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嫁單親家庭的老公,婆婆搬來同住後,剛生完孩子的她想離婚

故事:嫁單親家庭的老公,婆婆搬來同住後,剛生完孩子的她想離婚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早上,婆婆劉梅起床做早飯。

聽見廚房的聲音,林夏睜開眼,看看錶已經6點20分了。

她叫起貪睡的女兒萊萊,督促她刷牙洗臉。

6點30分,婆婆將做好的早餐端到桌子上,是一碗西紅柿面。

女兒吃早飯的時候,林夏開始洗漱。

女兒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婆婆每日必做掛麵,孩子實在沒有胃口。出門後,林夏會在社群門口再給她買點小吃填填肚子。

7點30分,林夏送女兒到學校,自己趕到單位吃早飯。

中午,林夏在單位吃完午飯,趴在辦公桌上睡一會兒。下午,林夏在外面吃過晚飯後,去學校接女兒。回到家時,婆婆已經做好自己和萊萊兩個人的飯。一般是一個素菜或是一個葷菜,素菜的時候多,葷菜的時候少。不用問,肯定沒有林夏的。林夏怕女兒營養跟不上,買回來的魚蝦堆了一冰箱,婆婆捨不得做,想留著來客人時做。

林夏就動手給萊萊做加餐。婆婆在一邊忍不住說了句:“吃這麼好乾什麼,容易三高!”

林夏看了看瘦弱的萊萊,沒說話,繼續做自己的飯。

婆婆和女兒吃過晚飯後,林夏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開始給萊萊輔導作業。

丈夫在外地工作,家裡只有婆婆、女兒和她。

單位的人都誇林夏脾氣好,能忍受與寡居的婆婆同住,從沒見她們吵過架。

林夏只笑不語,內心中一片蒼涼,生活就像一個爛了芯的橘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已。

這個守寡三十年的婆婆,刻薄貪利、自私強勢,林夏用了十年的時間,才算找到與她共處的模式,雖然不盡如人意,但也沒有辦法。

畢竟,生活不是戰場,沒有你死我活,沒有誰勝誰付,為了能過得去,總要忍點什麼。

林夏在一家外資企業混了個高管理職位,收入高,出入光鮮,是人人羨慕的白領。但在她婆婆劉梅眼裡,林夏卻一無是處,她始終認為林夏奢侈浪費,是個十足的敗家娘兒們兒。

雖然林夏衣櫥裡沒有一件名牌衣服,化妝臺上沒有一件上百的化妝品,但她隨意給萊萊買衣服,帶孩子下館子,這些在婆婆劉梅眼裡,都是奢侈浪費的案例。

林夏的老公黃鶴,今年剛四十,性格溫順,與世無爭,對林夏呵護備至。

林夏和她的老公感情不錯,她在單位節節高升,工資十年翻了五倍,而黃鶴這麼多年卻只原地踏步,隨遇而安。

林夏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他,兩人結婚若干年也沒紅過臉,算是琴瑟和諧。

十年前,戀愛三年的林夏和黃鶴準備結婚。

黃鶴準備了禮品,按照當地風俗帶著母親劉梅去林夏家提親。

第一次上門,劉梅那種自視甚高、傲嬌龜毛的性格便展露無遺。

天剛下過雨,看著院外的泥濘小路,打量著被狂風暴雨肆虐後的滿院狼藉,瞅了瞅屋內因為有雨而搶救進來的花生和玉米,劉梅先是掙了皺眉頭,又拿出手絹捏了兩下鼻子,才不屑地撇了撇嘴說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你們家這條件——也太差了。”

劉梅向來口無遮攔,在第一次到親家,原本還想著收斂收斂,只是到了農村後,內心中突然就膨脹了起來。

她守寡多年,知根知底的老街坊都瞭解她家的情況,兒子塊三十了還沒說上媳婦,這讓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要不是這個原因,按照她平日裡在街坊四鄰死要面子的個性,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兒子娶個鄉下的兒媳婦。

林夏雖然是個大學生,但女人家學歷高有什麼用,還不是得伺候男人?自家雖然不富裕,但畢竟是城裡人,不比她林家強上許多倍?

