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拿回一條鮮紅的裙子之後,就變得十分古怪15

破舊的木房子,我也說不出是什麼年代留下來的,木頭上的漆早就掉了顏色,只留下零星的一點點漆塊在上頭,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了。樓上的屋頂還是瓦片堆砌在一起的。

門邊上掛著一把銅鎖,泛著綠色,看來應該有人在裡頭。咯吱一聲,我推開了門,屋裡頭四處飄散著黴味,光線很暗,頭頂上垂下來一個光禿禿的白紙燈泡,在空中晃晃悠悠好不自在。

“有人在嗎?”我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左右兩邊是兩扇木門,關著的,葉沒有任何標識告訴別人,這裡頭是什麼。興許鮮少有人過來,也就沒必要做這些標記了,只要守在這裡的人知道就好。

左上角和右上角是兩個通道,沒有門,我站在門口看著兩個黑咕隆咚的通道口,怎麼也看不清裡邊是什麼。

猶豫了一下,我往右上角的通道口走了過去。布鞋踩在木板上,能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太安靜了。

我站在通道口,通道里面明顯要涼快一些。對的,是涼快,不是陰冷,我故意這樣告訴自己。

外頭的光線有幾縷能透過上頭的瓦片縫打在地面上,我勉強看見了通往樓上的小樓梯,頓時有一種來到古老的鬼屋探險的感覺。

在屋子裡,完全分辨不出是白天還是晚上,我看著又陡又窄的樓梯,踏上了第一步。咯吱咯吱的響聲伴隨著我的腳步在這屋裡越發清晰了,感覺到腳下的晃動,下一秒我就會把它踩斷。

我小心翼翼往上走,遇到有裂開的木板,便把步子邁大一些,本只要幾分鐘的路程,我竟然走了十多分鐘。

二樓依舊黯淡無光,窗戶是關著的,只能藉著窗戶縫隙透過來的一點點光辨別方向。我抬頭順著樓梯的方向看去,似乎還有三樓,有一道木門上了鎖,更像是小閣樓。

身後是大個大個的書架,我深吸了一口發黴的空氣,往書架的方向走過去。站在邊緣數了一下,大個的書架就有九個,橫著擺了三列,每個書架足足有兩米寬,將近三米的高度。

我抬頭看著最上邊的書,有些發黃的字,因為距離的原因而看不太清了。心想:果然只是倉庫,裡面應該都是一些舊書或者圖書館不能用的了吧!

第一排的書架上寫著解剖學,我一路走過去,書架上基本都是專業相關的書,還是很久以前的版本,難怪會放在這兒。

安靜的空間,幾乎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響。

砰!

最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我跟著聲源走過去,還沒到那裡,一個黑影從我腳邊竄了過去,是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站穩,這才看見一隻小黑貓站在前面的書架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看著我。

貓咪很小,站在書架上有點趾高氣昂的樣子,兩隻耳朵時不時動一下,略有些呆萌的樣子。

其實我是很怕貓的,總覺得那是種很噁心很兇的動物。小時候看見貓對我叫,我都會嚇得往一邊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怕貓這種東西。

“喵!”我嚥了咽口水,看著那隻對我叫喚的小貓,不知道它的主人現在在哪兒,這圖書館倉庫裡怎麼會有小貓呢?

“咳咳咳!”最裡面的一排書架後邊傳來咳嗽的聲音,我好奇的走了過去“是關伯嗎?”書架背後,只有一張躺椅,用竹子做的,上邊放著床單被子什麼的,被子是散開的,像有人剛從上面起來的樣子。

“關伯?是你嗎?”我伸長了脖子到處找人,心裡覺得奇怪,剛剛明明聽到了咳嗽的聲音,怎麼過來就是看不見人呢?

