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發誓娶我的心上人,害我家破人亡

故事:“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發誓娶我的心上人,害我家破人亡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靖南十三年春,天空陰成一片,空氣裡瀰漫著潮溼的泥土味,上空時不時傳來一陣轟鳴聲,眼瞅著暴雨將至。

夏噫坐在天璣府裡的涼亭內,手裡握著一隻紅色的鞋墊子,墊面上的花開並蒂圖已經繡了一大半,此時她正低著頭全神貫注的穿針引線。

“夫人,大人回來了。”說話的人是剛剛從府外跑回來的下人,她的貼身丫鬟秀禾。

夏噫聞言趕忙放下了手裡的鞋墊,起身站了起來,眼裡是遮不住的笑意:“我約莫著也就是這幾天了,秀禾,快點,我們去門口迎迎王爺。”說完,夏噫招呼著身邊的秀禾,準備出門。

人還沒有走幾步,就被身後的秀禾一把拉住了,她回頭向著秀禾發出了疑惑的表情。

“夫人,老爺他,他還帶回來了一個女人,聽說好像是丞相府的那位二小姐。”秀禾支支吾吾的說著,眼神對上了夏噫的臉,自家夫人剛剛還是一臉的欣喜,此刻確像這天一樣,陰了下來。

天空還在轟轟作響,厚重的雲層裡閃出幾道刺眼的光,夾雜著雷聲,僅是片刻,豆大般的雨點便砸在了地上。

夏噫望著不遠處花圃裡的迎春花,彎下去的嘴角動了動,她指了指明黃的花開口:“去找些雨布,將花遮起來,入春的雨來的猛,別把枝丫砸折了。”

她頓了頓,又道:“吩咐管家拿著傘去門口迎大人。”

一旁的秀禾聽了吩咐,點了點頭應了聲,想了想猶豫著還是問了句:“那帶回來的那位…”

“把東次間收拾出來,東西都備全了,找幾個機靈的丫頭跟前伺候著,有什麼缺的就讓去找管家置辦。”說罷,夏噫已倚身到涼亭的護欄邊,一隻手伸出黛綠色的袖口,越過簷底,任由雨落在掌心。

秀禾也不知該怎麼勸夫人寬心,只道聽是了吩咐,趕忙去辦事了。

“剛入春,天氣陰冷,夫人這般小孩子脾性,不怕淋了雨生病。”沈覃站在夏噫身後,替她披上了自己的墨青色貂裘。

往日,他外出歸來,夏噫總是第一時間等在府外,準備好東西嬰他,今兒倒是破天荒頭一次是管家自個侯著。

雖然意外,但他也無妨,她不來等他,自己就來尋她。

興許是下雨天寒,剛進後院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她發白的臉,連帶著手一絲血色也沒有,氣若游絲的,好似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夏噫聽到身後的聲音站著有些僵硬的身子微微震了震,揹著他的臉強忍著掛了一點點笑意,回過頭輕聲說:“都安排好了?”

夏噫沒有點明什麼,但沈覃已然心裡明瞭,他拿起夏噫垂在身下的雙手,果然冰涼刺骨。

“噫兒,臨月剛剛喪夫,丞相府她現在回不去了,所以暫時借住在府裡幾日。”

夏噫手心傳來一陣陣的熱浪,沈覃低著頭捧著她的雙手嘴裡呼著熱氣替她暖手的畫面落在她的眸中,她縱使心裡有千百個疑問,最終也只道了一句:“好。”

2

京城督察院地下天牢內,兩個小兵合力將一具奄奄一息的男人扔在了刑臺之下,趴在地下的男人被猛地一扔,傷口又傳來了刺骨的疼,他頭埋在地面,忍不住的哀嚎。

不等他翻過身子,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印在了他的頭頂之上,他忍著劇痛仰起頭這才看清來的人是誰,不看不打緊,一看地下的人身子抖動的越發厲害了。

“國舅爺想起來了嗎?”說話的人正是懸在男人頭頂上的沈覃。

地下被稱為國舅的男人,連爬帶折騰得往前爬了爬,用了一雙沾滿汙血的手攥住了立與他之前的黑靴,聲音裡帶了顫音;“沈督察,下官能說的都說了,句句都是真話啊。”

很明顯,這話並不是沈覃想要聽到的,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黑眸一轉,嘴裡起了一絲不屑的冷哼,下一秒他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沒有半分猶豫地插在了他黑靴上的那隻手。

