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峰的電影《箭士柳白猿》|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徐浩峰的電影《箭士柳白猿》|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A

電影《箭士柳白猿》改編自徐皓峰的短篇小說《柳白猿別傳》,但小說和電影還是有所區別的,好在原著、編劇、導演都集於徐皓峰一身,他先於電影,成了大俠。

他導、編的《師父》,“徒弟就是用來出賣的”,倒是蠻新鮮。這次柳白猿在電影裡是武館糾紛的總裁人,出力不討好,可是能立威,拼的也是自身的武技,即便如此,只能天天睡在床底下。

恰恰因為《師父》打響了名頭,《箭士柳白猿》也重見天日。故事同樣是民國武林,軍閥混戰牽扯武林中人,一樣的人性沉浮,掙扎不已。徐浩峰對中國傳統武學和民間武人的研究興趣,源於他的二姥爺李仲軒。李仲軒的師父則是行意拳大師尚雲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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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雙喜因為目睹姐姐遭村中惡霸凌辱,無力救助,心中的陰霾一直伴隨著成長。在意外的繼承了匪夷所思的箭術之後,終於得償所願,成為象徵著武林公正的柳白猿。其實柳白猿就是武林中人鬧騰事情的仲裁符號,可以是任何人,不過首先你得先有金剛鑽。

柳白猿不久便輾轉在兩個女人的旋渦裡,明知道漂亮的女人面前多是坑坑窪窪,跳下去的人還是前赴後繼。一個混血女郎,一個過氣戲子,遑論真愛,箭士難過美人關。亂世無道,為了維持武林公道臥底水果店,卻早就被人看穿,自以為能主持公道,卻始終被強權玩弄。

柳白猿就這樣糾結著似有所悟,但他使用拳腳暴力解決武林爭端時,他終於回溯姐姐,三箭也沒有殺掉當年凌辱姐姐的惡霸,後來的頓悟懦弱可笑,姐姐是菩薩的點化,抑或根本不存在,其實跳牆逃避的他對姐姐,並不比那個惡霸好多少。

人逢亂世,螻蟻一般,保護兩個軍閥的師徒倆,各為其主,費盡心機,捉對廝殺,到最後軍閥還不是死於一陣亂槍。冷兵器時代的刀槍劍戟,以及熱衷於它們的俠者,都隨之消失,剩下徐皓峰們徒留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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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狂讀金庸武俠的時候,以為仗劍走天涯,還是可行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李白曾學劍於裴旻,傳說他可以把劍拋幾十丈高,等劍如閃電一樣掉落時,漫不經心地拿劍鞘把劍接住。畫聖吳道子的畫技精進便因為看見裴旻神出鬼沒的劍舞,時人稱李白的詩、張旭的草書、裴旻的劍舞為“三絕”。

《連城訣》裡的狄雲無父無母,唯一真心對待自己的小師妹最後也死了,而他敬愛的師父卻一直在利用他,受人冤枉未得到丁點安慰,獄中受盡丁典的折磨。當得知師妹嫁人,了無牽掛的自殺卻被丁典所救,死都死不成。好不容易逃脫監獄,仗劍走天涯又接連不斷的被人折磨,數次瀕臨死亡,難以贅述。

最近總有哥們抱怨自己的心緒不寧,喜歡和人鬧心瞎掰。參加的大家交流群和共識網線下群,常常裡面吵得不可開交,看起來文字超凡脫俗,置身事外的大家公知,也在油鹽醬醋裡漸漸浮躁迷失了,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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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導演,最寶貴的便是發現獨特的形象。我也有這種體會,每從生活裡有所發現,便覺得是將來的秘密武器,絕不會說出去,而看到別的導演先一步把這個形象拍了,頓覺天昏地暗。”徐浩峰曾經在部落格裡抱怨,近期研究的,本想在下一部片子用特工格鬥技術被洪金寶在《我的特工爺爺》裡搶先了。

徐浩峰創造的世界有點奇怪,沒有耐性真的未必進得去。《倭寇的蹤跡》到《箭士柳白猿》,最後喚醒小資文青的還是《師父》,但是更喜歡《箭士柳白猿》,這是一個武行之中,為人主持公道者的名字。一代代用箭主持這個公道的人,都叫柳白猿。

初夏瞌睡的蜻蜓,停在守舊的鳶尾。先說第一個異國女人,柳白猿假裝睡了她,其實就想為她破戒,答應復仇。然後另一個女人顰顰婷婷的出現了,老套子,柳白猿睡了女人,掏出根金條,女人動了情。反正不是花好月圓,人若是真的錯過了就不會再見。

所謂跳牆和尚雙喜,以為是遇見了柳白猿的名,其實卻撞進了柳白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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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士柳白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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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君】

一個文藝大叔的個人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