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城縣許疃鎮尉遲寺村:“中國原始第一村”

本文轉自:亳州晚報

“中國原始第一村”尉遲寺村位於蒙城縣許疃鎮的東南部,是由原畢集村和大趙村合併而成,省道305線穿過此村。

位於畢集村東的尉遲寺新石器時代遺址為原始社會中晚期遺存,距今4500年至5000年。主要為大汶口文化和龍山文化兩個時期的文化堆積。在“1994年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中,“尉遲寺新石器時代遺址”名列第四,2001年又被列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今年初,尉遲寺村被認定為安徽省第九批千年古鎮、古村落。

因尉遲敬德而得名

尉遲寺遺址是原始社會新石器時期聚落遺存,東西長約370米,南北寬約250米,總面積約為10萬平方米。遺址地上曾建有一座寺廟,相傳是紀念唐代開國名將尉遲敬德在此屯兵而建,故稱“尉遲寺”。

相傳尉遲敬德在此屯兵打仗,軍紀嚴明,不擾亂百姓,又連連勝仗,後人為紀念尉遲將軍而建廟供奉,“尉遲寺” 由此而得名。當地的年長者都清楚地記得,尉遲寺分為前後兩大院,各種泥塑神像俱全,常年香火不斷。新中國成立前後,這座寺廟改為一所小學。在“文革”期間,寺廟毀於一旦,如今僅剩下高出地面3米多的孤堆,人稱“尉遲寺孤堆”。

1989年秋季,文物工作者曾對該孤堆進行發掘,首次揭開了尉遲寺遺址的神秘面紗。先期的發掘首先證實了原來說的寺廟至少是宋代的建築,或者說,在宋代曾經維修過。因為在原建築基址的下面,除了發現排列的柱礎石和牆基槽以外,地層中還有大量的用作奠基或埋藏在其中的古錢幣。這些錢幣不僅數量多,而且包含了宋代的每個年號。這都是考證寺廟建築的直接證據。

發現新石器時代遺址

在後來的發掘中,一些散落的陶片引起考古專家的重視,細探究竟後,一個埋藏在地下數千年、儲存較為完整的古村落遺址浮出水面,讓中國的考古界驚奇和轟動,這座類似城池的古村落,後來被稱為“中國原始第一村”尉遲寺史前聚落遺址。

尉遲寺聚落遺址在考古學上屬於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晚期大汶口文化。據考古資料考證,早在5000年前,大汶口人由山東遷徙南下,長途跋涉,當一部分人到達皖北時,由於當地優越的自然氣候和生態環境,尉遲寺一帶便住下了第一批東夷客人。從此,大汶口人帶著自己的文化傳統在此發展了300~500年,並創造了具有明顯地方特色的文化——尉遲寺文化。

從1989年到2003年,中國社會科學院的考古學家先後對尉遲寺遺址進行了十三次發掘。專家說,尉遲寺遺址給中國考古界帶來了許多全新的發現。十餘年裡,在塵封的泥土下,大型紅燒土排房、圍壕、祭祀廣場、“七足鏤空器”“鳥型神器”以及大批先民使用過的器物等聚落遺存重見天日。

在尉遲寺遺址,房子是最大的一宗文物,也是尉遲寺人燒製的最大最硬的一件陶製品,他們用集體的智慧和勤勞的雙手,建造了中國原始社會史上從未有過的奇蹟——大型紅燒土排房。這在中國古代建築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這裡的紅燒土房屋橫豎成排,每間房子建造時均經過挖槽、立柱、抹泥、燒烤等工序,以木為骨,以泥成牆,最後把房子燒製成一個堅硬的紅色硬殼,這樣的房屋冬暖夏涼,堅固美觀。

為探尋紅燒土排房的秘密,考古工作者曾經效仿古人,進行類似的燒房試驗,但是連續燒了40多個小時後,用手一抓牆土,土還是散了。原始人在當時生產力極其低下的情況下,如何燒製出這樣豪華的建築來,至今仍是一個難解的謎。

專家們稱該遺址為“中國原始第一村”,並認定這個遺址屬於大汶口文化蒙城型別,填補了大汶口文化研究的空白,為了解和研究皖北地區原始社會中晚期狀況及與周鄰地區史前文化的關係提供了重要實物資料,具有重大的學術價值。

圖騰標誌物鳥形神器

2003年春季,尉遲寺遺址出土了一件鳥形器物,該器物表面呈紅褐色,伴有灰褐色斑塊。整體器形像瓶,可分為上、中、下三部分,上部為一像鳥形體,頸與頭的連線處有一週凹槽,頭部後端有一小孔,並與前埠部相通。通體高59。5釐米,中部直徑22釐米,底徑14釐米。

“尉遲寺是人類的文化遺址,也是國內目前儲存最為完整、規模最大的原始社會新石器晚期聚落遺存,鳥形神器的發現更是提升了它的文化意義。”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王吉懷,多年從事黃河流域新石器時代考古研究工作,更是尉遲寺新石器時代遺址的主要研究者,對於鳥形神器的發現,正是由於王吉懷的專業敏感。

“鳥形神器應當不是一件實用器具,而是一件象徵性器物。”王吉懷說,可能是一種與聚落有關係的鳥圖騰,是權威的象徵,擺放在固定的神臺上,供村民敬仰和膜拜。另一種可能是鳥形神器為某個標誌性的器物,擺放在象徵權力或發號施令的地方,指揮周圍的部落進行統一活動。

“在我幾十年的考古生涯裡,這是唯一一件保留有完整圖騰的陶器。”王吉懷說,在尉遲寺遺址和其他地方的大汶口遺址的發掘中,這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為完整的圖騰,屬首次發現,對史學界研究早期的陶器史、聚落考古史、宗教、圖騰等方面都有典型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