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民族起源於何處？它的文化到底是怎樣的？

赫梯帝國是現在的哪兒

之前有網友詢問能不能寫一下關於俄羅斯的血統、文化等等的文章，說起來呢，前面也寫過一些關於俄羅斯和東歐的文章，不過一般都是與西方或者中東進行比較論述，而確實缺少專門描寫俄國民族與文化的文章，那麼今天就專門討論俄羅斯，這個世界上領土面積最大的國家。

首先要注意的是，俄羅斯並非西方文化，這一點在之前也都論述過了，那麼俄羅斯究竟是什麼文化呢？它的民族起源於何處呢？應該如何來界定它呢？還是讓我們從最早的歷史時期說起。

俄羅斯所在的東歐平原是古印歐人的發源地，俄羅斯直接繼承了印歐人的文明

第一、俄羅斯是來自古代印歐人的後裔

大家都知道俄羅斯人是斯拉夫人的一支，斯拉夫，這是印歐語系下的一支語族，俄羅斯是其最大的一支。那麼歷史上說起斯拉夫人，它的記載很晚近，最早提到斯拉夫，應該是在羅馬帝國時期，那時候都到公元后了。而東歐地區，早期歷史較為模糊，斯拉夫人並非當地最早的族群。

東歐是古印歐民族的發源地，古印歐人，是大約6000年前，生活在今天的烏克蘭東部和俄羅斯南部的東歐平原上的原始民族，是今天俄國人、西方人和印度高種姓人的共同祖先。在伏爾加河與頓河之間，有著適宜的氣候，豐富的水草和平坦的地勢，這裡是古代印歐人共同的家園。

關於古代的印歐人，早期缺乏記載，只知道他們是遊牧和漁獵民族，頭髮偏黃，留下了許多金髮碧眼的傳說，而且金屬冶煉技術可能相當先進，西亞發展出了最早的銅器，但最早的鐵器卻並非是中東人自己的東西。而是來自印歐人南下的一支赫梯人的東西，而且赫梯的鐵器之所以流入中東各國手中，還是因為一次意外的事件。

圖為印歐人征服擴散示意圖，留在東歐本地的印歐人後來逐漸整合成為俄羅斯

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印歐人突然爆發了一次大規模的征服運動，具體原因不明，此次大征服長達三個世紀之久，在歐亞大陸的所有古代地區幾乎都遭到了波及。

我們都知道那個很著名的雅利安人，雅利安人就是從東歐南下向伊朗和印度地區擴張的一支印歐人，他們的祖先在走到今天阿富汗地方的時候，很可能是發生了爭吵，分成兩支，一支進入伊朗，征服了當地的埃蘭土著，後來建立了波斯帝國，另一支進入印度次大陸，建立了著名的種姓制度，主導南亞至今。而雅利安人的起源就在今天的俄羅斯一帶，所以二戰的時候希特勒殺害了這麼多斯拉夫人，其實恰好是最嚴重地傷害了雅利安人自己的起源地，俄國符合金髮碧眼特徵的人非常多。

而當時印歐人還向西進入了歐洲西部，西歐原本的土著是克羅馬農人，是一種從北非經西班牙進入歐洲的原始人種，西進的印歐人征服了這些土著，後來持續形成了日耳曼人、凱爾特人、羅馬人和古希臘人等等。

他們在當時影響最大的一點是，在公元前12世紀，這個大征服達到最高潮的時候，突然衝進了古代東地中海的早期文明地帶，將閃米特人建立的古代青銅文明逐一摧毀、重創，據當時的古埃及人記載，來歷不明的海上民族配備著犀利的鐵製武器，對古代近東的文明體系造成了嚴重的摧毀，他們不進行搶劫，而只是摧毀城市，而且至今原因不明，已經與中東人重度混血的赫梯帝國被幾近摧毀，古埃及帝國也變成了明日黃花，剛剛從埃及回到迦南的以色列人上來就與海上民族爆發了激烈衝突，而希臘早期的克里特和邁錫尼文明也被摧毀替代，赫梯人秘傳的鐵器技術也因此流入了中東各國的手中。

