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是傳聞中剋夫的郡主,好不容易能再嫁,前夫卻突然出現

故事:我是傳聞中剋夫的郡主,好不容易能再嫁,前夫卻突然出現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楔子】

昭和十二年,大周王朝平定西北,元氣大傷,為增加人口,慶陽帝頒佈配婚令,所有年滿二十歲的青年男女必須在兩年內成婚,一時間,舉國上下的媒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長安的高官貴族也為子女的婚事焦頭爛額,慶陽帝為緩解壓力,特封在西北戰事中犧牲的單唯將軍的遺孀、江都郡主穆清為配婚使,主持高官貴族中的婚配事務。

昭和十三年四月,暮春花盛。

1。阿白

雖然皇上特意為了開了個有司衙門,主持婚配事務,但人手還是不太夠,我才把禮部侍郎三娘子和伯爵府大郎君的事情辦妥,又有千頭萬緒找上門了。

我翻著拜帖,一樁樁看過去,皺眉:“和九嶺到底想幹什麼?戴娘子可是侯府嫡長女,他又嫌棄人傢什麼。”

侍女低眉順眼地道:“聽說戴娘子是十分生氣地走的,好像是小公爺做了不合禮數的事。”

我愣了一下。

“和九嶺會不懂禮數?這倒是稀奇了,他不是從小就被他祖母看得很牢,處處循規蹈矩嗎?算了,我去看看吧。這長安城門當戶對又適齡的小娘子被他得罪了大半,別到時候結不成親反而到處結仇,連我也要跟著吃掛落。”

來到國公府,從門口到正廳的地都是溼的,我腳下差點兒打滑,正廳裡,和九嶺正抱著阿白——他的愛狗,神色悽楚。

“……雖然她罵了你,但你不要放在心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咱們不要隨便聽女人的話。你要聽阿父的話,阿父最喜歡你了。你今天拉肚子,弄髒了她的衣服也不是你的錯,誰讓她非要抱你呢?”

多年的修養讓我控制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上前問:“怎麼回事?你不會真為了阿白把戴娘子氣走了吧?你還真把自己當一隻狗的阿父了?”

和九嶺抬頭,一張俊朗的臉撞進我眼裡。說實在的,他的確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可惜長了張嘴。

“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與阿白親若父子,你不能因為它是隻狗就歧視它!你看看你,和那個戴娘子一樣,空有一副好皮囊。對於小動物內心的呼喚、訴求,通通聽不到。它們也是生靈,也需要關懷需要愛,不能一上來就是看中它的美色,要摸,你得從內心裡接受它、讚美它、哄著它,它才不會拉到你身上,懂嗎?”

我挑了挑眉,看了看在和九嶺臂彎裡朝我夠的阿白,冷淡地開口:“抱歉,我對它沒有興趣。”

和九嶺把阿白交給僕人,命令他們都退下,正廳裡只剩了我們兩個。他略帶沉痛地對我道:“你沒有興趣無事,你得介紹些有興趣的給我。江都郡主,不是我說你啊,皇上既然把我們這些人婚配的事情交給了你,你也得上心才是。我就不祈求你能聽到阿白內心的呼喚了,你聽聽我內心的呼喚行不行?你也是成過親的過來人了,多少也有點經驗。”

他說這話的時候,靠了過來,身上的草木香淡淡掠過我的鼻尖,我心虛地後退一步,又覺得自己可笑——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為了避免尷尬,我理了理頭上的珠釵,道:“你抬舉我了,我雖然成過親,但還沒拜天地,夫君就披掛上陣,為國捐軀了,實在談不上有什麼經驗。我直接問吧,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小娘子?”

“唔……像戴娘子那樣的肯定不行,以前的也不行,都太年輕!太單純!太天真!我喜歡的麼——”

和九嶺朝我看來,深邃的眉眼含情脈脈,我莫名像被貓爪按住了後頸,驚悸的同時,又被那似乎毛茸茸的觸感弄得心動。

他的聲音變得很低,低到像小溪的流水,潤物細無聲地淌在我心上,“——便是那種,成過親的寡婦,又年輕,又風情,你說呢?”

