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鈞:《送烘柿是什麼電影舊物》李傳芝:送烘柿是什麼電影舊物?

郭二孬送烘柿是什麼電影

舊物

文/李傳芝

家裡的茶壺有年歲了,哪一年?我真的說不出來,老家那裡家家戶戶都有這種同款的茶壺,蓋子用一根紅色的線栓住,系在茶壺柄上,就是手滑,也不會打碎了茶壺蓋,這辦法不錯。

茶壺裡最尋常的茶葉是幹烘,一把抓進去,喝了兩三貨就沒了滋味,過年過節買點茉莉花茶,泡開了清香四溢,淡黃色的茶湯,看著就是好喝的模樣。我走孃家買過最好的茶葉是正山小種,悶茶還是一把抓,用了大號的茶碗子滿起來,也並沒有茶味兒。還不如干烘茶味道濃郁。

春來,沒有進項,幹烘茶葉也沒有錢買,爹爹就刨了遠志,用遠志葉子泡茶喝,別說,挺好喝,味道特別,好像喝出來糧食味道,儘管我知道那全部是因為飢餓感。

我們家一年四季都是喝茶,有錢無錢與喝茶沒有多大關係,好茶葉和孬茶葉也與喝茶沒有關係。吃飯時候需得先悶一壺茶,就像即便是吃個野菜也要用個像樣子的白瓷盤一樣道理。茶,酒,碟子,這三樣從來沒有離開過,後來,我知道那是爹孃的講究,他倆,吃再多的苦,講究從未丟。

我總看這個鄉村同款的茶壺不好看,就買了一套茶具,買回來很久了,問母親:怎麼不用新茶壺茶碗?母親就搪塞:這個也沒有壞掉,再說我用不慣捏新茶壺,倒水不好使。我無言以對,來自於根子上的節儉,是母親不願意換傢什的很大原因。我就想起我買回來的那些新盤子,新碗,都在櫥子裡擱著,母親說要到親戚來的時候用,我就問她:那沒有親戚來,就一直不用嗎?母親沒有說話,可能,看著一摞摞新盤新碗摞一起,只是看看就已經覺得用過。

舊物,對於一個人來說,不僅僅是用慣了,還有裡面承載的歲月,埋藏著的經歷,裝過的酸甜苦辣鹹,有時候用嘴泯了一口茶,就想起來一個雨天,一家人聽著外面窗戶臺上啪啦啦啦的雨,我拽著母親的衣襟下襬,央告她講講“紅眼婆”故事,爹爹用那個帶著蘭花的茶碗子一口接一口的喝乾烘茶,雨下的越來越大,山水都湧進院子裡來,我們盤腿坐在炕上,四周潮溼而且暖濡,就希望這樣在一起的時間長的沒有邊際。

小時候拿一個茶碗掉到地上摔破了,母親會心疼好幾天,有時候她還會動手扭我的耳朵,生疼。特別是近來,要是不小心給母親摔個盤碗,她就會哆哆唧唧很久,直到買回來基本相同的款式,她這才不叨叨,但並不釋懷。年少無知,非常反感母親的這種執拗,等我知道了心疼碎在地上的一個盤,才明白:原來真的是所有的舊東西都有呼吸也有溫度,碎了,就是買了新的來,也不是它。

「李傳芝」舊物

作者簡介:李傳芝,山東博山人,博山區作協會員,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熱愛文學,從教二十五年,一直從事語文教學工作,業餘時間喜歡碼字,喜歡讀書,“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文字怡情養性,文字讓我們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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