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進不成只能西掠，為何秦穆公難以稱霸中原？

西周時期，秦國開國君主秦非子因為養馬有功受封秦地，“邑之秦，使復續嬴氏祀，號曰秦嬴”。東周初年，秦襄公因護送周平王遷都有功，受賜岐山以西的土地，秦國位列諸侯。然而秦國的發展並非一帆風順，到了秦穆公時，秦國與同樣處在高速擴張狀態中的晉國發生衝突，一直到秦穆公放棄東進，改為向西發展，兩國的交鋒才暫告一段落。“開地千里，遂霸西戎”實屬打不過晉國的無奈，為何秦穆公難以稱霸中原？

一、

慧眼不識，秦晉交惡

秦國在秦穆公的手中能夠迎來一個強盛期，在於秦穆公的慧眼識人，其中就有著名的“五羖大夫”百里奚、由余、蹇叔，他們用心輔佐秦穆公成就了稱霸西戎的霸業。然而秦穆公也有失手的情況，因為想要扶持能力不算太強的晉國國君，秦穆公先後與晉惠公、晉懷公交好，又是送糧食又是嫁女兒的。然而當如喪家犬的晉惠公戴上了華麗的王冠後，立即撕毀與秦穆公做下的割地的約定，冠冕堂皇地用

“地者先君之地，君亡在外，何以得擅許秦者？”

作為藉口打發了秦國的使者。晉國鬧饑荒，秦穆公派了大量的船隻運載了萬斛糧食，八百里路途首尾相連，絡繹不絕，史稱“泛舟之役”。

而當秦國發生了饑荒，秦穆公向晉國借糧食，晉惠公不僅背信棄義，拒絕了秦穆公的請求，還發兵去攻打秦國，讓秦穆公狠得直咬牙。晉惠公這通操作也讓他遭到報應，在秦國挺過饑荒後，秦穆公發兵攻打晉國。晉惠公不僅做了秦穆公的階下囚，不得不割讓之前許諾的河西之地，還將兒子公子圉留下當人質。秦穆公想要控制公子圉，於是把女兒嫁給了他。可是後來當晉惠公生病去世，公子圉悄悄逃離秦國到晉國繼承了君位，是為晉懷公，秦穆公的如意算盤又一次落空了。

二、

雄主即位，秦晉失和

兩次投資的失敗都沒讓秦穆公放棄，他又將目光放到了流亡異國的公子重耳，並再次將女兒嫁給了他，還更加以禮厚待。秦穆公二十四年（前636），秦穆公幫助重耳回國登位成為國君，是為晉文公。晉文公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回去就幹掉了晉懷公，從此晉國與秦國開始了一段不長的蜜月期。秦穆公圖謀中原的野心並沒有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而磨滅，但他沒想到的是晉文公也有同樣的野心。秦穆公二十五年（前635），周王室爆發子帶之亂，周天子的告急文書發到了最近的秦、晉兩國。就在秦穆公打算起兵勤王時，晉國大夫趙衰也以敏銳的嗅覺發現了勤王的益處。

“求霸莫如入王尊周。周晉同姓，晉不先入王，後秦入之，毋以令於天下。方今尊王，晉之資也”

，趙衰的建議得到了晉文公的首肯，晉軍不僅成功護送周襄王回到了周都洛邑，還斬殺了叛亂的王子帶，周襄王大為感動，把河內、陽樊兩地賜給了晉國，而跟從出兵的秦國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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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三十二年（前628），晉文公和鄭文公去世了，秦穆公認為阻擋秦國東出的攔路虎已經倒了，於是出兵攻打鄭國，同時再找機會與晉國爭霸。但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三位大將卻不太爭氣，屢戰屢敗，秦穆公也陪著他們屢敗屢戰，之前的秦晉之好，在戰爭中消磨殆盡了。

“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經過幾次沉痛的失敗，孟明視與秦軍背水一戰，最後打敗了晉國，在崤山掩埋、祭奠慘死的將士們。

三、

戰略轉移，稱霸西戎

雖然僥倖得勝，但秦穆公也從稱霸中原的美夢清醒過來，他痛定思痛，採納謀士由余的建議，不再繼續頭鐵向東，而是將視線轉向了西方。當時秦國的西方遍佈著戎狄蠻夷，他們與秦國的關係時好時壞，其中勢力最大的西戎國家分別是：綿諸、緄戎、義渠、烏氏、朐衍、大荔、之戎等，且一度是秦國的強敵。早在商、周就有對戎人國家的記載了，而且無論是商朝還是周朝，秦人都是奮戰在西陲的一線，為王室守衛邊疆，甚至好幾代國君都死在了戰場上。因此在東進中原無果後，秦穆公希望能從西方找到突破口。

秦穆公三十六年（前624），在由余等人的輔佐下，秦穆公軍出征西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征服二十多個戎狄小國，不僅穩定了大後方，還獲得了大量土地，得以

“兼國十二，開地千里”

。這些成績都讓秦穆公聲名大噪，就連周天子也派來代表表達了祝賀，送上金鼓和“西方諸侯之伯”的稱號，秦國也藉此確定了春秋四大強國的地位和未來全取天下的基礎。

秦穆公是秦國有名的國君之一，他有爭霸中原的野心，也有忠心耿耿的謀臣武將，但可惜的是遇上了近乎不可能戰勝的晉國。比起秦國，晉國的國君也有野望，有著比秦國更多更賢良的文臣武將，更精良的銳士和更廣袤的土地，國力上鴻溝的距離讓扶立了晉國三代君主的秦穆公，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晉文公當了霸主，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在外無援助，背有隱患的情況下，秦穆公能夠及時脫身屬實難得，還為子孫後代打下了一大塊地盤，“天子致伯，諸侯畢賀，為後世開業，甚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