項氏護在胳膊下面的,只有項氏和劉小寶有過接觸。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劉小寶被害現場

而且用內功殺人這個理論上能成立,但是誰會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有仇,要用這麼高深的武功來殺一個小娃娃?

三七聽了二人的討論說道:“應該不是項氏,當時劉小寶是被項氏護在胳膊下面的,在劉小寶的脖頸左右兩側分別是項氏的手臂和身體。

而事發之時項氏的手臂和身體上都沒有傷痕,這點就說明攻擊方向不來自左右,那就只能來自前後,而且是正前後,稍微偏差一點都可能傷到項氏,畢竟胳膊攬著一個小孩時空間只有那麼大。”

凌騰雲還是搖了搖頭,他還是對利用內力殺人表示懷疑,

首先這技術難度實在是不小,其次為了多大的冤仇才會用這麼高深的手段殺人。

(一):正祥三聖

六月初八

劉小寶被殺案傳的沸沸揚揚,各種版本的流言滿天飛,有說是得罪了鬼神,有說是劉財主得罪了江湖人士遭人報復,有說是邪教在獻祭專挑那些特殊日子出生的孩子下手,有的說是劉財主僱人乾的因嫌棄劉小寶智力有問題,還有的說是項氏與人有染……

“這劉源廣究竟去哪裡做生意啊,連下人都不知道?”溫柔鄉(六扇門情報部門負責)安排手下已經查了幾天了,想盡快聯絡上劉小寶的父親,可問遍了劉家的下人,下人只知道是去撿漏去了。

劉源廣是倒騰古物的,經常下到鄉村山溝撿漏,走到哪算哪,還會一手憋寶的手藝,每次出去撿漏都是獨來獨往不帶下人,所以家丁也沒人知道劉源廣究竟在哪。

憋寶這個行當傳的很邪乎,即通陰陽又曉八卦,時不時還會做些傷天害理之事,正是因為劉源廣的這個行業特點,坊間才會出現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傳聞。

現在坊間留言滿天飛,可六扇門連案子的性質都沒辦法確定,也就是隻大致認定為尋仇,或者是針對劉源廣或者是針對項氏。

項氏案發後受了嚴重的刺激,半瘋半傻痴痴顛顛,問什麼都是傻笑和哭泣,劉家下人給的訊息也沒什麼作用。

只能確定劉源廣和項氏是老夫少妻,劉源廣比項氏至少大了二十歲,兩人婚娶十年,夫妻恩愛,男主外女主內,項氏基本不過問劉家宅院之外的事,一門心思都在劉小寶身上,對劉小寶疼愛有佳。

從這些資訊看這一家應該是很普通很幸福的一家,特別是項氏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和人結仇之人,現在只能把所有希望放在劉源廣身上,希望儘快找到劉源廣看能不能從那裡獲得點有用資訊。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劉源廣一家

三七用鼻腔重重喘出一口氣說道:“這殺人手法先不說可不可行,單從現場看應該來自正前方或正後方,正前方是土地廟,正後方就是跟著的家丁,劉家的幾個家丁核實了不會武功,那就是來自正前方的土地廟,土地廟……”

正說著,百曉生帶了個人回來了,一個快九十的老頭,百曉生這幾天一直在試圖確認單靠內力切掉頭顱的可行性,終於打聽到一個比較可信的訊息,就是這老頭提供的。

這老頭也是公門中人,不過是前朝公門中人,老頭名叫金九,曾是金陵金刀門九捕快中最小的。

金九雖說年逾九十,可精神健碩,身體硬朗,記憶力也相當不錯,金九說道:“單靠內力把脖頸切斷我沒見過,但我親眼見過單憑一把古箏的箏弦十五丈之內將一條腿打斷的。

當時在金陵正祥門住了前朝的一位王爺,頂金親王,此人是前朝末年朝廷的支柱,前朝末年民怨四起,各地暴動不斷,頂金親王帶領軍隊四處平叛,並用鐵血手段屠殺意見相左的文人,勉強維持了前朝近四十年。

