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白孝文從勃起障礙到縱慾過度、嗜毒成性的心理分析

《白鹿原》是我最愛看的一部長篇小說,也是唯一一本讓我反覆看過多遍的作品,裡面的每一個人物,每一個情節我都歷歷在目,如數家珍。同時,也是作者陳忠實最滿意的一部作品,他對這本書的評價是“死了以後,可以放在棺材裡墊頭作枕的書”。

《白鹿原》:白孝文從勃起障礙到縱慾過度、嗜毒成性的心理分析

作者:陳忠實

這部小說主要描寫了從清末到建國半個世紀內,發生在白鹿原上白姓和鹿姓兩家祖孫三代人的恩怨紛爭,互相較量,相互比拼,上演了一出出人間的悲喜劇。

我愛看這本書的原因不是因為它被文學界堪稱經典的“民族秘史”,也不是因為它大尺度的激情描述,而是它透過一個個鮮活的人物揭露了人性,讓我們探求人性背後真實的心理原因。

今天我就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一下,白嘉軒的長子白孝文,講述他如何從一個正人君子到性功能勃起障礙,再到縱慾過度、嗜毒成性整個變化過程背後真正的原因。

在講述他之前,先普及一個本文中需要用到的心理學知識:人格動力理論。

這個理論是由著名的心理學家、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提出的,他認為人的精神動力由三大部分構成,分別是本我、自我和超我。

“本我”代表人最原始的本能慾望;

“自我”負責處理現實世界的事情;

“超我”是良知或內在的道德判斷。

《白鹿原》:白孝文從勃起障礙到縱慾過度、嗜毒成性的心理分析

白孝文的爺爺和父親都是白鹿原的族長,而作為白家的長子長孫,他從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父親從小就讓他學習宗教禮法、仁義道德。加上白孝文性格膽小懦弱,面對控制慾極強的父親,自然“本我”被壓抑,永遠表現出一副“超我”狀態,知書達理,翩翩公子,正人君子的好形象,對父母孝順、唯命是從,對街坊鄰里也都非常的和善友好。

《白鹿原》:白孝文從勃起障礙到縱慾過度、嗜毒成性的心理分析

白孝文

甚至在新婚之夜他還保持著夜讀的良好習慣,對婚姻中男女之事毫不知情,直到新婚第四晚,他在新媳婦大姐兒的引誘和啟發下,才有了第一次同房之事。就這樣,壓抑了十六年的白孝文,終於找到了宣洩“本我”的突破口。他體會到了放任自我的快感,這種報復式的宣洩,讓他夜夜求歡,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看著孫子日漸消瘦的身體和憔悴的面龐,奶奶白趙氏實在忍不住,找到孝文媳婦讓她們晚上要節制,注意身體。同時,她還教導孝文男人要重視學習和事業,不能總是兒女情長,並且限制了他們同房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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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趙氏與孝文媳婦

不過,不管奶奶白趙氏如何威脅孫媳婦,給他們定下“十天一回”的規矩,還是在白孝文窗外看守提醒,都沒什麼用,白孝文該幹嘛還幹嘛,

因為“超我”在“本我”面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最後還是白嘉軒親自對兒子進行訓誡,警告他“要是連炕上那一點豪狠都使不出來,我就敢斷定你一輩子成不了一件大事。”白孝文從小就怕父親,而男孩天生都有“戀母情結”,有害怕被父親閹割的恐懼,因此透過這一番訓誡後,白孝文再也“起”不來了,得了一種病叫“性功能勃起障礙”,也就是現在的“陽痿”,重新又回到了“超我”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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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軒與兩個兒子

俗話說:“大禹治水,要靠疏通,不能靠堵。”堵只能讓洪水繼續積攢能量,如果再一次決堤將會發生比上次更慘痛的代價!

而對於白孝文來說,下一次“決堤”即將到來。

這就要提到一個關鍵人物,也是白孝文後來的“情婦”田小娥。田小娥本是地主家用來“泡棗”的工具人,後來與不甘命運屈服,獨自出去闖蕩的黑娃通姦,被抓後無奈譴回到白鹿原。田小娥在白鹿村的名聲,非常不好,可以令每一個知廉守恥的男子對其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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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娃與田小娥

剛開始白孝文也像他的父親一樣,對她鄙視唾罵,尤其是在田小娥被鹿子霖設計“傷風敗俗”之事後,白孝文毫不留情地用刺刷鞭笞執行族規,對她的美貌風情不為所動。

從那以後,田小娥對白嘉軒懷恨於心,在鹿子霖的慫恿下故意引誘白孝文,因為一旦白孝文人設崩塌,那無疑是打在仁義道德的白嘉軒臉上最響亮的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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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子霖與田小娥

面對田小娥的主動,白孝文覺得他被強烈的慾望和無法擺脫的恐懼交織得十分痛苦,也就是“本我”與“超我”在做鬥爭。多年以來他對自己思想和行為上的約束,在田小娥的溫柔懷抱中,如衝出鐵籠的狼一樣,發出酣暢淋漓的吼叫,終於“本我”再次戰勝“超我”,他徹底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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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文與田小娥

後來白孝文與田小娥的醜事眾人皆知,白嘉軒為了體現自己的公正和無私,將白孝文綁在樹上,請鄉民們一起鞭打。曾經一手建立起來的威信和自尊徹底垮塌,白孝文此時徹底與父親的連結斷開,與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超我”決裂,與此同時,他的“本我”達到了高潮。

他與田小娥在窯洞裡溫存無限,縱慾過度,嗜賭成性。把父親分給他的房子、田產,都被田小娥那靈巧的手指捻搓成一個個煙泡兒塞進煙槍小孔,化為青煙吸進了喉嚨……

《白鹿原》:白孝文從勃起障礙到縱慾過度、嗜毒成性的心理分析

田小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