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試婚紗中途男友消失,找去他公寓門口,才知五年戀愛該放手

故事:試婚紗中途男友消失,找去他公寓門口,才知五年戀愛該放手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我叫秦深深,陽子說這名字不好,秦深,情深,情深不壽。

我的名字是母親取的,她是個為情而生的女人,也被情困了一生。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哪怕孤苦一生,也絕不走母親的老路。

可我遇到了江潮,我開始驚懼得相信,深情也是會遺傳的。母親就像個預言家一樣,早在二十年前,就暗示了我,我會複製她的人生,而且會同她一樣,義無反顧,甘之如飴。

我和陽子一同長大,又考進同一所大學,選了同一個專業,還住進了同一個寢室。陽子長得很好看,入學不到一個月便當選了系花,而身為陽子發小兼室友的我,當仁不讓得成了她的收件箱,幾乎每天都有男同學毛手毛腳的往我手裡塞情書,紅著臉託我轉交給陽子。

江潮也是其中一個,可他卻是最不走心的一個,他連自己追求物件的名字都搞錯了。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從圖書館出來,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就在我糾結要不要一口氣跑回寢室的時候,一張純白的信封被推到我面前,目光無意識的一瞥,我竟看到信封上寫著“秦深深親啟”五個大字。

替陽子收慣了情書,猛然看到自己的名字,我只覺得心頭一跳,竟有些受寵若驚。

我舔了舔嘴唇,沒有立時去接信封,目光小心翼翼地順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一寸寸上移,滑過男性堅實的臂膀,凸起的喉結,最終不安地定格在那張五官深邃俊朗的臉上。

那是一張和陽子一樣好看的臉,一雙劍眉下卻長了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唇角,勾起令人目眩的笑意。

我更不安了,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他笑了:“陽子同學,麻煩你幫我轉交給秦深深。”

我愣了應該蠻久的,他捏著信封的那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到信封上我的名字也跟著晃來晃去,本應該是生氣的,不知道為什麼,卻好像失落多一點。

“不好意思,我不是陽子。”我低下頭,很小聲地又說了一句:“我叫秦深深。”

“啊?”他輕呵了一聲,低聲咒罵道:“這群孫子,玩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被他那群室友耍了。他壓根沒見過陽子,更不認識我,只聽說中文系的系花長得帶勁,就是特難追,想搭句話都難,好在她有個發小兼室友,還挺好說話的,託她帶封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的征服欲一下子被挑起了,當即決定追陽子。可他老分不清我和陽子的名字,他室友們見狀就故意整他,這才鬧出一場烏龍。

出於愧意,他提出送我回寢室,我潛意識裡是想拒絕的,可卻本能地點了點。雨越下越大,噼裡啪啦砸在地上,翻騰出泡泡和水汽,一定是雨太大了。

他將那封寫著我名字的信封胡亂塞進褲子口袋裡,撐起一把純黑色的傘,用眼神示意我靠過去。

多年之後,我依然無比迷戀他當時的眼神,眼梢帶著笑意,溫柔得像被打碎的月光,我的心,在那一刻被軟化得一塌糊塗。

他很高,我勉強只到他的肩膀,儘管他把大半的傘都偏向了我這邊,可撲面而來的雨水,還是很快染溼了我的白色襯衫,在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胸口早就一覽無餘了,連文胸邊角的蕾絲都若隱若現。

我慌忙環抱雙臂,捂住胸口,余光中瞥到他的喉結一陣翻滾,我的臉“騰”的一下子燥熱起來。我聽見他輕笑了一聲,我知道,此刻,我的臉一定紅得很狼狽。

“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他將傘硬塞到我手裡,轉身一頭扎進這密密的雨簾裡,身影很快融進這滿是水汽的夜色裡。傘柄上還殘有他掌心的溫度,燙得我的臉更紅了。

2

再見到他是一個月後的校園十佳歌手大賽上,他以一首《信仰》一舉奪冠。他和樂隊成員互相擁抱,然後給大家鞠躬,我沒有像別人一樣給他鼓掌歡呼,只是看著他捧著獎盃在臺上像個孩子一樣又蹦又跳,竟感動得熱淚盈眶。

陽子沒有來看比賽,打電話讓我回去的時候幫她買點姨媽巾。我竟然又遇見了他,他購物籃裡都是些啤酒和小零食,他主動和我打招呼,說他們晚上想慶祝一下。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到我那滿是姨媽巾的購物籃裡,我的臉又“騰”的一下燒得通紅。

他心情不錯,笑得格外明朗:“秦同學,你很愛臉紅啊。”

“傘我放在寢室了,改天還你。”我知道我在答非所問,可我還是不受控地語無倫次道:“重新寫好沒,我可以幫你帶給陽子。”

他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笑出了聲,從他購物袋裡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遞給我:“見笑了,見笑了。”

我也被他逗笑了,他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很認真地說:“秦同學,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其實,我雖然不如陽子美得那麼不可方物,但只要不和陽子站在一起,也能被人讚一句清秀可人。尤其我遺傳了母親的梨渦,很多人都說我笑起來的時候很甜,也很有風情。

同樣的話,我聽過許多遍,可從他嘴裡出來,我感覺我的臉又開始發燙了。

好在他趕時間,匆匆和我道了別,走出幾步後,他轉過身做了個“八”的手勢,然後毫不避諱地大聲對我說:“秦同學,明天晚上八點,圖書館樓下,不見不散!”

