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日常》第142章
在家裡喝完茶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兩點，終於有點閒下來，許多人結婚喜歡在家裡辦酒席，但是在酒店裡真的省去了許多麻煩，至少這後面的衛生不用自己做。
歸零露一邊給在沙發上坐著的媽媽捏肩膀，一邊說：“媽媽辛苦啦，好辛苦啊。”
媽媽笑著對範於淵說：“你看這丫頭，你可能不知道，她笑的時候，每次要錢，就過來按我的肩膀，幫我按摩，後來好像是時候不要了？”
歸零露想想：“好像是高中吧，高中你們固定給我零花錢，我就沒要了。”
歸媽媽笑：“小學的時候，我想起來了，有一次幫我全身按摩，完了之後要了十塊錢，那時候的十塊錢可值錢了，我當時就問她要幹嘛，她說買書，我也就相信了，後來也沒見她拿書回來，哎，你到底做了什麼？”
媽媽回頭問歸零露，歸零露回想了一番：“太久了，忘記了。”
但是她剛剛說忘記，卻忽然想了起來。
小學時候的歸零露也是個臭美的人，那時候三年級來了一個女生特別漂亮，那個女生頭上戴了個髮夾非常好看，看起來就和公主似的，歸零露當然也想要和她那樣，雖然不是要攀比，但是女孩子嘛，天生愛美，後來就和同學去了街上，看到了飾品店裡的一個髮箍特別好看，那時候眼光不好，喜歡亮亮的東西，那個髮箍簡直是亮到了頂端。
價錢也是亮到了頂端，歸零露於是就肉痛地買了下來，還偷偷地帶著，沒敢讓媽媽知道。
那個髮箍後來去哪裡了呢？
歸零露想著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小時候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長大之後說出來是萬萬不會受到批評的，而且是個十足的笑料。
媽媽聽後噗的一聲果然就笑了出來，她說：“是不是髮箍上面還有一對兔耳朵？”
歸零露點頭：“好像是啊，你見過嗎？”
媽媽說：“你小學畢業的時候，不是在整理書嗎，那個時候我幫你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就在地上，當時那上面的鑽掉了很多，而且沾了很多灰塵，就被我丟了，沒想到就是你買的啊。”
歸零露聽後哈哈哈大笑。
媽媽搖頭看著範於淵說：“你別看她現在這樣，小時候可搞笑了，有時候在學校遇見事了不告訴我們，還好她的老師是我們的學生，你看，一家老師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學校都是眼線。”
學校都是眼線這件事歸零露已經說過，真的是，很難辦啊。
範於淵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她小時候的事，她不經常提。”
歸零露檸鼻子：“我明明有告訴你嘛，還有，你小時候不也沒告訴我。”
範於淵：“我小時候，故事如白紙，沒什麼好說的。”
歸零露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到雜物間翻了一翻，接著從裡頭把相簿拿了出來。
是小時候的相簿，已經有些泛黃，歸零露邊翻邊說：“媽，我昨天做夢夢到了龍鳳胎，這是什麼預兆啊，有沒有這類的解析？哎，要不要打電話跟外婆說說，外婆不是經常閒來無事研究這個嗎？”
媽媽聽後笑了一聲：“你外婆就得了吧，也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山寨八卦書，說是看了之後就立馬會算命了，一點也不準，她上次不是給你算了，說你三十歲才會結婚，把我們給急的，可你現在看，你二十五都不到，就懷孕了，”
歸零露笑了笑：“要不是遇見範於淵，我可能還真的是三十歲才結婚呢。”
媽媽說：“所以不準啊，我才不相信她的呢，上次我眼皮跳，她就告訴我要看地上，沒準能撿到錢。”
歸零露笑：“媽你一定看了是不是。”
媽媽咳咳：“看是看了，但是沒有啊，不要相信她。”
範於淵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好笑，一邊翻著相簿，一邊說：“這個穿開襠褲的人是你嗎？”
歸零露湊上去一看，點頭：“哎呀，那個時候還小嘛，穿開襠褲清涼。”而且這個照片明明是正面照，範於淵到底是哪裡看出來穿了開襠褲了啊，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範於淵又翻了幾張，翻到一張黃色衣服時，媽媽忽然上來說：“露露，這張照片你記得嗎？”
歸零露搖頭：“忘了。”
歸零露媽媽說：“你穿這件衣服，尿褲子過啊，你忘啦。”