因此人雙手沾滿鮮血,想取他性命的各路義軍和江湖人士數不勝數,為了保證自身安全,他不知道從那請來三大高手,放在自己家周邊的三個方向。

這頂金親王的王府修的也是有特點,三角形的,一個角對著一個街口,那三大高手就被秘密佈置在了三個街口。

這事開始誰都不知道,直到在那王府周邊開始不斷出現突然斷胳膊斷腿之人,就跟你們現在查的這個案子很像,一個人好好的走著,突然手斷了或者腿斷了,但是真的沒有脖頸斷的。

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金刀門捕快還接過幾起案子,但很快這些案子都被前朝的金吾衛接手了,據後來傳出的訊息,那些突然斷胳膊斷腿的都是反叛之徒,都是意圖刺殺頂金親王踩點的。

那時候我們金刀門捕快根本不信,以為就是恐嚇那些意圖反叛之人的,直到我們親身經歷了一件事,有一天中午我和我的兩個師兄正在王府正北的一座茶館喝茶。

金陵你們都是知道的,每個茶館都有唱小曲的,當時給我們唱曲兒的是一個二十多的女子,相貌平平,就那麼一張古箏,自彈自唱,唱功一般,我們也沒在意。

我記的當時我是臨街靠窗坐的,是那種大鏤空的欄杆窗,也不高可能也就一尺多高,窗臺上種了幾株文竹。

正喝著茶,突然就聽到一聲很奇怪的古箏聲,聲音不大但很渾厚,開始我以為是唱曲的女子彈錯了,也沒在意,但馬上就感到一股勁風從我身邊飛過,緊接著便聽到窗欄外傳來一聲慘叫,街上一個行人的右腿直接斷掉。

我警覺地扭頭檢視,突然看到了窗臺上的文竹,四五棵文竹被齊腰削斷,正在我詫異之際,又傳來了一聲不大但渾厚的古箏聲,緊接著我就看到那窗臺上又有四五棵文竹被一種無形的東西攔腰削斷,立刻街上另一個行人的右臂也直接斷掉了。

隨後從頂金親王府西南衝出十幾名金吾衛,將那兩個斷手斷腿之人直接帶走了,我才反應過來這事八成是那彈古箏女子做的,就扭頭去看那女子。

可就在此時茶館掌櫃的跑過來道歉說那女子身體不舒服,要給我們換個彈曲的。

當時我就更確信了自己的推斷,但是我沒對任何人講,當天回衙後,我的上級統領還找了我談話,讓我不要亂說話。

後來,在金刀門內逐漸有了清晰的傳聞,總共三人,一個就是我們看見的那彈古箏的女子,還有一個玩算盤的和一個算命的,不過玩算盤的和算命的手法跟古箏女子的不一樣,好像有一個下毒有一個是偷盜。

在前朝滅亡前五六年,這三人的存在在朝廷各衙門內已不是什麼秘密,被稱為正祥門三聖,但這三人隨著頂金親王戰死也就徹底消失了。”

聽完金九所說,溫柔鄉一邊推算一邊說道:“前朝末年,至今五十五年,按當時那少女二十五歲算,現在至少八十了,對了,金老,您可知道那女子師出何處?”

金九笑著搖搖頭說道:“那三人身份都是保密的,別說我們金刀門不知道,連金吾衛都不知道,我曾問過金吾衛裡的幾個熟人,沒人知道。”

三七萬分感謝了金九,雖然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但至少肯定了用內力遠端割斷脖頸是可行的,成人的大腿遠比孩童脖頸堅硬。

送走金九,三七,溫柔鄉和百曉生去了土地廟,三七在土地廟附近找到幾個乞丐,詢問事發之時土地廟門口有哪些人。

其中一個乞丐說道:“那個點怎麼可能有人,土地廟那塊連棵樹都沒有,大中午太陽曬死個人,我們都不去那,事發的時候剛下過雨,也還沒人出攤。”

三七追問道:“那裡平時都有些什麼攤位!”

乞丐想了想說道:“那裡不固定的,現在大夏天只有早晚市有人在那支攤,支攤也是先來先佔,說不準的。”

謝過乞丐,三七走到了土地廟門口,土地廟不大,其實就是一堵牆,正中向內掏空出來一個小格子,裡面供奉了一尊土地公公像,上面搭了個屋簷掛了個牌。

三七沉思著轉身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事感覺好像和我們推斷的不太一樣,按金九所說,這種殺人手法要用到帶弦的東西,即便不是古箏其他東西也得帶弦,還要提前設伏才行。

而劉家家丁說劉小寶是臨時提出要吃包子,項氏才帶他經過這裡的,這一切都是隨機事件

跟蹤動手有可能,但設伏動手不可能。如果是尋仇,不會選擇這麼倉促的手段!難道是之前發生了什麼,臨時起意?

