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父母被毒販殘害,成年後繼承父親衣缽,成為緝毒警為父報仇

故事:父母被毒販殘害,成年後繼承父親衣缽,成為緝毒警為父報仇

檔案室,高叔將提前準備好的一踏厚重資料放在桌上。

似想起十四年前我跪求他告知真相的模樣,他緩緩地吐出一縷煙,將手中的菸頭掐滅,帶著一絲愧疚,指著那踏資料說,「這裡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你先自己看一會,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我帶著仇恨活了十四年,如今真相離我這麼近,有些期待,更多的卻是害怕,害怕去回憶十四年前發生的一切,每每想起那段經歷,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般真切。

01

我叫宋陽,十四年前,我十歲,跟著媽媽和奶奶生活。

在那個酷熱難忍的暑假,奶奶帶我從補習班回到家,開啟門一陣入骨的冷氣撲面而來,就像是開啟冷凍冰櫃那般冷氣,在燥熱的夏天凍的我一個寒顫。

疑惑的進去之後,發現是家裡所有的空調溫度都開到了最低,窗戶緊閉,這明顯不對勁,家裡從來沒人這麼做過。

開啟虛掩的臥室門,發現媽媽安靜的躺在床上睡著了,輕閉雙眼一動不動,臉白的像張紙一般毫無血色,一床淡藍色的被子,嚴嚴實實的蓋在她脖子以下的地方,除了過低的溫度和慘白的臉色,屋裡其他的一切,看起來都如往日一般正常。

「媽,你不舒服嗎?」我小聲的問了一句,可她卻似乎沒聽到一般,沒有任何反應,只有我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這個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我感覺她此時的狀態很不好,疑惑的揭開被子的一角,發現被子下面,是被鮮血染得一片猩紅,而本該這個地方應該是她的胳膊,現在卻除了一片血跡什麼都沒有,又往裡看了一眼,同樣是空的,也就說是,我看到的她,其實只是她的頭。

我被嚇得連聲大叫,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驚恐地用盡力氣揭開整條被子,發現她脖子以下的身體全被割斷,胡亂的擺在被子下面的各個角落,整張床褥已經被血完全浸溼,淡藍色的床單連帶褥子,都是黏黏糊糊溼溼嗒嗒,整張床就像一個大血池。

眼前的景象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我嚇得狠狠的摔在地上,張大嘴巴想喊媽媽,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團氣一般發不出來,驚恐和絕望使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能啊啊啊的用盡全身力氣來呼吸,慢慢地我感覺自己開始看不清東西,天旋地轉,眼淚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打溼了整張臉。

奶奶聞聲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不可置信的邊搖頭邊往後退,嘶啞著嗓子撐著劇烈顫抖的雙手,著拿起手機,第一時間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恐懼和害怕哽咽道:「小高,你快來,快來。」

當奶奶重新將被子蓋在媽媽「身上」後,她在也忍不住,跪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對著媽媽的屍體哭道:「是建國對不住你,老宋家對不住你。」

重新蓋上被子的媽媽又像是躺在床上睡著一般,但我知道,被子下面,媽媽死了。

我想抱她卻又不敢碰她,急的在地上一直抽自己的嘴巴子,也沒能緩解自己內心的不安和害怕。

在她的枕頭邊,有一張刺眼的黑色卡片,我連跑帶爬的跑過拿起卡片,只見上面用鮮紅色筆寫著:「要怪就怪宋建國。」

宋建國,那是我爸的名字,那個我只見過三次就人間蒸發的爸爸。

那一刻,我恨透了他,這麼多年,他的消失害媽媽被人喊小三,我被喊野孩子,如今又害得媽媽以這種方式慘死。

「你去給宋建國打電話,你讓他回來。」我哭著吼奶奶,讓她給宋建國打電話回來,奶奶抱著我,顫抖著身子滿臉的淚水,卻始終沒有打一個電話給他。

宋建國沒回來,卻是高叔叔帶著兩個人過來,他們看到媽媽,滿臉的悲憤,恨得咬牙切齒,最後三人對著我媽的屍體敬了好久的軍禮,然後低調的派人處理了喪事。

媽媽死的很慘很無辜,沒有原因,沒有結果,甚至連報警做筆錄的程式都沒有。

家裡發生了這麼慘重的命案,也沒能讓宋建國回來看一眼,甚至沒有一個電話回來,我氣得大吼大叫,卻又無能為力,能做的只有纏著高叔叔求他。

「高叔叔,求你了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媽?」我帶著十歲孩子不該有的成熟質問道,哭的眼淚鼻涕都混在嘴邊。

