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苑說事：宋代的妓女也叫“小姐”

“小姐”這個詞語真是叫起來讓人為難，說它是美稱吧，有人卻覺得它暗含貶義；說它是賤稱吧，有人卻覺得它很文雅。說來說去，其實都是歷史惹的禍。

“小姐”這個詞語最早出現在宋代錢惟演的《玉堂逢辰錄》中，書中記有“掌茶酒宮人韓小姐”一句。這裡的“韓小姐”是個宮女，可見“小姐”最初是指宮女。後來，南宋洪邁撰的《夷堅志》中又記載：“傅九者，好使遊，常與散樂林小姐綢繆。”這裡“林小姐”是一個藝人，此時的“小姐”已經淪為“歌妓”。

再後來，蘇東坡的《成伯席上贈妓人楊小姐》，詩中已將“小姐”等同“妓人”而非“歌伎”了。由此可見，當時社會對“小姐”賣笑的認同已十分普遍。也正因為如此，清人趙翼在《陔餘叢考》中言之鑿鑿地寫道：“宋時閨閣女稱小娘子，而小姐乃賤者之稱！”

有意思的是，這種貶義在元代之後發生改變。在元代，“小姐”逐漸成為對大戶人家未婚女子的稱謂，如《西廂記》中“只生得個小姐，小字鶯鶯”。到了明清兩代，“小姐”一詞終於發展成為貴族大家未婚女子的尊稱、敬稱，並逐漸在民間得到普及。

轉眼來到了新中國，這“小姐”在一段時期內又成為“資產階級”的代名詞之一，於是其貶義再次復甦。幸好迎來了改革開放，“小姐”才又恢復瞭解放前的“尊貴”身份。不過，此後“小姐”開始多用作服務員的代稱。此外，在商務交往和日常生活中，這種稱呼也顯得既時尚又文雅，所以也比較常用。

然而，到了20世紀90年代，“小姐”的詞義再次發生微妙變化，在很多人嘴中成為“妓女”代稱，至今仍“餘毒未清”。

總之，歷史的演變真是奇怪，“小姐”究竟走向何處，還真是難以預料。

知識拓展：

生活中，一些難伺候且任性難管的女人常被人叫作“姑奶奶”，這“姑奶奶”是怎麼來的呢？原來，在清代的旗人中有一種習慣，稱男子為“爺”，稱女人為“奶”。最有意思的是，那些沒有許配人家的少女更加尊貴，無論父母兄嫂，都得尊稱她們一聲“姑奶奶”。在這裡，“姑奶奶”隱含著遷就、放縱、嬌慣等含義，所以這“姑奶奶”是惹不起的，大家也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