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無善”:只有不矜伐、自驕其善,方能為善不止,止於至善

“至善無善”:只有不矜伐、自驕其善,方能為善不止,止於至善

“挾善而言,失也易;挾善而行,失也亢;挾善而與人,失也矜。”(《恥言·一三九》)

“為善而心不著善,則隨所成就,皆得圓滿;心著於善,雖終身勤勵,止於半善而已。”(《了凡四訓·積善之方》)

《老子》是中國悠久燦爛文化的一個活水源頭。

《老子》是中華文明博大精深的一個重要標誌。

《老子》是中國人道術智慧和精神成就的主要代表。

《老子》是中國人的一個重要精神寄託和人生價值體驗。

《老子》是指導我們認識世界和認知自己,提升思維認知水平的一個智慧寶庫。

《老子》是一部哲學性的詩集,箴言類的思想集萃。

《老子》的人生智慧,是擇善而成功的道術方略,也即藉由修為真、美和善的道德品行和素質能力,運用合理、有效的方法和路徑,來達致成功的效驗和結果,實現預期的目標和目的。

“至善無善”:只有不矜伐、自驕其善,方能為善不止,止於至善

在《老子》的思想中,既有言“上善若水”,又有言“德善”。參照“至譽不譽”等思維表達形式,可將這一智慧之道術概括為“至善無善”。

在“至善無善”的道術智慧中,“至善”者,既是所要追求和達致的理想目標,又是要盡心竭力實現的效驗境界;“無善”者,既是不爭私利之善的價值意旨,又是不矜伐於善的思想意蘊。

要追求“至善”的功名、功德和功業,就要在為善上為無以為而保持德真,在成善上堅持“為而不恃”,在達善上做到功為不貳。只有如此,方能成就其功成之善的悠久無疆境界。

這裡,“至善”為道德目標,“無善”為德真德性。有其德真的至德,方能成就“至善”之功德、功業。“至善無善”的“無善”,作為工夫之德和實現至善的必要路徑,包括為無以為的為善之真,“為而不恃”的玄德之真,以及功為不貳的至誠之真。

“至善無善”:為善的無以為,方是為善心之真。

達致“至善”之道術目標的第一個前提和根本,乃在於為善的無有刻意、營為,亦即率性自然。動機不純,目的不正,心地不善,則必不能達致“至善”的功成價值目標。

動機不純,就不會至誠無偽,亦即不能做到“純而不已”(《中庸》);目的不正,就不能不計利害,亦即不能做到“率性自然”;心地不善,就不能“恆與善人”,亦即不能做到“輔助自然”。

世俗之人,往往是苟利其美善,營私為善,則將市之、假之,以為謀利之工具,以至於求之不厭,市之不正,假之不道,故不可為人間之正道。

心有功利名偽之善念,是有意、刻意造為以為善,雖為善亦是私心,故可能喪其為善之真。聖人之人格,是雖有功德事業之善而無與於己,故能在心境上視已有功德之善,若一點浮雲過太虛。

以善養人者,是無刻意圖謀善之功利、私利以為善。為善而執著、自恃其善,則德不純真。雖為善而有以為善,矜伐於善,就會自滿而怠止功成之為。人若驕傲自滿,必不能功為不貳,而功德必不能弘。追求“至善”之價值者,無刻意、鑿為以為善,就會有“惟日不足”的精神,積善不息。

人之心中,一旦有個贏利之善,則必好之、執之,而千頭萬緒之思謀無非是矯鑿之偽。若是有了“讓利精於取利,逃名巧於邀名”(《小窗幽記·集靈》)的鑿智心,知善而營私以為善,則善必反變為不善。

心保持湛然玄真之體,不為一營善之執念所障,無執其善而為其善,則善念發而無偽,善事行而無鑿。對於統治者和管理者而言,善惡的價值趣向對民眾或員工起著至關重要的影響,求善不可不真,成善不可不誠,見功成之善不可不淡。

“至善無善”:只有不矜伐、自驕其善,方能為善不止,止於至善

“至善無善”:為善而不自恃,方是為善之德真。

達致“至善”之道術目標的第二個前提和根本,在於如何對待功成已有之善的問題,亦即要經受住世俗名利上居善、伐善等價值執迷的考驗。看淡已有功德之善,是輕裝前進的關鍵。

有志於“至善”價值之人,必是功成有善而忘其所成之善。既能功成其善而又不自伐其善,則積善固能益彰。“至善”者,在於有成善而忘所善,不矜其已然之善,始終保持善愈大而心愈虛的心境,故能無怠於為善之行。

在為善的價值追求道路上,人之所以不能有始有終或失去恆心,就在於自伐其善而驕傲自滿,故步自封,得過且過,以至於不求進取,淺嘗輒止或半途而廢。

每個人只有正確對待已有的為善之成果、成就,堅持雖善德、善功有所成遂,然不居、不自恃其為善,始終做到不居之而自矜,不伐之而自滿,方能為善不貳、不息,達致止於至善。

在聖賢看來,“為善而心不著善,則隨所成就,皆得圓滿。”(《了凡四訓·積善之方》)“為善而心不著善”,方能因善為善,而保持謙虛、謙遜。反之,“心著於善,雖終身勤勵,止於半善而已”。心耽著於善,則不能虛;心不能致虛,則不能德真;心不能德真,則不能達致德溥之善。