我瞪著和九嶺:“小公爺,請你自重。”

和九嶺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襟,揹著手看六邊窗外那株開得濃烈的西府海棠,“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奏稟皇上,像郡主這樣新寡的女子,也應當列入配婚令的物件中,否則豈不是白白耽誤了大好年華?”

我笑:“你這可是在給皇上找難題了,誰不知道我剋夫,誰又願意娶我?”

和九嶺高大的身軀逼近,他袖子帶起的風從我面上一掃而過,我感覺頭上一動。

“你的珠釵理歪了,我瞧著實在不舒服,幫你扶正。不用謝。”

我抬腳欲走,和九嶺又加了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剋夫?反正我是不信的。”

2。“狗東西。”

和九嶺信不信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幾乎所有的長安人都信。

我還在孃胎之時,父王為我定了樁娃娃親,可對方出生就夭折了。三歲之時,母妃看中了金陵世家的小公子,兩家只是口頭約定,可不過兩個月,那位小公子也因病暴斃了。

那位小公子是家中獨苗,他母親因此有些瘋魔了,到處說我剋夫。流言越傳越烈,以致於我到了婚齡還沒定下親事。

時任將軍的單唯喜歡我,不相信這些傳言,違逆父母意願而迎娶我,結果不過兩個月,又在戰場陣亡。

這下別人更相信我是個剋夫命了。

我倒是放下了,決定守一輩子寡,別去禍害人家,就當是結個善緣了。

可是和九嶺偏不讓我如願,他還真的對皇上諫言了,皇上還真的採納了,送走傳旨的公公,我人都傻了。

問題來了,誰願意娶我?不要命了?

“郡主,小公爺來訪。”

我迎出去,還沒到大門,就聽見和九嶺在那兒嗚嗚渣渣——

“這盆景是八百年沒打理過了嗎?怎麼能長得這樣豪放?我說這好歹是江都郡主府,郡主當年也是花一樣的女子,你們就是這樣伺候郡主、打理府邸的?誒誒!別靠近我,阿白最討厭穿黑色衣裳的人了——郡主!”

和九嶺一身青色長袍,抱著一隻白色狗子,逆著光飄飄而來,如果不是臉上的表情太過嫌棄,我還真以為這是謫仙下凡。

阿白從他懷裡扭頭,看到了我,跳下來,蹦躂蹦躂地跳到我身上,親暱地蹭著我的手臂。

懷裡多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我下意識地想撒開手,和九嶺立馬呵止:“別!別讓阿白掉到旁邊泥地裡……哎呀郡主,不是我說你,你府邸這個花木規劃根本就不合理,這路太窄了,有空我得過來好好改造一番。雖然守寡,你這日子也過得太糙了,還不如我家阿白呢。”

“不必了。”我不悅地看著他:“以後都不必講究了,一年後,我的產業會被沒收一半,府裡開支也將縮減,附庸風雅之事,還是歇歇吧。”

“怎麼回事?”和九嶺蹙眉,俊朗的面容浮現憂色:“你的管家辦事不力?還是你賭博輸錢了?”

……我閉了閉眼,忍過這一陣想錘死他的衝動,咬著牙道:“多虧了小公爺的建言,皇上傳旨,我若不能按時成婚,就沒收我一半的家產。我剋夫,不會有人娶我的。”

阿白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在我懷裡不安地探頭,小腦袋一拱一拱的。和九嶺上前來,從我懷裡接過阿白,他的手擦過我的臂,抱阿白的時候,炙熱的氣息從我面前一呼而過,我後退一步,掩下因接觸而起的臉上潮紅。

和九嶺眼睛看著阿白,安撫它,話卻是對著我說的,“我既然向皇上提了,就不會不管你。在向皇上提之前,我就想好了,來向你求親。”

我心中一悸,低頭不語,手指在袖子裡緊緊蜷縮著。

和九嶺的聲音低了些,顯得鄭重。“反正三年前,本來你嫁的應當就是我,是單唯趁火打劫,讓你不得不嫁。”

往事重提,想到那段不愉快的時光,我心內一絞,“你怎知是他趁火打劫?你那時候遠在謹山書院,長安的事,你沒有親眼目睹。單唯已是為國捐軀的烈士,你不許汙衊他。”

“我哪裡需要親眼目睹,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單唯那小子一直就對你心懷不軌,後來我去了謹山書院,你又被剋夫流言困擾……阿清,我可是聽說,你們成親之前,單唯與你共度了一夜。”

我眉梢狠狠一挑:“你怎麼知道的?”

