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作為君子,外在和內在的品質一樣重要

《論語》:作為君子,外在和內在的品質一樣重要

本文繼續品讀《論語》第十二篇

“ 顏淵篇 ”

,主要集中表達了仁、禮、政三者的關係內容。

回顧上文“

《論語》:誠信是治國之本,生死皆可先棄

”,先是談到子張來問孔子怎麼做到明智。

孔子告訴子張,那些圍繞你身邊的讒言;誹謗你的話,都對你產生不了作用,那就是明智了。

那些圍繞你身邊的讒言,你不會隨意聽信;那些誹謗誣陷你的話,對你不造成影響,那就可以說是有遠見了。

孔子認為,人要有自己明辨是非的心,不隨意聽信他人,更不要受一些汙言穢語所困,便是明智的人了。

後面又談到子貢來問孔子如何治理國家。

孔子說,治理好國家要具備三點,足兵、足食、有信用。

子貢又問,如果在不得已的情況要一一去掉兩項,要去掉什麼呢?

孔子說,如果要去掉三者的兩項,首先去掉的是軍備,隨後是糧食,最後要保留的是誠信。

孔子認為,在極端的情況下,哪怕沒有軍備和糧食,那這不能缺少誠信,因為只有誠信才能再次建立起強大的國家,而缺少了信用,再強再好,最終也會瓦解。

可見,道德是少不了的基礎。

繼續下章。棘子成談君子。

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

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

棘子成:衛國大夫

夫子:古代對大夫的尊稱。這裡指棘子成。

駟(si):駕一輛車的四匹馬。

轉(kuò):去掉毛的獸皮,即皮革。

棘子成說:“君子只要有好的本質就行了,何必要講究文采呢?”

子貢說:“可惜呀,夫子您這樣談論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文采反應本質,本質支撐文采,二者是同等重要的。假如刮掉虎豹和犬羊皮上有花紋的毛,那這兩種皮革還有區別嗎?”

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

有一天,棘子成在和子貢聊天,談到了君子的話題。棘子成就說:“一個君子,只要有好的本質就行,為什麼還要有外在的文飾呢?”

棘子成的意思是,只要內在的修養足夠,就不要外在的那些行為舉止了呀。

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

“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

子貢就不客氣懟棘子成,說:“可惜呀,你竟然會這樣說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呀。”

意思是說,棘子成說出這樣的話,四條馬的馬車都追不上解釋了。就有點像現在所說的覆水難收。說出的話,怎麼解釋也沒用了

“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

。”

子貢就給棘子成解釋,說:“文采反應出本質,本質支撐著文采,二者是同等重要的。假如把虎豹和犬羊上的皮毛花紋都刮掉了,那這兩種皮革還有區別嗎?

棘子成認為君子只要有美好的品德就可以了,不需要有外在的文采。

顯然,棘子成不懂文質的關係。所以子貢批評了他的這種說法。

子貢認為文和質同樣重要,君子應該文質兼具,用適當的表現形式來表現其良好的本質。否則,本質再好,也無法顯現出來。

在前面章節中,孔子就說過:“

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

”,“質”是樸實的品質,“文”是指文學的修養。

“質勝文則野”就是說如果沒有文化修養就會很粗俗;“文勝質則史”是指過於文雅就會顯得像書呆子,只注重言辭華麗而不切實際。

所以,文與質就是內容與形式。

君子既應該具備良好的內在品德,又應該用恰到好處的形式將其表現出來,文質彬彬,然後君子。

繼續下章,魯哀公問有若。

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飢,用不足,如之何?”

有若對曰:“盍徹乎?”

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

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

盍:何不。

徹:西周的一種田稅制度。

舊注曰:“什一而稅謂之徹。”

二:抽取十分之二的稅。

魯哀公問有若說:“遇上鬧饑荒的時候,國家備用不足,怎麼辦?”

有若回答說:“何不實行徹法,只抽取十分之一的稅呢?”

哀公說:“現在抽十分之二都不夠用,怎麼能實行徹法呢?”

有若說:“如果百姓的用度足夠,您怎麼會不夠呢?如果百姓的用度不夠,您怎麼又會夠呢?”

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飢,用不足,如之何?”

有若對曰:“盍徹乎?”

魯哀公執政時期,有一年收成不好,國家的財政開支不足,魯哀公十分憂慮,便向有若徵求解決方法。有若是孔子的弟子。

有若就跟魯哀公說:“怎麼不用十抽一的稅法呢?”

有若就讓魯哀公減少點稅收。

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

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

這裡的回答,明顯是兩個人的觀點方向都不同,聊岔開了。

魯哀公說:“我現在十抽二的稅都不夠用了,還讓我實行十抽一。”

有若就給他解釋說:“如果百姓經濟足了,國君怎麼還會沒錢花呢?假如百姓手裡都沒錢,國君的錢又從哪來呢?”

有若認為,國家降低稅率,才能激勵百姓積極生產,百姓富足了就不必再擔心國家財政收支不夠用了。

而如果加重百姓的稅負,他們的生產積極性就會嚴重受挫,國家的經濟就會越來越衰弱,這樣國家又怎麼會富強起來呢?

所以,魯哀公看的只是眼前的利益,雖然考慮的還是國政,但眼界還是過於狹隘。而有若看的是大範圍的框架,是長遠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