三七一邊說一邊看著土地廟正對的大街,突然百曉生像是想到了什麼,迎著大街走了出去,直到走到項氏和劉小寶出來的那條衚衕,這衚衕口距土地廟有四五十丈,而劉小寶遇害的位置距離土地廟不足十丈。

中間這三四十丈正常人行走需要時間極短確實不具備設伏條件,如果是尋仇殺人確實不會選擇這麼倉促的手段。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百曉生測距離

即便是臨時起意殺人,這個距離都顯得非常倉促,而且有個不好解釋的問題,兇手是從土地廟發動的攻擊,這個點在項氏與劉小寶行進路線的前方,說明是在項氏與劉小寶會面之前動了殺心,而且是在項氏與劉小寶拐上這條大街之時才確定的用這種方法殺人。

項氏與劉小寶的行動是隨機的,只有沿線跟蹤才能知道二人的路線,跟蹤的話應該在二人身後,怎麼會跑到二人前進的路線上?如果用了輕功,勢必引起行人注意。

三七聽完百曉生的分析,也覺得這是個無法解釋的問題。

溫柔鄉則突然說道:“如果,

這是一個團伙呢?在土地廟附近本就有一個同夥,當這些人動了殺心,而項氏和劉小寶又恰巧經過了這裡。

這種解釋就合理了,既有準備的時間,也能解釋在這二人前進路上動手的問題。

那劉小寶被害案性質就不再是復仇,而是臨時起意殺人,

如果是臨時起意殺人問題很可能就出現在項氏和劉小寶身上,據劉家下人交待,事發當天項氏之前一直未出門,直到出門尋找劉小寶,一路上項氏也沒跟人發生衝突。

“難道是劉小寶?”溫柔鄉不太相信這個推測結果,一個只知道玩泥巴的小娃娃會得罪什麼人。

百曉生說道:“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這夥兇手就是衝著劉源廣來的,可惜劉源廣外出了,沒找到劉源廣,而恰巧碰到了劉源廣的兒子劉小寶,隨機起了殺心。

“那這個問題又回到了之前,還是尋仇,而且是針對劉源廣的,那還得找到劉源廣才行!”溫柔鄉嘆了口氣說道。

三七突然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如果對方是個團伙!這個團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劉小寶又恰巧撞破了這個秘密,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殺了劉小寶滅口。

溫柔鄉和百曉生覺得這種可能也確實存在,隨即三人決定找當日和劉小寶一起玩的那些小娃娃看看當日劉小寶是否有過什麼特殊經歷。

三人正在尋找那些小娃娃時,嶽半紅騎著馬找到了三七說道:“京郊富錦山莊發生命案。”

(二):仇殺

富錦山莊是鹽幫幫主鄭十元的私宅,三七等人一聽就意識到事情不會小,誰知嶽半紅說了句更震撼的:“現場鄭十元死狀跟劉小寶有點像!”

三七心中一震,

莫非劉小寶撞破的就是那夥兇手蓄謀殺害鄭十元之事。

被害的除了鄭十元還有鄭十元的妻兒四人。鄭十元的妻兒死在後院,是被常規的刀劍砍殺的,四人死在一起,根據現場看,這四人當時應該是在投壺,兇手由後院潛入後先殺了這四人,現場沒有反抗搏鬥痕跡,相當簡單,說明速度很快。

鄭十元死在前院書房,現場打鬥明顯,身上多處創傷,致命傷在背後,一柄鋼刀由鄭十元背後插入前胸穿出,同時鄭十元的右腿斷裂,這斷裂痕跡確實與劉小寶脖頸上的傷口一致。

百曉生很快還原了現場,兇手應該是有三人,兩人用刀破門而入,鄭十元拔刀迎戰,期間鄭十元雖然受傷但並未落下風,窗外還有一名兇手用內力切斷了鄭十元的大腿,用刀二人趁機擊殺鄭十元。

“這麼大的鹽幫幫主,家裡沒有下人保鏢麼?”溫柔鄉好奇地問道。

嶽半紅說道:“報案的鹽幫幫眾說這富錦山莊並不常住,因為最近天氣炎熱,鄭十元昨夜臨時起意來這裡避暑的,鄭十元帶著家人先來了,護衛下人都沒通知。報案的鹽幫幫眾就是今日上午過來擔當護衛的,可沒想到鄭十元已經遇害了。”

百曉生叫過那鹽幫幫眾問道:“知道你們幫主昨夜來這富錦山莊的有多少人?”

