誑語濟公(四十)濟公祖上是顯赫的將門世家,一度供養七十萬僧人

李遵勖與濟公什麼關係

從小說和民間傳說來看,濟公是出身於富貴人家的少爺,家族是典型的官宦世家。因此在很多人印象中,濟公的家族是民間富戶的形態。他喊著金湯匙出生,家裡有著良田千頃,一輩子衣食無憂,所以才有機會學習佛學,最後成為一代高僧。其實這種印象是不全面的,濟公的家族不但是富戶和官宦世家,而且是宋朝最頂級的將門世家之一。我們在小說和民間傳說中見到的情節,只是這個家族敗落後的樣子。而在靖康之變之前,這個家族沒有受到金國入侵的衝擊,那時候的顯赫是遠遠超乎普通人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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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公本名李修緣,是南宋時候的高僧,他出生時岳飛已經被冤殺,完全生活在南宋的社會環境下。當時李家雖然是浙江天台山一代出名的大戶人家,是有著良田千頃的大富豪,卻已經是敗落後的樣子了。在敗落之前,李家也是北宋將門世家中數得著的,地位權勢非常之顯赫。由於金軍南侵,東京汴梁城發生靖康之變,北宋將門受到毀滅性打擊,所以南宋時候才逐漸敗落。即便如此,李家的富豪也遠在普通富戶和官宦人家之上。他的父親李茂春做過天台縣的縣令,伯祖李文是臨海督尉,都是家族勢力萌蔭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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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起源於五代十國時期的名將李崇矩,後來逐漸發展為北方有名的將門世家。後漢高祖劉知遠在太原起兵,先鋒史弘肇聽說了李崇矩的名聲,親自出面招攬。劉知遠當了後漢皇帝后,史弘肇管理東京汴梁城的禁軍,李崇矩是史弘肇的心腹。後周太祖郭威與史弘肇交好,當了皇帝后便善待史弘肇的屬下,於是乎李崇矩被安置在了柴榮的軍中。柴榮成為後周皇帝后,李崇矩是柴榮心腹,跟隨柴榮參與了高平之戰等重要戰役。柴榮去世後,被派出使南唐,回來後發現趙匡胤兵變奪取了柴家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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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建立宋朝後重用李崇矩,先後擔任右監門衛大將軍、三司使、樞密使等重要職務。他平定了參與平定了昭義軍節度使李筠、歸德節度使李重進等叛亂,戰功赫赫。李崇矩是自慕容延釗以後,又一位以將門世家身份出任樞密使的將領,這在北宋是極為少見的。

北宋軍事制度是以文御武,樞密使管理國家軍令,向來又文官擔任,俗稱“使相”,是宰相一級的人物。為了防止武將擁兵自重,所以樞密使極少又武將擔任。後來狄青因大功被宋仁宗提拔為樞密使,都受到文彥博、韓琦等文臣的群起而攻之。李崇矩能成為樞密使,可見其地位的顯赫,受到宋太祖趙匡胤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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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是北宋初年最頂級的將門世家之一,與慕容家都是趙匡胤倚重的物件。宋太宗趙光義即位後也重用李家,還把自己的女兒萬壽公主嫁給李崇矩的孫子李遵勖。濟公便是李遵勖的玄孫,是擁有趙宋皇室血統的貴族。因此李家在整個北宋時期都非常顯赫,光靠著家族萌蔭就能在北宋禁軍中佔有一席之地。更不要說在地方上有大量的土地、人口等資源上的壟斷。如果沒有靖康之變的發生,李家的顯赫也會延續下去,而不會隨著南逃的大潮遷移到浙江,落戶天台山下。即便如此,他們南逃帶來的錢財也換得千頃良田,成為一方之鉅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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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別的將門世家不同,李家是世代崇佛的典範。別的將門世家要麼在軍隊中謀求發展,要麼轉文職,讓家族子弟考科舉。李家卻形成了崇佛的傳統封賞,而且花大量金錢進行佛教建設。李崇矩時期,李家是將門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富可敵國,他卻拿這些錢財投資到了佛教上面。當時李家不但修建大量寺廟,廣開法會,幫助佛教傳教。而且李家還大量供養僧人,據說鼎盛時期達到七十萬人。這種恐怖的數字恐怕只有南朝梁武帝蕭衍能與之相提並論。而且李崇矩還沉迷於煉丹術,到處找道士和僧人中的煉丹大師,即便多次上當都毫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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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有這樣崇佛的傳統,所以李家時代佛學興盛,出現了不少精通佛學的人物。靖康之變後李家南逃,李茂春一家在天台山下安家,於是給了濟公學佛的良好環境。天台上的國清寺在佛教禪宗地位很高,是浙江有名的禪宗寺廟。同時天台山又是佛教洞天之一,全真教南祖之一的紫陽真人張伯端的修道之地。所以這裡出世氛圍很濃,再加上家族崇佛的薰陶,濟公還沒成年就成為了虔誠的佛教居士。而且濟公算是佛道雙修的僧人,對佛教和道教的義理哲學都很精通,為他後來成為一代高僧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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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公是典型的因崇佛而主動出家為僧的例子,與很多僧人受到打擊而避世,或者在寺廟混日子不同。當時的南宋社會矛盾非常激烈,對外有金國隨時南下入侵的危機,對內南北兩黨矛盾尖銳。南黨作為本土政治勢力的代表,排斥北方南下的將門世家和士紳家族,想要藉此壟斷朝廷權勢,左右南宋的國運。而北黨在金國南侵中受到巨大打擊,逃難來到南方,必然會與南黨士紳爭奪地方利益。濟公作為北黨的一員,對於這種南北內鬥的事情司空見慣。但他又沒有能力去阻止和處理,只能在佛教的經義中去尋求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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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南北矛盾尖銳,不但在政治上風波不斷,而且民間百姓也受到波及。由於要應付來自北方金國的壓力,南宋百姓的稅賦很重,生活比較艱難。濟公用懸壺濟世的方式遊走民間,利用自己僧人的特殊身份,和家族出身的地位,做了很多扶危濟困的好事。這些事情緩解了民間矛盾,也讓他名聲越來越大,最終成為南宋兩大高僧之一。世人看濟公時,都見到他瘋癲的外表,或者扶危濟困的功德,卻往往忽略了他權貴出身的家族背景。如果沒有這些家族背景,只憑一腔熱血和兩袖清風,是很難做成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