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典,不僅僅是作為查閱的工具,亦可以作為書籍,進行閱讀

作者 | 一起向前

詞典,不僅僅是作為查閱的工具,亦可以作為書籍,進行閱讀。

止庵曾說:“我是喜歡讀書的,但是不以為文學、哲學、歷史等中有哪一本書非讀不可,世間要是真有‘必讀書’,那也只能是詞典了。”

古人曰“開卷有益”,以之用於閱讀辭典,似乎是再恰當不過了。

我第一次讀詞典,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正讀高中,準備考大學。其時,學生用來備考的資料,相當稀缺,不似現在,資料鋪天蓋地。恰好,我從書店買回了一本《現代漢語詞典》(試用本),於是,就在老師的提議下,開始讀詞典,更確切地說,是“背詞典”;一邊閱讀,一邊勾畫,把重點的詞語畫下來,重點記憶;目的,自然是為高考語文儲備詞彙了。短短的兩個月內,我竟然將一本《現代漢語詞典》讀完了,重點的詞語,還都能記住。現在想來,頗有些不可思議。

那年高考,到底“碰”到閱讀的詞語了嗎?都已忘卻。其實,以此方法應對高考,無異於大海撈針,真真是一種“笨拙”的方法。不過,正應了那句話“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次的閱讀、記憶《現代漢語詞典》,客觀上極大地豐富了我的詞彙量,對於我後來的教學和寫作,給力極大;甚至於,使我終生都受益無窮。

更重要的是,它培養了我閱讀詞典的興趣;乃至於,成為了我的一種閱讀習慣。

大學畢業後,第一部進入我閱讀視野的詞典(這兒,確切地說,應該是“字典”),就是《說文解字》。

人,一旦對某一事物,或者某個物件,產生了興趣,就會擁有源源不絕的動力。

比如閱讀《辭通》。這是一件極“累”的活兒,但其興趣也在其“累”上。《辭通》,詞條是成組出現的,大多是一組“近義詞”的比較,有例句,有出處;但例句失去了具體的語言環境,仍會產生理解上的困難。於是,在閱讀的過程中,我儘可能地找到例句存在的文章、書籍,“還原式”閱讀理解;很多情況下,還會把例句存在的整篇文章都讀下來,這就大大地拓展了我的閱讀空間,擴大了我的閱讀量。那種沉浸其中的感覺,真是一種至美的享受。

或許,有人要問:讀詞典有什麼好處呢?

自然,好處多多。有些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比如,增加一個人的詞彙量。其實,詞典中的某一個字,或者詞,僅僅是一個“閱讀點”;由此而拓展、延伸開去,就會形成一個人“閱讀的面”,或者“閱讀的線”;“面”“線”形成,一個人的知識,也就因此擴大,或者系統化了。

更重要的是,詞典,在一定程度上,還體現著時代變化的印痕,和思想的傾向。

例如,“女眷”一詞,《現代漢語詞典》(試用本)解釋為“舊時指女性眷屬”,而後來的《現代漢語詞典》(修訂本),則解釋為“指女性眷屬”,去掉了“舊時”二字,變化似乎不大,實則卻彰顯出曾經存在的“階級鬥爭意識形態”,對詞典編寫的影響。

所以說,讀詞典,不僅能讀出字、詞的意義,也能讀出文化,讀出思想,讀出時代的發展變化。

詞典,不僅僅是作為查閱的工具,亦可以作為書籍,進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