“關心你的人自然會知道。阿清,你現在還是不是在怪我,怪我無法反抗我祖母,乖乖去了謹山書院,讓你被其他人娶走了?”

我偏頭,不想回他的話,可難過的情緒還是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我與和九嶺年少相戀,感情熱烈的時候,不覺得剋夫傳言是阻礙,可等到談婚論嫁了,他祖母竟然以死相逼,覺得我以後定然會剋死和九嶺,不讓兩家定親。

三年前,和九嶺的祖母重病,為了不讓祖母病情惡化,和九嶺聽了祖母的話,去了遠離長安的謹山書院。而此時,因為他祖母說我剋夫,長安沒人敢娶我,我本想束髮修行了卻此生,可單唯追上了門。

我對單唯沒有喜歡,但是他為了娶我,竟然故意溜進了我的佛堂,鎖了門,第二天才開啟門走出去。

這下,我不嫁也得嫁了。

單家沒什麼底蘊,直到單唯中了武舉才躋身長安,我若是沒有剋夫的名聲,這樁婚事是怎麼看怎麼不配的。

我時常想,這或許就是我的命運。我對和九嶺沒有恨,對單唯也沒有。可是我此時不想回答他這樣的問題,糾纏下去,對彼此都是傷害。

“小公爺請回吧。”

和九嶺不僅不動,反而上前一步,抱著阿白,攔在我面前。

阿白是我當初和他一起收養的小狗,當初可憐兮兮的小東西,如今也敢狐假虎威地昂著頭對我哼哼唧唧了,和它阿父的表情如出一轍。

我點了點阿白的頭,指桑罵槐,“真是個狗東西。”

和九嶺:“那也是你的狗東西。”

3。過往

和九嶺他來真的。

他說:“我不會帶著媒人貿然登門,我會等到你首肯,然後三書六禮,正式迎娶你。”

於是他每天抱著阿白來登我的門,就像是帶兒尋母的老父親一樣。和九嶺在我府裡這裡指點那裡指點,阿白就撒著歡到處跑,沉悶了許久的郡主府終於有了些許生機。

“……這裡清理一下,我喊人來搭個涼亭,對面搭個戲臺,中間的池子種些睡蓮,等到了夏天,就可以在涼亭裡看戲……阿白別下水了……阿清啊,你雖然是守寡,可這幾年過得也太寡淡了。你說後花園裡修個工房怎麼樣?你喜歡做手工的。”

他還記得我喜歡手工……我的眼眶有些溼潤。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我回憶起,是十二三歲的時候,我做了一排河燈,準備過節拿出來放,可和九嶺來府裡玩的時候,不小心把火摺子落在了我的工房,我做了兩個月的河燈全部葬身火海。

我氣得飯都沒吃,正好遇上葵水初至,躺在床上起不來,把和九嶺嚇得臉都白了,十三四歲的少年滿長安城地尋找,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手工師傅做的河燈,與我被燒的一模一樣。

我那時看著他滿頭的汗珠,獻寶一樣,把河燈捧給我,眼裡全是歉疚和心疼,再大的氣也消了。

“以後若是……”他說到這裡,少年的臉紅透了,那半句“成婚了”一直說不出口,只含含糊糊地接下去:“……我一定修個工房,很大的那種,再把徐師傅請過來,他手藝可好了,我稍微描述了河燈的樣子,他就會做。”