亞馬遜人，這是東歐最早的傳說記錄，類似於炎黃傳說，從中可以看出許多俄國後來的文化因素

而且當時，是在商代晚期，我們中國也留下了一些說關於當時的武丁和婦好抗擊外來的白種人的故事，由於年代久遠，不是很好查證了，不過關於印歐人的這次征服，我們可以看到，古代的歐洲雖然總被說成是早期文明的黑暗地帶，但是實際情況卻可能並非如此，印歐人技術精良，很讓人想到近代西方人的殖民運動。

這次征服之後，古代四大文明古國中三個衰落，另一個不久後改朝換代，歐洲徹底成為印歐人的天下，印度被征服，而留在東歐本地的印歐人，則流傳出了一個叫做亞馬遜人的傳說。

這裡要說明的是，古代東歐缺乏記載，只能依靠傳說。亞馬遜，聽到這個名字大家可能會想起南美的亞馬遜雨林，其實亞馬遜雨林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西班牙人在雨林中見到了一群母系氏族時代的印第安人，並想起了古希臘神話中的亞馬遜女戰士的傳說，這才把那片雨林命名為亞馬遜。

第二、斯拉夫人之前，東歐曾經出現過母系氏族的超級遊牧聯盟，存在著亞馬遜人的傳說

亞馬遜人，又譯阿瑪宗人，據傳早期她們佔據著今天土耳其到保加利亞的地方，相當於後來的拜占庭帝國。她們全部由女戰士組成，內部繁衍依靠與外部氏族的男性通婚，如果孩子是男性，就送給男方撫養，如果孩子是女性，則留下來加入亞馬遜人。而與她們通婚的男性，經常來自位於現在俄羅斯和烏克蘭一帶的早期遊牧民族，斯基泰人。

根據古希臘的傳說，這些亞馬遜人後來融入了斯基泰部族，成了男女混合的部落，而仍然保留著早期的女戰士傳統，無論男女，都必須參戰，而且據說未婚女性如果沒有上陣殺敵，就不能婚配。她們實行族內公有制度，財產共有，建立了一系列的氏族公社，她們的孩子叫所有人為父母，所有的一切都是共有的。

圖為馬薩格泰女王處決居魯士，可以看出東歐女性的突出地位

這個亞馬遜人與斯基泰人結合的部族後來發展成了薩爾馬提亞人，薩爾馬提亞人的生活和祭祀方式與斯基泰人相似，有著很明顯的繼承關係，後來又有馬薩格泰人，也是母系部族，馬薩格泰人的女王，還曾經大敗波斯帝國，把波斯帝國的開國皇帝居魯士大帝的腦袋砍下來，泡在血盆子裡，非常厲害。

亞馬遜人是希臘和俄羅斯的一個傳說，而斯基泰、薩爾馬提亞和馬薩格泰人都是歷史上確實存在的，從後三者的習俗來看，它們明顯有著共同的繼承關係，而且存在明顯的母系社會和原始共產主義等顯著特徵，所以現在有學者認為，亞馬遜人在歷史上真實存在，後來融入了東歐各族，並深刻影響了現在的俄羅斯。

薩爾馬提亞人後來受到匈人衝擊，消失於歷史中，因此沒有確切證據表面他們和現在的俄羅斯存在繼承關係，有人說哈薩克人與他們關係更近，但是，從古印歐人一路流傳下來的，經歷了傳說中的亞馬遜人，以及早期的遊牧部族斯基泰、薩爾馬提亞和馬薩格泰人的這一系列影響後，俄羅斯文化的真正因子，應該就是這些留在本地的早期部族。