歸零露：……
媽媽，往事不要再提好不好。
但是媽媽一點也不聽話。
那時候媽媽還沒有轉到本市的學校來，是在隔壁的大學任教，那一天是歸零露的生日，媽媽特地大老遠地從外頭回來，但是那天是下雨天，歸零露的學校就是小區學校，爸媽很少去接，那天歸零露沒有帶傘，回來的路上在一個下坡路上摔倒了。
那天路非常滑，歸零露摔倒之後就直接哭了，在地上不起來，緊張得就尿褲子了。
“這件事是鄰居家的哥哥告訴我的，他那時是小學，比你大一點，他帶你回來的，一邊回來一邊笑你，當時我在家門口，拿著蛋糕看著你，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後來歸零露媽媽也因為這件事努力從隔壁市裡轉回來，爸爸考博也成功地回到本市，奶奶爺爺也從鄉下接了過來，一家人總算是其樂融融。
歸零露聽完之後，媽媽問：“還記得嗎這件事？”
歸零露搖頭：“我自己是不記得了，但是你經常說，還有那個哥哥也經常說。”
那個哥哥後來轉校了，有一次機緣巧合他們在扣扣上碰面，哥哥開口先問好，接著的一句話就是：“尿褲子的小妹妹。”
這句話也導致歸零露後來和他沒什麼聯絡。
一個個的，都太壞了。
範於淵聽著在那頭笑，歸零露非常不服氣：“我就不信你小時候沒有尿褲子，沒有尿床過！”
範於淵聳肩：“是有，但是沒有你這麼搞笑。”
誰小時候不尿褲子，誰！
歸零露哼了一聲，捏範於淵的臉：“你還笑！”
媽媽看到後哎喲喲了一聲，連忙把歸零露拉開：“幹什麼呢，小范的臉多好看，怎麼你捏你自己的。”
歸零露啊啊啊啊，媽你偏心，我的臉就不是臉了嗎。
我可是你可愛的女兒啊，我長得這麼漂亮，你看不見嗎，嗎！
歸零露哼了一聲，對著媽媽吐舌頭。
“哎喲，新娘子第二天不能生氣哦。”
這句話還是很有效的，歸零露咳咳就露出了笑臉。
這個笑臉露得，範於淵笑的更開心了。
在家裡呆了一會兒，歸零露和範於淵就去了範於淵的奶奶家，因為奶奶家在郊區，花了一段時間，他們倆比較閒，順便去了店裡把那個難處理的頭髮給處理了。
歸零露一身清爽地出來，嘆氣說：“你看，婚就這麼結完了。”
範於淵問：“捨不得嗎？”
歸零露抿嘴：“也不是。”
就是感嘆得很，世間有很多事可以感嘆，這件事也足以讓人感嘆，回憶就是一個特別能令人感嘆的東西。
歸零露上車之後就睡著了，這幾天一直睡得不好，緊張什麼的，倒是範於淵，心平氣和的，到了奶奶家已經是一個小時後，歸零露下車時看到了門口的那個大爺，歸零露笑著和她問好，又說：“我們結婚您怎麼沒去啊？”
大爺笑了笑：“老骨頭了動不了，不過小范給我寄了禮盒，祝你們白頭偕老啊。”
歸零露眉眼彎彎：“謝謝。”
這次婚禮樓上的這些人幾乎都去了，但是真的來的人有點多，歸零露和範於淵沒辦法各個都周到地招呼，這次回來她特意串門，去隔壁家先找了那個妹子，妹子說她找了個很帥的男朋友哦，歸零露笑嘻嘻的。
回家之後，歸零露看到範於淵坐在奶奶的靈位前玩手機，兩個人拿了香點上拜了拜。
範於淵忽然說：“奶奶一定很喜歡你。”
歸零露：“為什麼啊？”
範於淵笑：“從前和奶奶聊過我的終身大事。”
那是高中時，範於淵做完作業和奶奶喝茶，奶奶看著電視就聊起了未來，她說：“不知道你以後會娶什麼樣的女孩。”
範於淵笑了笑，他也不知道。
那是範於淵還穿著校服，是個青澀的模樣。
他說道這兒，歸零露打斷了他，並拉著他去了房間，非把從前的照片都拿了出來。
歸零露一邊翻一邊說：“奶奶整理得很好啊，從你小時候一直到長大，按照順序來的，不像我媽，相簿裡有空位就塞進去，一點也不分先後。”
範於淵笑：“奶奶喜歡整齊喜歡乾淨。”
歸零露哦了一聲：“難怪你也一絲不苟的，第一次去你家就覺得正是整齊啊。”
範於淵：“畢竟我也不太會折騰東西，不像某人。”
不像某人啊，早上穿個衣服能把衣櫃翻個底朝天，然後整理又花了好多時間。
歸零露笑著看他：“最好你的某人，不是說我！”
範於淵聳肩：“誰知道呢。”
歸零露哼了一聲，發現手底下有一張照片，她激動地拍了兩下，“你看你看，你也穿開襠褲！還說我！你看哈哈哈。”
這張也是，站著的樣子，穿著開襠褲，面無表情。
歸零露嫌棄地說：“你從小就這樣啊，不會笑的嗎？拍照片就應該像我那樣才對，笑嘻嘻的，以後看照片的時候才覺得開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比人逼你拍的呢。”
範於淵無奈：“確實是奶奶逼我拍的。”
好吧，範於淵是個不愛拍照的人。
歸零露就這麼一頁一頁翻，範於淵小時候真的好可愛，肉嘟嘟的看著就非常想捏，和現在倒是差了很多，現在的臉有稜有角的。
奶奶很用心，幾乎每半年就給他拍一張做幾年，這一張一張看下來，倒是變化不大，漸漸地就成年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