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盤中餐——讀《狗日的糧食》有感

盤中餐

——讀《狗日的糧食》有感

文/孫蘭茂

誰知盤中餐——讀《狗日的糧食》有感

在網上有幸閱讀了劉恆的短篇小說《狗日的糧食》。對這一經典作品,自知知識淺陋,我沒資格妄加評論,只能在此膚淺地談一些感想。

杏花丟失了糧本,被老公楊天寬打了一頓。因想不開,她自盡了。

在那個年代,糧食對楊天寬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他用二百斤穀子就買一個叫杏花的癭袋媳婦。為了養活他們眾多的孩子,楊天寬甘願做一個被杏花管束的不像男人的男人。當媳婦說“明天吃什麼?”的時候,正與媳婦溫存的楊天寬竟當即沒了興致。

為了生存,為了糧食,杏花無所不用其極,女人的尊嚴在她身上已蕩然無存。在生產隊勞動期間,她偷懶,為的是攢下力氣在休息期間拼命地挖野菜。勞動期間偷一把集體的糧食裝在褲袋裡,也是常有的事。為了填飽肚子,她偷摘了鄰居家的葫蘆,並對鄰居家罵了許多髒話。為了幾個玉米粒,她把馬糞蛋子捏碎,拿到河水裡反覆漂洗。

杏花臨死前喃喃自語地罵道:“狗日的…糧食”。這是咒罵,是悔恨,是飽含那個時代對於生活的不易以及心酸,也是那個時代的真實寫照。

從五六十年代過來的人都知道,因天災人禍,捱餓是普遍的。我的老家人以地瓜幹,地瓜葉及野菜充飢。直到文化大革命後期,才慢慢地結束了吃地瓜乾的歷史。

誰知盤中餐——讀《狗日的糧食》有感

因母親分不清薺菜與“剪股(剪股草的方言叫法)”的區別,做出的飯糰就苦澀兼有。父親裝了兩個飯糰去公社開會,因捨不得飯糰裡少有的黃豆粒,他硬是一點點地把飯糰嚥了下去。

每次喝完稀飯,父親都讓我們用煎餅把碗擦乾淨(有時用舌頭舔)吃下肚再離開。為了填飽肚子,在東北逃荒的日子,母親常常冒著嚴寒,挪著小腳出去討飯。

上小學的時候,村上的人家家戶戶都安裝一個小廣播。我經常聽到這樣一則新聞:“抓生產是保險呢?還是危險?”意思是說,只抓生產,不抓階級鬥爭是危險的。於是,只顧著抓階級鬥爭了,農田荒蕪了也沒有人管。再說,麻雀,何罪之有?那時候,麻雀竟也遭了滅頂之災。麻雀沒了,莊稼地裡的蟲子卻多了起來。蟲子吃莊稼,其後果是致命的。這一切能都歸結為天災嗎?顯然不能,很大一部分是人禍!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國家實行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及一切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堅持改革開放,社會生產力得到了飛躍式的發展。特別是農村包乾到戶的推行,再加上城鄉一體化的融合發展,農村不僅遠離了飢餓,脫離了貧困,而且基本上達到了全民小康的宏偉目標。

但是,也應看到,仍有一些人還未脫離貧困,也有一些人會因各種原因再次返貧。脫貧攻堅任重而道遠。

為什麼一旦能吃飽飯,社會就滋生腐敗?為什麼一旦小富,鋪張浪費現象就開始盛行?記得我在淮陰上學的時候,每餐結束以後,廚房的師傅都能在餐桌上撿到不少紅燒肉塊。校長都對這種浪費現象說得不耐煩了,於是就用鐵絲將這些肉塊串了長長的一串掛到廚房門口的牆上,用以警示大家,浪費是可恥的。八十年代初,社會經濟還相對貧困,在鄉下能吃上一頓肉那是很奢望的事。

前段時間我去鄉下吃了一頓喜酒。八個人一桌,上了二十多道菜,都是海鮮及大魚大肉。連三分之一也沒吃,就統統倒進了垃圾桶。我對此不解,同桌的客人說:“現在都時興這樣,大操大辦顯得大氣。孩子結婚,老家要有樓房,在城裡還要有,另外還要有小車。在辦酒席上,菜上的少,或不夠檔次,人家會笑話,家裡的人出來進去都抬不起頭。”

再看看那些貪官們,戴名錶,抽九五之尊,包小三,泡明星。實在是令人髮指。

想想楊天寬一家八口人,吃完飯用舌頭舔碗的情形,想想我的鄰居彌留之際呼喊著“我要吃飯”的情形,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流下眼淚。

有一年我在路上遇到一位老鄉,她一個勁兒地說自家生活的如何如何的好,兒子女兒的婚事辦的如何如何的氣派。並說自己丟了一塊一萬多塊錢的手錶,毫不含糊地又以同樣的價錢買了一塊,等等。

前兩天我出去買飯,一女孩不小心把飯丟在了地上。我招呼說,你的飯丟了。那女孩卻輕蔑地瞟我一眼,仍繼續走她的路。

飯是用塑膠袋包裝著的,有什麼呢?我彎腰撿了起來。

中國有句古訓,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破由奢。李自成奪取北京又敗走京城的教訓,一刻也不能忘記。楊天寬及杏花的生活悲劇絕不能重演。我們的進京趕考還遠遠沒有結束。

保護耕地紅線,中國人的飯碗要牢牢地端在自己的手裡。嚴懲腐敗,狠剎奢靡之風,杜絕舌尖上的浪費,提倡光碟行動。國家的這些政策和舉措深得民心啊!

誰知盤中餐——讀《狗日的糧食》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