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慕虛榮心作祟,女子竟設計和情人誘殺男友!1991年山西情殺案

1991年,初秋的煤城大同,天空一片碧藍,陽光也顯得格外地燦爛、 耀眼。

這是一個溫柔而淡美的日子,在通往西北郊山谷的公路上,驀然,由遠而近地傳來尖厲的警笛聲,幾輛警車,兩輛押解死囚的汽車,正風馳電掣般地駛向山谷。

山谷位於煤城的西北部,環形圍繞的雄姿,就像一隻偌大的手銬,使一切犯罪分子不寒而慄。

今天,這裡戒備森嚴。

囚車戛然而止。兩名武警戰士拖下了一個男死囚。他低著頭,緊閉著雙眼,被武警戰士拉到了指定的地點,像一條死蟒似的跪在草地上。

他叫祥子,在等待著死神的召喚。

距他一米遠的地方,跪著一個年方二十出頭的姑娘,她叫鄧小霞,黑黑的細眉,黑黑的眼圈,白皙而細嫩的臉龐,加上她的那種妖豔、放浪的氣質,備受社會上的朋友們青睞。

執行的法官朝著圍觀的人揮了揮手,人群中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鄧小霞彷彿意識到自己末日的到來,她帶著呆滯的目光,慢慢地向跪在一旁的他移動。突然,她反剪的雙臂惶遽地顫抖起來,周身駭出涔涔的冷汗,心急促地跳動著。

一陣急風颳來,一朵殘落的野花在空中打了個旋兒,猛地跌落到山谷中,滾落在她的面前。她望著那遠處的白雲,那明媚的陽光,那可愛的煤城,頹然地低下了頭,一串悔恨的淚珠滴落在那朵過早凋零的野花上。

恰在此時,那黑色的威嚴的槍口對準了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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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小霞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她天生麗質,聰明伶俐,剛上小學就參加了學校的演出隊,唱歌跳舞登臺演出,老師都很喜歡她。

她的父親是環衛所裡的清潔工,母親是百貨商場裡的營業員。兩人雖是自由戀愛結婚,但職業上的差別,引起性格的變異。她父親為人忠厚,寡言少語,穿的是一身沾滿汙痕的舊帆布工作服。母親看不慣父親這副邋遢相,以“憨頭”常掛在嘴邊。她整天梳妝打扮,像港臺歌星,還在社會上結識了不少不三不四的朋友,通宵跳舞,不回家料理家務,不管小霞和丈夫的生活。

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狂風在窗外肆虐,噼裡啪啦的雨點不停地敲打著玻璃,打碎了一顆幼小無瑕的心。

小霞爸爸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包裹,站起身來,深情地望了望小霞。小霞“哇”地一聲哭起來,死死地抱住爸爸的大腿:“爸爸,你別走,我不離開你啊!”

“好女兒,別哭!”爸爸用他那雙粗糙的手,輕輕地為小霞揩去臉上的淚珠兒,哽咽地說,“爸爸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

“不,我不能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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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媽媽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她臉上火辣辣的,小霞哭得更厲害。

爸爸最終還是揹著行李捲走了。她晚上躺在床上,睜著兩隻眼望著天花板,太可怕了……多麼好的爸爸為啥要離開我?媽媽不喜歡爸爸,當初為什麼要結婚呢?……

她,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怎麼會理解爸爸媽媽間的恩恩怨怨呢?

家庭的破裂,父母分手,在小霞幼小心靈留下的創傷是難以平復的。

在學校裡,她因父母離異遭人白眼,受人鄙視。她不知流了多少次淚。短暫的人生她受了這麼多奚落挖苦,在本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幸福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她卻受了這麼多罪!她哪有歡樂?她哪有幸福?她恨媽媽,真的!

