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尊師重教，太子和親王都要跪拜老師，武則天也喜歡當老師

9月10號是教師節，筆者寫了這篇貼文，中心思想是“師道尊嚴”。筆者主要研究隋唐史，先給大家講三個隋唐時期的典故，讓大家感受一些古代教師的地位。

瓦崗軍的魏公李密，巔峰期擁兵30萬，佔據了山東數百座城池。秦瓊和程咬金等虎將，都唯李密之命是從。李密雖然沒有稱帝，但是在山東就是實際上的皇帝。李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的老師徐文遠。徐老師雖然教出李密那樣的學生，但是窮得叮噹響，還要出城砍柴。

徐文遠去砍柴，被瓦崗軍活捉了。徐老師自報家門，說瓦崗軍的帶頭大哥李密是他的學生。瓦崗軍將士趕緊報告李密，李密知道老師被抓了，他是什麼反應呢。正史記載了李密的反應：“時洛陽饑饉，文遠出城樵採，為李密軍所執。密令文遠南面坐，備弟子禮北面拜之。”

李密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徐老師窮，窮到沒飯吃的地步。李密牛，牛到不是皇帝勝似皇帝的程度。再牛的學生，碰到再窮的老師，還得老老實實行跪拜禮，這就是“師道尊嚴”的體現。

正史記載，李密對徐老師畢恭畢敬，徐老師還不給李密好臉色。李密殺人如麻，但是不敢把徐老師怎麼樣。沒辦法，古代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不是說著玩的。徐老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李密會被輿論罵死。

皇帝的兒子的儀仗，在路上碰到老師的車駕，該怎麼辦呢？按照禮制，親王和太子，在路上碰到老師，都得老老實實下馬給老師行禮。《資治通鑑》記載了兩個典故，就可以看出老師的地位。兩個典故的學生，分別是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

李泰是李世民與長孫皇后所生的嫡次子，是大唐第二順位繼承人。李世民對李泰的教育工作非常重視，請了名師岑文字教李泰讀書。岑文字第一次給李泰上課的時候，貴為嫡子的李泰，搞了一個非常隆重的儀式，畢恭畢敬拜岑文字為師。只要是岑文字來上課，李泰就執弟子禮。李泰尊師重教，被《資治通鑑》樹立為典型。

李泰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李泰尊敬老師，被當時的士人交口稱讚。李承乾感到壓力山大，也想在尊師重道上樹立形象。李世民也給李承乾找了一個老師，就是大名鼎鼎的房玄齡。《資治通鑑》記載，房玄齡第一次去給李承乾上課，李承乾搞了一個非常盛大的拜師儀式。房玄齡看到拜師儀式太隆重了，嚇得不敢接受，只好打道回府。

李承乾和李泰都是帝子，他們爭相以弟子禮拜師。雖然李承乾拜師沒有拜成，但是足以體現老師在古代的地位。隋唐時期，老師的地位非常高。一個“門生滿天下”的老師，足以影響朝局。在這樣的氛圍下，達官貴人就紛紛想招攬門生。武則天也想當老師，於是就將殿試製度化。

什麼叫殿試呢？熟悉歷史的人，肯定都知道。古代的進士及第，皇帝要在大殿上親自考試，然後決定名次。科舉制度創始於隋朝，到李世民當朝的時候，都沒有殿試。李治當朝的時候，搞過一次殿試。武則天當朝的時候，殿試就制度化常態化了。

李承乾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李治和武則天為什麼要搞殿試呢？原因很簡單，如果沒有天子親自殿試，考出來的進士，就是國家的進士，跟天子就是君臣關係。天子親自殿試之後，皇帝和進士就多了一層師生關係。進士進過天子殿試，就不僅僅是國家的進士，還是天子的門生了。

從“天子門生”的角度來講，武則天是歷史上第一位進士生導師。要想成為進士生導師武則天的學生，可比現在的碩士生、博士生考試難多了。唐朝的時候，基層讀書人數量以百萬計。數以百萬計的讀書人，經常層層選拔，大概有幾千人可以進京考進士科。幾千人經過激烈的競爭，只有二十幾個人，能獲得殿試機會。上百萬人，競爭二十幾個成為武則天學生的機會。競爭的激烈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自從武則天之後，天子殿試進士，進士成為天子門生，就形成定製了。武則天之後，所有的皇帝，只要他在位期間舉辦了科舉考試，就有一個老師的兼職身份。皇帝都要兼職當老師，老師在古代的地位之高，由此可見一斑。

李治、武則天劇照，圖片來自網路，感謝原作者。

到了上個世紀初，皇帝沒有了，尊師重道的氛圍還是很濃烈。達官貴人還是喜歡當老師，最著名的就是蔣某人。蔣某人的名字比較敏感，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誰，我就不寫他的名字了。蔣某人的身份非常多，但是他非常喜歡“蔣校長”的身份。

“蔣校長”的稱謂，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叫的。必須是某軍校前六期的學員，才有資格喊“蔣校長”。一旦有了喊“蔣校長”的資格，就是校長的學生，前途就一片光明。大家去看看那個時期的軍隊高階將領，大部分都是“蔣校長”的學生。

武則天是一代女皇，她熱衷於當進士生導師。歷朝歷代的皇帝，都喜歡當老師。蔣某人是那個時候的中國一哥，也喜歡當“校長”。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老師在上個世紀初以前的漫長歲月裡面，是一個讓人肅然起敬的職業。當老師的人，在上個世紀初以前，說出去很光榮，所有才有那麼多人喜歡以“老師”自居。

本文資料來源：陝西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於賡哲先生影片公開課。

本文參考書目：《新舊兩唐書》《資治通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