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最上乘

慧能創立禪宗是中國佛教史上的重大事件,其所立“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宗旨,為芸芸眾生指出了一條自性自度、自性成佛的殊勝法門。禪宗所標榜的“教外別傳,不立文字”有其特定的思想背景和特定的內涵,並非否定教相,棄絕文字。

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最上乘

無奈後世淺智鈍根,不明就裡,判宗與教為兩家,各立門戶,互相傾軋,習宗者執宗以非教,習教者執教以輕宗,饒饒喋喋無有窮已。

宗與教兩種法門之分,雖始自中土禪宗,而其端緒實本於《楞伽經》。經雲:“佛告大慧,一切聲聞緣覺菩薩,有二種通相,謂宗通與說通。大慧,宗通者,謂緣自得勝進相,遠離言說文字妄想,趨無漏界自覺地自相,遠離一切虛妄覺想,降伏一切外道眾魔,緣自覺趨光明輝發,是明宗通相。云何說通相?謂說九部種種教法,離異不異有無等相,以巧方便隨順眾生,如應說法,今得度脫,是名說通相。”

佛在這裡所說的宗通,即自參自證的禪法;說通,即說法自在的教理。此二法門,一為直接的生命體悟,一為間接的領受解悟,一在心行,一由耳聞。這兩種法門,既是釋尊宣教利生之法,又是眾生祛除無明煩惱,獲得涅槃解脫的途徑。值得注意的是,佛將宗說二法皆視為開示悟入的善巧方便,其方法雖不同,其最後目標一致。佛雖開示宗說二通,但並沒有揚此抑彼或將二者對立起來的傾向。

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最上乘

迨達摩東來,獨標見性成佛的微妙法門,謂無上妙道,在離言親證,非語言文字所能及,於是有一代藏教之外的單傳心印的說法。然而所謂不立,所謂教外,並非摒棄一切言教文字之意,不過以文字言教為指月之指、渡河之筏而已。後世不明斯旨者,錯會祖意,以不通而妄稱不立,將一切文字言教視為悟道之障,一切經論置之高閣。自唐末五代,禪教相非,性相角立,去聖愈遙,流弊愈熾,幾使初入宗門者莫知所依。

達摩來華時,中國佛教處在由譯經進入研究的過渡時期,佛教界偏重於教理研究,有的宗派熱衷於繁瑣的辨名析理,結果名愈辨愈繁,而理愈析愈晦,而對佛法的根本、生命的解脫則有所疏忽,可以說墮到戲論中去了。

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最上乘

達摩大師特別提出佛教的本旨,不在經教語言文字,警示眾生不能陷於文字窠臼,應以了生死大事,求根本解脫為務,可以說是應病予藥,感時而發。圭峰宗密禪師在《禪源諸詮集都序》中說:“達摩受法天竺,躬至中華,見此方學人,多未得法,唯以名數為解,事相為行。欲令知月不在指,法是我心故,但以心傳心,不立文字,顯宗破執,故有斯言。非離文字,說解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