媽媽快樂了。

她打扮得更花哨了,而且還經常把一些小霞不認識的男人領到家裡來。這些男人似乎都那麼慷慨大方,來時常常大包小裹地拎些現成的酒菜,而後就擺開桌子,和媽媽一起大吃二喝起來。

小霞很討厭他們。她一見這幫男人,就想到爸爸,把小嘴噘得老高。媽媽似乎看出小霞的心思,對她也格外親熱起來,哄著小霞坐在自己的腿上,加上那些嬉皮笑臉的“叔叔”們勤勸,漸漸地也適應起環境來。

“叔叔”們的到來,也常常給小霞買些小禮品,諸如,紗巾、花衣服、文具盒之類的小東西。起初,小霞不好意思拿,媽媽每次都這樣勸她:“拿著吧,還不謝謝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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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則赤,近墨則黑。

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誰不喜歡穿戴?誰沒個虛榮?小霞越來越喜歡“叔叔”的禮品,並且也大膽地穿戴起來。

那是一個風沙颳得天昏地暗的晚上,“叔叔”來了,媽媽輕溜兒地下了床。不知過了多久,小霞突然醒來了。睜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黑咕隆咚,她忍不住恐懼剛要喊媽媽,卻被一陣急促的呼吸震攝住,她有些緊張地在捕捉那神秘而可怕的動靜。

“你……你怎麼這麼多天,不來看我,叫人好想。”小霞覺得媽媽的聲音好細,好似在撒嬌。

“寶貝,幾天就急得這樣子……”

小霞恐懼地把頭縮排被窩裡。畢竟是個四年級的孩子了,男女間的事也隱隱約約地懂得一些,她有些替媽媽害羞。

也許就從那個漆黑的夜晚起,她忽地理解了爸爸為什麼要跟媽媽離婚的原因,也許她真正瞭解媽媽是什麼樣的人,然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小小的心靈裡播下了一顆醜惡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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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年過去。

小霞已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並在某公司成了一名售貨員。因為她很漂亮,也很會打扮,走到哪裡都有異性的眼睛盯著她。她媽媽常對她說:“女人嘛,趁著年輕不吃不穿,豈不枉活一世。”她信!可這些哪一樣不得用人民幣來交換?小霞總覺得錢不夠花。

經人介紹,小霞和一位善良的小夥子相愛。姓張名國發,年方24歲,在一家公司裡當運轉工。雖說張國發相貌平平,但心眼好,待小霞親如兄妹一般。在單位,他埋頭苦幹,年年當先進。他把錢攢到5000元,交給了小霞,準備籌辦婚事用。

小霞正為錢發愁,錢就像是主心骨一樣。下了班,小霞和國發踏著城市之光來到了百貨大樓。小霞看中了一件價值238元的衣服,結果國發捨不得,兩人鬧了矛盾,小霞一生氣,一個人去了舞廳。

舞廳,鏤花頂壁上錯落有致地垂下一盞盞像小水珠凝聚在一起的玻璃吊燈,閃動著五彩繽紛的光熠。

舞池中央,祥子摟著小霞,邁著嫻熟的舞步在輕盈地旋轉著,像兩隻比翼的蝴蝶。一對對舞伴從他們身邊飄然而過,小霞一隻胳膊搭在祥子的肩上,深情地望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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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在想那掃興的事?”樣子關切地問道。

小霞衝著祥子微微一笑,說:“那點事,不值得我老是生氣。”

祥子咧嘴大笑:“說也是,不就238元嘛,還不夠我撒個歡掙的呢!”

祥子這可不是吹牛皮說大話,他是個賣服裝的個體戶,沾了好政策的光。這幾年,他走南闖北地倒騰了不少俏貨,掙了一筆大錢,少說也有個十來萬的。

俗話說,“財大氣粗”。今晚可叫小霞領教了。祥子那派頭,花錢那大方勁兒,無疑使小霞有些動心。

從舞廳出來,已是十點多鐘,祥子握住小霞的手:“我打個‘計程車’送你回家。”

“時間還早,咱們沿著馬路散散步吧!”小霞興致不減地說。

他倆在馬路上漫步而行,一條燈的珠帶向遠處伸展,將整個夜色染得枯黃。他們的腳步不約而同地向離路邊不遠的花壇裡走去。

長椅上,小霞和祥子並排而坐。祥子的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小霞。

“小霞,”樣子輕輕地說,“你要是喜歡,哥們兒給你買一套1200元的名牌裙子!”說罷,他用錘子似的大拳,在胸前“咚咚”地敲了幾下。

小霞被祥子的真情感動了,她輕輕倒在祥子的臂彎裡。她感受到他的懷抱是多麼寬闊而溫暖。她和國發在一起時,還從來沒有過如此高興。

小霞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擁抱著樣子。他們沉醉於甜蜜之中有些神蕩了。

這一夜小霞和祥子去了賓館,一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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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和祥子的事很快傳到國發的耳朵裡,他的心像塞了個棉花團,自從買衣服那件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後,小霞對他總是冷若冰霜,連點好顏色也不給他看。國發為了喚起女友的舊情,就在小霞生日那天,特地為她訂做了一個生日蛋糕,他興沖沖地趕到小霞家。

