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品讀：除了死亡，步薇還有哪些退場方式？

步薇是《破雲》中繼範正元、胡偉勝、汪興業和範五之後，第五個被冠以姓名、以死亡的形式退出舞臺的反派。不同於其他幾人的或被滅口或被擊斃，她是唯一一個主動結束生命的反派，也是所有已退場的反派中唯一一個江停冒死想救、讀者又恨又憐的人物。

五零二凍屍案中同為女性的反派丁當落網了，行刑綁架案中的步薇卻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步薇被救起，小說情節大概發展有三種走向：

第一，步薇落網，市局展開審訊。

以她根深蒂固的除了黑桃K，世上大人皆“偽善廢物”的思想，對江停的嫉妒心理，以及黑桃K敢將她留給警方不救援不滅口的態度看，警方唯一可以從她身上得到的突破性線索就是江停的身份，這也是她作為小說配角還能繼續讓作者花筆墨的理由。但是這樣一來，小說敘事節奏驟然加快，情節走向陡轉，江停或亡命天涯，或落網轉而被黑桃K劫走，嚴峫停職調查，兩人或許裡應外合智鬥聞劭，那將是另一個臥底故事，作者已經鋪設的多條線，如呂局、秦川等，都會因沒能展開、沒法照應而顯得莫名其妙。

第二，嚴峫和江停做通步薇的思想工作，步薇配合警方調查並保守江停的身份秘密。

但如上文所言，步薇對黑桃K不存在什麼威脅，提供不了有價值的資訊，而行刑綁架案的始末，也已經完全呈現在讀者面前，在這兩方面實在不需再花筆墨。而從小說所塑造的步薇形象來看，不出賣江停幾乎沒有可能，或者需要花大量的筆墨給步薇的轉變提供足夠的契機，但是這樣一來，小說情節會顯得拖沓，且有喧賓奪主之嫌。

第三，嚴峫為保江停的身份秘密，徇私枉法，放走步薇。

這樣一來顯然與嚴峫的品行不符，且嚴峫若要徇私，早在聽江停說出放走步薇的原因時就該開始糾結，而不是一邊逼迫江停帶路，一邊積極組織各方聯動追捕。再則，步薇已存死志，加以偏激的性格，若不是再死一次，便會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給江停帶來暴露的危險，這相當於又埋下一條線，需要後文來照應。這樣一來，在小說行文過半處又開旁枝，會弱化主線。

綜上，在小說情節上完成了使命的步薇以死亡形式退場最合理。

同時，步薇的性格也決定了她必死的命運。

“性格決定命運”這一說法，在現實人生中或許過於武斷，畢竟還有天賦、視野、意外等因素影響；但在文學作品中，可謂定理。高明的作者不會擅自決定人物命運，而是透過塑造人物性格，讓人物擁有自己的意志，決定自己的命運。哈姆雷特的優柔寡斷，讓他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徘徊，直至無法挽回的悲劇發生；林辰的善良擔當，令他別無選擇地讓沈戀給他注射令人發狂的藥/劑；步薇的敏感偏激，也決定了她在人生幻滅時，或去毀滅世界，或去毀滅自己，前者做不到，她便只剩後一條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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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

上。

注：文中圖片搜自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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