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經得起考驗嗎?明代婆奸媳案,荒謬無比!人性間毫無信任

“溫婉賢惠惹妒情,婆扮夜來探,受辱蒙羞掛白綾,水落石出傳笑談。”如今很多人都被獵奇新聞的狂轟濫炸之下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可殊不知“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人性中永恆不變的慾望和猜忌導致了悲劇一再上演。今天我們來看一下明代荒謬絕倫的“婆奸媳”案。

“婆奸媳”案出自明代文學家馮夢龍的《古今譚概》的第五節“謬誤部”。

人性經得起考驗嗎?明代婆奸媳案,荒謬無比!人性間毫無信任

《古今譚概》作為馮夢龍相對早期的作品,在普羅大眾中名氣並不算大,但是《古今譚概》在中國文學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

整本《古今譚概》除了一小部分馮夢龍編纂的故事之外,基本上都是作者從歷朝歷代文獻中摘抄的笑話軼事合集。

而且馮夢龍在這部作品中大量使用文言文,雖然造成現今大眾閱讀的障礙,但卻代表了中國古代小說從文言文向白話文轉變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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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創作的很多小說和戲曲都取材於《古今譚概》的記錄,馮夢龍自己也對《譚概》中有趣的故事進行再創作,編輯到家喻戶曉的“三言兩拍”中。

《古今譚概》也同《智囊》、《情史》一樣成為了文言文小說向白話文小說轉化的紐帶。

讓我們回到“婆奸媳”的故事中,原文記載到在明朝萬曆辛卯年,即公元1591年(“萬曆辛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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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直隸,即現今江蘇、安徽、上海市的蘇州古城西門外部有一戶人家,是父子兩代同住在一起,兒子常年在外遊歷經商。(“閶門外有父子同居者,子商於外”)。

雖然兒子離家,但是勝在有一個好媳婦,兒媳婦對待公婆非常溫柔懂事,無論是操持家務還是平日侍奉都盡心盡力

(“婦事舅姑極柔婉”,舅姑兩字在古漢語中指代兒媳公婆)。

婆婆看著溫柔賢惠,青春動人的兒媳卻始終無法消除心中嫉妒猜忌的心思,看到兒媳這麼柔弱賢惠,

自己兒子不在身邊,兒媳無人“看管”,竟然懷疑自己的丈夫與兒媳“爬灰私通”

(“嫗遂疑翁與婦通”)。

這裡的爬灰指的是公公與兒媳做了有違倫理的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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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古人大多早婚,20不到結婚生子,子又娶親,公婆也不過30到40歲。

於是心懷試探之心的婆婆就在夜裡喬裝打扮成丈夫的樣子去兒媳房裡試探,從後面一把將兒媳抱住,上下其手,看看自己的老公和兒媳是否有姦情(“乃夜取翁衣帽自飾,潛入婦寢所,試抱持之”)。

兒媳這才從睡夢中驚醒,感到有人抱住自己,行盡猥褻之事,但是苦於不能掙脫。兒媳便惱羞成怒,用指甲抓傷婆婆的臉。

婆婆吃痛,眼見不能壓制兒媳,又怕事情敗露,這才離開,第二天早上謊稱生病了不起床來避免醜事被拆穿(“婦不得脫,怒甚,以手指毀其面。嫗負痛,始去,明旦託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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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雖然沒有看清“夜襲之人”的臉,但是看那一身穿著那不是自己的公公嗎?

自己的公公對自己有非分之想,昨夜險些失節。

失節在封建禮教森嚴的明朝對女子是奇恥大辱,兒媳直接回到親身父母家,對其傾訴自己被“公公”欺負的事(“婦潛歸父母家,訴之”)。

兒媳的父親前往女婿家找親家當面對質,雙方爭執之餘眼見親家公的臉上並沒有女兒口中所言的抓痕,自覺受到欺騙。

面上掛不住的父親回家後痛斥了兒媳說法不誠實,在挑弄是非。兒媳先是在婆家受辱,又在自己家蒙羞,悲憤交加之下竟然自殺以示清白(“父往察,翁面無損,歸讓其女不實。女恚,竟自經”)。

兒媳的父親雖然氣惱女兒騙他,但是現在女兒已死,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憤而告官。

可是如今兒媳自盡,事情原委死無對證,公公也無法自證清白,案情陷入停滯(“父訟於官,翁亦無以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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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事發地點探查的官役聽附近的鄰居說,死去兒媳的婆婆最近臉上添了傷痕,與案件情節吻合。於是差役便將婆婆捉拿到公堂提審,婆婆在重壓之下也將案情和盤托出,事情水落石出。

後來這個故事在蘇州地區被流傳為“婆奸媳奇案”(“鄰里稱嫗面有傷痕,執嫗鞫之,事乃白。時吳中為婆奸媳”)。

這一故事曲折獵奇,較之《葉文有話說》中的“奇事”毫不遜色,而且故事中的

主要角色除了兒媳之外幾乎“全員惡人”,生動地將“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在哪裡”演繹的淋漓盡致。

真不知外出經商的兒子回來後得知詳情心中作何感想。

首先,作為罪魁禍首,婆婆對家人的猜忌簡直無以復加。懷疑枕邊人偷腥也就算了,連自家兒媳溫柔賢惠也要猜忌。

兒媳溫柔懂事婆婆覺得她心懷虧心事,兒媳伺候不周又該痛罵她不守婦道不孝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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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現如今很多女性一樣,她們為了試驗男友的忠誠,往往利用閨蜜勾引伴侶。

結果男男女女在乾柴烈火之下一發不可收拾,男友和閨蜜跑了,只留給“賠了閨蜜又折夫”的她們一地雞毛。

故事中的婆婆最終也“不作死就不會死”,終於將兒子家折騰得家破人亡,自己也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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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作為次要受害人和半個幫兇,公公在受到親家公的訓斥和指責之後並沒有多做思考,也沒有試圖瞭解事情真相。

畢竟兒媳這般指責與平時的行為嚴重不符,而且誣陷公公對兒媳自己未來的生活並沒有好處,兒媳破釜沉舟的指責必然是有內情的。

但是公公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兒媳,也沒有針對這事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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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作為次要受害人和半個幫兇,兒媳的父親對自己的女兒應該是有了解的。畢竟在封建父權社會下,女子失節是生死大事,自己的女兒根本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

雖然自己並沒有在親家公臉上找到證據,但是父親一來沒有相信女兒,二來沒有冷靜分析事情原委,給自己的女兒支援,終於在憤怒的指責之後將女兒活活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