“好。”我輕聲應下,理智迴歸,又補充了一句:“什麼事?”

“還我傘!”

他面對著我,倒退著步往後走,一隻手提著裝滿零食的塑膠袋,一隻手歡快得揮舞,不像是說再見,倒像是在說:“嗨,秦同學,我來啦。”

我聽到“嘭”的一聲,有什麼東西似乎在我頭頂上方炸裂開來,

然後我看到五顏六色的光把這個世界照得生動而又可愛,我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期待的念頭。

3

我和江潮在一起了,陽子知道後極力反對,苦口婆心勸了我一晚上。

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她勸我的那些話我怎麼會聽不明白呢?就像我怎麼會不知道江潮是出了名的浪子,不,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叫做渣男,不然也不會連情書都會寫錯。

可我就像中了邪一樣,生出一腔孤勇的執拗勁,就想做那個愛上渣男的女同學。不為別的,就為他向我表白的時,我怯怯懦懦地問他:“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他和我一樣答非所問了,但他說:“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姑娘。”

我把原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陽子,陽子氣得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秦深深,你腦子裡有蛆嗎?這麼可笑幼稚的鬼話你都信?”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信不信,但我沒辦法不信。我就像被困在沙漠裡垂死掙扎的迷途人,我看到了海市蜃樓,即便我知道那未必是真的,可依然也是一線希望,不是嗎?

人類的悲歡是不相通的,哪怕我和陽子早已親如親姐妹,她也探不到我內心最深處的苦。

陽子,大名叫王彭陽子,當然,她並不是什麼日本人,而是她的爸爸姓王,媽媽姓彭,爸爸媽媽名字裡恰好都帶一個“陽”字,子代表她就是王爸爸和彭媽媽的孩子。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陽子是一個帶著爸爸媽媽的期待和滿滿的愛意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多幸運,多讓人羨慕。

而我呢,別人也羨慕,羨慕我名字好聽。我常常在想,如果他們知道,我的名字只是母親用來寄託對一個男人的深情,我就是她深情的工具,她任性的犧牲者,不知道那些羨慕我的人,還會不會羨慕?

我的母親是個第三者,她破壞別人的家庭,她被原配暴打,被萬人唾罵,被家族所不容,被男人始亂終棄,都是她咎由自取,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她無辜。

可我可憐她,可憐她在一場感情遊戲裡,動了真情,很深很深的那種真情。哪怕她明知道一開始他就在騙她,哪怕他為了保全自己的家庭,無情冷漠到至今不願見我這個親身女兒一面。

所以,我也不願稱他為父親。他於我,只不過是一個讓母親念念不忘的男人,我不恨他,可因為他,我恨母親。

一個騙她,又不肯娶她的男人,她為什麼還要因為他糟蹋了自己的一生?為什麼還要生下一個酷似他的我,來滿足她自我感動式的愛,用愛他的方式愛我,用渴望被他愛的方式逼迫我。

我想她已經瘋了,有一次,她半夜裸著身子跑到我房間,問我她美不美。還有一次,她買了一對情侶對戒,非逼著我跟她一起戴,我到學校後就摘了下來,回來的時候忘了戴上,她發現後去衛生間接了一大盆冷水,從我頭頂上徑直澆了下去。

她大概是真的對那個男人用情太深,以至於總忘了,她是我的母親,而我並不是那個她愛而不得的男人。

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她為什麼執拗得要嫁給他,不惜生下我做籌碼。直到我從江潮嘴裡聽到“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姑娘”這句話,怎麼形容呢,就像有一股電流穿遍全身,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抖,一種痛苦和興奮交織而成的快感,竟是那麼得爽。

4

我到底還是遺傳了母親,遺傳了母親的梨渦,也遺傳了母親的深情。

不得不承認,除了專一,江潮是一個頂合格的情人,溫柔、浪漫、有趣,貼心,他一樣不落。

此時的他已經大四了,他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瘋狂投簡歷,也沒有讀研的打算。他和隊友正式組建樂隊,每天不是在租來的地下室瘋狂練歌,就是四處商演,拉贊助。

可是無論他多忙,都會記得晚上回學校陪我吃晚飯,陪我逛逛學校的半湖,喂喂胖乎乎的大鯉魚。他商演拿到第一筆五位數的出場費,他用來給我買了一條寶格麗的項鍊。他還會在我和母親吵架的時候,帶著我和整個樂隊去吶喊,讓一群大老爺們陪我一起許願放孔明燈。

這樣的男人我怎能不淪陷?哪怕經常能在他手機裡翻到和別的姑娘的曖昧資訊,哪怕不止一次撞見他和別的姑娘眉來眼去、舉止曖昧,哪怕,哪怕他搞大了別的姑娘的肚子。。。。。

我收到訊息趕到醫院的時候,他正陪著姑娘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姑娘一直在哭,他在一旁耐心地安慰。

見到我的時候,他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一步步向我走來,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

陽子氣不過,動手扇了他一巴掌。他也不惱,越過陽子想拉我的手,被陽子推開了:“你別碰她,江潮,你他媽的就是一混蛋,你把深深當什麼了?”