「孩子,叔叔對不起你。」他紅著一雙眼睛,別過頭去不在看我。

「我爸呢,你讓他回來好不好,讓他回來,我求你了。」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使勁地搖晃,嘴裡不停地喊著,「讓他回來,讓他回來。」

高叔叔扶我起來,悲痛的說道:「陽陽,別怪你爸,他和你媽媽,都是偉大的人。我已經安排了接下的事情,你聽話,好好活下去,你母親的仇我們一定會報的。」

「我不要他報仇,我要他回來,我只要他在我身邊,我求你了,你讓他回來就好,你告訴他,陽陽好想他,很需要他。」我使勁的搖頭,急的說話語速開始加速,雖然恨他,但這一刻,我只想他趕緊回來,我知道他的工作很危險,在媽媽已經慘死的情況下,我不想在失去爸爸。

高叔叔摸著我的頭,低下身子,伏在我耳邊輕聲地說,「孩子,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得做,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使命。」

我想知道的真相,他一句都沒有透露,只知道在他的一番操作下,我和奶奶有了新的身份和戶口。

他嚴肅地囑咐我,你叫高凡,你的父母,是出車禍去世的。

當時的我沒能力拒絕,只能接受,帶著我的新身份,隨著奶奶搬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個地方,大平縣。

時間慢慢的過去,那個宋陽,好像在所有人的世界裡消失了,但我知道,他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大,他藏在那個叫高陽的孩子身體裡,從未離開。

02

「凡凡,我不求你大富大貴,你將來在大平縣,找份普通的工作,結婚生子,做個平凡人咱就滿意了。」

這是媽媽去世後,奶奶對我念叨最多的一句話。

每次她這麼說,我都笑著點頭稱是,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很安心的繼續生活。

只是,平凡人?沒有父母的陪伴,親眼看著媽媽在我面前慘死,我註定就不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我身上背了恨,背了仇。

媽媽慘死的那個場景,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我無數次夢到,她完好無缺的站在我前面,摟著我的腦袋,溫柔地告訴我,你看,媽媽其實很好,很健全,你看到的那一切才是做的噩夢。

由於愛的缺失和童年留下的陰影,我經常在夢中哭醒,醒了拿著被我藏在書裡唯一的一張全家福照片看。

照片裡,我還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被爸爸結實的雙臂抱在懷裡親著我的臉蛋,而我咧開嘴笑彎了眼,一邊的媽媽挽著爸爸的胳膊,滿臉笑意的看著我們。

無數次在夜裡吶喊,爸爸,我不恨你了,也不怪你了,你回來讓我看看就好。每每看著照片,都會心痛到淚水浸溼枕頭。

那麼久沒見他,當時的我幾乎忘記他的模樣,奶奶說,我們長得很像,所以,爸爸應該也是一米八的大個子,一雙明亮的丹鳳眼,高聳的鼻樑。我經常對著鏡子,想象著爸爸的模樣。

再一次見到高叔叔的時候,那年我十三歲,他帶著爸爸回來了。

只是,爸爸,他在一個小小的黑色盒子裡,他的照片在盒子的中間,我這才知道,他現在的模樣原來是這樣,可是,一點都跟我不像,瘦弱柴骨,眼神空洞,面板黝黑。

我接受不了當場暈厥過去,想過無數次我們見面的場景,卻沒想到是如今的樣子。

他們帶回了爸爸最近一次寫的遺囑,我抱著那些東西嚎啕大哭。

遺囑的每個字,都恨不得掰成十個字看,每一字都在說他有多愛我和我媽媽,有多想抱一抱我,都在說對我的愧疚。

他說,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一個站在黑暗中負重前行的平凡人,保護了很多人,卻沒能保護好媽媽很難過,如今,一想到可能馬上要到天堂找她,突然覺得少了一絲愧疚。

那天,陵園裡為

45

歲的他立了一塊無名碑,世間也多了一個孤兒叫宋陽,報仇的種子,也在他的心底慢慢發芽。

我知道奶奶這十幾年也是在強顏歡笑,因為我經常看到她抱著爺爺的照片,嗚咽地說,「要不是為了凡凡,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我放不下他。」