匈人退走以後，斯拉夫這一名字才登上歷史舞臺。斯拉夫人最初發源於波蘭的維斯瓦河谷地，現在的波蘭還自稱薩爾馬提亞後裔，據猜測，很可能當時的斯拉夫各部臣服於薩爾馬提亞人，從亞馬遜、斯基泰、薩爾馬提亞和馬薩格泰再到斯拉夫，是一個繼承關係。而這個文明圈，直接繼承自古印歐人。

斯基泰薩爾馬提亞和馬薩格泰都衰落以後，受其統治的斯拉夫人才開始崛起，俄羅斯人就是東斯拉夫人最大的一支

這個繼承關係呢，並不一定說是現在的斯拉夫人是他們的後裔，而是說，這裡由上述那些早期部族所遺留下來的文化遺蹟和社會習俗，被烙印在斯拉夫各族的骨子裡，深刻影響了後來的斯拉夫人。因此，俄羅斯文明真正的基因，應該在東歐本地的這些早期部族中尋找。

斯拉夫人取代了薩爾馬提亞人的生態位之後，經過分化，出現了我們熟悉的東、西、南三支系，俄羅斯人就是東斯拉夫人的一支，公元862年，東斯拉夫人各部邀請維京人留裡克作為他們的君主，於是留裡克及其繼承人統一了東斯拉夫各部，建立了最早的羅斯國。

第三、斯拉夫人崛起之後，建立了早期國家基輔羅斯，後發展為俄羅斯

俄羅斯的本名就叫羅斯國，俄羅斯這個名字是後來蒙古人翻譯的時候叫出來的。在這個時候，現代俄羅斯的歷史才真正開始。

早期的羅斯國定都於現在的烏克蘭首都基輔，因此又叫基輔羅斯，當時還沒有莫斯科這個城市，基輔羅斯成為了現代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人的共同祖先。

公元980年，羅斯國達到鼎盛，當時的大公弗拉基米爾一世迎娶拜占庭公主為妻，並於公元988年，宣佈東正教為國教，中東宗教逐漸取代了東歐本地的多神教。

斯拉夫人最初建立了鬆散的基輔羅斯，後被蒙古人統治

從這裡可以看出什麼呢？羅斯國只有宣佈皈依基督教之後，它的歷史才會被記錄下來，988年皈依東正教，史稱“羅斯受洗”，於是連帶著記載了基輔羅斯的建立。那麼之前的歷史呢？羅斯人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所以即使沒有確切證據，僅從推論也可以得出這樣的可能，之前的薩爾馬提亞、阿瑪宗人乃至最初的古代印歐人，都是融入俄羅斯民族的一部分，都是俄羅斯祖先的一部分，而這些早期歷史，是在研究俄羅斯歷史時最容易被忽略的一部分，一句“文明的黑暗地帶”一筆帶過，所以俄羅斯最初是古印歐人的後裔，這個結論應該是沒有錯的。

皈依東正教之後的基輔羅斯臣服於東羅馬帝國，因此羅斯人受到希臘文化的強烈影響，從早期的關於亞馬遜人的傳說來看，可以明顯看出這些神話傳說與後來的希臘——斯拉夫文明圈有著密切關係，比如說亞馬遜人早期是在小亞細亞和色雷斯一帶，也就是拜占庭帝國的核心領土，後來遷往東歐平原，就跟東正教早期在拜占庭，後期遷往俄羅斯一樣，說明這個地方從古代開始就是一個圈子裡的。

基輔羅斯仍然有著濃烈的公社自治傾向，而且相當鬆散，12世紀30年代之後，更直接進入封建割據時期，可以說如果不是蒙古西征的話，也許俄羅斯就是由各個小國組成的一個鬆散文明圈了。

但是就像早期薩爾馬提亞人也是一個橫跨東歐和中亞的強大遊牧聯盟一樣，東歐地帶有著自己的內在邏輯，包括地緣上的邏輯，俄羅斯作為繼承者也不能例外。13世紀初，蒙古帝國入侵，在東歐建立了欽察汗國，羅斯各邦此後臣服於欽察汗國。

