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魯迅照片

壹:導讀

范仲淹說過,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這與醫聖張仲景《傷寒雜病論》中說的"進則救世,退則救民"如出一轍,契合儒家"濟世利天下"的人生最高境界。然,"相"非人人可期,"醫"卻大可實現。無獨有偶,魯迅濟世救民之心與範張二人極為相似,立志報國的他目睹國人深受鴉片毒害而體格孱弱時,便漂洋過海去日本學醫。

但看到國人被日本人殺害,而國人卻充當

"看客"圍觀"鑑賞壯舉"

後,他醒悟了

"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

魯迅決定棄醫從文,他要用辛辣鋒利的筆觸喚醒沉睡而麻木的國人。

他認為革命的第一要著是改變他們的精神,

他於1919年5月在《新青年》上發表了短篇經典《藥》。

《藥》透過對“茶館主人華老栓夫婦為兒子小栓買人血饅頭治病”的故事,揭示了引人深思的三味藥:一是長期的封建統治給國民造成的愚昧麻木所引發的"人血饅頭"這一"假藥";二是魯迅開給麻木不仁民眾的"拯救他們靈魂和精神的良藥";三是魯迅提醒辛亥革命者"不能脫離群眾基礎的良藥"。

《藥》巧妙地設定了明暗兩條線,明線是華家華老栓夫婦為兒子買藥治病,暗線是夏家革命者夏瑜被軍閥殺害而英勇就義,雙線並行又交織,結構相當精巧,構思新穎奇特。

《藥》文學藝術上乘、匠心獨運,文中的三味“藥”更是貫穿小說明暗兩線,讓人拍案稱絕。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華老栓、華大媽和華小栓一家

貳:深刻

解讀文中蘊含的"三味藥",折射了舊時國民的“病態”,辨明療救舊中國、拯救民族魂的“良藥”

一、第一味藥:在華老栓們麻木不仁的意識裡,治療小栓肺癆病的“藥”是荒誕不經的“人血饅頭”,讓人觸目驚心、可悲可嘆

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認為:

人的不同意識層次包括意識、前意識和潛意識,這三者從深層支配著人的整個心理和行為,成為人一切動機的源泉。而代表人類更深層、更根本和更原始的心理能量是潛意識,潛意識是人類一切行為的內驅力。

不難理解,華老栓們的潛意識便是他們外在行為的內驅力,而這種內驅力受封建統治和封建迷信的支配,因此,

封建思想這種潛意識根深蒂固的控制並支配了他們的行為。他們愚昧的認為人血饅頭能夠治好小栓肺癆病。於是,華老栓傾其畢生積蓄去為愛子買藥。

這是極具諷刺意味的藥方,看過《藥》的人們,會被猝不及防的震撼到。我們知道,

任何病症都應該是對症下藥、有的放矢的,或者針對病症的具體特徵,採取有效的措施,而不是靠愚昧的封建迷信意識,以致最終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從結果來看,小栓並未因服了此藥而療愈,反而不治而亡被埋進了墳墓。

華老栓們認為“

包好

”的“

”自然毫無療效,

更談不上對症下藥了,也就推翻了"人血饅頭能治癆病"這一荒誕不經的說法。

從整條明線來看,各環節極具諷刺意味。

如果華老栓們能讓小栓得到科學合理的治療,那結果就皆大歡喜啦

其實,

舊時稱謂的“肺癆”就是現在的“肺結核”,肺癆在舊時比較可怕,卻並非不能治療

。如果肺部病灶不多,加之年輕人體魄強健和科學治療,

痊癒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在華老栓們狹隘、麻木的意識裡,要麼

迷信天方夜譚的“人血饅頭”藥

,要麼就

心存等死一念,

全無積極治療一途。

因此,華老栓們潛意識裡的這一味藥,

並非真的良藥,反倒耽擱了科學治療期,成了催化劑或催命符,誤了華小栓年輕蓬勃的性命,可悲可嘆。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華老栓夫婦給小栓吃用火烤過的“人血饅頭”藥

二、第二味藥:魯迅開給當時麻木不仁國民“精神頑疾”的良藥是“拯救他們的靈魂、醫治他們的精神”,因為他們已“病態”百出,或“病入膏肓“,或“無可救藥”

