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人那狗》:是最具中國色彩的一部文藝影片

“山裡人為什麼住在山裡?,傳說山裡人是神仙的後代,而母親卻說,因為人住在山裡,就像腳放在鞋子裡那樣,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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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來回長達223裡的送信路,承載著親情、責任、成長及鄉土人文。那山,有水墨畫的留白美;那人,傳統中國人的民族情感;那狗,世間的人情味。

一座山,一條狗,兩代人的故事。

這是一條寂寞而艱苦的路,鄉郵員這個職位是連線著山裡人和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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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頭兒子接替父親送信上班的第一天,父親早早起床,把兒子昨晚整理好的郵件,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從這個細節不難看出,他對這份職業的敬仰與熱愛。

父親趁著兒子吃早飯的時間,又把送信的注意事項細細告知了一遍。

臨出發時,父親又囑咐起跟隨他多年的狗,託它好好給兒子帶路,可不管父親怎麼推趕它,它卻依舊紋絲不動。沒辦法,心裡實在放心不下兒子一個人的父親,只得親自領著

“老二”

陪兒子再走最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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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與山之間是輕柔的溪水,是豐收的麥田,是綠色編織的蜿蜒盤旋,父子倆一前一後踏上了送信的旅程。

這一路上兩人並沒有什麼交談,只是默默地踩著腳下的路前行著。

在兒子的印象裡父親常年在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只留母親一人在家默默操持家務,一邊等著父親回來,兒子對父親是埋怨的,是疏離的,所以他很少開口叫

“爸”

山路蜿蜒陡峭,兒子每走一半就累得氣喘吁吁,父親看出了兒子的不適應,就找了一處地方歇腳,兒子坐在父親的旁邊,兩人異口同聲的詢問對方:

“累不累?”

,但誰都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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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沉默半晌,摸著自己的病腿,不禁感嘆起來說道:

“一片茅草堵河水啊”

,父親退休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條腿,由於長期跋山涉水,落下了病根。

兒子聽聞父親安慰道:

“你退了休,一樣可以治病。”

很顯然,父親的話裡有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我不是在說治病。”

兒子感慨父親只是沒把腿治好,而父親則是想著如果把腿治好後,能不讓兒子幹這麼累人的活。

休息了一陣,父子倆繼續往前走。

地兩人之前談話鬧得不愉快,兒子和父親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很快就甩了父親一大截,不善言辭的父親,對兒子充滿了愧疚,此刻的父親只是默默地跟在兒子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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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村莊都佈滿了石青苔,兒子跟隨父親徒步來到了村莊,想象中那人人歡呼的場面,卻並未出現,踏入村委會的大門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他感到有些失望,並對父親辛苦堅守了崗位二十多年的崗位,不免感到有些委屈。

但父親卻對他說

“他們當鄉郵員,為的是讓訊息流通,而不是為了那些虛假的榮譽,迷失了心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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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要離開之際,村裡的男女老少都在村委會門口等著,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陽光燦爛的笑容,兒子一直幻想的場景終於出現了。

此時的他略微侷促,父親開口道:

“這是我兒子,以後就由他跑這趟郵路了,大家有什麼事就找他,找他就跟找我一樣”

,說完就帶著兒子往外走去,村民們站在石階上揮手送行。

這一刻兒子悟出了一個道理,為這麼一群善良淳樸的村民服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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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十幾裡,他們來到了五婆的家。

五婆是個苦命的人,眼睛瞎了,兒媳死了,兒子也不在了。唯一的孫子畢業那年出了這座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這些年,正是父親冒充五婆的孫子給他寫信寄錢,她才對日子有所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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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五婆家後,走在路上,父親對兒子叮囑道,你以後一定要經常去看望五婆,她一個人待著會很寂寞的,兒子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應下。

兒子看著父親蒼老的背影,一時之間湧出了莫名的情愫,或許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父親了。

有好幾次,父親在送信爬山時滾落懸崖,昏迷了許久,卻從不敢告訴家裡人。

正所謂,世間一切偉大的壯舉總是默默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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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起行囊再次出發,兩顆心不知不覺,在慢慢靠攏。天色漸晚,父子倆在一位美麗的侗族姑娘邀請下夜宿茶峒。