蒙古人在羅斯統治了240年之久，期間羅斯人受到了亞洲的強烈影響，包括部分血統。因此在今天，俄羅斯人雖然金髮碧眼，但是寬面、鼻樑低，而且易醉，這些特徵有很多都是蒙古人留下來的。

由於蒙古人的統治，莫斯科大公國開始崛起，最終統一了俄羅斯

而且在政治體制上，俄羅斯受到了亞洲專制政體的強烈影響，藉由為蒙古人充當收稅人，原來名不見經傳的莫斯科城開始崛起，在蒙古人剛剛到來時，它僅僅是一個剛剛建立不久的小城邦，但到了15世紀後期蒙古人退走時，它已經開始著手統一羅斯各邦了。

1453年，拜占庭帝國滅亡，時任莫斯科大公的伊凡三世迎娶拜占庭帝國的末代公主索菲亞，並自稱沙皇，羅斯人在接受了蒙古人二百餘年的統治後，又重新回到了希臘人的影響之下，此後，莫斯科公國自稱為東羅馬的繼承人，野心勃勃的它，開始了自己的擴張之路。

1533年，莫斯科公國完成對俄羅斯的統一，此時仍由留裡克家族的人任沙皇，而1598年，留裡克家族絕嗣，俄羅斯進入混亂時期。

先是由戈東諾夫任沙皇，後來波蘭人又立了個偽沙皇，1613年，羅曼諾夫王朝建立，此後就是我們熟悉的俄國曆史了。1700年代彼得大帝進行了西化改革，之後俄國進入了一個“女皇世紀”，空前強大，但在進入19世紀後，一方面俄國深入融入西方，另一方面卻又陷入了衰落，而且西方列強也並不真正接納它，內外交困的沙俄在一戰後滅亡，之後就是蘇聯和現在的俄羅斯聯邦了。

第四、俄羅斯文化最具代表性的特徵有農村公社、公有制度和母性崇拜

要真說俄羅斯的歷史，如果俄羅斯是從莫斯科公國開始算起，那麼沒有幾百年的歷史，如果從基輔羅斯算起，也只有一千多年，乃至整個斯拉夫人的歷史，也不長。但是本文要說的是，在關於俄國民族歷史乃至文化的研究上，很可能長期存在空白盲區，因為長期地忽略公元5世紀之前的歷史。

因為上述提到的早期部族，雖然在血統上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是斯拉夫人的祖先，但是在文化形態上，明視訊記憶體在著深刻的繼承關係。我們一般提到俄羅斯，都說它是西方文化和蒙古文化的混血兒，好像俄國就是一個沒有歷史的混血國家，一個被東西方同時拋棄的孤兒，但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俄國文化中突出的特點是農村公社制度和財產公有制度，這可以從早期的亞馬遜人傳說中找到最初的原型

我們看看俄羅斯文化最具代表性的，也是最核心的東西是什麼。

首先，是俄國公社制度。俄國公社制度是古代俄國農民的一種共同體，其中土地不可分割地歸公社所有，一般根據各戶男性成年人數量，定期重新分配給各戶。強調平均主義，財產是公有的。在這裡你想到什麼？蘇聯？沒錯就是蘇聯。但是還有呢？這個制度一方面說明，蘇聯產生於俄羅斯並不是偶然的，它是東歐文明自然發展的結果。另一方面，像不像上述的亞馬遜公社制度呢？

其次，是俄羅斯的文化中，存在相比於其他文明的多到不成比例的女性崇拜特徵。在一般的印象上，提到俄羅斯，除了伏特加你還能想到什麼？也不光俄羅斯，就從斯洛維尼亞開始，整個東歐，你想到什麼？東歐的美女。俄羅斯乃至整個東歐，它的女性是非常突出的，有人說現在東歐衰落烏克蘭人都去陪酒了，但其實蘇聯強大的時候，它的女兵也非常突出啊。蘇聯出過多少女飛行員英雄，女王牌狙擊手，這個現象你觀察一下世界上其他地方，也包括那個號稱男女平等的西方，哪裡有過呢？

