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被迫和校園霸凌我的人結婚,一本日記才得知當年霸凌真相

故事:被迫和校園霸凌我的人結婚,一本日記才得知當年霸凌真相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我和當初校園霸凌我的人在一起了。

晨曦落入房間時,我只是動了動胳膊。

腰上箍著的手臂就會將我摟得更緊。

沈延知低頭吻我的脖頸,低沉的嗓音裡混了些剛醒時的啞。

「昨晚睡著了嗎?」

我僵了一瞬,而後乖乖地點點頭。

換作從前,也許我還會稍作反抗,可他花了三個星期教會了我一個道理。

順從就好。

放在身側的手被他牽起,他饒有興致地穿過我的指縫,跟我十指相扣。

伏在我髮間興味盎然地低笑。

「這次沒把給你的戒指丟掉了?」

……

他指的,是我無名指上的鑽戒。

之前還有兩枚,一枚被我藏進了冰箱,一枚被我丟進了樓下花園的水景裡。

兩枚戒指帶來的後果我暫時不想回憶,而第三枚戒指帶來的結果大概是:

我要和他,這個我曾經最最害怕的人。

結婚了。

2

我喜歡在浴室裡洗澡的時間。

因為不用面對他,也不會想起某些可怕的回憶。

可我盯著浴室裡盥洗臺的半身鏡發呆時,朦朧的霧氣也掩蓋不了我身上某些扎眼的痕跡。

我雙眸赤紅,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

直到門口響起沈延知慢條斯理的敲門聲。

「洗這麼久?」

「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

他不是沒幹過招呼也不打就進浴室的事,我立馬關掉花灑,圍上了浴巾。

……

早飯依舊整齊地在桌子上被擺好,不過沈延知大概沒時間享用了。

電視裡播放著早間新聞,他指骨修長,乾淨利落地打了個領帶。

見我一直在盯著他看,他俯身颳了刮我的鼻子。

「喜歡看?下次你給我係?」

我別過臉去。

而他只是毫不在意地低笑了一聲。

還偏偏要撿起我喝過的牛奶,挨著我的唇印再喝一口。

……

「乖,等我回來。」

「今晚帶你看婚紗。」

3

沈延知走了。

我愣愣地盯著電視盯了半晌。

然後將他剛剛喝過的玻璃杯揚起,重重地砸向電視。

電視只是震了下,玻璃杯卻摔碎在地面上。

巨大的聲響引來下人的驚呼。

而我抱著膝蓋,坐在位置上哭。

……

沈延知是我曾經的噩夢。

高中時,那個團體裡霸凌我霸凌得最兇狠的,就是他。

他高高在上地將我書包裡的書全部丟下樓過。

也組織同學孤立我,有他的唆使,那群女生就把我帶到廁所裡扇我巴掌。

只要有他帶頭欺負我,就沒有人敢幫我。

因為沈延知是某大集團老總的兒子。

我們學校有一棟樓,都是他家捐的。

他帶頭肆意地嘲笑我,那時候,連欺負我都成了班裡的潮流。

聽說他那張臉是不少女同學的夢。

可他對我來說,就是折磨得我整夜整夜難以入睡的惡魔。

這樣的人。

卻又在畢業七年後。

說要娶我。

4

我總改不了見到沈延知就會發抖的習慣。

哪怕,我已經跟他同床共枕了三個禮拜。

沒有人幫我,我媽知道沈延知那樣身份的人要娶我,燒高香都來不及。

沈延知好像又換了輛車,這輛車的後座空間很大。

可我不喜歡後座空間大的車。

中間的擋板已經升起,沒有人知道我和他在後面會幹些什麼。

不過今天的沈延知,比平時要安靜。

大抵是我一直在抖,車內的溫度升得挺高了,我還在抖。

他不顧我的反應,將我摟進懷裡。

「卿卿,你就這麼害怕?」

男人的低語撩進耳骨,他明知道我這樣是因為誰。

「一會帶你選婚紗,好不好?」

我一點點剋制自己的顫動,卻還是諷刺地笑出了聲。

誰能想到,曾經一步步將我推進深淵裡的人。

此時正溫言細語地說要帶我選婚紗?