這麼多年來,劉梅在工友面前深藏自卑,此刻卻在林家找到了優越感,這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看著林夏媽媽圍著土灶臺忙活著做飯,她不屑地說:“你也別忙活,就是做了飯我也不會吃。我愛乾淨,你這個灶臺——嘖,嘖。”說著,嫌棄地搖了搖頭。

林夏媽臊地滿臉通紅:“親家,這個廚房我天天打掃,柴火難免會往外蹦火星,其實不髒……”

林夏正好端著洗好的菜走進來,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很不高興,但又不好與這個還算陌生的婆婆翻臉,只淡淡說了句:“阿姨,您去屋裡坐吧。”

劉梅看了林夏一眼,不答話,理了理身上新置辦的西裝外套,一副傲嬌的樣子對林夏媽說:“你放心,林夏交給我。我會教她做飯、刷碗、收拾衛生——看你們這條件,沒住過樓房吧。估計在你這裡也沒學會怎麼過城裡的生活,遇到我也算幸運了。”

林夏媽是個十分溫和的農家婦女,習慣了含蓄溫暾的表達方式。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直白貶低別人的人。她一時又氣憤又難過,考慮到將來女兒還得與她長期相處,只能忍下不快,沒有作聲。

林夏坐在一邊,忍不住插嘴:“黃鶴上班,我也上班。黃鶴掙錢,我也掙錢。憑什麼讓我伺候他?”

婆婆沒想到林夏會直接懟她,一時語塞:“……女人做家務,這是我們那邊的傳統。”

“林夏,你去給我拿點柴火來!”林夏媽連忙轉移話題,作為一個傳統的農村婦女,她不善吵架,也習慣於迴避矛盾。她不希望林夏當著自己的面頂撞婆婆。顯得沒有家教。

看到媽媽逆來順受的樣子,林夏暗暗做了決定,婚後絕不讓媽媽和婆婆單獨待在一起,哪怕一時片刻。婆婆這個樣子,一定會把林夏媽欺負得很慘。

林夏說道做到,十年間只讓她們只見了三次:一次婚禮、一次女兒送米、一次女兒百日宴——每次林夏都確保自己在場。

即便是這樣,林夏婆婆也總能找到機會數落林夏的不是。劉梅沒有文化,為人又刻薄,頻頻出口傷人,這讓不善言辭的林夏媽難以招架。

林夏爸覺得單親家庭問題太多,堅決不允許林夏嫁給這樣的人家。

林夏年輕,哪想到結婚以後的事?她和黃鶴正在熱戀期,如膠似漆的,哪是這些莫須有的因素能分開的?再說林夏在學校和單位都人緣俱佳,她不相信自己還搞不定一個寡居的老太太。

爺倆針鋒相對了很長時間,最終是林夏媽拍板同意了。林夏媽考慮到林夏也28了,黃鶴人長得周正,脾氣也好,也算是個良配。

林夏爸是個耙耳朵,見老婆發話,就算對黃鶴的家庭再不滿意,也只有點頭答應了。

婚禮是在婆婆已經倒閉了的老廠家屬院辦的。婆婆的工友、鄰居寥寥幾個,七嘴八舌地向林夏說教著,劉梅半生守寡實屬不易,小兩口必須好好孝順她。

林夏是個善良的女孩,聽了工友們的話,不禁在心裡暗暗發誓要好好孝順婆婆,讓她感受家人的溫暖。

女人在結婚時都帶著對未來生活的無限嚮往,以為前路即便是荊棘叢生,只要有愛自己的老公,自己就有面對一切的勇氣。殊不知,現實生活一定會讓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成長為一個看透世事的婦女。

婚禮時,黃鶴的姥姥也在場,這個出身良好,生性豁達的老人,在其他人嘰嘰喳喳地說教林夏時,抬手製止了眾人。

她歷經滄桑的眼眸裡盛滿了智慧,語重心長地對兩位新人說:“孝順是應該的,但是自己的小日子要自己做主。今後,林夏要當起家來。劉梅也要少摻和小兩口的日子,自己找點有興趣的事去做。”

周圍的人都不再言語。也許,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劉梅那愛管閒事、口無遮攔、小氣刻薄的脾氣,預料到了林夏將來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婆媳關係。

姥姥最瞭解自己的女兒,劉梅守寡半生,不是因為思想守舊不願另嫁,也不是對黃鶴爸情根深種,“除卻巫山不是雲”,而是她控制慾極強又極端自私。

按照她的性格,丈夫早逝後,想要再嫁,真是難上加難。當別人後媽,只有苛待繼子女的份兒。找個比她有錢的,人家看不上她;找個沒錢的,她不願意將自己的財產與別人分享。對於黃鶴爸的財產,她連黃鶴都不想給,在黃鶴剛滿18歲的時候,便逼著他簽了放棄遺產繼承的承諾書,自己固執地守著這點兒財產,時時提防周邊“覬覦的眼神”和“假想的敵人”,小心謹慎地過著日子。