“小霞,祝你生日快樂!”國發邊說邊雙手捧著生日蛋糕遞到小霞的面前。

小霞不屑一顧地斜著眼睛望了望國發,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我可不用你這樣恭敬呀,吃了蛋糕怕要粘掉了牙。”

“小霞,別生氣了。”國發溫柔地說:“都怪我小心眼,傷了你的心。”

“你還有臉說這話呀!”小霞有些激動,扭過臉來質問說,“我鄧小霞和你相處一年多,你給了我什麼?”

“這……這……”國發的臉被問得漲紅,張口結舌,半晌兒才說:“這,往後我可以補償。”

“補償?”小霞一聲尖笑,好刻薄,好刺激人,“你有錢嗎?送給我些,錢!錢!錢! ”

一個錢字,好似一根鋼針,刺在國發的心頭,好疼好疼,他像是被人侮辱,有些無地自容。也有些自卑。

他自幼喪父,家裡很窮。長期生活拮据,使他莫名其妙地產生了對錢的吝惜,他拼命地掙錢,準備結婚時用。而如今小霞又不能理解他,體諒他,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驀然,他的腦海中閃出了小霞和祥子的事,結果越想越氣憤,心裡的怒火燃燒起來。

“你變了,你變得圖虛榮,戀金錢。難道你要和錢過一輩子嗎?”

小霞毫不示弱,大言不慚地說:“是的,我是想找個像祥子那樣有錢的做丈夫,窮光蛋靠邊站!”

國發突然發了瘋似地跳到桌前,抓起那盒生日蛋糕,狠狠地摔在地上,雪白的奶油濺了小霞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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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震驚了,她有些手足無措,從來也沒有見過國發會發這樣大的脾氣。

國發的確生來也沒有發過這樣大的脾氣,他兩眼閃著兇狠狠的目光,絕望地揮舞著拳頭,怒吼著:“祥子,這個王八蛋,你欺人太甚了,遲早我會跟你算賬的。”

小霞沒有聽清國發說些什麼,金錢浸透了她的血液,這個畸形家庭生長的孩子,靈魂正在走向墮落。

與此同時,祥子也在構築“愛“的小窩——花高價租了一間房子,裝修一番,又添置了一套歐式傢俱,又買了張席夢思的床,應該說祥子夠緊張了……可是,祥子覺得這樣緊張真叫人幸福,他剋制不住內心的躁動,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默默地撫摸著每件傢俱,心裡充滿了一種強者的得意,彷彿面前是一堆被自己愚弄的木偶,是一群無法同自己較量的敗將,是一個任自己恣意妄為,任自己隨意擺佈的世界……

“祥子哥!”

屋外傳來了小霞的一聲呼叫,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祥子趕緊地梳理了一下捲毛頭髮,樂顛顛地走出了房間。

這是個他最感興奮的時刻,小霞的一聲呼叫,攪得祥子像幾隻小蟲鑽進心裡,癢癢得不停,他打開了門,順勢把小霞緊緊抱在懷裡……

“小霞,我快想死你了。”祥子的興奮中夾雜著幾分委屈。

“我這不是來了嗎!”小霞衝著祥子飛了一眼,掙脫開,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兒。

“嘻嘻,”祥子眯縫著小眼,殷勤地指指這件,點點那件介紹著,末了,問了一聲:“這個小家你滿意吧!”

“擺設裝修得不錯,可就缺點兒啥吧?”

祥子連聲地說:“這不是臨時的嗎?要是咱倆結了婚,保你要給有啥。”說著,祥子一彎腰,從席夢思的墊子底下抽出一沓人民幣:“你說添啥吧,彩電、冰箱、地毯……隨你的便!”