5

沈延知帶我去的這家店,在一傢俬人別墅裡。

水晶吊燈反射出璀璨的光,將一件件展示在模特架上的婚紗映照得熠熠生輝。

我沒心情去看,也沒有心情去選。

任由沈延知和設計師在聊該給我定製哪種款式。

任由助理拿尺帶量我身體的尺寸。

這家店的後院是個小花園,我對那兒更感興趣。

於是他們聊天時,我提著裙子去了後院的小池塘。

小花園後有個門,好像過了那裡,就可以通往無限自由的道路。

其實,我想過無數遍逃跑。

可鼓起勇氣逃跑時,我才沮喪地發覺,自己已經無處可去。

我媽無比希望我和沈延知結婚,她拉著我的手叫我不要作了。

我坐在小池塘邊,直到沈延知聊完了來找我。

「在想什麼?」

很多時候沈延知都是這樣,高高在上。

於是我把手臂露給他看。

手腕上,有一個小小的紅痕。

是個圓形的傷痕,外圍凸起一層增生的疤。

「你看,你的菸頭燙的。」

我指的是高中時,他不知哪天心情不好,然後把我拉到牆角,將菸頭摁在了那裡。

很疼很疼,疼到我都忘了,他後來還幹了些什麼。

垂眼看著我的人凝神半晌,然後蹲在我面前。

就算我萬分不想承認,可沈延知那張臉,確實很完美。

完美到,如同出自古希臘最負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他要是拿一雙溫柔的眼睛望人,估計任誰都會溺死其中。

要不然,西方聖經怎麼就說,魔鬼盡長了張最會蠱惑人的臉呢。

打火機燃起的光影搖曳,他就在我面前點了根菸。

我下意識地抖了下,就怕菸頭再落在自己手臂上。

可下一秒,他卻輕描淡寫地將菸頭按熄在自己的手腕上。

和我的位置一樣。

他安安靜靜地看著我,「好受一點了嗎,卿卿?」

……

我垂下眼,菸灰明滅,新鮮的傷口就分外扎眼。

他突然伸手把我摟進了懷裡。

「卿卿,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點給我,就好了。」

池塘緩慢地升起夏日的螢火,我盯著汨汨的月光看。

「沈延知,明明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是你帶給我的。」

男人的身體僵了一瞬,然後他一點一點輕撫我的頭髮。

「那我贖罪,好不好?」

……

6

今天早上沈延知走後,我又照例將那杯牛奶扔向了電視。

這種時候,下人一般是再溫一杯牛奶,遞到我面前。

可是今天,我不想喝。

其實以前我最喜歡喝的就是牛奶,上學的時候,我媽也總讓我早晨帶瓶牛奶去學校。

可是某一天,到班裡時,沈延知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那時候就挺高的了,俯身,陰影能將我給攏住。

我聽見有人譏笑,然後有人說,找點樂子吧,沈大少爺。

於是他朝著我笑,手掌在我面前攤開。

我將手中的牛奶瓶遞過去。

旋開蓋子時,奶香還沒來得及鑽進鼻腔。

乳白色的液體就從我頭頂傾瀉而下。

鼻尖、鎖骨、衣領、裙襬。

好像每個地方都沾染上了那種味道,可是除了我在哭,所有人都在笑。

「誒,你看她那樣子,在勾引誰啊?」

「我真服了,沈大少,你的惡趣味

……

臉頰突然被拇指蹭過,沈延知就撐著下巴坐在我面前。

下巴被他捏起,他望了我半晌。

嗤笑一聲。

「真醜。」

……

所以,現在我總是痛恨牛奶。

不過大抵最痛恨的,還是沈延知。

我打翻今天的第二杯牛奶時,給我送牛奶的人幾乎都要跪在我面前了。

「小姐

……

您就喝吧

……

我扭過脖子,說我不要,最後目光落在沙發旁的座機上。

我爬過去按動了按鍵,這部座機只能打到一個人的手機上。

只是,這次接起電話的是男聲,卻不是沈延知的聲音。

「秦小姐?」

哦,是沈延知的特助,那個總是開車的。

「我找沈延知。」

「他在開會呢,秦小姐

……

「那我過來。」

我沒等電話那邊怎麼說的,就掛了電話。

這片別墅進出入很嚴,門口有安保,我抬頭告訴保安,我要去沈延知的公司。

這大概是

……

要和沈延知結婚的好處吧。

沒有人攔我,一路走到頂樓都暢通無阻。

只有將要闖進議室的時候,他的特助攔了我一下。

「秦小姐,您可以在旁邊的休息室先等

……

我一鼓作氣地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7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大概是出於身處黑暗,幹什麼都想拉著一個人墊背的心理。