我們平日笑著迎接每一天,我們就當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就當父母只是普通的起了車禍,沒人在提及爸爸媽媽,這樣偽裝自己很好的活下去,都只是為了讓對方安心。

雖然奶奶很不希望我和爸爸走一樣的路,但是高考結束,當那個懵懂少年已經長成了鐵錚錚的男子漢時,他瞞著著奶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警校。

畢業後,找到當初替我換了新身份的高叔叔,順利進入了省緝毒中隊,我紅著一雙眼睛,慷慨激昂,熱血沸騰的讀完宣言後,繼承了爸爸的衣缽,成為了一名緝毒警察。

03

我至今都無法忘記自己第一次穿上莊重的警服,第一次摸到那沉甸甸的槍時的那種熱淚盈眶。

也無法忘記奶奶得知後,氣的渾身發抖,嘴裡喊的那句:「凡凡呀,你這是要奶奶的命呀。」

她一雙寫滿滄桑的手拍打在我身上,我直挺挺的站著紋絲不動,雙眼堅定地看著前方,知道她很生氣,但是,那一刻我盼了十幾年,便認真的說道:「奶奶,我不想當高凡了,我想當宋陽,這麼多年,我沒有一天不想著報仇。」

她聽到這個已經被隱去十幾年的名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奪眶而出,顫顫巍巍的搖搖頭:「老頭子,我勸不了你兒子,現在,你孫子也勸不動。」

我從背後抱住她,才發現她那麼瘦,那麼小,能感覺出因為難過而微顫的身體:「是孫兒不孝,違背了您的意願,沒法在您身邊盡孝。」

03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一頁一頁看著關於父親的檔案內容,此刻才知道,那時候的爸爸因為有了後代,便自告奮勇去了緝毒線上最危險的位置,成為了一名線人,也就是臥底。

為了這條線,警方花了很多錢財,犧牲了很多隊友,才保住了爸爸在毒販團伙裡的身份,而他為了取得團伙的信任,以身試毒,在成為臥底的同時,也成了癮君子,所以我才會在他的骨灰盒上看到如此瘦弱的他。

如此大代價換來的線人身份,他不能輕易暴露自己,更不能輕易回家。

在一次販毒交易被警方當場抓獲後,一群毒販當著爸爸的面,商量要去報復宋建國的家人,因為宋建國多次阻撓他們的交易,害他們失去了兩千公斤的毒品,同時被抓了好幾名同伴。

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宋建國就在他們之中,只知道宋建國目前在緝毒隊的重要性和對自己的阻礙,他們拿到的宋建國真人照片是假的,但拿到他的家庭資訊確是真的。

為了給槍戰中死去的多名毒販兄弟報仇,他們便決定報復宋建國的家屬,逼他出面。

爸爸可以給隊友傳出毒販的交易路線和地點,卻沒機會將家人可能遇害的資訊帶出去,甚至還得激烈參與到報復宋建國親屬的計劃中。

這一刻我才知道,面對媽媽的慘死,爸爸比我更絕望,更無能力為,他甚至連傷心的資格都沒有,還要笑著喝一杯報復成功的慶功酒。

而我,當年如果奶奶沒有打我去上補習課晚歸,那天定是無法逃脫毒手。

三年後,當他們拿到了真正的宋建國的照片後,勃然大怒,這個在他們中間臥底了八年的宋建國,被挖眼,剔骨,割肉,放血,抽筋

……

檔案中接下來關於如何虐待父親的文字我不敢再讀下去,只知道,他是在遭到了整整

50

多小時的虐待折磨後才被打死。

八年,整整臥底八年,我終於知道,遺囑中他說的在黑暗中負重前行的意思,他不是平凡人,為了這平安盛世,他勇敢,不屈,在黑暗中對抗黑暗,就是為了守住光明,最終卻被魔鬼折磨致死。

而這個團伙的頭目,老

K

,他的名字深深地刺在我心裡,他必須死。

在我翻完檔案的最後一頁,高叔叔進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

K

在你父親去世後,經常躲在國外不回來,是我食言了,讓他多活了這麼久。」

我長出一口氣釋放了沉悶的心情。他還沒死?正好,讓我有機會親手宰了他。

在操練場的烈日下,我不由自主的咬緊了後槽牙,扛著隊裡分配給我的一把狙擊槍,穩穩的瞄準了靶子,扣動扳機,子彈正中靶心。

爸,媽,宋陽如今成為了一名緝毒警察,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