那時候的天很高,風很輕,憂愁很遠,記憶裡全是清甜的味道。時日長久,都被後來的沉悶壓得回憶不起了,我沒想到他還記得。

我眨眨眼睛,努力不讓他看出來淚意,輕輕道:“好啊。”

和九嶺笑容舒緩,“工房很快就能搭好,我去給你搜羅些材料。”

工房搭好的那天,和九嶺真的給我搜尋了很多材料來,他的管家過來:“爺說了,明日黎明,會有東西送到郡主府門前,您明日早晨起來查收就可以了。”

可是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我府門外卻是幾個被砸壞的箱子,菜葉和石子髒汙了大門。

“郡主,這……”

我嘆氣,擺手示意侍女不必請罪了,道:“把這裡清理一下吧,材料能用的都搬到工房,不能用的處理掉,務必別讓小公爺看出破綻。”

我的侍女不忿道:“郡主,他們隔三差五地來,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您可是將軍明媒正娶的妻子!”

“罷了。”我道。

可是和九嶺來的時候,還是看出了破綻。

“咦?那幾匹綃紗呢?怎麼不見了?我把徐師傅請來了,他明日就會到,我還想讓他用綃紗做些燈掛在牆角呢。”

我:“你要娶我,你祖母知道嗎?她當初可是以此要挾呢,如今身體還好嗎?”

和九嶺:“……話題轉得太生硬了,郡主。”

“我是真的很掛念令祖母。”

“她過世了。”

我呼吸一滯,看向和九嶺:“怎麼……我都不知道……?”

“祖母她老人家希望走得清淨,所以喪事低調辦了,只有親朋故舊知曉。”

我嘆了一聲,我從沒怪過和九嶺的祖母,聽到這樣的訊息,總歸是有些傷懷。

“祖母走得很遺憾。”和九嶺猛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他自顧自坐在我的涼亭裡,用著我的茶具,喝著我的茶水,滿面愁容,像一朵嬌弱的花,“你成親的時候,我在謹山書院大病一場,祖母被我嚇到了,這才鬆了口,她在彌留之際聽到單將軍戰死沙場的訊息,對我說,她很後悔阻止了這門親事,讓我們兩個人都過得不如意,祖母的遺願,便是等我守孝期滿,就來向你求親。”

我轉頭看他,他猝然靠近,捧著我的臉,疼惜道:“這雙眼眸,水光瀲灩的,我不在的時候,哭過很多次吧?都沒有從前那麼亮了,我捧在心尖上的人,流浪得夠久了,可以回來了嗎?”

我太瞭解他了,事情越是嚴重,他說得越是輕鬆。他祖母那樣執拗的人,能被他的病嚇到,他一定病得很嚴重,也許差點我們就無法再見了。

我握住他的手,擼開他的袖子,他往後一縮,我用力按住,才看見他胳膊上依然沒有消除的疤痕和針灸留下的創傷。

我吸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一直以為,分開後,我嫁給了不喜歡的人,過著不如意的生活,是最苦的那一個,所以喪失了對生活的熱情,連府邸也不曾打理。

如今我才知道,我不過是情緒低落而已,和九嶺卻是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次。可他依然活力滿滿,把小白照料得那樣好,頂著異樣的眼光來見我。

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我哽咽著問他:“針灸……是不是很疼?”

“比起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痛苦,還好。”

和九嶺起身,在我額頭落下輕輕一吻,“那就說好了,我馬上叫媒人來提親。”

4。婆母

和九嶺請的媒人是長安有名的貴婦人,訊息很快便傳開了,然而比聘禮前一步到的,是單家老太太,我的婆母。

“天殺的掃把星!剋夫的女人!你剋死了我兒,不給我兒好好守著,還想著再嫁?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你們都來給我評評理啊!”

單老太太在一群單家人的攙扶下,坐在我府門前就哭開了,號喪似的聲音能傳三條街。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不求他建功立業,但求奉養我終老,現在倒好,這個小賤人剋死了他,還要瀟灑快活地嫁給旁人,留下我孤寡老人一個,可怎麼活喲……”

我怎麼勸,她也不肯進府,我的侍女在我耳邊道:“郡主,只怕是又來要錢的。”

我皺眉:“這月的撫卹金不是都送去了嗎?”