或者是想大鬧一通,將自己作得毫無價值。

這樣,我就不用去在意,像我這種人,是不是也存在被救贖的可能。

會議室裡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

以至於坐在主位上的沈延知,光樣貌,在這群人裡就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四十幾雙眼睛。

不知是不是空調打得太低,我有一瞬間又開始發抖。

接著忽然被人抱了起來。

這是我頭一次在沈延知身上聞見煙味,涼薄又殘忍,就跟他這個人一樣。

「什麼時候來的,嗯?」

剛剛我好像還在聽他訓手底下的員工,變臉變得還真快。

這會跟我說話,就溫聲細語了。

……

因為我的闖入,會議被迫中斷。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抱進了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很大,在頂層,可以望見下方鱗次櫛比的高樓。

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向下望去,好像能把底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命運都掌握在手裡一樣。

好像可以毫不費力地壓死一隻螻蟻,比如我。

我被他扔在了他辦公室隔壁那個房間的床上。

男人欺身而上,單手解開領帶,暗紅的綢緞自他指尖溢落。

我好像知道了,是我打斷他的開會,所以他終究是有些生氣了。

其實。

他也沒有那麼慣我。

「今天太想我了?」

淌在床間的長髮被他撩撥而起,在他手指間纏繞。

我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沈延知,你辦公室有牛奶嗎。」

他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種問題。

這個休息室應該是他私人的,跟他的辦公室打通了,床上散落的襯衫和西裝,都是他自己的。

半晌,他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遞給我。

「家裡沒了

……

嗎。」

他話沒有說完,我直接奪過了牛奶盒。

旋開盒子的蓋,沿著面前男人的頭頂澆下。

其實他就只是愣了一瞬。

其實,他完全可以躲開的。

可他還是任由我把整整一盒牛奶倒在他頭上,一動不動。

我仰著頭看他,該死的是,都這樣了,他的臉依舊好看。

「沈延知,你以前,也是這麼把牛奶澆到我頭頂的。」

我一字一頓地對他說。

……

大概,沒有人能讓他狼狽成這個樣子吧。

牛奶滑過他的眉峰,他頂了頂腮幫,最終,卻只是輕笑了一聲。

也許,當他從冰箱裡再拿出一瓶牛奶時,我還沒意識到他要幹什麼。

可當他旋開牛奶蓋子時,我才微微睜大雙眼,意識到可能會發生什麼。

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液體十分冰涼,他把牛奶從我頭頂澆下時,我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

