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雄當國,他正直陳言,被活活杖死在臨安的東市!

豈無得運時

千古興亡,世事滄桑,仍然掙扎在滾滾紅塵中的人們努力推開沉重的歷史大門,總想在歷史長河中尋覓到點點理智與智慧的波光。於是,有人高歌彪炳史冊的唐宗宋祖;有人詛咒禍國殃民的賊子亂臣;讓我們也為南宋中期華嶽那樣身懷濟世之才,心繫國運民生,但竟遭杖殺的冤臣扼腕悲嘆,以任新的招魂祭唸吧!

南宋中期,在貴池美麗的秋浦河畔的一間柴扉草舍裡,華嶽呱呱墜地。乾旋坤轉,日月如梭,幾年間華嶽已出落成一個大眼濃眉,頤豐額滿的聰慧少年。但他並沒有像人們期望的那樣吟詩作賦,登科中舉,謀求厚祿高官,而主要學習軍事和與軍事有關的知識,其學習方法,也靈活多樣,除認真讀書,刻苦鑽研外,還深入調查,廣泛拜師求教。南齊山下華嶽讀書的翠微亭並沒能鎖住他沸騰的熱血和飛騰的思想,華嶽緊地把住時代的脈搏,他的心在與國家的命運一起顫動,他日思夜慮的就是怎樣才能濟世匡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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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嶽怎能忘記,靖康之恥,金兵鐵騎如狂風巨浪將大宋王朝卷得葉落飄零的慘既呢。做欽二宗跌下九五之尊,淪為可憐可嘆的階下之囚。高宗南渡,宋家王朝倖免於絕;但是,高宗秦檜之流沉緬於西湖歌舞之中,偏安江南隅,不思北伐。立志要直搗黃龍府,收拾祖國破碎河山的岳飛,竟在天日昭昭之下,以莫須有的罪名蒙冤被殺。山河破碎依舊,華嶽實在寢食難安。他堅信只有像岳飛那樣統帥千軍萬馬,掃平金賊,恢復中原、才不愧為七尺男兒。他崇拜不復中原、暫死不歸的祖逖,欽慕率領唐軍,恢復大唐天下的郭子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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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滿腹韜略的華嶽沒有選擇攻讀四書五經,考科舉,中進士以光宗耀祖這條當官的道路,而是以優異成績考入武學。武學生主要學習諸家兵法,馬矢騎射,歷代用兵之道。學期三年,期滿考試合格者授予官職。身為武學生的華嶽,本可以刻苦學習,透過正常途徑,取得官職,為國效力的。然而,入學不久他就發現當時政局的許多弊端,出於對國計民生的憂慮特別是面對權臣韓奼胄的種種設施,他再也不能安心學習,決定要採取新的行動了。當時的皇帝趙擴(即宋寧宗),是由外戚韓佗胄和宗室趙汝愚共同策定相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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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宗登基後韓佐胄、趙汝感便以策定相戴之功共同輔政。但韓趙之間各結黨羽,明爭暗鬥,勢同水火。為了緩和朝廷內權力鬥爭.韓奼胄順應南宋人民復仇雪恥恢復大宋江山的強烈願望,準備發起伐金戰爭.金國這時,世宋去世,章宗繼位,北部蒙古叛金,加之連年用兵,國勢衰微。在韓奼胄的策動下,嘉泰四年在鎮江設立幃世忠廟,追封岳飛為鄂王,同時追削秦檜王爵,藉以風勵諸將。伐金之箭已在弦上。正當此時,多少年來一直夢魂索繞中原恢復的華嶽,反而顯得格外的冷靜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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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關係國家命運和人民生存的重大決策,進行了謹慎而又全面周密的思考。在一個個不眠之夜裡,華嶽對南宋的政治經濟、軍事、人民的各個方面與金朝進行對比、分析最後清醒的理智戰勝了狂熱的感情衝動,堅定地認為北伐時機未到,切不可輕率舉動。華嶽首先看到當時南宋政治十分腐敗,韓奼胄以後族之親,權勢沖天,賣官需爵,賄賂公行,而樞密院都承旨蘇師旦阿諛逢迎,指鹿為馬,竊居要位。宰相陳自強昏聵老朽,貪不知止,陰結黨羽,毫無廉恥之心。南宋政府不先誅除這些腐敗至極的毒瘤,是難以在北伐中取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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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華嶽認為南宋要恢復中原,掃平金賊,只有貶竄奸臣賊子,肅理朝綱,這樣才能上下一心,集聚天下英才。同時發展經濟,充溢府庫,然後以英雄豪傑統帥精壯勇猛之師,渡江北伐。否則,必將遭到慘敗。他將自已對時局的思考、分析和卓越的見解寫成《上寧宗皇帝書》,力陳不可輕率北伐。為了讓皇上採納自己的意見,剎住即將發動的戰車。華嶽向宋寧宗提出:如若揮師北伐,果能凱奏勞還,願梟他之首風遞四方,以為天下欺君罔上之戒;假如北伐不幸如同他所分析預料的敗亡相繼,則願歸老田裡,永為不齒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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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嶽願將自己的生命來警醒昏庸的當權者。華嶽以一介書生叩閣言事,議論軍國大計,人言微輕,他那透徹入理的分析和反對北伐的呼號被淹沒在戰爭叫囂之中。但是,華嶽反對輕率北伐,無疑給正患北伐狂熱病的南宋統治者當頭棒喝,華嶽被逐出武學。南宋統治者的迫害打擊並沒有摧垮華嶽堅強的意志。華嶽在建寧編管服刑期間繼續刻苦學習,華嶽在獄中讀書之餘,繼續思考改革南宋弊政,恢復中原的良方妙策。乾坤也有回頭日,人可豈無得運時,開禧北伐果以南宋慘敗、韓奼胄被誅而結束後,華嶽也因此獲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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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建寧回到臨安,重入武學,並在嘉定武舉得中第一名。開禧北伐的慘敗,使野心勃勃的禮部侍郎史彌遠得到弄權良機,他在楊皇后的支援下,密謀殺害韓奼胄,並函首送金議和。史彌遠因議和之功,進封禮部尚書。嘉定元年拜右丞相,兼樞密使,從此掌握朝政。華嶽對開禧北伐的失敗雖感到十分痛心,但對南宋政府殺韓奼胄並函首送金以割地賠款議和更加義憤,對恢復中原仍然充滿希冀。華嶽希望史彌遠當政後,能如他上寧宗皇帝書所言那樣,整肅朝綱,政治清明,人士登用,英雄盡出,然後擇準時機北伐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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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事實再一次擊碎了華嶽美好的夢想,史彌遠竊居相位後,結黨營私,陷害忠良,南宋朝廷比以前更加黑暗腐敗。在史彌遠盡將的時候,華嶽再也不能苟且偷生,他拍案而起,陰結豪傑,痛陳史彌遠蠹國害民的滔天罪行,並著手準備誅除史彌遠。未幾事發,史彌遠大怒,將華嶽逮捕下獄,並羅織罪名,必欲置之死地。宋寧宗素知華嶽身懷濟世之才,為人光明磊落,剛正不阿,正是國家難得的英才,有意將華嶽赦免,但史彌遠滿臉殺氣地說:“這是要殺我的人啊!”史彌遠深知自己所作所為,不殺華嶽,後患無窮。於是,他不顧朝野忠良之士的堅決反對,將華嶽活活杖死在臨安的東市。

華嶽也是一名良將,卻遭受陷害被活活杖殺而死,想想都感覺到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