姥姥活著的時候將婆婆劉梅死死壓住,不允許她掀起丁點風浪。黃鶴姥姥早就看出來了,只有將劉梅壓住,才能讓黃鶴的日子越過越好。

林夏能在婆婆各種圍追堵截中大獲全勝,這位姥姥功不可沒。姥姥是舊社會資本家的大家閨秀出身,通情達理,格局遠大。黃鶴淡泊名利,豁達包容的性格就來自於她。黃鶴父親去世後,黃鶴大部分時間是待在他姥姥、姥爺身邊教養,受他們的影響更大,才有瞭如今極正的三觀。

林夏結婚時的婚房,是一套位置不算好的頂樓,只需要二十六萬,卻也讓黃鶴揹負了不少債。首付劉梅出了三萬,黃鶴賣了股票套現了五萬,從親戚朋友那裡借來八萬,銀行貸款了十萬。

林夏和黃鶴所在的單位都不錯,兩人一起還了首付的借款,一起湊錢裝修了房子,又起還住房貸款……這也是黃鶴這麼多年來對林夏很好的原因之一。

才結婚的新媳婦,能毫無怨言地幫著一起還他們婚前的欠款,說明她是多麼善解人意的姑娘呀。

房子只鋪了鋪地,刷了刷白牆,傢俱也都是買的雜牌,沒有一件像樣的。這些破爛傢俱,後來被林夏統統送給了來賣房子的那對小兩口兒——這也是婆婆多年罵林夏“敗家”的證據之一。

婚後,日子還算甜蜜。林夏工作努力,升職加薪,一年後迎來了女兒萊萊的降生。

也正是女兒出生後,婆婆過來幫忙帶孩子,才終於將彼此最本性的東西暴露在了對方面前,有了這長達十年的不平靜。

林夏準備剖宮產,手術前,黃鶴問林夏:“你想讓岳父岳母過來陪你嗎?”

林夏當然想,這個時候只有父母在身邊,才是讓人最安心的。

未等林夏開口,婆婆立刻跳出來反對:“來幹什麼!能幫什麼忙?鄉下人來城裡不熟悉,東南西北都搞不清,來還我添麻煩。”

林夏突然想起當初的決定:絕對不讓媽和婆婆在一起。於是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後來,林夏媽一想到女兒生孩子受了罪,卻不告訴自己,便不住地抹眼淚,又想到女兒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不在身邊,多少年還是遺憾不已。

看到林夏生了個女兒,劉梅不高興地說了句:“她爺爺在地下該不高興了,想要孫子卻來了個孫女——”

林夏忍不住白她:“看不出,媽你還能通靈呢,她爺爺不高興,您老都能知道。”

林夏和黃鶴商量找個月嫂,劉梅氣得大罵起來:“掙幾個錢狂得難受。找月嫂?自己什麼出身不知道嗎?配嗎?”

林夏忍著劇痛的傷口,氣得只掉眼淚,手術後第二天,劉梅就端來沒加鹽的絲瓜湯逼著她喝,絲毫不聽醫生不讓進食的勸阻。黃鶴把湯偷偷倒掉,才把這事給攔下。

後面住院的五天,劉梅開始了個人表演:她不允許林夏給孩子喝奶粉,說浪費錢;嫌棄林夏的奶少,說林夏沒出息,做媽不合格;不讓給寶寶用紙尿褲,說傷小孩的屁屁,實際上還是疼錢。

剛做完手術的林夏渾身無力,晚上孩子哭鬧,名義上來陪床的婆婆睡得呼嚕震天響。實在被孩子哭煩了,就會嘟嘟囔囔抱怨:真是個無用的,連個孩子也看不好。

看著哭鬧的孩子,林夏有了很微妙的惆悵,這種惆悵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產後抑鬱。

她強忍著難受,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抱起孩子,試著餵奶,可是奶水不足,孩子叼了兩下,又哭起來。

林夏心疼孩子,抱怨自己無用,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自己還是個孩子,面對著滿嘴嫌棄又不幫忙的婆婆,她真的後悔嫁給黃鶴了。

她打電話給黃鶴,要麼立刻過來,要麼自己就要去死。嚇得黃鶴驅車五百里趕了回來。

一回來,黃鶴就張羅著找保姆,劉梅卻橫加阻攔,死活不讓找。每天天不亮就像個潑婦一樣,站在客廳中間罵罵咧咧,來一個月嫂被罵出去一個,來兩個罵出去一雙。

黃鶴氣得直扇自己嘴巴,面對自小守寡把自己養起來的母親,他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看著林夏每日以淚洗面,他只有下跪求自己的媽好好照顧林夏,拿了五千元,算是僱了自己的親媽當保姆,這才算消停了。

林夏的月子做得十分淒涼,父母從老家送來的五隻老母雞,被劉梅以“不會殺”為藉口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