液體流過下頷,淌進衣領裡。

原來冰的牛奶,和記憶裡的觸感會不太一樣。

……

我從前聽家裡打掃衛生的阿姨偷偷聊天,說我是個瘋子,這麼好的婚都不肯結。

面前的沈延知,明明比我還瘋。

大抵是我怔愣了太久。

他倒完牛奶,還有心情抬手撫了撫我頰邊的碎髮。

「現在,你也跟我一樣了。」

我猛地甩開他。

「卿卿,你明知道,惹我生氣不好,對不對?」

他只是捏住我的下巴,我就不敢動了。

說實話,我不是很怕他。

我只是不想他生氣,這種感覺很奇怪。

大概是我討厭那種後果吧,或者他曾經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被他抱進了浴室裡。

蒸騰的霧氣辨不出面前人的輪廓,過於晃眼的光影影綽綽。

「沈延知,七年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找我?」

我啞著嗓問他,我覺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對於這個問題,他的回答,永遠是沉默。

8

我被他放在了床上。

他甚至能細心地替我將被子給掖好。

其實這幾天,我都睡得不太好。

我好像已經忘了,上一次安安穩穩地睡著,是多久前的事了。

已經有人在我們去浴室的時候換好了新的床褥,沒有沈延知的味道。

我居然比以前能更快地進入睡眠。

夢支離破碎的,高中時的場景如浪潮席捲而來。

最後,半夢半醒之間,我聽見有人在我身旁說話。

好像是來打掃房間的,兩道很年輕的女聲。

「誒,你知道剛剛闖進會議室的女的是誰嗎?」

「秦小姐啊,沈總的未婚妻。」

「啊?可她真的好沒教養誒。」

「沈總寵著她呢

……

「為什麼?我以前都沒見過她這個未來的女主人

……

「聽說,我只是聽說啊,她是在幾個禮拜前被找回來的。」

「因為,她和沈總的初戀情人特別像。」

「沈總追不上那個初戀情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咯

……

9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邊燒得透紅的火燒雲正懷抱著霞光湧入室內。

身旁人翻動紙頁的聲音並不響,我一動,他就聽見了。

額頭被他拿手背輕靠了下。

「你發燒了。」

「早上為什麼不喝牛奶?」

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好難發出聲音。

嗓子很痛,全身乾澀而無力。

我只能透過搖頭傳達自己的意願。

沈延知輕笑了一聲,將我抱起來。

他換了身衣服,身上沒有煙味了,有些細節他能在乎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知道我不喜歡煙味,他就從沒在我面前抽過。

「我不喝牛奶了。」

當他將我抱進汽車後座時,最終我還是不顧嗓子的難受說出那句話。

他愣了一瞬。

有些被氣笑了。

「你就偏要什麼都跟我對著幹嗎?」

……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

或許,我就想看他氣瘋了然後丟掉我的樣子。

可我懶得再說出一句話,只是重新縮回了座位上。

汽車緩緩啟動,窗外的流雲竄過。

天際不知名的紅霞燃著,像是某一刻,可以燒到心上。

……

沈延知帶我回了家。

家裡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我努力回想第一次見謝意柳是什麼時候,卻發現沒有什麼讓我印象深刻的場面。

我只是覺得,我和她長得好像。

於是我就眼睜睜地看著,見到沈延知,沙發上的女孩猛地站起來撲向他。

長達半分鐘的沉默裡,沈延知一直愣在那裡。

直到女孩額間的碎髮蹭過他的脖頸,歡歡喜喜地喊他的名字。

「沈延知,我回來啦。」

……

被他摟著的人依舊怔愣,還是我出聲提醒。

「她說,她回來了。」

沈延知喉結滾動,半晌,聲線乾澀而生硬。

「你

……

回來了。」

我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態的樣子。

迷茫而

……

落魄。

10

後來女孩就住進了這棟別墅裡。

她總是和沈延知形影不離。

有時候,我會想起那天在沈延知辦公室裡聽到的談話。

她們說,我是沈延知初戀情人的替代品。

可沈延知依舊沒有打消要跟我結婚的打算。

只是,曾經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兩端,現在我們中間,多了個謝意柳。

謝意柳連上班都要跟著沈延知,她是那種很喜歡說話的女孩。

我不懂,沈延知的心上人都回來了。

如果我真剛巧是他喜歡的人的替代品,正主都回來了,他為什麼不放我走?

還是,他想要把我放在身邊,如同多年前般繼續折磨我?

