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宗晚年犯得最大錯誤,讓大唐愈加風雨飄搖

唐宣宗這位被史家稱為“明察沉斷,用法無私,從諫如流,重惜官賞,恭謹節省,惠愛民物。”的“小太宗”,卻在晚期的宮庭日子與冊立儲君的問題上留下了人生最大的惋惜。在宮庭日子方面,為了長生與縱慾,不吝很多服食丹藥而送命;在冊立儲君的問題上,因為立儲過分糾結,以致延宕時日,臨終儲君沒有正式斷定。加上彌留之際,所託非人,因此形成兄弟覬覦帝位,給了宦官得以私自擁立新君,從頭掌握權柄的時機。就這樣,唐宣宗自已十分困難樹立起來的“小貞觀”之治,很快便分崩離析了。也正是唐宣宗這一人生最大的惋惜,讓大唐王朝的最終時間,真的很快就到來了。

唐宣宗共有十二個兒子,他在會昌六年(公元846年)登上皇位後,便封長子李溫為鄆王、二子李渼為雍王(大中六年薨,追冊為靖懷太子)、三子李涇為雅王、四子李滋為夔王、五子李沂為慶王。大中五年(公元851年)十月,戶部魏侍郎進言:“現在全國無事,惟有未立儲君,是臣下最為憂心的大事。”說著說著便淚如泉湧起來,群臣也都很垂青立儲這件事,可英明的唐宣宗卻未置可否。本來,因為唐宣宗不願意立皇后,所以太子也就一向未進行冊立。又因為他素來不喜愛長子李溫(其他兒子都住在宮中,只要李溫住在宮外的十六王宅),因此他也沒有立李溫為太子的計劃。他喜愛的是四子夔王李滋,因為李滋的性情和他類似,故而想立李滋為儲君。但又擔心廢長立小,亂了次第,會遭到群臣的敵對,也會形成兄弟反目。這讓他十分糾結,因此東宮久未樹立。

大中十年(公元856年),唐宣宗讓宰相裴休暢所欲言談談其時的時政大事。裴休提出,早立太子,就是天大的事。宣宗說:“若建太子,則朕遂為閒人。”(《資治通鑑》語)嚇得裴休再也不敢敵對儲君的事講話了。立儲之事就這樣一向延宕了下來。

唐宣宗晚年犯得最大錯誤,讓大唐愈加風雨飄搖

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八月,唐宣宗因服丹藥中毒,疽發於背,並且現已十分危重了。一個多月來,宰相與朝臣都無法見到皇帝。彌留之際,唐宣宗密囑內樞密使(宦官)王歸長、馬公儒及宣徽南院使王居方,一定要立夔王李滋為太子。這三人與右軍中尉(宦官領禁軍)王茂玄都是宣宗皇帝素日所器重的,唯有左軍中尉王宗實不和他們一條心。三人擔心王宗實會從中作梗,便定計先調他去當淮南監軍。所以,王歸長派人向王宗實宣讀假造調左軍中尉為淮南監軍的聖旨。其時,王宗實已飽嘗敕,行將出城。左軍副使對王宗實說:“聖上病重,現已逾月,中尉素日只能隔門請示起居。今將中尉調至淮南監軍,真實真偽難辨,何不見聖上一面,以辨真偽,再走不遲。”王宗實頓時大悟,從頭入宮,此時諸宮門已增派衛士,王宗實帶著副使從側殿直入寢殿。哪知寢殿裡邊傳來哭聲,本來皇帝現已殯天,正位東首,眾嬪妃盤繞哭泣。王歸長、馬公儒及王居方三人正在寢殿組織後事,預備擁立夔王李滋承繼皇位。

唐宣宗晚年犯得最大錯誤,讓大唐愈加風雨飄搖

王宗實大聲喝斥道:“聖駕已崩,為何不先詔告全國?卻這般鬼頭鬼腦,在背地裡搞詭計多端,你們究竟想做什麼?”提到這兒,便從袖中取出調動敕旨,擲給王歸長等三人,喝道:“皇彌留之際,哪裡來的這道聖旨?顯然是你們在搞鬼。你們自己考慮清楚,假傳聖旨,該當何罪?”王歸長等只有辦理內侍的權利,卻無法調動禁軍,能調禁軍且與他們同心的右軍中尉王茂玄又不在現場。因此,當王歸長等遽然看見王宗實闖進寢殿時,現已懼怕了三分,又被他一頓喝斥,揭穿矯詔隱情,越發覺得心虛畏罪,其時便嚇得面色蒼白。三人齊齊跪在地上,捧著王宗實的腳,懇求饒命。王宗實假意道:“立嫡以長,古今使然。汝等既已知罪,速即動身,往迎新皇,以便稍圖自贖。”三人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往迎新君去了。其實,迎候新君的差使哪裡還有他們的份!

這兒有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已然手握右軍禁軍的王茂玄與王歸長等三人同心,為何他未參加此事並留在現場呢?剖析起來,可能原因有三,一是唐宣宗病情絕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二是預備調王宗實去當淮南監軍,若王茂玄留在寢殿,怕引起王宗實的置疑;三是王歸長三人不想讓更多人共享擁立之功。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越是擔心的工作,往往越容易發生,唐宣宗的糾結總算被王宗實打破了。

唐宣宗晚年犯得最大錯誤,讓大唐愈加風雨飄搖

王宗實派宣徽北院使齊元簡去迎候居住在十六王宅的李溫,不到一時,李溫已到,至御榻前大哭一場。王宗實隨即召人擬詔,立鄆王李溫為皇太子,權陰謀軍國政事,並更名為李漼。次日,唐宣宗大殮,靈柩停在寢殿中,皇太子李漼柩前即位,是為唐懿宗。李漼皇帝隨即召見百官,封令狐綯為署理宰相。才過不久,又下一道聖旨,捉拿王歸長、馬公儒、王居方三人歸案,當日處斬,罪名為假造聖旨。唐懿宗即位後,追尊生母晁昭容為元昭皇太后。封王宗實為驃騎上將軍。原被唐宣宗壓制的宦官氣焰,因擁立之功,重又放肆起來。

大中十四年(公元860年),即唐懿宗即位的第二年十一月,改元為鹹通。運用這一年號,聽說是因為他父皇所作的一首曲子中有“海嶽晏鹹通”的語句。但君臨全國後的唐懿宗,言行舉止卻幾乎找不到他父皇的影子。他在位期間,驕奢淫逸,寵信宦官,面對內憂不知其危,遭受外患不覺其難,無怪乎《新唐書》說他是:“以糊塗相繼”。正是因為他的糊塗無能,使大唐王朝的政局愈加搖搖欲墜,並把他父皇從頭點燃的一點期望之光給完全熄滅了。

唐宣宗晚年犯得最大錯誤,讓大唐愈加風雨飄搖

有前史學者在談論唐宣宗立儲糾結的後果時,是這樣說的:“以立儲之大經,不先決議,及駕崩以後,竟為宦豎握權,視神器為獨佔之物,英明者果若是乎?……無感乎唐室之全國,與宦官共為存亡也。”且不論鄆王與夔王,誰劣誰優,假如立誰又會怎樣,因為前史沒有假如。綜上所述,正是唐宣宗在立儲問題上的重複糾結與一再猶豫,才給宦官從頭掌權供給了時機,也才使他身後會留下很多的危險與無窮的惋惜。這就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