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襲人懷孕了,是喜事還是醜事,時間很重要

《紅樓夢》中,襲人為寶玉的貼身侍候的丫環,柔媚嬌俏的她,第六回時被寶玉“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自此以後,二人也有多次親密,如在【良宵切切花解語】一回,以及襲人換了蔣玉菡汗巾子一回,當夜二人都有云雨之事,只是曹公寫得頗為隱諱。

若除去書中女子皆不孕之說,襲人如果懷孕了會怎樣?

《紅樓夢》:襲人懷孕了,是喜事還是醜事,時間很重要

一是喜事,母為子貴,由準姨娘轉正,明正道堂升妾位。

書上說賈府這樣的人家,爺們大了,屋子裡有要擱上兩個人為慣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才答應同他初試雲雨的,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事。王夫人認為襲人深明大體用發月錢的方式,預設襲人做通房丫頭的事實。

她這麼做,除了嘉獎襲人建言之外,也是堵不如疏——既然寶玉已漸省人事,身邊又有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早晚有事發生,不如笨笨老實的襲人令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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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索性就把他交給你了,好歹留點心兒,別叫他糟蹋了身子才好。我自我不辜負你。”

王夫人這句話再直白不過了,意在明白告訴襲人:現在你是二爺房中人了,假如寶玉有需求,你大膽受了便是,只別太糟蹋身子。正是當初襲人從了寶玉,自思並不逾矩的意思。

依照寶玉的性情,加上世家公子的風流韻事並不為醜事,襲人有孕了他定會認帳。在第二十八回馮紫英作東的酒席上,連妓女雲兒,都曉得襲人乃寶玉房中人了。

《紅樓夢》:襲人懷孕了,是喜事還是醜事,時間很重要

有人會說寶玉尚未娶妻,未婚先有子豈不荒唐?其實不然。一來古代包辦婚姻,男方有無庶子女方並不知情。更主要的是,古人納妾如飯前甜點算不得正餐,不叫結婚。

即便如趙姨娘生了探春和賈環,在眾人眼中仍是奴才身份;又比如從香菱的身份來看,先納妾後娶妻也很正常。香菱就是薛姨媽明堂正道地請客收了房,算是很正式的納妾,之後兩年薛蟠才娶的夏金桂。若非香菱體弱,生子肯定不影響薛蟠娶妻的。儘管寶玉還未成婚,但娶妻之前有小妾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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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王夫人提升襲人準姨娘待遇,是當著薛家母女和鳳姐的面說的,除了覺得都是王家人一點也不避諱,正是以上這個原因。自襲人被鳳姐打扮得貴婦省親般回家探母后,賈府上下都知道襲人和寶玉的關係,就算襲人有了孩子是順理成章的事。

富貴之家添丁進口是喜事,尤其榮國府好久沒聽見嬰兒的哭聲了,何況是“命根子”寶玉的孩子。襲人的身份是通房丫頭如果懷孕了,正常情況下,雖已有賈蘭這個弱孫,但不論賈母還是王夫人,都會為她肚中有賈家血脈而高興。趙姨娘先為通房丫頭懷孕轉姨娘,平兒也會這樣,所以鳳姐才變著法不讓她和賈璉親熱,沒有機會母為子貴升級為妾,和自己姐妹相稱。

至多寶玉老爹賈政會覺得意外,感覺兒子耽誤了學業,發點火而已。他那日和趙姨娘所說看中了兩個丫頭,一個給寶玉一個給環兒,可見早有此心不過提前了些,甚至也許那個丫頭就是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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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了襲人表現規矩,不似晴雯般張揚,溫柔和順的模樣又是賈母的人,加上王夫人已內定房中人,除了驚歎兒子早熟,娶親一事便會提上議事日程來了。兒子寶玉讓房中丫頭懷孕了不算大事,生了也就生了。

因此襲人懷孕了是好事,會加速她轉正的速度——為了孩子,得給他母親一個身份。

另一種相反的說法則認為,襲人有孕了是壞事避之不及。寶玉應逼淫母婢金釧而捱揍,當然襲人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襲人雖然被提升為準姨娘月例待遇,但其身份並未公開承認。鳳姐提議說不如“開了臉,明放在他屋裡豈不好?”,意思就是讓襲人正式當通房丫頭,但是因為賈政不願意寶玉這麼早有屋裡人,藉口襲人以丫頭身份勸寶玉或可聽得進去,被王夫人拒絕了。在王夫人看來襲人只是準姨娘自然會上心,若一步到位,擔心她會一味縱容寶玉的荒唐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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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襲人自得了王夫人許諾之下,為何反倒躲著寶玉呢?要按王夫人的囑託行事,監督寶玉要專心仕途經濟,以此作挾拿之事,在聲稱要被贖出園子那回就用過,寶玉答應了她的三個要求。

原來並不是怕懷孕,而是怕此前之事敗露,讓主母有輕看之意。此前希望以色侍主,是怕晴雯這樣姿色才藝勝己之人得了先,自己沒機會了。現在吃了定心丸,反倒端起架子來,這也是寶玉後來疏遠她的原因之一。

襲人有孕在王夫人許諾之後,若在之前,應當是不被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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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當著王夫人的面與金釧調情,王夫人一怒之下攆了金釧,致使其跳井而亡。從金釧這件事上看得出,如果寶玉讓襲人懷了孕,王夫人同樣會袒護兒子,認為襲人勾引主子,讓主人小小年紀不學好,遷怒於她。看抄檢大觀園時,攆晴雯四兒芳官之時,就說她們媚惑主子罪大惡極。

也就是說,如果襲人在獲得準姨娘資格之前有孕,王夫人定會怪罪襲人的,在襲人向王夫人建言時,她說了倘若寶玉“若叫人哼出一個不是來,我們不用說粉身碎骨,還是平常”,後果非常嚴重的。最大的可能是去母留子,以免帶壞其他丫頭效仿,以身侍人求上位。

所以如果襲人懷孕了,是喜事還是醜事,得看在取得準姨娘身份之前還是之後,當然看運氣,襲人笨笨的,又掩飾得好,倘若王夫人看她順眼心情好,順水推舟讓她作了寶玉的小妾,還是有可能醜事變喜事的。只是襲人的孩子為庶子,地位不高,得管寶玉的妻子叫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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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鴛鴦曾說過襲人和平兒兩個:“你們自為都有了結果了,將來都是做姨娘的。據我看,天下的事未必都遂心如意。你們且收著些兒,別忒樂過了頭兒!”

其中襲人因為還沒正式開臉,只是預設的通房丫頭,王夫人不認帳她什麼都不是。到最後賈府遭禍衰敗,襲人仍連個名份都沒有,被迫改嫁蔣玉菡,一番心意皆落空了。

想來襲人若生子,被打發的應當是麝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