“看來是監察院沒有款待好國舅爺,沈某不介意再給你一些驚喜。”說完,沈覃手裡的匕首在男人的手上九十度轉了一個圈。

“沈督察,下官真的都招了。”地下的男人疼得整個人縮作一團,額間的汗伴著先前的血跡劃過他的臉,左手掌心早就被那把匕首從手背穿透。

“哦~”沈覃陰厲的臉上多了一絲狡黠,手裡的力道又開始加重“國舅爺可想明白了,沈某隻需要這麼輕輕一劃,您的手就廢了,我先前倒是聽說國舅爺您從小就左手定乾坤,寫的一好字,只可惜。。。”

“我說,我都說,三月三日那夜是我帶著人去了黃朗府裡。”男人哭嚎著交待一切,他真的受不了了,從入獄到現在不過半日他就受了裡外十幾種刑法,現在還要承受著精神上的折磨,他寧願來個痛快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沈覃終於鬆了手裡的匕首,從腰間掏出一方帕子細細擦拭著指間的血跡,擦拭完後,他擺了擺手,身邊的御史湊上前來:“給國舅爺好好做口供,一字不落的記下來。”

“是。”

“哦,對了。”沈覃回過頭指著地下趴著的男人,想了想繼續說:“那把刀,晚點再給他拔,就當督察院送他的紀念。”

此話一出,周遭的剛上任的小兵都都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坊間傳聞督察院老大,沈覃是個狠角色,不止辦案果斷,殺伐決斷;而且凡進了督察院大門的就沒有能完完整整出去的。

出了天牢,沈覃的眼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等適應的差不多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督察院的內院,方城已經在他的房內等著,見他進了內院便火急火燎的出來迎他。

“大人,這事要不要先稟告皇上?”方城接過沈覃邊走邊摘下來的佩劍,緊跟在沈覃身後。

“把門關上。”沈覃一步踏進了房內,話是說給身後的方城,方城聞言轉身趕緊關門,待到在轉過來的時候,沈覃已經脫下了身上染了血的黑袍。

“吩咐下去,今天的事萬萬不可洩露,皇上那邊再等等。”

方城心中有萬千疑惑,只是換衣的那人說完這句話以後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點變化,甚至連語氣裡都是往常的平靜,或許是他想多了,總覺得沈覃這平靜的表面背後在謀劃著什麼。

沈覃繫好身上最後一粒珠扣,拿起桌子上的佩劍,伸了手向方城的方向“東西呢?”

方城思緒被沈覃突來的動作打斷,幾秒後他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般從懷裡掏出來那個裝扮精美的盒子“差點忘了,大人要的東西。”

說完他把手裡那個紅木的長盒交到了沈覃手裡:“大人,這是送嫂夫人的?”

其實方城早就知道了,來之前他就沒耐得住好奇偷偷開啟看了一眼,果然裡面就是女人才會用得東西,他這番話的言下之意不過就是為了調侃一下他們這位平日裡看著不苟言笑的沈督察居然還是位愛妻心切的人兒呢。

沈覃一眼就看透了對方的小心思,眼皮也懶得抬一下,接過盒子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口他才又回頭說了句:“今兒是你嫂子生辰,之前我答應過她陪她賞月,晚上若不是緊要的事情,不要來尋我。”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方城跟著出了房門,站在門口向著走遠的沈覃壞笑著,嘴裡沒有一點正經的迴應:“放心吧沈大人,良辰美景值千金,我們都懂得。”

3

夜深,夏噫遣走了身邊的陪侍,獨自坐在屋內的窗前賞著天邊的垂月,藉著開著的窗戶皎潔的月光灑在屋內,整個屋子蒙上了一層朦朧白。

沈覃來尋她,剛進房門就瞧見了這幅月色溫柔,美人倚窗的好景,他進屋的動靜不小,可偏偏夏噫看著月亮出神,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身後的沈覃。

“今天嫦娥沒在家,夫人趴這看什麼呢?”沈覃繞到夏噫身後,附耳打趣著,嘴裡的熱氣隨著說話的動作噴在她耳後。

夏噫被這熱氣弄得發癢,縮了縮脖子:“誰說我看嫦娥呢,我看的是吳剛。”她回了頭回應,恰好鼻尖對上了窩在她耳後的沈覃,鼻尖對鼻尖,夏噫抬眼沈覃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餘光瞥到一邊的房門竟還開著,這幅景象豈不是都被別人看到眼裡了,想到這裡夏噫的臉驀然掛了一層緋色,紅至耳後。