在這裡,兒子邂逅了一位美麗的侗族姑娘,她溫柔、漂亮。

夜晚降臨,他們圍著篝火唱歌、跳舞、喝酒、嬉鬧,暗生情愫。

父親坐在一邊會心一笑,不禁地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當年他也是在送信的路上遇到自己心愛的姑娘,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回了家。

父親一邊想著往事,一邊喝著酒,不知不覺就喝醉了,或許此刻的他,是他幸福的時光。

離開茶峒時,父親問兒子,是不是喜歡那個侗族姑娘。

兒子猶豫了,父親看出了兒子的顧慮,他是不想讓姑娘像母親那樣在等待中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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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切換為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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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繼續往前,道路逐漸變得寬闊,在山的下方,有一條修建了許久的水泥路,兒子盯著時不時開過去的車輛忍不住開口問父親:

“其實這樣的路段,可以搭便車的嗎?”

父親回覆:

“公路上的汽車不是給鄉郵員預備的,別人憑什麼要搭你?”

兒子回嘴:

“你沒試過,又怎會知道結果。”

父親皺著眉頭:

“給人家賠笑臉,還不如腳踏實地的走。”

兒子說:

“那可以坐班車啊?”

父親語氣逐漸不耐煩,覺得這汽車根本不準時,等它反而耽誤時間。

兒子又說

“那可以找班車的規律啊。”

這下父親無言以對了,只能斥責他郵路就是郵路,不要整天想著投機取巧。

兒子年輕氣盛,經不過父親的執拗,便告訴他:

“等直升機都開到山頂了,他們也繼續這麼走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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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話本來就少,這麼一吵,就更安靜了。老了之後總舍不下面子去承認後輩說的是對的。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小河邊,這是害父親落下病根的地方,水裡的水很冷,但從這裡蹚過去,可以少走八里路。

兒子主動提出背父親過河,父親答應了,眼眶有些溼潤。

村裡的老人常說:

“背得動爹,兒子就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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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度過了河水,在岸邊生起了火堆,父親突然問兒子:

“你脖子上的疤是什麼時候留的?”

兒子告訴他:

“十五歲那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為了不讓你擔心,特意讓母親保密。”

父親聽到兒子的回答,面露慚愧低下腦袋,兒子出現這事,自己都沒有發覺,那是不盡責。

沉默了一會,父親又喃喃地說道:

“生你的那會,我跑外省,三個月才回家一趟,生你的當天,你媽寫了封信給我,別看我整天給別人送信,寫給我的信就這麼一封,這麼多年了,你媽,就給我寫過這麼一封信,當時,我高興得不得了,把吃飯的錢都給大夥買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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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父親說的話,兒子不由地想起小時候,

只要他一說:

“父親不喜歡他”。

母親就會說道:

“胡說”

,因為過節的時候父親常常不在家,可只要他趕回來,總會買很多爆竹給他放。

影片快結尾的時候兒子對父親說:

“爸,該走了”

,當父親聽到兒子叫這一聲

“爸”

時內心百感交集,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埋怨、疏離、愧疚都在此刻煙消雲散,在那大山中只留那一聲:

“爸,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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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旅行對於兒子而言他明白了父親在做什麼,同時也體會到父親的不容易。

兒子在這條送信的道路上接受一場溫柔的洗禮,體會到的不僅僅是淳樸的民風,還有那大山裡一眼望不到邊的綠。穿行在山間的身影,是孤獨的,卻也是富足的。

當兒子接過父親手中的郵包,背起了沉甸甸的責任,也背起了這個家。當兒子開始懂父親,當父親開始肯定兒子,這場旅行更像是兩人的發現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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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整部電影,細細品味,不難發現,這座大山的鄉郵路其實就是父子情感之路的一個現實投射,哪些被放大鏡頭下細微的表情則是父子內心情感的自然流露。我們都知道雖然愛在心口難開,但是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最後我想說:

“永遠不要去吝嗇表達愛,愛的方式有很多,選擇一種你覺得最舒服的方式去表達,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感受到的。”

故事簡單又純粹,一杯好茶,需要慢慢品,才能嚐出它的味道;一份情意,需要用心悟,才能體會它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