心理學家埃利斯認為,

引起人們情緒困擾的是人們對事件的態度、看法和評論等認知,因此要改變情緒和行為,首先應該改變認知。透過改變認知,從而達到改變情緒和行為

因此,魯迅先生認為,

若要改變當時麻木不仁國民的認知,就必須追本溯源,拯救他們的靈魂,醫治他們的精神。可見他對人性和國民性的洞見力是何等的深刻和犀利

。若要對症下藥,就必須熟悉“

病根”

,瞭解當時

國民的"病態

“。我們來看看他們的“

病情程度

01、華老栓夫婦,膽怯麻木、愚昧落後,病情程度:★★☆☆☆

華老栓夫婦具備當時眾多底層勞動群眾的共同特性:

擁有勤勞儉樸、善良勤懇的傳統美德,同時兼有膽怯懦弱、愚昧落後的致命缺點。

一方面,他們勤懇勞作、省吃儉用,千方百計傾其所有的為愛子買藥

。但當老栓看著康大叔給他的還在滴著人血的”藥“時,

他人性中的善良與膽怯顯露無遺

。文中這樣寫:

”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個渾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兩把刀,刺得老栓縮小了一半。那人一隻大手,向他攤著;一隻手卻撮著一個鮮紅的饅頭,那紅的還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華老栓向儈子手康大叔買藥,饅頭還在滴著血

另一方面,他們愚昧無知、麻木落後,深信"人血饅頭能治病"這一歪理邪說。

為能買到能給兒子治病的”藥“而

感到爽快和幸福,全然不管那是什麼"藥"。他只關心他兒子,對革命漠不關心更不理解,對革命者犧牲更是無動於衷。

文中這樣寫他買藥和得藥後路上的情形:

”老栓倒覺得爽快,彷彿一旦變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給人生命的本領似的,跨 步格外高遠。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他的精神,現在只在一個包上,彷彿抱著一個十世單傳的嬰兒,別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現在要將這包裡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裡,收穫許多幸福。太陽也出來了,在他面前,顯出一條大道,直到他家中,後面也照見丁字街頭破匾上“古口亭口”這四個黯淡的金字。“

華老栓的愚昧落後是封建思想長期毒害的結果,他的意識被

緊緊的拴縛著,無法掙脫又不能覺醒

魯迅對其既批判又同情,可謂"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華老栓手裡拿著“人血饅頭”藥

02、夏四奶奶,愚昧迷信、不能覺醒,病情程度:★★☆☆☆

夏四奶奶是革命者夏瑜之母,是當時江南城鎮典型的貧困老婦形象,家境貧寒,年老體衰。她深愛相依為命的兒子,因失去兒子而悲傷不已,

但她又為"離經判道"的兒子"羞愧不已",這是她愚昧無知、不能自醒的一面。

文中這樣寫她去給兒子上墳:

”忽見華大媽坐在地上看他,便有點躊躇,慘白的臉上,現出些羞愧的顏色;但終於硬著頭皮,走到左邊的一坐墳前,放下了籃子……“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次年清明節,夏四奶奶為兒子夏瑜上墳

03、茶館眾生相,集體愚昧、冷漠麻木,病情程度:★★★☆☆

魯迅摘取"華老栓茶館"這一生活視角,作為當時現實社會的一個縮影,也是精心之選。他把茶館環境下國民的劣根性體現得淋淳盡致,因為茶館聚集各階層群眾,最能反映社會眾生相和"病態"。

花白鬍子,"有閒無聊"、猥瑣生存。

花白鬍子年歲已高卻

為老不尊

,卻喜歡

獵奇新事物

,喜歡說笑而全無老者之態,他還低聲下氣叫鄶子手”康大叔“,還喜歡奉承討好人。如此

猥瑣的生存狀態造就了他這種不求富貴顯達,但求苟且偷生以社會逸聞填補殘剩餘生的人。真是"閒得蛋疼"。

駝背五少爺,遺老委靡、無比頹廢。

駝背五少爺與花白鬍子的活潑風趣正好相反,他

沉悶壓抑、滿含愁怨

,但在聽說夏瑜說”

大清天下是我們大家的

“被紅眼睛阿義打了嘴巴後,

他覺得是自己的仇人被打而由衷高興。他骨子裡的皇權意識和遺老味兒難以根除。

二十多歲的人,自以為是,不理解革命。

夏瑜的革命連二十多歲的人都不能理解,在康大叔說到夏瑜勸牢頭造反而氣憤的說”

