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的盡頭,終究會歸於獨孤,歸於對人自身隱秘的窺探

孤獨

,對詩人或作家而言,無疑是

貴重

的。

詩人用孤獨寫就的詩篇,總能輕而易舉地我們挑起精緻的偽裝,溜進細弱的心縫。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李太白月下酬唱;“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柳河東江上低吟;“春燈含思靜相伴,夜雨滴愁更向深”,李文山燈下淺訴;“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幽州臺上是陳子昂在吶喊……

閱讀的盡頭,終究會歸於獨孤,歸於對人自身隱秘的窺探

或有力,或憂鬱,或冷寂……穿過時空的罅隙,越過文字的褶皺,將孤獨送進了人們的心扉。然後,飄飄蕩蕩地沁入血液、肺腑……直到骨子裡,融開一片漫長的鈍痛。

孤獨,也是作家愛惜的羽毛。

卡夫卡對孤獨的依賴不亞於對孤獨的排斥。他總是徘徊在孤獨城堡的門口,在進或者不進的思考裡,消磨著血肉之軀。

在他那裡,孤獨是一門藝術。人們說,寫作是卡夫卡的命門。那是因為,從身體裡湧出的孤獨,無處安放。他只能窮盡一生,用筆耕耘。

閱讀的盡頭,終究會歸於獨孤,歸於對人自身隱秘的窺探

後來,大西洋彼岸,一個愛惜他文風的哥倫比亞人,也因“孤獨”功成名就。加西亞·馬爾克斯把“孤獨”延伸到廣闊的拉美土地。

從卡夫卡到馬爾克斯,孤獨也從個人走到了被時空維繫著的所有人那裡。

它是一種遺傳病,影響了整個人類。

我們都是它的後代,血液裡都帶著孤獨的因子。

在這一點上,作者與讀者是平等的。

所以,

如果說作者寫作是為了抵禦孤獨、盛放獨孤,那麼讀者閱讀又何嘗不是透過文字釋放說不清、道不明的孤獨呢

閱讀的盡頭,終究會歸於獨孤,歸於對人自身隱秘的窺探

之前,推薦書目,我曾說讀書最重要的是開心,現在又大談特談讀者是孤獨的。豈非自相矛盾?其實,這並不衝突。

閱讀是不斷尋找。尋找那些可以感受到卻無法表達的,尋找那些深藏在內心還未被髮掘的……這些在真實可感的環境中,難以接收的情感資訊,也許就在你捧起一本書時,乍現了火花。

傾聽,本身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傾訴”。

這一點,在生活中的很多事例中都可以得到印證。比如,你在一個人那裡受了委屈,但卻無法發洩。而此時,另一個人向你吐槽在同一個人那裡受到的不公。那麼,你的情緒也會在對方的“語言創作”得到釋放。

閱讀的盡頭,終究會歸於獨孤,歸於對人自身隱秘的窺探

作品是作者發洩媒介,也是讀者間接紓解情緒的媒介,它維繫著作者與讀者最隱秘的聯絡。

喜劇,是在苦咖啡里加糖,柔和孤獨苦澀的口感。而悲劇則是對咖啡的深度烘焙,在散發苦澀的同時,也帶出了本身的深沉馥郁。

有人受不了初入舌尖的苦,調一杯加糖的咖啡;有人更痴迷於那深沉的馥郁,於是也將苦澀一併嚥下。

與閱讀一樣。有人喜歡喜劇,就有人喜歡悲劇,但如果一定要將這種愛好冠以“積極”或“消極”“健康”或“不健康”,就未免粗暴簡單。

閱讀的盡頭,終究會歸於獨孤,歸於對人自身隱秘的窺探

光與影同行,才是世間的常態。笑與哭,都是人生珍貴的體驗。沒有彼,此的意義也就無法體現。

如今,家長舉報某某動畫片、專家建議將某某課文移出教科書的事件,屢有發生。說到底,是想讓孩子置身於完全的樣光之下。如此矯枉過正,實在荒謬。

你可曾想到,絕對的光明也是一種酷刑。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審訊者將亮如白晝的燈直衝這受審的犯人,幾天幾夜,犯人比受肉刑還崩潰。

回到閱讀。試想,如果有人拿著某種標尺丈量文學著作,把不適於此標準的全部清除,是何等災難?

這份災難,不獨是作者或讀者所有的,而是屬於全人類的。

而閱讀的盡頭,終究會歸於獨孤。歸於對人自身隱秘的窺探。無論形式是悲是喜。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塵世中所有的孤獨感,都有可能在閱讀中找到“模板”。

我們害怕的,不是孤獨,而是成為單一的孤獨的揹負者。

而這並非肉體能夠平分,而是靈魂的共鳴。不是“我的心好冷,等著你來疼”,而是當俞伯牙撫琴時,只有鍾子期才能聽出的高山和流水。

僅僅是聽出,就夠了。如果鍾子期和俞伯牙探討起高山與流水何者更高、何者更妙,那麼伯牙琴會斷得早很多年。

- end -

(文中所用配圖皆來自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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