在公元10世紀之前，斯拉夫部落有著相當漫長的古代歷史，這段歷史現在是那麼的隱晦不明，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信奉多神教。羅斯受洗之後，並不意味著中東的宗教就馬上取代了多神教，東正教對多神教的妥協應該是閃族一神教中力度最大的一個。眾所周知俄羅斯東正教在宗教儀式、聖徒崇拜和聖物崇拜等各方面都融合有多神教的傳統的痕跡。

而古代斯拉夫人的多神教觀念的基礎是對女性和母性的廣泛崇拜。在古斯拉夫人的傳說中，有兩種超自然性質的主導特徵：吸血鬼和別列基妮。別列基妮是一些女性，她們同大地相連，是大地的化身，大地之神，同時也意味著收穫。而吸血鬼是男性，他們代表著惡的開端，可以看出其文化中帶有其他文明中不具備的母系崇拜特徵。

更為突出的特徵則是母性崇拜情結，圖為俄國聖母像，比其他國家都要突出，仍然可以從亞馬遜傳說中找到原型

後來斯拉夫人開始崇拜司生育的神羅德，羅德是男性神，可能代表著父系社會的勢力上升。到今天東歐還存在著一個叫斯拉夫本土教的多神教勢力，又名羅德教，是新異教運動中重要的一支。它強調男性和父系社會，但羅德作為生育神，仍然同女性相連。再到了後來，斯拉夫人則開始強調一個較為模糊不清的形象：偉大的母親神、母親-大地等形象，而皈依東正教之後，俄羅斯東正教有著比其他基督教教派更為濃厚的聖母崇拜情節，當也與此有關。

而這又讓人想到亞馬遜女戰士的傳說，以及斯基泰、薩爾馬提亞等遊牧帝國男女戰士並肩作戰的傳統，當然還有砍了居魯士大帝腦袋的馬薩格泰女王，再想想後來沙俄的女皇世紀，想想葉卡捷琳娜大帝，作為俄國曆史上最偉大的沙皇，竟然是一位女性，這個在其他文明中都是少有的現象。

第五、其亞洲成分的代表則是聖愚文化

而俄羅斯文化中還有一個突出特點，那就是聖愚文化。人們通常陶醉於托爾斯泰和屠格涅夫等文化巨匠所創作出的文化精品，因此認為俄國即使不是一個西方國家，也應該是一個高度西化的國家，然而托爾斯泰、屠格涅夫、普希金等俄國文化巨人，他們都是從小接受歐化教育的貴族，他們的作品與俄國的平民文化有極大的差異，並非俄羅斯文化的底色。

俄羅斯文化的底色除了上述的公社制度、公有制度和母系崇拜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底色就是聖愚文化。如果說上述三者是繼承了東歐本地包括古希臘和拜占庭的文明的話，那麼這個聖愚文化就代表了俄羅斯文明的亞洲成分。

什麼叫聖愚文化？聖愚意為“神聖的傻子”，部分學者認為它來自拜占庭的愚人傳統，另一部分學者則認為它來自東方的薩滿教，其實應該是這兩者結合而形成的。聖愚們多是文盲，衣衫襤褸骯髒，到處流浪，喜歡在教堂、集市等人多之處到處發瘋發癲，狂呼亂叫，胡言亂語，發出預言，甚至咒罵行人，但是這些怪人在俄羅斯，卻普遍受到社會尊崇，既被視為基督教的先知和苦修士，又被視為神巫，具有通神的神秘法力，能未卜先知，預言未來，併為人消災治病。