自顧地想著,我一個轉身,被嚇了一大跳,跌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的那個老頭。

這樣的天氣,他卻帶著一頂深灰色的毛線帽子,黑色的圍巾幾乎把整個臉都遮了起來,只露出一雙幾乎眯成了縫的眼睛,透著一點點光,我還能看見他那雙眼睛裡閃現的神采。

的確,他像劉教授說的那般,是個奇怪的人,起碼我第一眼是這樣覺得的。這樣的天氣,他在室內卻用圍巾將自己裹起來。

個子和我差不多,馱著背顯得人更矮小了。只是那雙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就算是在這種地方住著,這裡面還是很整潔。

我吐了口氣站了起來“請問,您是關伯嗎?我是這個學校裡的學生,我來找關伯有點事。”我跟在後面,摸不準這老頭心裡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喜好,心裡頭正打著鼓。

“小姑娘!”沙啞的聲音,像毀壞的收音機裡發出的噪聲。他突然轉身,眼睛裡帶著笑意看著我,眼角因為面部肌肉的扯動出現一條條痕跡,卻不像是普通的皺紋。

“都被嚇成這樣了,你還要和我這個老頭子說話嗎?你就不怕,自己能進來出不去?”這話裡帶著威脅的意味,我心裡一笑,這老頭還真有意思。

我也不拘謹,隨意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知道您是關伯啊!再說,有哪個兇手,會在殺人之前提醒一下對方,我要殺你了,那不是白痴嘛!最後,關伯與我無冤無仇,你讓我相信,得給我一個殺我的理由吧!”

他看了我半天,笑了一聲“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趣,怪不得是那個地方的人。”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時候,他突然一個轉身,趁我毫不防備的時候,那隻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按在了牆上。

這一幕來的太快,我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心中鬱悶,為什麼每次都要掐脖子,討厭被人掐住脖子的那種窒息感!

我眯著眼睛,剋制住難受的感覺,關伯的左手因為太高露出了手臂上的面板,我看見了兩條縱橫交錯猙獰的疤痕。

“怕了?不知天高地厚,我不管誰讓你來找我的,現在就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任何人。”他用沙啞的聲音吼著,將我摔在了地上。

我沒管身上的疼痛站了起來“臭老頭你給我站住!你不就是覺得自己太嚇人了,才把自己包起來嗎?你就是內心自卑,故意裝成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別人怕你。其實你是怕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吧!哼!”

我捏了捏自己的脖子,他轉過身來看著我。

“你看著我也沒用,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你明明不肯面對事實,在逃避你自己的人生,還要故意讓別人怕你。想必你年輕的時候應該長得還不賴,不然也不會注意這麼多,自己的床和住的地方整理得這麼好,卻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不就是不希望別人靠近你嗎?”

“呵!有意思,我這好久都沒遇到過這麼有趣的人了,還是個女娃娃。你叫什麼名?”說來這老頭的確奇怪,我這樣說,他反而挺高興的坐在我對面,一副對我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叫果冉,關伯,你為什麼……把你自己弄成這樣啊?”我指了指他身上,比較好奇。一個人留在學校這麼多年,孤苦伶仃的守在這裡,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

“這會叫關伯了,剛剛還不是叫臭老頭嗎?看在你這性子的份兒上,我老頭子就交了你這個小朋友,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關伯老神在在,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等著我開口。我嘿嘿一笑,心裡鬆了口氣,剛剛還擔心和這老頭幹起來呢,說實話,要是打起來,我肯定不會出手的。別說打不過,就算是打得過,我還真沒法向一老人家出手。

“您都這麼直接,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其實,我今天來,是想知道,您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我記得夏天說這支鋼筆她是在圖書館角落兩個書架之間的夾層裡找到的,用盒子裝著。

關伯見我手裡拿著的鋼筆盒子,臉上一驚,拿了過去,當開啟看到了裡面的鋼筆時,眼中明顯帶著複雜的情緒。

“關伯?您……沒事兒吧!”我看他情緒並不是太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來了。

“呵呵!她又開始了,或許,這次該了結了吧!”關伯看著鋼筆盒子,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

原來,在三十年前,這個學校才升為本科,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出名。那一屆來了一個新生,是一個叫袁晴的女孩兒,她很美,就像是從畫兒裡走出來的一樣,偏愛鮮豔的正紅色,夏天總是喜歡穿著紅色的長裙。長髮飄逸,幾乎是這個學校裡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這樣出色的女孩兒,很自然被當選為那一屆的校花,追求者數不勝數。

女孩兒很老實,是個好學生,一心都放在了學業上,第一學期結束,她毫無懸念拿到了全校的第一名,站在那樣的高度,自然不是一般的男生就可以打動的。就這樣,她一直到了大二第二個學期,都順順利利繼續著自己的學業。

文/《靈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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