終身勤勵以著於善者,若於己有之善而不能謙虛待之,不能恆一其為善,就只能是“止於半善”的遺憾。相反,心日積其善而能不執著於善,隨所成就而不伐,善始善終,就可功為至善而達致圓滿的境界。

聖賢德真的為善,在於名得而不矜,功遂而不伐。人人尚善而矜執於善,則天下必是爭利以為善,而為善必不能長久。知“善之為善”而矜於善,則必繫累於為善,不能不貳其為善,也就無法達致“至善”的價值目標。

“至善無善”:只有不矜伐、自驕其善,方能為善不止,止於至善

“至善無善”:為善功為不貳,方是至誠之性真。

達致“至善”之道術目標的第三個前提和根本,在於為善的持之以恆、夭壽不貳。體道以追求“至善”之價值者,必是一心為善而不拘滯於已然之善,心之器宇、規模必然弘大。

從《老子》“廣德若不足”的思維上言,凡有“至善”之博大器宇者,必為善而總感到有所不足,故無有止息之時;從“大成若缺”的思維上言,凡有志於成就“至善”之價值目標者,必是積善雖有所成就,然總感到有所缺憾,故無有停步之日。

人生之修為,只有遣其矜尚於善之小心,而合於道德之大心,方能為善不貳,積善不止,遂善無限。“孰知形之不形者乎,故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文子·微明》)“形之不形”者,是不可道之道。與此思維相類,道德“至善”者是“善之不善”,不可測其善。

聖人之修為,乃是為善而不以為善,善著而不矜伐其善,在為善不貳中成就“至善”的無疆。這一守持道德的聖格,又是率性為善而真誠自然,獨立為善而功為不已,成善不測而功成無方。

在《老子》看來,聖人為善的價值理想,就是“至善無善”的價值目標。一方面,因獨立於為善,則功為自然,而為善不貳,功為不止;一方面,因不改其為善,則處善忘善,為善不殆,成就不測之善。

“至善無善”:只有不矜伐、自驕其善,方能為善不止,止於至善

“至善無善”:為善於自然,固是自得功名之善。

在修為於積善上,為無以為,或誠意而為、由善而為,是行善至誠上的無營為於名利之鑿,或者說是非刻意以求善之私利。“去善而自善”(《莊子·外物》),是為善自然上的成就有善而忘卻功成之善,不矜伐其善而功為不怠,則善自著。

誠於為善者,要在德真無偽。“行善不以為名,而名從之;名不與利期,而利歸之;利不與爭期,而爭及之。”(《列子·說符》)“行善不以為名”,則由善而行,無為殉名;“名不與利期”和“利不與爭期”,則是行善無偽上的不爭以及天下莫能與之爭。

這樣的自然之理,是己雖為善而不以為名。若是功德之善既有,則人見之必稱頌其名,名自昭彰。己不為名,然為善必得名。此即《中庸》“

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

”的思維意旨。

體道以為“至善”者,誠意為善而不自恃其善。若是為善自然,則善績何容於心?反之,“挾善而言,失也易;挾善而行,失也亢;挾善而與人,失也矜”(《恥言·一三九》)。“挾善”,則巧偽生,怠惰起,驕凌成。

挾善以為言者,是言以為善利之求,則必失於巧易之詭;挾善以為行者,是行以為矜善之市,則必失於伐亢之驕;挾善以與人者,假義以為售善,則必失於矜吝之嗇。

猶如“儉者淡於貨利,而世人假儉以飾其吝”(《菜根譚·處世》)的思維一樣,君子為善以成德成己,故自強不息;小人為善則營私以為名利,故矜驕自棄。

“至善無善”:只有不矜伐、自驕其善,方能為善不止,止於至善

《老子》“至善無善”的道術,告訴我們:

人們在為善的功為中,心中只有保持為無以為的為善之真,“為而不恃”的玄德之真,以及功為不貳的至誠之真,亦即是不為功德之善所繫累、拘執,方能達致為善不已、不測的博大人生境界。

修行於“至善”的道德價值者,以其安行於善,而能為善不鑿、無偽而無妄,故可在為善的功為不貳中,自然成就“至善”之價值目標。

中華文明五千年,歷經滄桑而綿延不絕,已充分證明中華傳統文化的頑強生命力,和迎接各種挑戰的開拓能力。這一文化內涵,既本自“學·思·觀”的探求真理而來,又呈現著“學·思·觀”的理性自覺和開放思維。讓我們齊心協力地一道投入“文化自信”的時代洪流之中,為民族偉大復興貢獻冷靜的思考,清醒的應對,果敢的鬥爭,無愧的付出。堅信“文化自信”,踐行“文化自信”,中華民族一定能夠實現偉大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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