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晴風雨,難說心情,黃梅天時,你可曾同我共回舟山路?

黃梅季,不屬於二十四節氣卻必須經歷的季節。每年芒種雙搶左右,一陣陣的雨與悶熱,便按期到來。江南的梅子熟了。宋代詩人趙師秀的“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是一份多美的意境多美的心情!黃梅天在作者筆下,不要太美太誘惑!

現實生活中的黃梅天,真的說不上清雅美好。我想象不出在沒有電扇沒有空調的古代,一柄扇子,真的可以瀟灑到這樣的程度?“閒敲棋子落燈花”比肩“紅袖添香夜讀書”何如?果真是“有愛飲水甜,無愛蜜也苦”啊。

陰晴風雨,難說心情,黃梅天時,你可曾同我共回舟山路?

黃梅時節家家雨

黃梅天,每年全國氣象專家給了同一的入梅時間,各地多少有先有後。每年六月中,我們這兒入梅的大致時間。入梅前幾天,悶悶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彷彿預演,又像前奏。間或出現的高熱伴隨一陣陣雨,調適著每年黃梅天獨有的弦。我,曾經的我們,通常會在黃梅天的雨中,回家一次。回到舟山,父母等著我們的家。

今年不例外。連續幾天三十三四度高溫,提醒我時間,不要忘了十三號。我何曾會忘了這一天?九零年開始的記住,已然是深刻於腦海還是肌肉?甜甜的忙碌,已經多年。十年前的承諾,為了博老父母一笑的生日奔波,本是多開心的事情。如今,開心於我不多,讓老人開心的信念還在。你沒了,曾經的愛依舊。我回家了。你可有同行?

揚州的陰天,大路上的雨。半道上層次分明的雲,像我們多次回家的景一樣。真的,什麼都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有我的心境。度假的感覺沒有了,責任與義務還在。

雨,時不時來一場通透的狂瀉,雨刮器幾乎沒用。忽然間,陽光刺眼。這是黃梅天典型的特徵。感覺中的陣雨,其實不是,而是一個個倏忽而過的城市鄉村。有誰知道,哪一片雲彩不下雨?有誰知道,哪一片雲彩會下雨?厚厚的濃雲過去了,雲淡風輕的蔚藍,讓我錯覺到了西北。忽然拉開的視覺,遼闊開朗。“天蒼蒼、野茫茫”,城市裡斷不可見的遼闊,隨著雲捲雲舒,在心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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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池塘處處蛙

青山一座一座迎來,隧道一座一座穿過。曾經三四十個小時的艱難路途,幾個小時便可以到達。車輪滾滾,世界越來越小,心界越來越大。來不及思考的種種,愉悅了眼睛,辛苦了心。或悲或喜的情緒,隨著距離不斷變化,隨著陰晴風雨改變著。難啊!什麼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何做到“也無風雨也無晴”?

年輕時從沒想過,地圖上的舟山群島,會成為我如此熟悉的家。中年後沒想到,情感中如同一人的你,會永遠離我而去。舟山我還在來,為你而來變成了為心而來!“順、便”兩個字,通達而無奈,很難順而便之。午夜夢迴,才知道什麼都沒有變,連夢,都沒有變。

高速路,修了一條又一條。導航儀,告知及時改變路線避免擁堵。心中的塊壘,怎樣才能避免?“你負責好好玩,其它的交給老公”。耳邊一遍遍響起這樣的聲音,讓我的玩,變得沒滋沒味,充滿憂傷。

上橋了。上連島大橋了。還記得大橋開通前幾個小時,我們經過。零點剪綵,我們大概是下午四點鐘左右到達,水馬臨時封堵了入口。繞道到輪渡口,評論著造橋的不易和迴歸時的順利。這座從寧波到定海的連島大橋,連線了一路好幾個島嶼。杭州灣三十六公里的大橋,為金塘大橋做了良好示範。後面的西堠門、桃夭門大橋,算不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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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晴還是陰

那次歸程,我們行駛在嶄新的大橋上,看著一個個著意區分的色彩,討論著杭州灣大橋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配色。連島大橋選擇的顏色一脈相承,以每座橋塑造著“彩練當空舞”!曾幾何時的“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早已經被“基建狂魔”們在不斷挑戰不斷征服的前進路上,劃歸了歷史。

雨,突然嘩啦啦落下,毫無徵兆。這是到家前的最後一場雨嗎?是的。還沒到冊子島,已經雨過天晴陽光燦爛了。以為被雨不斷沖洗的舟山,會很涼爽。可是,不!一點沒有涼爽。一陣雨,猶如澆了油的火,熱氣騰騰。我想起來了,舟山的梅雨天,比揚州更甚。

我把揚州的熱,帶到了舟山?是的。我出發前查了氣象,舟山只有三十度不到。從我到達開始,每天在三十二度以上。而高溫的揚州,已經因為大雨,降到二十八度以下。

陰晴風雨,難說心情,黃梅天時,你可曾同我共回舟山路?

山一程水一程

揚州舟山,江海距離。不過是幾座橋的距離。

我與你,心在一起,人隔陰陽,是什麼距離?“陰晴圓缺”的不僅僅是月亮,還有我的心、黃梅天的天氣、天上的雲……

(懷念我的那傢伙之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