那幫眾回道:“那有不少人,我是昨天夜裡戌時得到的副幫主的通知,我也不知道一起來的有哪些人,今早來的時候一起的有二十多個。”

如果這夥兇手和殺劉小寶的是一夥人,很可能是鹽幫內買兇殺人,從劉小寶被害算起已有四五天,也就是說這夥人在京城已經出現了至少四五天,昨日鄭十元由京城搬到這富錦山莊,鹽幫內之人便洩露出了訊息,這幫殺手趁著沒有保鏢護衛的空當便動了手。

”百曉生分析道。

三七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

但是這夥人在京城已經出現了四五天,也可能不是鹽幫內之人買兇殺人,或者這夥兇手本就與鄭十元有仇此次就是來尋仇的,而劉小寶就是撞破了他們的計劃而遭到殺害,如果已經來了這麼久,怕是一直在監視鄭十元的行蹤,才會抓到這個大好時機。

正說著,鹽幫副幫主馮磊趕到了富錦山莊,看到已經到來的三七等人連忙說道:“不好意思來晚了,實在是沒辦法,實屬我鹽幫流年不利,我剛接到鄭幫主遇害的訊息,就收到太湖分舵急報,我鹽幫另一副幫主烏三思被殺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你們另一個副幫主也被殺了,什麼時候的事?”百曉生突然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

馮磊掏出一封信說道:“這上面說是六月初四!”

三七詫異地說道:“難道整個事情是針對你們鹽幫的?你們最近得罪誰了?”

馮磊搖頭說道:“還不就是那倆死對頭,漕幫跟……”

馮磊說了一半閉了嘴,看了看三七,鹽幫的另一個死對頭就是丐幫。

“兇手裡面好像有人受傷!”嶽半紅在花園裡喊道,原來搜尋現場的兵士在靠近圍牆的幾棵灌木上發現了血跡。

三七看了眼血跡立刻上了院牆,院牆上只有腳印並無血跡,出了院牆又搜尋了一里地,什麼痕跡也沒發現,三七推斷兇手傷的並不重而且做了包紮。

“你們最近和丐幫哪個分舵發生了爭執,丐幫這方面我去核實!”三七問馮磊道。

馮磊說道:“最近沒有,都是陳年舊賬。”

三七嘆了口氣問道:“昨夜知道鄭幫主搬到這富錦山莊避暑的有多少人?”

馮磊說道:“保鏢護院都是我一個個通知的,因為說的比較晚,我只能挨個通知,雜役下人是鄭幫主自己給自己管家說的,那一塊的人員安排是管家定的,今早我看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人,估計昨晚知道此事的應該有三四十人。”

從富錦山莊回六扇門的路上,百曉生總結道:“

現在大致能把兩個案子串起來了,很可能就是你推斷的,劉小寶撞破了那群兇手的計劃,兇手為了保密將劉小寶滅口,盯梢或者是有人出賣了鄭十元,鄭十元被截殺,而這幫兇手針對的很可能是鹽幫,

下一步準備從哪入手?”

三七嘆了口氣說道:“先從丐幫查起吧,這事牽扯丐幫,最好查!”

進了京,三七便直奔丐幫京城分舵,丐幫京城分舵當即表示不是他們買兇乾的,而且也沒收到丐幫其餘分舵的協助通知,按丐幫的規矩,這事應該不是丐幫所為。

三七這才算送了一口氣,離開丐幫京城分舵時已臨近亥時。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三七前往丐幫

子時前後

三個戴斗笠的黑衣人出了城,徑直向南而去,走到城外兩裡那片松樹林時,領頭的高個突然停下了腳步。

“朋友!跟了我們一路了,有事麼?”領頭的高個問道。

話音未落左右樹林裡突然射出幾十根削尖的毛竹,三名黑衣人慌忙擇路躲避,但就在此時,路邊松樹根位置突然抬起一排竹管,百十根毒針呼嘯而出。

領頭的高個黑衣人最先看到樹根處被彈飛的樹葉,立即意識到不對,大喊一聲:“小心腳下!”