他依然不惱,眼梢帶笑的看著我,一如初見的那個雨夜,他撐著傘示意我靠過去的眼神,一模一樣的溫柔。

他說:“我說過的,深深是我唯一想娶的姑娘。”

江潮或許也發現了,這句話就是能用來對付我的殺手鐧,一招制敵,屢試不爽。

於是,我毫無疑問得妥協了,我甚至第一次沒有去追生氣離開的陽子,而是陪著江潮一起勸說那個姑娘乖乖流掉孩子。

我至今都記得那個姑娘滿臉錯愕地看著我,半晌,她說:“你真是既可怕又可悲。”

姑娘進手術室的時候,江潮長舒了口氣,說出去抽根菸。我微笑著點點頭,他俯下身子,在我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溼漉漉的吻,說真乖。

我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一顆顆豆大的眼淚終於撐不住得爭先恐龍地爬出眼眶。我怕別人看見,也怕江潮突然回來,所以假裝很困的樣子,仰起頭捂住臉,可很快我便感覺到整張臉都溼了,淚水還漫過指縫染溼手背,最後連胳膊肘都爬滿了淚痕。

我終於不敢再哭了,我想起了母親的眼睛,流太多的眼淚,眼睛是會紅的。

5

自那件事後,江潮收斂得多了,雖然時不時還會小小騷動一番,但總得來說安分多了。至少,他讓我感覺到我終於是他的女朋友了,而不是女朋友之一,他的那些鶯鶯燕燕也不敢再公然挑釁我了。

就這樣,我頂著江潮唯一正牌女朋友的身份一直到大學畢業。畢業後,我在舅舅的安排下做了一名小學語文老師,江潮還在搞他的樂隊,只是這兩年一直不溫不火的。

陽子進了一家外企,她父母捨不得她租房,在公司附近給她買了套精裝修的複式小公寓。他們公司離我們學校不遠,陽子多次勸我從職工宿舍裡搬出去和她一起住,就像我們上大學那樣。

我以住學校方便給拒絕了,不是不想跟她住,而是更想和江潮同居。去年,江潮也購置了一套公寓,雖然不在學校附近,但我算過了,半小時的地鐵加二十分鐘的公交,也不算遠吧。

當然,在江潮還沒有主動提出來讓我搬過去的時候,我大多時間都是住在職工宿舍裡,只有週末去找江潮,待到很晚的時候,才會在他的公寓逗留一晚。

學生考完期中考的那個週末,我提著從超市買來的一大包吃的喝的去看江潮。一進門,差點被燻出來,才半個月沒過來,整個客廳亂的跟別被打劫過一樣,茶几上、地攤上都是菸頭和易拉罐,廚房更是堆滿了油膩膩的髒碗筷和吃剩下的外賣,連垃圾桶都發黴了。

我輕輕擰開臥室的門,江潮還四仰八叉的睡得酣暢,我搖搖頭嘆了口氣,心裡卻不但一點兒也不生氣,還生出一絲莫名的寵溺。

我已經儘可能得放輕了動作,江潮還是被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出來,從身後抱住我,毛茸茸的腦袋蹭得我脖子癢癢的。

他像個孩子似的嘟囔道:“早上好,我的田螺姑娘。”

我笑:“還早,都快十二點了。”

“是嗎?難怪我覺得這麼餓。”說著,他突然彎下腰打橫抱起我:“等不及了,先吃了你吧。”

一場酣戰過後,我們並肩躺在床上,我摸索到他的手,他反握過我的手,十指交纏,讓人說不上的心安。

“陽子買了套公寓,想讓我搬過去跟她一起住。”

“挺好的啊,”他回答得很快:“你們姐倆感情這麼好,住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那我們呢,感情不好嗎?你看我才幾天沒來,你這都髒亂成什麼樣了。”我咬了咬嘴唇,硬著頭皮追問:“我搬過來照顧你,你歡迎不?”

這一次,他回答得極慢,又或許是忐忑焦急讓等待衍生了無限延長的錯覺。反正,我覺得他沉默了好久,我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覆,等得都快窒息了,他這才緩緩開口:“我這邊離你學校有點遠,不方便,我也不放心。”

抹了,他還添了一句:“乖,聽話,先去陽子那兒住,等以後老公賺錢了,換一套離你們學校近一點的房子,我們就每天住在一起,再生一堆可愛的孩子。”

6

我沒想到,孩子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