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父母老了,我們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我曾聽過一句話,忘記是誰說的,大意是:父母是我們距離死亡的最後一堵牆。當我們還是未成年的孩子,或者說當我們的父母還是強有力青壯年,他們在我們眼裡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然而當我們長大了,成立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自己的後代,我們的父母卻在不知不覺中變老了,他們從身體到精神不可遏制地走向衰老。說來殘酷,但實際上昨天還和你談笑風生的父母可能今天就要病魔纏身,或者將要面對死亡。

當父母老了,我們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那麼,作為兒女的我們,到底能為父母做些什麼呢?

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是從我姥爺去世開始的,我姥爺是老國營廠子退休的技術工,姥姥是家庭主婦,我媽媽他們家四個孩子基本上是靠我姥爺的工資養活的。姥爺平時就寡言少語,性格堅毅,只要是他做的決定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80多歲了還精神矍鑠,可是前年卻心臟病突發永遠離開了我們。他是前一天晚上起夜在廁所裡摔了一跤,就再沒起來,第二天早晨被送奶的師傅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說實話,我聽見這個訊息是難以接受的,因為我的兩個舅舅就和姥爺住在一個村裡,他們怎麼能讓姥爺走得這麼沒有尊嚴呢。後來,我媽媽跟我說,原來她和大姨、舅舅們早就想把姥爺接到自己家裡來住,可是姥爺誰家都不去。

姥爺說他身體還挺好的,自己住就行,需要幫忙的時候再叫他們來。是啊,從我姥姥去世開始算他已經獨居十年了,一直也沒想過再找老伴兒。他那說一不二的個性很少有人受得了,他又怎麼能忍受去生活習慣有代溝的子女屋簷下住呢。

我媽媽跟我姥爺的性格是最像的,我爸爸在五年前也離開了我們,如今我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媽媽也是自己住。我真的很害怕媽媽重蹈姥爺的覆轍。

當父母老了,我們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我平時一有問題就會找相關的書籍來看,想從別人的經驗裡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然而,市面上講教育和育兒類的書籍有很多,關於怎麼贍養父母,怎麼處理和父母的矛盾的書籍卻很少。

《如果老後父母難相處》這本書深深吸引了我,這本書的作者是美國的格蕾絲·勒博和芭芭拉·凱恩,他們在1982年成立了“暮光服務網”社工看護管理機構,專門協助老年人及其家屬。為這本書從他們處理的實際案例出發,幫助成年子女更好地和他們的“問題”父母相處,幫助他們恢復正常的親子關係。

這本書最吸引我的一句話就是:“致你那難相處的父母——只盼他們的苦痛能稍微獲得理解。”

關於成年父母的模式,作者大致分了6類,依賴型父母、潑冷水型父母、自戀型父母、控制型父母、自毀型父母、恐懼型父母。

看完了整部書,我發現實際上我姥爺不能簡單地劃分為某一個型別,他身上有好幾種類型的特徵。

潑冷水型父母

從我記事起,我姥爺對我媽媽每個建議的迴應都是“不好”“不行”,這讓我媽很受傷,因為父親身上老是籠罩著負面的情緒,即使我媽媽天性開朗活潑,在姥爺家說話做事的時候卻也戰戰兢兢的。

我在看到這本書之前一直很不理解姥爺為什麼這麼固執,作者給出了一個答案:“多數人都以自己的獨立精神與自主生活為傲,老人家也是一樣。”

是啊,姥爺一輩子都是家裡說一不二的頂樑柱,到老了也不願意為子女添麻煩。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種想法已經給子女造成了精神負擔,他們的一片孝心得不到認可,他們想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老父親自己艱難過日子,他們的身心也備受折磨。其實對媽媽而言,如果姥爺能同意讓她照顧,她並不覺得是拖累,而是一種幸福。

其實面對這種情況,作者給出的建議也許不好施行,但是卻很有力度:“如果你認為父母的健康和安全危在旦夕,但其負面性格卻不讓你幫忙,這時,你必須跨出支援和同理的界限,毅然出面做主。”

當然,這麼處理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作者指出兒女可以讓家人一一與父母對談,全家聚在一起力勸,並充分尊重父母的意見,但是絕不能毫無作為。

其實面對這麼難以溝通的父母,最心累的還是子女,在這裡,作者提出了一個最重要的原則,就是自我鼓勵,子女要設身處地為父母著想,要知道他們的痛苦和無奈,首先要理解,其次不要放棄,不要讓憤怒衝昏了頭腦,要學會自我排解壓力,自我鼓勵。

當父母老了,我們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控制型父母

我姥爺這種拒絕溝通的行為也是典型的控制型父母的行為之一。面對這種情況,作者提出了三個建議:幽默感、認真迴應、直接說。

幽默感就是當面對父母的挑剔和責難的時候,用幽默的話語和行為化解。如果這個方式行不通,就要認真迴應他們提出的問題,讓他們想要挑起戰爭的想法落空。如果上述兩招還不管用,還可以試試直接說,但是語氣要溫和,並且再三撫慰。這些方法的目標都是儘可能化解緊張的局面,爭取既能堅守自己的獨立性,又能維護父母的尊嚴。

當父母老了,我們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其實,和父母相處最重要的還是要靠真心,多想想他們把我們養大的不易,他們面對自己日漸衰老的無助,設身處地理解包容他們的同時也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保持自身的獨立性。

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認真思考:如何陪伴我們的父母走過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