而聖愚文化也是俄羅斯文化的突出現象，此現象更多來自北亞薩滿教傳統，是俄國文化中亞洲成分的代表

像咱們國家以前也有一些神婆子之類的預言一些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事兒，這個行為應該起源於亞洲的薩滿傳統，聖愚的行為包括了五組“二律背反”概念：智慧-愚蠢、純潔-汙穢、傳統-無根、溫順-強橫、崇敬-嘲諷。就是說，聖愚大智若愚，外表汙穢，內心純潔，他們代表著俄國文化的傳統，卻又居於體制外，到處流浪。他們既謙卑又對討厭的人行為粗魯。人們對聖愚也是既崇敬又嘲諷。

聖愚文化深刻塑造了俄羅斯，而且使得它與其他的東歐國家也有所不同了。歷史上有名的聖愚比如那個沙皇宮廷妖僧拉斯普京，其實類似情況在沙皇宮廷裡屢見不鮮。現在俄羅斯人的那些狗熊、伏特加很多也有聖愚的影響在內。

第六、俄羅斯文化是一個以東歐母系遊牧部族為根本，深受希臘影響並融合亞洲成分的超級綜合體

那麼綜上所述，我們來總結一下俄羅斯的文化，俄羅斯文化不能用簡單的東方-西方二元論來概述，說是斯拉夫文化，或者是現在比較頻繁提及的歐亞文化，但其實是一個超級綜合體，這個綜合體非常龐大，它既包括以俄羅斯人為主的斯拉夫人文化，也包括它周邊的各種中亞、北亞遊牧和漁獵民族的文化，還包括引入的西方文化因素，以及從東方受到的蒙古人和各種亞洲文化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它繼承了古代印歐人最古老的傳統，而且深受希臘文化影響，繼承了東歐本地的古代文化。

俄羅斯文化是一個以東歐為主的歐亞綜合體，更多受到來自拜占庭帝國為代表的希臘文化的影響

把俄羅斯文化總結成西方和蒙古人的結合體，其實是一個表面的現象。綜上所述，它更多地繼承了東歐本地的古代印歐母系遊牧部族的傳統，農村公社、母性崇拜、財產公有是其文化的三大支柱，直接繼承自從古代印歐人發展而來的斯基泰等遊牧部族，並深受希臘-拜占庭文明的影響，這是俄羅斯文化的主流基石。在此基礎上，又深受蒙古-薩滿等亞洲文化影響和塑造，並進一步吸收周邊各歐亞民族文化，成為一個以東歐-北亞文化為主流的超級綜合體，然後後來又進行了部分西化改革，那是後來的事情了。

一個以東歐母系遊獵文化為主軸深受希臘文明影響的橫跨歐亞的綜合體，應該是對俄羅斯文化最好的概述。東歐地區有著類似中東的地緣特點，四戰之地，所以哪裡都能受到影響，不過與中東不同的是，它早期缺乏記載，只有傳說和對一些遊牧部落的考古，因此即使有繼承性，也容易被忽略，而且缺乏原創文明，這也是俄羅斯今天在世界上顯得搖擺不定的深層因素。

至於血統上，它當然是東斯拉夫人為主，至於早期的薩爾馬提亞人等遊牧部族，應該也有很多融入了俄羅斯，並且它受到了來自蒙古的影響。這個影響不說一滴血原則，但總歸不多，因此俄羅斯還是白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不過，俄羅斯人屬於白海——波羅的海人種，特徵是五官相對柔和，眼珠偏黃的較多，這就是它和西方人種的細微差別。

而其最初的源頭，應該來自本地的印歐母系氏族社會，它的本名，應該叫亞馬遜，它是東歐文明真正的源頭

至於它的文明，歷來對它的稱呼，有斯拉夫東正教文明、東歐文明或歐亞文明等等，不過，個人倒是更願意稱呼它傳說中最早的祖先的名字，亞馬遜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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