隨即一拳錘地,身子蜷縮一個扭腰,雙腿快速向上踢出,整個人倒立著向上彈起,雙腳踢開了正飛到頭頂的幾根毛竹。

另外兩名黑衣人裡那個教胖的就沒那麼幸運了,反應慢了點,被幾根毒針射了後背,當場口吐白沫身亡,另一個較瘦的用高個黑衣人的辦法躲過了毒針。

隨後,樹林恢復了寧靜,兩名黑衣人操起了武器,慢慢向一起靠攏,背靠著背站在了一起,警惕地轉著圈看著路兩邊烏漆嘛黑的樹林。

突然地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移動,越來越近,貌似四周都是,高個緊張地從腰間抽出一樣東西,抓著兩頭向中間一合,竟組成了一個類似於弩的東西,只是沒有弩箭槽。

高個黑衣人將那東西端在手中,勾起弩弦,對著自己四周一陣猛烈的彈射,隱約中可看見一道道寬約一尺的弧形白光快速射向地面,就這麼漫無目的地亂射一氣,很快四周再次陷入寧靜。

就在此時,一根二尺粗的原木從樹林中飛出,徑直撞向兩名黑衣人,高個黑衣人慌忙端起手中那像弩的武器,連續不斷的彈射,就見那原木一片片一塊塊地掉落著。

但原木實在太長太粗大,高個黑衣人收了武器一掌對著那原木頂端拍了上去,隨後臂膀一震,就見那原木迅速膨脹炸裂一段一段地向後炸去。

突然那較瘦的黑衣人一聲慘叫身子徑直向後飛出,撞到路邊樹上後就再也沒能爬起來。

高個黑衣人緊張地望了一眼,還沒搞清是怎麼回事,自己膝蓋處傳來炸裂感,然後是劇痛,原來這原木只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貼著原木攻過來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殺招。

高個黑衣人慘叫一身,身體後仰向後飛出,肩膀著地後翻了個身打了兩個滾趴地上不動了。

過了約莫四分之一柱香,一個同樣頭戴斗笠的胖子從樹林裡走了出來,徑直走到那高個黑衣人身邊,看了一眼,用腳踹了踹。

隨後用腳尖挑動那黑衣人肩膀將那黑衣人翻了個身,就在這翻身的瞬間,一道弧形白光飛出,徑直打中了斗笠,連帶那胖子的前額削去了橘子大一塊。

胖子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血已經從那被削開的窟窿裡湧出,胖子一頭栽在了地上。

(三):被遺忘的劉小寶

六月初九

一大早還未上衙,嶽半紅就砸開了三七家的院門,焦急的說到:“快走,城外兩裡樹林,找到劉源廣了”

三七二話不說騎了嶽半紅帶來的馬向城外駛去。

今早一個趕場進城的樵夫發現了樹林內有三具屍體,慌忙在城門口報了案,嶽半紅帶人趕到,一個隨行的兵士一看那被削掉一塊腦門的胖子就喊到:“這不就是劉源廣麼?”

嶽半紅聽聞二話不說就回城喊了三七

“這兩人是誰?”三七好奇地問道。

現場兵士都搖頭表示不認識,嶽半紅疑惑地說道:“會不會是劉源廣的同伴?”

三七看了劉源廣腦門上的傷口,眉頭一皺,有點懵,怎麼劉源廣也是這種傷口。

三七勘驗了現場後,讓五城兵馬司兵士將三具屍體運回了六扇門。

呂萬方進行詳細屍檢,三七大致說了現場情況:“現場有大量削尖的毛竹,預埋的毒針噴筒。現場來看,很可能是劉源廣及其同伴三人遭到伏擊。

從地上痕跡看,兇手應該只有一人,而且在打鬥中兇手受了重傷。去向不明。”

只是劉源廣所受的傷痕比較特殊。”

三七說完指了指劉源廣腦袋上的傷口。百曉生仔細研究後確認和劉小寶及鄭十元身上的傷口屬同一種。

“難道我們之前的推斷有誤?”百曉生疑惑地問道。

三七也是一頭霧水,試著分析道:“

會不會這群殺手本就是兩個目標,既要殺劉源廣又要殺鄭十元。”