……

這些天,沈延知回家回得都很晚。

今天,他好像有些喝醉了。

我沒見到謝意柳的身影,可沈延知有些衣衫不整。

領帶散亂,額間的碎髮被他隨手撩起,客廳幽暗的光照得他面板冷白。

眉骨下他雙目赤紅。

一見到我,他輕笑了聲。

「卿卿,你越來越不聽我話了。」

我被他抵在沙發上,都這時候了,他還是扶了把我的腰,讓我不至於磕到把手。

男人的眼色暗紅,如一抹駭浪洶湧。

「沈延知,你的謝意柳呢?」

我仰著頭問他,可他只是輕嗤了一聲。

「被我弄丟了。」

「她今天還跟你一起出門的。」

「她早就被我弄丟了。」

……

無以名狀的情緒還是在我體內升騰,我撇開眼,不想看他。

男人的額頭輕輕貼了貼我,某個剎那裡,我竟覺得他漆黑的眼眸有些溼漉漉的。

「卿卿,你今天也沒喝牛奶,是不是?」

「等我走後,你就把牛奶倒掉了?」

……

是,我已經好幾天沒喝牛奶了。

我大概跟沈延知一樣,也是那種很彆扭的人吧,一旦自己不想做,誰說都沒用。

可沈延知不會顧及我願不願意的。

一杯新的牛奶很快被他溫好。

他坐在我面前,盯著我,「喝掉。」

我想,一杯牛奶根本就不重要。

他在意的,是我聽不聽他的話。

我抿著唇不去看他,其實過去的這幾十天裡我有抗爭過,但結局總是不如我意。

今天,大概也是這樣。

我不喝,沈延知就要捏著我的下巴給我灌下去。

不知怎麼的,我覺得他今天又生氣了。

我咬緊牙關不從,到最後他嘆了口氣。

一邊看著我,一邊仰頭喝了口牛奶。

然後捏著我的下巴,吻我。

牙關被他撬開,液體最終還是渡進了我的口舌。

甜膩的奶香,還有喝醉了就肆無忌憚幹些瘋事的人。

我覺得難受,心裡說不出的堵著,到最後我嗚嗚咽咽地哭出來,他才停下動作。

黑夜總是寂靜而又殘忍,我盯著玄關束著乾花的花瓶看。

好半晌,才聽見他的聲線。

低啞,又破碎。

他把我摟進懷裡,男人的體溫總是滾燙又熾熱。

他在我耳旁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

「別哭了,我錯了卿卿,是我不好

……

「不哭了好不好,卿卿

……

……

那副樣子,讓我生出錯覺。

好像我一直都是。

他視若珍寶的存在。

11

飽食饜足的男人總是很好說話。

我只是挑戰他底線般說我不想再見到謝意柳。

第二天,我就看見謝意柳哭哭啼啼地在收拾行李箱。

我開始不懂沈延知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不該是這麼聽我話的男人。

更何況,謝意柳不是他初戀情人嗎。

自己想不通的問題,我一般就直接問了。

可男人只是眯眼抬手揉我的頭髮,這是他慣用的敷衍我的手段。

「卿卿,你永遠都不是誰的替代品。」

看啊,花言巧語向來被他們掌握得無比熟悉。

只要他不想,就永遠不會告訴我他的真正目的。

被玩弄的,永遠只有我自己而已。

12

可能是酷暑太過燥熱,就算家裡阿姨做的飯再好吃,這幾天我都沒什麼胃口。

咽掉最後一口豬扒飯,我直接衝進廁所,扒著馬桶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我心口突然快速跳了一下。

姨媽幾個月都沒來了。

……

就沈延知那不節制的態度,沒給我吃藥,這個結果似乎是必然的。

我懷孕了。

沈延知大概還不知道,我盯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發愣。

有些可悲的是,這個孩子的去留,真的是我可以決定的嗎?

沈延知這幾天回家都很早。

而且一回家就要來抱我。

很多時候我會分辨不清,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當初一時興起就會將我踹在地上的人。

