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漢語“四聲”和現代漢語有什麼區別?其實很多內容都屬猜測

古漢語中的“四聲”和現代漢語的“四聲”,是文字發展過程中的不同階段,有聯絡也有區別。

但值得注意的,這兩種“四聲”都是指當時官話而言的,比如現在的普通話,其他方言是不在研究範圍之內的。

因為涉及到漢語的語法,所以一些不太難的專有名詞需要重新解釋,小學時候老師教授的那些常識就不夠用了。

我們今天系統地、通俗地來講解一些“四聲”的知識。

“四聲”指的是字的聲調,漢語中用以決定字義

無論是古漢語的“四聲”還是現代漢語的“四聲”都是指聲調。聲調是由音的高低來決定的,即“音高”。

以“音高”來作為決定字音的要素之一,並區別字義,這是漢語的特性。

現代漢語裡,“四聲”指的就是普通話裡“1234”四個聲調,專業一點的稱呼叫做“陰平”、“陽平”、“上(shǎng)聲”、“去聲”,可以稱為“陰陽上去”。

為什麼要限定普通話呢?

因為方言當中聲調不是這麼劃分的,比如蘇州話有七個聲調,廣州話有十個聲調。所以,這四個聲調的適用範圍是普通話。

古漢語中的四聲指的是古代官話中“平上去入”四種聲調,“平”發展到現在基本上就是“陰平”和“陽平”的總稱,比現代普通話中多出了一個“入聲”。

古漢語“四聲”和現代漢語有什麼區別?其實很多內容都屬猜測

這個“入聲”在南方方言當中有很多的儲存,最簡單的比如說數字中,“七”、“八”、“十”等等都是入聲字,而這在北方方言裡已經消失了。

“入聲字”後來被散派到其他三個聲調之內,

並且幾乎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

除了部分“入聲字”可以看出痕跡之外,其餘的只能死記硬背。

這也就是為什麼語言學家往往都是南方人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北方人很難理解入聲字。

“四聲”發現的歷史以及讀法,至今存疑

可以確定的是,漢語中“四聲”是很早就存在的,只不過當時的人都沒有注意到。直到南朝齊梁時期,因為一些文人天天想著怎麼樣把詩歌寫得好聽,於是開始研究了漢語的語音。

本來就是幾個文人聚在一起討論作詩的心得,結果一不小心就發現了漢語的這個大秘密,原來聲調的配合可以讓漢語說起來更好聽。

於是,周顒就寫了一本書,叫做《四聲切韻》,第一次提出來“平上去入”四聲。

而沈約也寫了一本書,叫做《四聲譜》,同樣也是講述“四聲”的文獻。

這兩本書不是語言學的專著,當時是為了寫詩用韻而創作的韻書,但都失傳了。

《梁書·沈約傳》中有一個故事蠻有趣的:

沈約等人發現了漢語這個秘密之後,非常得意,以為自己比古人厲害得多。但是因為這種理論對專業知識要求比較高,就是現在語言學都很難學,所以當時能學會的人並不多。

這些學不會的人中就包括了皇帝。

皇帝就問周舍:“啥是四聲啊?”

周舍靈機一動,回答:“四聲啊,就是

天子聖哲

。”

這個回答不得不說很巧妙,這四個字就是“平上去入”各一個,順帶還拍了一下皇帝的馬屁。

但是,皇帝最終也沒能學會這種理論。

關於古“四聲”的讀法,現代人的結論都是推測

古代沒有留聲機,很難說得準他們到底是怎麼讀的,所以近現代學者研究古“四聲”的時候,所得出的結論只能說哪一個更合理,並不能說誰就一定正確,因為沒有辦法去驗證。

這裡我們要先介紹一個名詞,叫做“調值”,也就是聲調的數值。

漢語的聲調不像英文那樣,有重音、次重音等等非常鮮明,漢語的聲調比較平滑,研究語音的時候,一批近現代的著名學者共同創造了一種確定普通話“調值”的標準,那就是“五度標調法”。

很簡單,像五線譜一樣,從上到下五條線,分別標上數字“54321”,5最高,1最低。

普通話中“陰陽上去”四個聲調的調值是多少呢?參考它們的寫法就知道了:

陰平為55,陽平為35,上聲為214,去聲為51。

值得注意的是,比如去聲雖然是51調值,但讀得時候不是從5直接降到1,而是經過了54321平滑下降的過程。

地方方言中很多字的讀音和普通話不一樣,就是因為調值的差異。

比如陽平調,普通話和北京話都是55調值,而天津話就是11調值,雖然都是平聲,但天津話聽起來就很低。

但是古漢語中的“四聲”到底讀成一個什麼樣子?

很遺憾,我們現在只能知道調類,就是這些字都屬於“平上去入”哪一種,而不知道它們具體的調值。所以這種基本資訊現在根本無法知曉。

我們只能根據前人的一些很不靠譜的描述,根據共性來推斷。

比如唐朝有個叫做處中的和尚,在《元和韻譜》中對這四種聲調做了一個較為形象的表述:

平聲哀而安,上聲厲而舉,去聲清而起,入聲直而促。

明代也有一個和尚叫做真空,他寫了一個《玉鑰匙歌訣》:

平聲平道莫低昂,上聲高呼猛烈強,去聲分明哀遠道,入聲短促急收藏。

這種描述,也就“平聲”“入聲”還可能想象到一點邊際,其他的什麼叫“高呼猛烈強”、“分明哀遠道”?這些都不可理解。

而古代的語音也是隨著時間而變化的,就像建國前後的語音都有差別一樣,明朝末年有一個叫做袁子讓的人就公開批評過真空和尚的說法,他就認為這種描述和他所用的語言不一樣,所以並不準確。

於是,袁子讓在《字學元元》中提出了自己的描述:

平聲鏗鏘;上聲蒼老;去聲脆嫩;入聲直樸。

可以看到,這種描述依然讓人云裡霧裡,於是他就又用了一個比喻對此進行解釋:

平聲似鍾;上聲似鼓;去聲似磐;入聲似柷(zhù)。

用樂器來形容聲音,實在是不怎麼形象,目前依然得不到有用資訊。

這些弊端直接促成了近現代語言學家們創造“五度標調法”,從此漢語官話才有了固定可描述的調值標準。

所以說,古代“四聲”和現代漢語的“四聲”肯定是有差別的,也有一些很明顯的客觀對比,比如調類中古代多了“入聲”等。

但還有很多方面是無法確定的,因為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當時古人是如何來讀這些字的吧,很多結論都是較為合理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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