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織女的愛情傳說，流傳兩千年幾經演變，探究七夕絕戀

七夕與牛郎織女的故事密切相關，很多人理不清董永和牛郎的關係，這裡介紹一下董永的故事，據《搜神記》記載，董永是漢朝千乘人，自幼喪母和父親相依為命，後來父親去世，只能賣身葬父。主人看董永孝順，給了點錢讓董永去守喪三年。守完喪的董永在回去的路上遇著一女子說願意當他妻子，於是兩人一起過去了。到了主人家，主人聽說女子會織布，便只讓她織細絹百匹。十天織完了布後，女子告訴董永，自己是天上的仙女，天帝看董永孝順，便讓她下凡幫董永還債。說完，仙女回到了天上，不知所在。

這一段故事經過了很多藝術加工，董永不僅是“賣身葬父”成了二十四孝之一，還衍生出諸如黃梅戲《天仙配》這一類的作品，結局往往變成了董永和仙女長相廝守，但故事一般都是董永賣身葬父感動了天帝讓仙女下凡云云，核心還是在於“孝”。

董永故事裡的仙女就是織女，七仙女就是織女的別稱。曾經有段時期天仙配和天河配兩個傳說交織在一起相互影響，後來才重新分化成董永七仙女和牛郎織女。所以兩個故事最早的版本是：牽牛織女星（兩人都是天上星宿）、二十四孝裡董永賣身葬父，然後發展出：牛郎織女、董永織女。最後到現在的天河配（牛郎織女）、天仙配（董永七仙女）。

牛郎織女形象出現很早的，先秦兩漢提及牛郎織女大部分以片段形式出現在日書、卜辭、詩文裡，而作為一個故事被完整的敘事性記錄下來，現存早期裡最完整的是荊楚歲時記這版。這也是日本七夕（織姬與夏彥星）沿用的故事版本，在這個早期版本里，牛郎和織女都是天河兩側的天神，因為辦公室戀情，結婚之後摸魚，被天帝強行分開，宋代的版本甚至還有罰款，後來的版本才把天帝的角色換成了王母，織女或者王母用簪子劃開銀河的情節也是晚出的。後來的故事發生了混淆融合，仙凡戀的元素來自董永傳說，藏衣服的情節來自毛衣女型別，已非牛女傳說的原貌。

牛郎織女的故事自產生以後經過不斷演變，在南北朝時已經基本成型了，比如夫妻倆被分隔銀河兩岸，每年七夕有喜鵲搭橋見一面等，不過這時兩人都還是天神，織女是由於結婚後怠慢了工作觸怒天帝，被分隔兩岸。唐以後逐步演變為牛郎成為凡人，被兄嫂欺壓，有一頭神牛等，到後來還加上了藏衣服的情節。曾經有學者對民國時很多省很多地區的農村進行調查，結果基本都有藏衣服這個情節，不過回到天上又被分開的描述，幾乎每個地區的版本都不太一樣。

藏衣服這個情節是應該是現在最知名的一個版本了，關於這個版本具體是什麼時候產生的，提到的資料很少，只說大致上是明清時期。其實大部分資料中都對唐以前的各種出處都說得比較詳細，之後都是說得比較簡略，所以不太好查。不過還是有一些文章認為，這個版本應該來自清末民初時候出現的戲天河配，這個戲的劇本增加了這個情節，而且當時立即大火，到處演出，一下就流傳全國了，從此藏衣服這個情節才成為主流版本。

個人的希望是，把小學課本中竊衣版本的牛郎織女更換成符合當下時代的故事版本（因為懶惰怠慢耕織工作才受到懲罰），關於七夕節的習俗也希望能呼籲大家記起乞巧的傳統，不要對七夕只抱有商家營造的“中式式情人節”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