“我想買輛計程車呢?”小霞歪著頭,嘴角蕩起笑問道。

“哎呀,想到一塊啦!”祥子驚喜得一蹦高,又把小霞摟住了,“跟你實說吧,我早就打算買輛轎車幹出租,那錢可就‘海’掙了。我開車你天天陪著我,咱們想到哪兒兜風就到哪兒去,怎麼樣?”祥子得意地端詳起小霞,色迷迷地盯著小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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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鬧了!”小霞推開了祥子,她的心頭忽地感到一陣陣發涼。

“小霞,你有什麼心事吧?”祥子察言觀色,覺得小霞肯定有什麼難言之苦,便追問下去,“你說呀,你說……”

“祥子哥,”小霞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般,撲到祥子的懷裡,哭泣地說,“我倆的事,國發他知道了,他讓你給他檢個討,保證我們不再來往,要不他就要找你算賬,今天我就為這事來找你商量的。”

“別怕!”祥子眉毛一立,小眼裡閃出一道兇殘的目光:“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這小子存心找死!”

“這,這……。”小霞的雙手緊緊拉住祥子的胳膊,不停地搖動著,“我可捨不得讓你去,你打不過他!”

祥子為難了,惱和怒頓時都窩在心裡,再也不想發洩出來。為了這可愛的小霞,他必須與國發智鬥。

“你還有什麼辦法呢?”

“嘿嘿!”祥子訕笑著,抱住小霞的肩膀,說:“他不是要我給他道個歉,檢討一下嗎,那還不是小意思嗎?”祥子繼續說:“你給他捎個信,大後天你把他領到帽兒山那個小樹林去。”

“這,這……”小霞有些疑疑惑惑,放不下心來說:“那你說些什麼呢?”

祥子愛撫地拍拍小霞的肩頭,冷冷一笑,“還用說啥嗎?一瓶汽水,裝上耗子藥,保證讓他去西天。”

“那怎麼行,是死罪的。“

“哼!”祥子語調變得格外兇狠,嘴角彎出一縷獰笑:“無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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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8月9日傍晚。火紅的霞光透過小樹林,灑在綠茵的青草上。

林中沒有一絲風,悶熱悶熱的,有點讓人室息。祥子、小霞,還有國發席地而坐,各懷心腹事。

這種場面最讓人難堪,二男一女形成的“三角關係”像被層堅厚的甲胃包裹著,令人捉摸不定……三個人誰也不願意打破這沉悶。

國發平素就寡言少語,遇到這場面,更是不想張口,他索性折了根小草,放在嘴裡嚼著嚼著……許久,他悶不住了。

“祥子,你約我到這裡說什麼呢?”

祥子有點驚慌失措,欠了欠身,轉向國發:“我覺得……我們好像誤會了,是誤會。”

“誤會?”國發突然把嘴裡嚼碎的草沫,“撲嘴”一吐,“那我問你,你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我和她是一般朋友。”

“不會吧,據我所知,你和她同過床!”國發橫眉立目,揭開了老底。

祥子臉上現出一絲難堪的表情:“……什麼,我沒有。不信你問問她。”

“是,沒有……啥都沒有。”小霞嘴上雖這麼說,而心頭卻亂跳。

祥子的臉色由灰轉黃,額頭沁出了一層層密密麻麻的汗珠,突然,他那雙鼠眼,滴溜溜一轉,湊到國發的跟前,嬉皮笑臉地說:“哥們兒誤會了,我真不知你倆是物件。要知道,我是大姑娘養的。”

“那好,你說,你們往後咋辦?“”

“嘿嘿,”祥子的嘴唇有些乾燥,舔了舒說:“今兒個挑明瞭,以後我們可以不來往,但認識一回總算是朋友,以後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儘管吱聲。”

“是呀”,小霞湊過來,把頭貼在國發的肩膀上,嬌滴滴地說:“國發,算了吧,話都說開了,還生氣呀。”

國發一臉的憤怒肌肉有些鬆弛下來,小霞見此,衝著祥子使了眼色。

“國發,來喝瓶汽水,解解渴,消消火吧!”說著,他那兩個手指一使勁,起開了瓶,遞了過來。

小霞趕緊接過來,說:“你喝嘛,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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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國發哪裡會猜想這是一對男女的罪惡圈套呀。