她輕輕推搡了一下沈覃,示意對方起身,可對方倒好,不僅絲毫不在意反倒一把抓住了她推在對方胸膛上的手,語氣裡帶了委屈巴巴的意思:“嫦娥仙子下了凡落入了我沈家,怎麼還想著那砍桂花樹的吳剛,是為夫哪裡做的不好。”

“換衣服了?”夏噫眼尖,一下就看出了沈覃身上穿著的不是早上出門的那套,即使兩件的顏色差不多。

“嗯,方城早上灑了我一身茶葉水,難聞得很。”沈覃一筆帶過,頓了頓又柔聲說:“先吃飯吧,一會帶你出去賞月。”他起身拉著夏噫朝著桌子走過去。

“這個是給你的生辰禮物,看看喜不喜歡。”一個紅木盒子放到了夏噫手邊,她指尖略過紅木的紋路,是個精緻的盒子。

“荷包?”她驚喜的看著盒裡那塊黛綠色的荷包,上面繡著一對憨態可掬的鴛鴦,怎麼看怎麼喜歡。“只是怎麼有股子檀香味啊?”夏噫湊上去細聞了聞,確定那荷包上散發出來的就是荷包的味道。

“嗯,裡面放著從鹿臺山求回來的符,那符大師日日夜夜用香火供著,自然有股子香味。”沈覃歪愣著腦袋,胳膊支著頭回道。

原來是這樣,香味倒是說的通了,只是這荷包上的鴛鴦越看越奇怪,一打眼是憨態可掬,看久了她倒覺得這針腳還不如自己納的鞋墊子,市面上的繡娘可繡不出這種成品,難不成。。。

想到這裡,夏噫突然那個想起來前幾個月自己坐在屋裡繡帕子的時候,身邊這人天天紮在自己眼前,說是監督她,現在想想名為監督實際上是來偷學的吧。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夏噫心底裡笑的泛開了花。

興許是猜到夏噫在想什麼了,沈覃不自在的用手撓了撓頭,輕咳幾聲:“害,買的時候沒看,現在繡孃的手工就是差點勁,要不喜歡就。。。。”

說著沈覃的手就上來了,計劃著一把擄走她手裡的荷包,夏噫眼疾手快,趕忙轉過去了身子,將手裡的荷包別到了腰間“我喜歡。”

話落,她剛好回過身來,就看到了沈覃得逞的笑容。

“怎麼還專門去了鹿臺山。”夏噫不解,畢竟鹿臺山離家路途遙遠,明明家門口就有一寺廟,香火鼎盛,還願的人甚多。

“方城說鹿臺山求子比較靈。”沈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這話倒是把一旁的夏噫說的一口氣沒提上來,這人怎麼臉皮越發厚了。

“夫人,你懂我意思吧?”沈覃不死心,一腦袋鑽到了夏噫臉下,恬不知恥的調戲自己家媳婦。

夏噫的臉漲得發燙,趕忙夾起了一筷子菜塞到了沈覃碗裡“食不言寢不語,趕緊吃飯。”

“等一下。”上一秒還在嬉皮笑臉的沈覃,這一秒臉已經陰了下來,他夾著剛剛碗裡的飯菜嘴角抿成一條線。

夏噫不解,以為是哪裡出問題了,趕緊詢問:“怎麼了?”

“沒事,我想了想,春宵一夜值千金,今晚還是別浪費在吃飯、賞月這種小事上了。”沈覃收起了剛剛緊張的神情。

夏噫感覺自己突然一下身體就輕了,整個人被沈覃抱起,她羞紅了臉,心想這人怎麼想什麼做什麼,沒個正經。

床榻上,沈覃壓在夏噫身上,身下的女子柔情似水的望著他,屋裡好生安靜,沈覃俯身一點點啄在她的脖子上、眼睛上、遊至嘴邊時,他悶哼一聲:“噫兒,我們要個孩子吧。”眼裡盡是濃情蜜意。

沈覃太溫柔了,可說出的話卻像烈酒,夏噫感覺自己被灌的七葷八素,身子軟綿綿的不由自己控制,僅存的最後一點點理智勸慰自己,或許他是真的愛她的,那個女人他早放下了。

於是,紅燭燃盡,一夜雲雨。

4

天璣府內,院子裡兩個丫鬟正竊竊私語:“聽說昨夜大人又是在東次間過得夜,這都連著好幾天了,夫人房裡的秀禾姐姐天天巴巴兒的站在東次間那邊打聽訊息。”

另一個丫頭微嗔:“急也沒用,你來的晚,不清楚,東次間那位早先可是跟咱們大人立了婚約的,好不容易到了嫁娶之年,可偏偏不知怎的那位就嫁給了旁人,這要不是那次變故,現在的夫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還有這檔子事,那這位主子現在回來又是想做什麼呢?”