他的底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好像已經被拉得極低。

有時我能聽見他和朋友打電話的聲音。

應該是,他朋友喊他出來打牌。

他低笑了聲,垂眸看著窩在沙發上的我。

「陪老婆。」

……

話筒那邊爆發出一陣唏噓聲,連我這裡都能聽得見。

「又寵你那小神經病

……

一群人不屑的聲音漸遠,是啊,我在沈延知那群朋友眼裡,大概就是這種存在吧。

瘋子,或者神經病,放著好好的沈夫人不做,成天作天作地。

某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

我甚至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記憶。

沈延知領著一群人將我堵在教室的角落,大聲地讀出我的分數。

那時候我因為被他們騷擾,根本分不出精力搞學習。

成績相當的慘不忍睹。

可沈延知是第一名,他永遠是第一。

他將試卷揚在我頭頂,笑得戲謔。

「操,智商真低。」

……

我猛地睜開眼睛,蟬鳴聲自室外曠遠地傳來。

黑夜好像漫無邊際地籠罩而下,身旁的人呼吸輕淺。

我坐在他身上,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黑夜裡,他看起來安靜而無奈。

「準備掐死我?」

「沈延知,是你帶我下地獄的。」

我輕輕地說,慢慢收攏自己的手掌。

他就這麼看著我。

我想,總有那麼一個時刻,我真的會狠下心結束他的生命。

可我還是沒那麼幹。

儘管他任我索取。

13

今天中午,家裡來了個我特別不想見的人。

就算我和沈蕊欣已經這麼多年沒見,再見到她,我還是會下意識地發抖。

沈蕊欣,是沈延知的妹妹。

沈延知欺負我欺負得特別狠的時候,沈蕊欣站出來幫過我。

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她是我唯一的光了,是我糟亂生活裡的救贖。

她告訴我別怕她哥,說她會保護我,有她在,誰也不敢動我。

後來我才知道,那段時間她之所以幫我,是因為她和她哥鬧彆扭了。

於是她和她哥和好之後,開始變著法整我。

她曾經招呼了一幫女生把我堵在衛生間,拍攝那些羞辱我的照片。

到最後,照片全到了沈延知手裡。

那段記憶太過痛苦,以至於一見到沈蕊欣,我差點又衝進廁所吐出來。

她也看我不爽得很。

沈延知把我找回來,逼著我嫁給他時,也是沈蕊欣鬧得最厲害的時候。

她當著我的面罵我,說我不配,說她哥怎麼偏偏就看上了我。

此時她見到我,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可我巴不得看她把事情鬧大,所以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她屬於那種大小姐性格,見我這樣,抱著臂嗤笑一聲。

「秦子卿,我哥真是把你寵得太厲害了。」

……

「我告訴你,我和你從此不共戴天。」

「別想我同意你嫁進我們家。」

……

真是,有時候她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樣。

我不知道她今天來是什麼目的,不過她這種挑釁

……

實在沒什麼意思。

……

「哥!你能不能和這個女人分手啊?」

直到沈延知回來,我才終於弄明白她的目的。

搞了半天,還是不想我嫁給沈延知。

在這個問題上,其實我跟她的願望是一樣的。

沈延知本來想抬手揉我的頭,被我躲開了。

他垂眸,聲音低沉而平靜。

「不可能分手。」

……

沈蕊欣氣急敗壞地跺腳,狠狠地瞪我。

我翻了個白眼過去,沒想到被沈延知看到了。

他低笑了一聲。

「哥!你能不能別這麼寵她了?

你看看,你為了她,都成啥樣了

……

……

飯桌上,沈蕊欣依舊在嘰嘰喳喳,直到沈延知出聲提醒。

「安靜吃飯。」

她才停止折騰。

其實這頓飯吃得無比沉默,我本來就沒什麼胃口。

而且,總止不住地犯惡心。

吃完飯後,沈延知去接一個電話。

飯桌上就只有我和沈蕊欣。

我當然沒心情待在那,可起身要走時,她忽然叫住了我。

我覺得頭犯暈,看她也影影綽綽的。

她這才恍若露出爪牙般:

「秦子卿,你那些照片,我還留著呢。」

「現在我還忍不住時常拿出來回味一番,嘖嘖

……

「你知道你在照片裡多下賤嗎,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做那啥的料?」

「就你,給我哥暖床都不配

……

她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我已經揚起桌上的茶壺潑向了她。

女人的尖叫聲劃破整座屋子,沈蕊欣精緻的妝容被水漫開。

她的叫聲,自然也引來了她哥。

「她拿水潑我!」

沈蕊欣沾染上哭腔的聲線,我聽得無比清晰。

沈延知就站在她身旁,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沈延知再怎麼刺激我,我都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可這次,我卻好像無法控制自己了。

我盯著沈蕊欣,一字一頓地說。

「你他媽才是賤

……

……

那大概是,幾十秒的怔愣吧。

連沈蕊欣都停止了哭聲。

直到我感到臉頰邊火辣辣地疼,才後知後覺地拿舌尖頂著腮幫。

我承認,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延知扇了我一巴掌。

就因為我說了他妹妹一句壞話。

我抬頭看他,微微睜大眼眸,可是我還是看不清,吊燈的光太強烈了。

沈延知愣住的時間比我還長。

而後他慌神般喊我的名字。

我好像聽不見了。

我也不想聽見。

我拿起桌上切水果的餐刀,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可笑的是,在這之前,我仍存有萬分之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