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為得艾滋病,已被好友拉黑

你因為得艾滋病,已被好友拉黑

我不恐艾,我恐歧視

把艾滋病與同性戀放在一起說,這本就是一種歧視。

但這真真切切是關乎同性健康的首要問題。

不過今天我想講述的不是這個歧視,

而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份無奈。

我是Gay,我有一個朋友也是Gay,

不幸的是,他感染了艾滋病。

在這個“談艾色變”的時代裡,他不敢跟別人說這件事,他怕因為這病被拉黑、冷漠、拋棄。

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我有幸聽了他的故事。為了讓更多的人,確切的說是為了讓更多基友同胞正視這種疾病、減少歧視、多一份關愛,我決定講述一下朋友的故事。

出於對朋友隱私的保護,我決定以第一人稱來敘述。

你因為得艾滋病,已被好友拉黑

一次洗牙,意外查出了感染了艾滋病毒。

我是一個樂觀的人,我鬱悶了5分鐘後便豁然開朗,彷彿那只是一場普通的感冒。

確診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是聯絡了可能傳染我的“床友”,不是問責,單純的想找到來源並提醒他不要再傳染給其他人。

我不怎麼約,可能的人屈指可數,遺憾的是並沒有找到來源,姑且當成本命年的劫數吧。

日子並沒有什麼其他變化,唯一不太方便的是每晚都要吃藥,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就像睡前喝了一杯水那樣自然。

以前有看過基友群裡轉發故意傳播艾滋病的故事,

有想過自己會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真正得了艾滋病後我確定我不會,姑且認為那故事是真的,只不過是故事的主人公有人格障礙,

與艾滋病本身無關,這世界還是美好的,不是嗎?

這世界可能沒我想的那麼美好。

又是因為牙,我牙神經發炎了,需要做根管治療,出於對醫生安全的考慮,我先在某醫生軟體中詢問了一下,得知可以做根管治療。

但之前也有看過艾滋病患者受到醫生歧視的案例,

於是不放心的我先給口腔醫院打了電話諮詢,

稍有意外的被拒絕了,不過醫生給我推薦了一家艾滋病定點醫院(其實就是我每月去取藥的定點醫院),帶著感激掛掉電話,帶著希望撥通另一個電話,帶著失望被拒絕。

同時我聽到了電話那邊的醫生小聲的說:誰敢做呀!

你因為得艾滋病,已被好友拉黑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歧視,無奈忍受不了疼痛,我去了一家小醫院做了根管治療。

做之前我以安全為由再三確認醫生用的都是一次性並且經過消毒的器械,醫生也有帶一次性手套。

治療很順利,醫生沒有受傷,我口腔沒有出血,結局是唯一讓我欣慰的地方。

我理解害怕的醫生,但我不理解由醫生而出的歧視。

如果說這是個案的話,那麼我很幸運又遇到了一個“個案”。

瘋狂的加班讓我睡眠不足、抵抗力下降,面板感染起了個雞蛋大的膿包。

去看了醫生,醫生說需要手術將膿包切開引流。

現在正規的醫院在術前都會進行驗血(傳染病四項),我說醫生不用驗了,我有艾滋病,服藥半年多,病載為0。

敏感的我清楚的看到了醫生眉頭皺了一下、拿著病例本的手顫抖了一下。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我先打破了沉默:不能做吧,算了,我自己想想辦法吧。

也許是人在緊張的時候不太會演戲,醫生從大褂中拿出醫用口罩帶了起來,說:那你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自覺無趣的我離開了,下意識的回了頭,發現剛才的醫生跑著去了洗手間,估計去洗手了吧!

諮詢了一個面板科的朋友,朋友說膿包裡的膿血必須除乾淨,不然膿流到了其他部位會有併發症。

無奈得我買了醫用酒精、棉花自己動手把膿擠了出來。沒有麻藥,很疼,一次擠不乾淨,第二天醒了被單上好多血。

強忍著疼痛又擠了幾次,差不多擠乾淨了,漸漸的好了。擠膿包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醫生把我當做了一個毒瘤。

如今,我儘可能的保養自己,讓自己不生病,我怕有一天我自己幫不了自己的時候,我可能就被世界拋棄了。

我不恐艾,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可以控制住病毒,我的壽命並不一定比健康的人低。

我不害怕,我依然可以去實現我的夢想、去做公益、去盡孝。

但我真的怕歧視,我本就在黑暗中,那可怕的歧視讓我再也走不出黑暗並漸漸的被黑暗吞噬。

在這個圈子裡有太多對艾滋病的誤解、冤枉。

我很想去正名,但我的力量太薄弱了,也許我剛起勢,就被誤解的力量擊垮,永世不得翻身。

你因為得艾滋病,已被好友拉黑

這是朋友的故事,也是許許多多同病相憐的人的故事。

歧視是存在的,我無法消除。

但如果因為你讀到了朋友的故事能有所改觀,那這個故事就有了意義。不想把氣氛弄得這麼壓抑,來一個歡快的結尾吧:

朋友:你為什麼不怕我?

我:因為我崇尚自然科學,瞭解病毒傳播途徑和條件。最重要的是,你是善良的,我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一樣。

朋友:你這麼好,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我:不要!

朋友:哼,還說不怕我!

我:不不不,我這人外協,純粹是感覺你醜,我怕在床上我硬不起來。

朋友:友盡(再見)!

小杰先森:關注同性生活,最走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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