“那鹽幫烏三思被殺和這兩起案子有沒有關聯?”凌騰雲插話道。

溫柔鄉說道:“如果烏三思被殺跟這兩起案子有關聯,那這個殺手團伙的胃口就太大了,一口氣接了三單任務。”

會不會是劉源廣和鹽幫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共同得罪過什麼人,只是咱們不知道

”百曉生覺得一個殺手集團不太可能會同時接三個互不相干的任務。

“禍不及妻兒!禍不及妻兒!”三七自言自語道,他總覺得這案子有點不對,

鄭十元一家五口被殺,這個還說的過去,很可能是兇手潛入富錦莊園後在後院尋找鄭十元,撞上了鄭十元的老婆孩子,害怕喊叫下了殺手。

可這劉小寶就真的有點解釋不通,殺手殺人不到迫不得已不會對正主的妻兒下手,劉小寶據說當時是在大街上玩耍,原來推測是因劉小寶撞破了殺手的秘密被殺,那還能解釋。

現在這種推測被推翻,劉小寶被殺就有點說不通了,除非這劉小寶和劉源廣一起得罪了什麼人,幕後主使才會交待除掉劉小寶,但這是基本不可能的,劉小寶只是個小娃娃。

三七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劉小寶被忽略了,那日正準備去調查那天和劉小寶一同玩耍的幾個小娃娃,就被嶽半紅叫走了。興許這期間真的發生了什麼。

三七隨即帶著嶽半紅再次上了街。臨近下衙三七才回了六扇門,剛進大廳就被呂萬方拉到了後院,掀開了蓋在那幾具屍體上的白布。

“這裡,這個傷口!”呂萬方指著那胖子的小腿說道。“陳舊傷,但是也就是最近兩三天造成的,也是刀傷,自行進行了包紮!”

三七聽完皺起了眉頭,但立刻明白了。

六月初十

一大早,運河碼頭,四五個鹽幫弟子正在向那些小鹽販批零食鹽,四艘快船在運河碼頭停了下來,上面下來十數名漕幫弟子,操著傢伙便將那四五個鹽幫弟子圍了。

“幹什麼!”鹽幫弟子質問道。

“幹什麼!給你們說過多少遍了,碼頭是我們漕幫的地盤,你們鹽幫的不得涉足。”領頭的漕幫弟子揮舞著手中長刀說道。

“放X,我們鹽幫在運河批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雙方之前約定這種地界雙方共用,什麼時候成了你們漕幫地盤了。”

“運河碼頭治安,衛生都是我們漕幫負責,你們鹽幫幹了什麼,好處一個子不給就想在此批鹽,想的美!”漕幫叫囂道。

“我以為啥事,就是想要錢啊,明說啊,這事我管不了,我把我們管事的叫來,你倆談,你倆要都不夠格,就把事往上捅,你別在我面前耍橫。”鹽幫弟子說道。

“算你識相,把你們管事的叫來!我在這等他!”那漕幫的見有機會,也退了一步。

話音未落,一個掂著算盤的小鬍子走了過來,倆老鼠眼一掃問道:“誰這麼大口氣啊!”

“白師爺!”那幾個鹽幫弟子畢恭畢敬地打了招呼,隨後貼著那白師爺耳邊大致說了情況,白師爺聽完點了點頭,對那幾個漕幫弟子說道:“老夫白撿,鹽幫錢糧師爺,你們在漕幫什麼輩分,夠不夠跟我談的。”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白師爺啊,小的不才,就是漕幫運河碼頭看場子的。”漕幫頭目稍稍施禮道。

白撿冷笑一聲說道:“我以為誰呢,不入流的,連漕幫十八槓都沒進,就這麼大口氣。要談至少叫你們的四梁來談。你不夠格。”

“我不怕告訴你,運河碼頭我說了算,今天不把場子費交了,你們是別想離開。”那漕幫帶頭的被侮辱了一番,乾脆開始明搶。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漕幫和鹽幫爭執

“他XX,給我打!”白撿也是來了脾氣,上衣一甩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還沒等他出手,漕幫那邊已經動手了,一個秤砣照頭就砸了過來。雙方立刻進入了混戰。

“全都給我抓回去”一個凌冽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嶽半紅的五城兵馬司已經將兩幫人圍了。不由分說便將這十幾人抓了起來。

午時前後,馮磊罵罵咧咧的帶著人進了五城兵馬司衙門撈人,嶽半紅冷著臉問道:“你不知道我的規矩是吧!敢在京城鬥毆!”