“這誰能知道,外頭都說咱們大人對這位還沒死心,這不他相公一死,大人就接過來了,這心思誰猜不到啊。”

“啊,那我們夫人怎麼辦呀,我還挺喜歡咱們夫人的,溫柔嫻淑,待我們又好,那位,來了這些日子了,我就她來的那天遠遠看了一眼,平日裡連門都不出。”

“咳,主家的事情誰能猜的到啊,就算夫人再好,大人的白月光不是她,說什麼也白搭。”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角落裡的夏噫。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手上沒活是吧,用不用我給你們找點事情做。”秀禾從角落裡冒了出來,剛剛去房裡尋夫人,沒在。誰知剛走到這裡就聽到了這倆人的議論。

旁人聽到了還好,偏偏角落裡站的正是他們嘴裡的主角,秀禾本就被東次間的人氣的不輕,現在更是替自家夫人感到不值,怒火憋了一肚子。

兩個丫鬟被嚇到了,哆哆嗦嗦的朝著夏噫的方向磕頭賠罪。

“你們先下去吧。”夏噫揮揮手,臉上沒有一點氣惱,兩個丫鬟聽了話,趕忙連跑帶顛的退了下去。

“夫人,你就是太好說話了,現在連下人都敢議論您的事情了。”秀禾扶著夏噫坐在了涼亭裡。

夏噫笑了笑,明齒紅唇間,添了幾許心酸,垂眸看著腰間的荷包“她們說的不過都是些實話,我跟他們計較作甚。”

自從上次生辰過後,沈覃就極少去她那裡,往常他從督察院回來總是第一時間過來陪她,哪怕只是他練他的劍,她寫她的醫理,就算沒有一言一語,兩個人也是要呆在一起的。

可那日以後,沈覃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來也就呆個一會,就急不可待的要往東次間去。

“夫人,不好了夫人,出大事了。”管家火急火燎的跑過來。

“什麼不好了,王叔,你慢點說。”秀禾扯著嗓子回。

管家搖搖晃晃著身子,換了一口氣,趕忙說:“關小姐暈倒了,請了大夫,可大夫說大夫說。。。”管家說了一半,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大夫說什麼了,你可急死我了王叔。”

“王叔,不急,你慢慢說,關小姐可有大礙?”夏噫柔聲說道。

管家吞了吞口水,開口:“大夫說是中毒了,大人讓您過去一趟。”

中毒?夏噫隱約覺得心裡有一絲的不安,起身趕忙往東次間走去。

到了東次間的香閨時,夏噫一眼就看到了塌邊那個緊緊握著床上女子手的沈覃。

沈覃的側臉流露出來的是輕易可見的擔心,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嘴角抿成一條線,那雙桃花眼此前含著不悅,夏噫覺得實在刺眼。

“怎麼回事?中的什麼毒?”話是直接問大夫的。

聽到夏噫的問題,沈覃挺身站了起來,一把扳過了她的肩膀,眼神冷漠語氣陰冷,喘著粗氣好似要吞下什麼一般,抓著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烏頭毒,我要是沒記錯,你現在院子裡曬得正是那味藥。”

夏噫聽了這句話,全然變了臉色。臉上瞬間由疑問不解換成了驚恐:“你以為是我?”他怎麼會懷疑自己,那種齷齪手段不會更不屑於去做,其他人懷疑她可以,沈覃怎麼可以。

“臨月親口告訴我湯藥是你送來的,她不會騙我。”她不會騙你,所以你覺得是我。夏噫身子僵在了原地,眼裡的清亮眸光變得呆滯,無神。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白皙的臉上失去了血色。

一邊沈覃又開口,這次的話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子,插在她的胸口。

“若不是你,你院子裡那些曬乾的毒藥,你送過來的湯藥怎麼解釋。你真讓我失望,臨月沒事怎麼也好說,她要出什麼意外,你就等著給她陪葬吧,滾回去,別讓我再看到你。”話音剛落,覆在她肩上的手驀然鬆手,大力一推。

夏噫整個人被推倒在地,眼裡豆大的淚不停地落下,她知道就算自己再去解釋什麼也沒有用了,因為她看到了大人眼裡只剩下對自己的厭惡,憎恨還有滿腔滿意對那女子的擔憂。

原來,他從來沒有放下。

原來,丫鬟們說的都沒錯,他心裡的白月光不是她,所以他不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