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度八百年,共傳32代37王,周朝為何能成為長命王朝

回顧中國漫長的歷史,我們會發現,似乎王朝的更迭是家常便飯,幾千年的朝代史濃縮到幾頁的朝代表上,用我們現代人的閱讀速度,幾秒鐘就能翻閱完畢,當我們翻閱中國歷史的時候,特別是夏商周三代之後的王朝,你會發現,多則二百餘年,少則十幾年,一個王朝在烽火中登場,又在烽火中落幕,然而為何奴隸制為主的夏商周反而還國祚綿長,尤其周朝更是將近800年的國祚,下面筆者好好說道說道。

由於對可考古文獻的空白,關於周朝具體的建國年代,史學界還存在著不小的爭論,在此就以從公元前一零四六年到公元前二五六年為周朝的起始年代,這也是將近八百年的歷史,這個長壽王朝在眾多王朝中一枝獨秀,對此,我們不禁會發起疑問:為什麼周朝可以存在了800年呢?原因有三點。

跨度八百年,共傳32代37王,周朝為何能成為長命王朝

首先,周代初創者的制度設計功不可沒

在周朝之前的夏朝和商朝,相對於周朝來說,因為處於王朝初創時代的侷限歷史領域,它們在制度創設上不免存在著眾多疏漏之處,夏朝和商朝的最高統治者雖是“天下共主”,但是實際上他們僅僅是名義上的“主”,而華夏文明系統的各個子系統,仍然處於一種各自獨立的方國體制之中,所以從實質上來說,夏商兩代的統治是十分鬆散的。

前代的失敗,就是後代的經驗,面對夏商兩代的滅亡,周朝的建立者自然會考慮到自身存亡的問題,於是在周朝建立之初,就採取了分封制,這種分封制是基於宗法血緣系統的,他們認為靠血緣為紐帶就可以牢牢把握住自己對天下的統治,這種觀點在我們現代看來似乎有些幼稚,但是在幾千年前的周朝,它還真的存在很大的可行性和可靠性,靠著分封制,全國的領土被分封給眾多諸侯,諸侯又與天子有著極為複雜的“義務·權力”關係。

這種宗法分封制度在周朝百年的祖輩流傳之中,形成一種心理定式,即尊崇中央,春秋爭霸時期,雖然已經出現五位霸主與周天子抗衡,但是每個霸主的出現,都需要周天子的認可,比如,齊桓公在周天子賜予其“方伯”稱號之後,才稱一方霸主;蠻荒野族之地的秦國也不得不接受周天子在地位上的壓制,在春秋後期,勢均力敵的各大諸侯國由於尊崇中央,以及各大封國之間的利益制衡,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那個羸弱似羊羔的東周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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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口稀少,生產力低下,“慢節奏”生活

就拿今天的生活為例子,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資訊和人的流動越快,世界變化得越快,“慢節奏”這個說法雖然有些現代化,但是正好契合了周朝的生存圖景,我們仔細思考一下,在幾千年前的周朝,人口不足百萬,許多地區在很大程度上仍舊是類似於“刀耕火種”的低下生產效率,土地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在中國古代,土地的最大作用就是生產糧食,在生產水平比較低的周朝,土地的作用就更為重要,農耕被視為一種最安穩、最可靠的生活方式,獲得了周朝子民和統治者的認可和喜愛,對土地的依賴把民眾牢牢地捆綁在了土地上。

換句話說:吃飽喝足,不會動亂,八百年的慢節奏生活,各種事物的更新換代都極為緩慢,蝗災、旱災、洪水、冰雹等惡劣的生存生產環境把人口的增長控制在一個極為低的水平,於是數量相對穩定的土地就能養活數量相對穩定的人,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居樂業,也就少了許多動亂因素。

土地何其重要,周朝最後的覆亡,人地矛盾是一個極為尖銳的矛盾。春秋時期,人口增加到一定程度,眾諸侯國原有的土地不能滿足人口的生存需求,周邊民族的兇悍民風和中原地區人原有的“鄙視”思維又讓諸侯無法在他們那裡分得一杯羹,於是諸侯國之間不得不相互攻伐,在數百年的戰爭後,周王朝轟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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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周天子勢力的強大和虛弱都不會對諸侯造成致命的威脅

周天子勢力的強大和虛弱都不會對諸侯造成致命的威脅,這還要從第一點的分封制說起,西周初年,周天子的勢力極為強大,他建立起來的分封制,對諸侯國有著很大的約束能力,而且,西周建立者創立分封制的最初原因是要它們“屏周”的,換句話說,諸侯國是周王室的保衛人員,是需要依靠的力量,因此就算中央的勢力強大,他也不可能去破壞他賴以生存的根本,而分封之初極為親近的血緣關係也讓諸侯和天子之間互相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到了東周,周天子勢微,但是從名義上說,他仍舊是宗法分封制的權力分配者,雖然體弱多病,但是他還是以一種大家長的姿態處於各個強大的諸侯之間,周天子的勢力已經不足為懼,這種聊勝於無的“最高權力”讓諸侯不屑一顧,對於各個諸侯來說,周王室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共主,而這個名義共主的存在也可以在短期內維持一種平衡,各諸侯是需要利用這種平衡階段的時間來積累足夠多的勢力,以達到最後的一統天下。

跨度八百年,共傳32代37王,周朝為何能成為長命王朝

如果說周朝創立之初,是周天子主導宗法分封制以約束諸侯的話,那麼周朝末年,就是諸侯利用宗法制以制衡彼此。在八百年的歷程之中,周王室與諸侯勢力的消長實際上維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關係。這種關係,只要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力量去主動出擊,就很難被打破平衡。

八百年,在我們今天回顧歷史的時候,仍然覺得它極為漫長,這是我們對時間的劃分,是我們對時代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