“聽說老太太買了幾件珍稀皮子,可能用完了。”

“那就再稱些銀子過來吧。”

單老太太的哭嚎聲,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隨著我奉上銀子數量的變多而減弱,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聽說你這次要嫁的人是小公爺,國公府自然養得起你,以後你這郡主府裡,包括府邸和所有的產業,就都歸了我單家!我便不再追究你剋死我兒的罪過!”

我眉梢狠狠一挑,剛準備說話,一道更大的聲音就從後方傳了過來——

“你怎麼不再要個國公府呢?不要臉的老東西!”

我回頭,見和九嶺一臉冷峻地走了過來,把單老太太起得指尖微顫:“你你你——怎可如此沒有教養!”

“對比起罵街潑婦、蠻橫強盜來,我的教養好多了!且不說當初你兒子是用怎樣卑劣的手段,才讓郡主不得不嫁的,就說你兒子戰死疆場,朝廷給的撫卹金是給烈士遺孀的,遺孀!老太太知道遺孀是什麼意思嗎?據我所知單老太爺還在世?怎麼就好意思拿撫卹金呢?這不是在咒老太爺?郡主心善不計較,你們倒好,蹬鼻子上臉了!連郡主的家財都敢惦記!從前是沒人護著她,現在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別想欺負她!”

和九嶺不僅言語恐嚇,還帶了府兵過來,把單家一家人嚇得倉惶逃走了。

我朝和九嶺笑:“想不到你也有這麼暴躁的一面。”

和九嶺卻笑不出來,“那次綃紗不見,也是單家人做的?”

“是。他們總覺得是我害死了單唯,隔三差五地就來鬧,看我過得好就鬧,撫卹金送晚了也鬧。”

若是從前,提到這些事情,我定然委屈又憤懣,可是現在我很輕鬆,也不避諱,因為和九嶺就站在我身邊。

和九嶺摸摸我的頭,“我查過了,朝廷並沒有給單唯的犧牲設撫卹金,這些錢都是你自己拿出來給單家的?”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可能是他們忙忘了。我也不想去催,單家那裡,就當是我作為小輩的一點孝心,所以一直送著。”

“以後別送了,我去給你催催,以後直接送到單家,你再不是他們單家的人了。”

5。前夫

雖是再嫁,但和九嶺不想我受委屈,三書六禮齊全,請期完成,婚禮在即,郡主府和國公府都忙得人仰馬翻。

許多人還是顧忌我剋夫的名聲,對和九嶺勸了又勸,最後和九嶺說了一句話——

“按你們說的,我娶了她很快就會死,但是我娶不到她馬上就會死,想來你們也願意見我多活一會兒的對吧?

旁人:小公爺是個狠人,打擾了。

俗禮是婚前雙方不能見面的,可和九嶺可不是個俗人,不好明著來,他就偷偷地來,他催我趕緊和單家斷乾淨。

我道:“切結書已經辦妥,只是這三年的人情往來需要理清楚,我的侍女會去辦。”

“那就儘快,咱們寧可吃點虧,也要斷得乾淨。”

“當初單家的聘禮我一樣沒動,前幾日都送回去了。單唯新婚當天就上了戰場,婚後我也一直住在郡主府,吃穿用度都和單家毫無關係,應當是沒有問題的。”我察覺到和九嶺的眉間有一絲憂色,主動問他:“怎麼了?”

“我不是去查單家的撫卹金了嗎?永昌伯負責此事,我套了些話,他說……”

和九嶺話沒說完,侍女突然闖了進來,神色驚惶:“郡主!”

我皺眉,身邊的侍女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她猶豫地看了一眼和九嶺,我道:“你直說便是,不用避著小公爺。”

“郡主,外面有人要見您,您還是、還是去看一看吧。”

侍女帶我到了後門,那人一轉過身來,我整個人就如同被劈了一道雷。

為什麼……會是單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