馮磊知道嶽半紅的諢號,這女人招惹不起,只得忍氣吞聲,嬉皮笑臉地解釋道:“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不定這事不怪我們呢!”

“不怪你們!不怪你們也不應該動手啊,你們鄭幫主在的時候好好的,怎麼他一去世,你們就跟撒了歡的馬一樣?”嶽半紅根本不聽馮磊的辯解。

“改,改,一定改!嶽指揮使放心,回去我就嚴加管教,讓這幫下三濫地嚴格按您的規矩來,那個,我們白師爺能放了吧!”馮磊態度極其誠懇地問道。

“不行,按大齊律,要關十天!”嶽半紅直接拿大齊律壓了回去。

“懂,都懂!但大齊律在您這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麼?”馮磊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一邊掏出一沓子銀票塞了過去。

嶽半紅看著那一沓子銀票,笑著說道:“可惜啊,今兒這事還真的不是我說了算。”

馮磊以為嶽半紅嫌少,又掏出一沓子銀票塞了過去,嘴裡嬉笑著說道:“在這五城兵馬司衙門,您嶽指揮使說了不算,還有誰說了算,真的是。”

嶽半紅笑著揚了揚下巴,示意馮磊往後看,馮磊詫異地轉了頭,只看見三七正靠在柱子上看著自己。

“三七大人,你怎麼?”馮磊沒搞明白怎麼回事。

三七徑直走進大廳拉了把椅子坐下說道:“白師爺是我請進來的,漕幫那幾個也是我找人假扮的!”

馮磊稍稍一愣,笑著說道:“三七大人開玩笑吧,你要找白撿還用這麼麻煩,告訴我一聲,我讓他去六扇門報到就是。”

“白撿呢,找他是有點事,關鍵是把你引到這來!”三七冷笑著說道。

“把我引到這,把我引過來幹啥!”馮磊的語氣變了。

“趁機搜你家啊!”三七毫不隱瞞地說道。

“你!”馮磊瞬間臉色就變了。

“馮磊啊,鄭十元和烏三思是你買兇殺的吧!”三七終於轉了正題。

馮磊結結巴巴地說道:“血口噴人!你,你有什麼證據。”

三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之所以要把你們白師爺弄進來,就是想從他那套點東西,剛才,就在剛才,在我的一點藥膏作用下白師爺全招了。

你們鹽幫這半年虧損了將近二十萬兩,其中有八萬兩是進了你的私人腰包,十萬兩進了烏三思的腰包,還有兩萬兩進了白師爺的腰包。

因虧損嚴重,鄭十元準備引咎辭職,對吧,鄭十元辭職後競爭幫主大位的只有你和烏三思,對吧。但在鄭十元辭職前,他發誓要查出虧損究竟虧在了哪裡。

所以你有殺害鄭十元和烏三思的理由。

“這,這都是你的推測,我是貪汙了,鄭十元也確實準備辭職,我也確實想競爭幫主大位,可,可這也不能作為我殺害他二人的依據吧!”馮磊結結巴巴地辯解道。

三七低頭笑笑說道:“你可知道劉小寶,就是那個在路上走著走著脖頸就斷裂的小娃娃,他就是因為偷聽了你們的計劃,才被殺了的。

之前我一直沒想明白殺手為什麼要殺劉小寶,直到我重走了那天劉小寶走過的路線,據和他一起玩耍的小娃娃介紹,直到下雨前劉小寶都沒經歷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那就是在下雨開始後到被項氏找到之間發生了什麼,

據劉家下人交待,找到劉小寶的時候,他是在一家人的後院門口坐著玩的。而那家後院正是你家後院。

這是不是非常巧合?”

馮磊正在想怎麼解釋,三七說道:“不用狡辯了,你看那是誰,從你家搜出來的,你不說讓他說!”