他經不起小霞的那股纏綿悱惻般的蠱惑,終於接過了瓶子“咕嘟咕嘟”地喝起來,坐在一旁的祥子,用眼睛瞟了一下小霞,盪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好笑,隨即也抓起一瓶汽水,“吱吱”地喝著

漸漸太陽落下山,晚風吹來了,不知是心情緊張還是傍晚生起涼意,竟使她打個寒顫。她悻悻地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俗話說,人窮是寶,福大命大造化大。國發喝了幾口摻了鼠藥的汽水,回到家裡就覺得頭暈、噁心,接著一陣“哇哇”嘔吐,肚裡的那點食物倒了個精光,他胡亂地吞了幾片去痛片,在床上躺了兩天,竟然安然無恙。

國發沒死,這可急壞了祥子,一連幾天,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他真擔心國發會到醫院,化驗出汽水裡的鼠藥。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小霞像個縮頭烏龜似的頭影不露,樣子實在忍不住了。

這天,他心急火燎似地來到小霞家,推門一看,見小霞正翹著二郎腿聽音樂,便不高興地說:“你倒自在。”

·“自在?”小霞眼皮子一翻愣,使勁地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林子裡的事他好像有些犯嘀咕,話裡話外老是敲打我,弄得我一閉眼就做噩夢。”

祥子氣急敗壞地罵了句:“這小子是活膩了,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小霞站起身,湊到祥子的耳邊說:“祥子哥,我告訴你明天是他的夜班,就他一人當班……”

祥子的心駭然一動,一個多麼罪惡而可怕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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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8月15日晚上,國發坐在值班室的長椅上,忽然覺得心裡特別的煩躁,攪得自己坐臥不安。十五的月亮雖是又圓又大,可射進屋來的卻宛如碎鏡的殘片兒。慘白的光束裡,似乎有魔鬼的笑,屈死者的哭噪聲,一股腦兒向他襲來。

“咚咚”,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他有些毛骨驚然,戰戰兢兢地問了一聲“誰呀?”

“是我,小霞!”

張國發聽出是小霞甜甜的喊聲,一切的驚恐化為烏有,他趕緊打開了門,“你怎麼來了?”

小霞側著身子閃進屋裡,國發警惕地剛要把門插上,小霞立即攔住了他。“先別關門,一會我就走。”

國發趕緊給小霞讓座,又徹了杯茶水,端到小霞的跟前。小霞突然撲到國發的懷裡,嚶嚶地哭泣著說:“我和媽剛吵了架,媽急了要打我,我只好到你這躲躲呀!”

“為啥吵架呀?”國發焦急地問。

“我媽老嫌你窮,非要讓我明天跟祥子登記去不可,我不同意就吵起來了。嗚嗚——”小霞哭得更厲害,渾身都抽搐起來:“國發,你得給我做主呀!”

“唉,”國發嘆了口氣,說:“阿姨好糊塗啊,祥子是個啥樣人,難道就圖他有幾個臭錢嗎?”

“不,我死也不嫁給他。”小霞把國發摟得緊緊,“國發,我們結婚吧,就今晚!”

國發驚奇了,不知不覺有些心猿意馬了,小霞趁勢扳住國發的頭,把嘴唇伸了過去,還沒等她把嘴唇貼到國發的嘴唇上,國發忽地發現小霞的眼裡沒有淚,只有恨,他剛想推開小霞,只覺得一根繩子緊緊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啊!”

又是一個精心預謀的計劃!

小霞纏住國發,祥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值班室,選準了時機,終於得手了。

國發被勒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有條腿在地上亂蹬亂踢。小霞突然像只母老虎似地撲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地按住國發的腿,十幾分鍾後,國發口吐白沫,臉色鐵青,像只綿羊似地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小霞和祥子趁著夜色潛逃了,然而,一切罪惡終究難逃恢恢法網,還沒有等他們從心驚肉跳中平靜下來,那冰冷的手銬已經鑄住他們的罪惡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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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在秋陽下矗立。

山谷裡死一般沉寂。

當法官來到鄧小霞的面前,履行最後一道法律程式驗明正身時,她已失去知覺。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法官嚴肅地問道。

也許是鄧小霞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了。她兩眼呆,面如死灰,雙唇嚅囁了幾下,才說出一句話:“完了,一切都完了……”

小旗落下,槍聲響過。一個妙齡女子終於走完了短暫卻又是罪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