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南》大火,可它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初冬清冷的傍晚,葉子抱著雙臂站在街邊的十字路口。去哪裡,她也不知道。

葉子來上海已有三個年頭,繁華的大都市、霓虹瀰漫的街道、高薪體面的工作,一切都是生活最理想的樣子。葉子並沒有為此而感到慶幸,她嘆了口氣,朝燈光不那麼刺眼的地方走去。

這條街葉子沒有來過,不同於夜上海的喧鬧嘈雜,這裡像是避開紛繁塵世的桃源,又像是似曾相識的夢境。文藝典雅的裝飾和悠然自在的行人都強烈吸引著葉子,也讓她感到出奇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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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走到一家酒館門前,木質的牌子上嵌著“北港酒館”幾個擁有魔力的黑色大字。她忍不住走了進去。酒紅色的基調充滿了復古情懷,屋頂麻繩編織成的大網籠罩著整間屋子,酒杯狀的吊燈灑下柔和的黃色燈光,暗紅的牆上陳列著經典影視劇海報和知名人物照片。一臺巨大的老式留聲機立在牆角,旁邊放著幾張唱片。十來張光滑的木質小圓桌擺放井然有序,四周環繞著高低不一的座椅。酒館的最裡面是一座小型舞臺,一支麥克風立在舞臺中央。背後的牆壁上掛著一把大吉他和一頂牛仔帽,頗有些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意味。

葉子愣在了那裡,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胸口中有股無法形容卻也無法抑制的欣喜。像火山噴發前的熔岩,在內心深處翻滾醞釀。

忽而有人指尖觸碰琴絃,熟悉的吉他伴奏下一個滄桑的聲音,唱起了那首許久未聽的《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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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突然回過神來,找了個昏暗的角落坐下,眼眶慢慢溼潤。

四年前,馬頔的一首《南山南》火遍大江南北,也讓葉子第一次知道了民謠、堅定了夢想。

葉子是個文藝青年,喜歡唱歌,喜歡隨性。偶爾多愁善感,卻也樂得自在。她喜歡吉他,總說吉他能帶給她心靈上的純淨,每次彈起吉他,都彷彿置身於幻想之境,與世界隔絕。而民謠對於葉子而言,就是她內心深處最堅硬也最閃耀的鑽石,是她窮極一生也要守護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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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民謠歌者中,葉子最常聽趙雷的歌。她說,聽趙雷的歌就像是在旅行。閉上眼睛,便能去到各個地方。趙雷的大部分歌曲,看似是寫分離,其實是在懷念。他每去一個地方,都會寫一首歌,紀念他所經歷的人生。葉子嚮往這樣的生活,她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夠像趙雷一樣,走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風景、見過很多人情,最後用一曲民謠記錄下她所經歷的生活。

葉子認為,民謠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它的每首歌都是一個故事。民謠歌者不同於其他歌手,他們的人生總是在路上,也總是在經歷。通俗一點講,揹著一把破木吉他,流浪遠方。

這,也是葉子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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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一年,葉子揹著吉他走過了很多地方。她看過清晨朝陽的第一縷光輝,看過雨後湖面跳出的游魚,看過夕陽餘暉下散步的老人,看過街頭彈著吉他的流浪歌手。這些,都被葉子寫在了歌裡。

葉子原以為生活會一直如此,卻不想夢想開了又謝,給她驚喜,又讓她沉入失望的深淵裡。大學即將畢業,葉子必須要在音樂和生活之間做出選擇。身邊的人勸說,音樂就像是煙花,絢爛而短暫,雖然能夠帶來心靈上的盛宴,卻不能滿足生活的一日三餐。葉子不聽,她倔強地反抗著命運,她想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葉子的父母很是擔憂,農民出生的他們吃了一輩子苦,唯一的希望就是葉子能生活的好。幾番勸說無果,在一次爭辯之中,葉子的父親一氣之下將她的吉他狠狠摔了出去。撞在水泥地板上的木吉他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斷了吉他的琴絃,也震碎了葉子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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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妥協了,她小心翼翼地收好吉他的殘軀,連同夢想一起,放進了箱子裡。

接著葉子開始尋找工作,憑藉著多次的實習經驗和一腔孤勇,葉子順利通過了上海F雜誌社編輯部的考核,開始了她沒有民謠的平淡日子。

從那之後,葉子再也沒有聽過民謠,她怕歌中的哪一句歌詞、某一處旋律,會觸碰到她心中的防線,沖垮所有的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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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光陰已逝,葉子的事業小有起色,也結識了很多朋友;偶爾出去旅行,聽到很多故事,唯一避而不談的,便是關於民謠。如馬頔歌中所唱,她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因為心裡早已荒無人煙。葉子知道,她的生活裡,再無民謠。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風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歌曲結束,葉子起身離開,冬夜的冷氣讓她打了個寒顫。她抱緊了雙臂,朝著一片繁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