說完三七站起了身,無劍大師(六扇門捕快)和百曉生押了個腿上綁著竹板支架的人走了上來。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被打殘的段三花

“你倆誰說?”三七問道。

馮磊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說道:“

我承認鄭十元和烏三思是我買兇殺的,殺這二人的原因跟你說的一樣。

至於劉小寶的事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三七微笑著點點頭,對那斷腿之人說道:“那就你說吧,不僅有劉小寶的還有劉源廣的。”

“這他X的就是場意外!”斷腿之人說道。

這人名叫段三花,和劉源廣同屬一個殺手集團,這次他們殺手集團接了暗殺令殺烏三思和鄭十元,派出的兩個人正是段三花和劉源廣。

他們殺手集團首領考慮劉源廣和鄭十元同在京城,有暴露的風險,便將劉源廣安排到太湖暗殺烏三思,把段三花從大理調到京城殺鄭十元。

到了京城之後段三花原本是想找自己的師弟馮磊幫忙打探鄭十元情況的,沒想到委託人就是馮磊,二人碰完面後,馮磊將段三花送到後門準備離開,結果一開門看到在門口玩耍的劉三寶。

當時段三花就起了殺心,擔心劉三寶將自己和馮磊的談話洩露出去,段三花並不知道這是劉源廣的兒子。

關門躲回馮磊家後院後,段三花從北側圍牆出了馮磊家,當時雨還在下,街上並沒有什麼人,根本沒人發現段三花。

段三花急匆匆趕往土地廟,那裡有自己的兩個同夥在等著,段三花指使其中一個去將馮磊家後門那個小娃娃除掉,他以為劉小寶還在那坐著玩呢。

可自己那同夥剛走到馮磊家後院門口,就看到來尋兒子的項氏,也就沒了動手機會,只能在後面遠遠地跟著,巧的很項氏帶劉小寶去買包子剛好路過土地廟。段三花便在另一個同夥的掩護下用那類似弩的武器擊殺了劉小寶。

對於劉小寶的死段三花根本沒放在心上,便開始準備擊殺鄭十元,恰巧那夜鄭十元突然決定帶全家去富錦山莊避暑,收到訊息的馮磊立刻將這一訊息透漏給了段三花。

其實鄭十元交待馮磊的原話是當夜就要把護衛和保鏢派過去,而馮磊故意沒這麼做,給守衛和保鏢說的是第二天趕到,在通知完護衛和保鏢後,馮磊親自將段三花等人帶到了富錦山莊。

馮磊當時就躲在富錦山莊外面,他怕段三花等人失敗,自己好及時收拾殘局。

在擊殺鄭十元后的第二天夜裡,段三花和馮磊道別離開,原本是刺殺成功當夜就要離開的,但是刺殺鄭十元時一個同伴受了傷,推遲了一天。

段三花一行三人,出了城就受到了伏擊,當時段三花並不知道對方是誰,直到將對方殺了才知道是劉源廣,他也納悶為何劉源廣會對自己出手。

段三花也被劉源廣打碎了膝蓋,想跑也跑不了了,只能返回京城躲在了馮磊家,在馮磊家聽下人聊天才知道自己殺的那個小孩竟然是劉源廣的兒子,難怪劉源廣要殺自己。

劉源廣之所以會輕易找到自己,段三花猜測很可能跟他們殺手組織的暗號有關,按他們組織的規矩為了防止意外,都會在藏身的位置留下特殊符號,劉源廣很大可能就是透過這符號找到自己的。

加上段三花的殺人方式太特殊,殺手集團內的人都知道,這很可能也就是劉源廣能輕易判斷出殺害自己兒子的就是段三花的原因。

百曉生好奇地問道:“你那武器叫什麼名字?”

“沒名字,自己製造的,我嫌別的弦類兵器太長帶著不方便,就自己造了一個。

我們這一族以前就是大理段氏的暗殺部隊,將內力集中在琴絃一類的東西上彈射出去就是我們這一支的獨門絕技,後來段氏衰落,便各自尋找出路,到了我這一輩也就我一個了。跟著鐵掌陳學了幾年拳腳,我也當了殺手。”段三花落寞地說道。

六扇門奇案(第二部):43、可憐的劉小寶

拜鐵掌陳為師

百曉生追問道:“你是第一次來中原地區執行暗殺任務吧!”

“你怎麼知道?”段三花好奇地問道。

“你這種殺人技,至少五十年沒在中原出現了,而且雲貴六扇門直屬當地土司,跟中原六扇門來往較少,我們之前根本沒聽說過這種殺人技,所以我推斷你是第一次來中原執行暗殺任務。”百曉生解釋道。

段三花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第一次來就栽了!”

“那劉小寶呢,他不比你還無辜!”三七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