阿呀,那還了得

“,當眾人聽明白夏瑜勸阿義造反時,他也

跟著恍然大悟的說:"發了瘋了"。

"閒"是魯迅揭示當時國民病態的一種,這一點在茶館眾生花白鬍子、駝背五少爺,甚至其他茶客身上體現得完全一致。正因為"閒"才有時間看熱鬧、看殺人、看罵架等,甚至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看什麼,這就是"看客的閒病態"。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華老栓茶館裡,花白鬍子、駝背五少爺、二十多歲的人等在談藥

04、丁字街青年,無聊麻木,看客本性,病情程度:★★★★☆

青年曆來被視為國家的未來和希望,是改造舊社會、創造新歷史的脊樑,但

當時的青年卻"病得不輕

”,

他們不僅充當茶館愚昧無知的"談客",還充當街頭麻木無聊的"看客",強烈的震撼了魯迅的心

。文中曾

兩次提到街頭青年

一是華老栓去給兒子買人血饅頭時,被清一色青年人嘲笑:

哼,老頭子"、"倒高興......"

。他們認為一大早跑出來看熱鬧

是他們青年人的專利。如此的青春熱情用在了看熱鬧、看殺人上,真是夠麻木了。

文中這樣寫:

”幾個人從他面前過去了。一個還回頭看他,樣子不甚分明,但很像久餓的人見了食物一樣,眼裡閃出一種攫取的光。“

二是軍閥殺害革命者夏瑜時,一堆青年們潮水般的看殺人尋熱鬧。場景描寫如下:

”那三三兩兩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進,將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個半圓。“”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後背;頸部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後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了。“

真讓人觸目驚心啊,多少年來這種"鴨式"的"看客形象"始終固定在我們腦海。無怪乎魯迅會說:"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的確,腦內空洞虛無、毫無內涵,任體格如何強壯也只能做展示的、可悲的看客。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華老栓在刑場買藥,前面是一堆圍觀的青年,他擠不進去

05 封建統治者的爪牙:康大叔、夏三爺、阿義,陰險狠毒、貪婪卑鄙,病情程度:★★★★★

這三人助紂為虐、殘害百姓,毫無人性,讓人無比痛恨,真的是無藥可救。

康大叔是個儈子手,兇殘狠毒、卑鄙詭詐

。他一出場便讓人感到窒息和憎惡,他替主子殺害革命者,公開宣揚革命有罪,告密有功,毆打革命者有理。

夏三爺是個卑鄙無恥、極端自私的人

,他為了保全自已和攫取錢財,竟喪心病狂的告發並出賣自己的親侄兒夏瑜,絲毫不顧忌倫理、親情和人性。

紅阿睛阿義作為監獄牢頭,無情榨取"犯人"油水

。在盤問夏瑜底細,發現無”油水“可”榨“時,便”

氣破了肚皮

“;在聽了夏瑜的革命宣傳不為所動,反而狠抽夏瑜嘴巴;在夏瑜犧牲後,

冷漠無情的拿走"剝下來的衣服"。

綜上所述,辛亥革命前後各階層群眾

麻木不仁、病態立現

,有的甚至已經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因此

魯迅開給他們的藥是拯救他們的靈魂,醫治他們的精神。

其實,何謂”藥“?

藥是治療人類軀體疾病的東西,因為疾病訊號與藥效程度成反比;藥是治療人類精神疾病的食糧,因為焦慮指數與讀書頻率成正比。但在我們的意識裡,更為關鍵的應是精神層面的拯救。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革命者夏瑜在牢裡宣傳革命,勸牢頭紅眼睛阿義造反

三、第三味藥:魯迅提醒革命者的藥是“革命不能脫離群眾,不能隔膜國民的支援和理解,而應到群眾中去,貼近群眾”,否則會造成“悲劇性”和“侷限性”,因為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魯迅談《藥》時說:

”《藥》描寫群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說,因群眾的愚昧而來的革命者的悲哀;更直接地說,革命者為愚昧的群眾奮鬥而犧牲了,愚昧的群眾並不知道這犧牲為的是誰,卻還要因了愚昧的見解,以為這犧牲可以享用,增加群眾中的某一私人的福利“。

我們看到了

群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

,以及

革命者為拯救民眾犧牲而群眾卻不自知,還在沾沾自喜、理所當然的享用那份犧牲

。魯迅把愚昧和悲哀的兩條線刻畫得淋漓盡致、發人深省。

我們為群眾的愚昧自嗟自嘆,更為革命者的悲哀扼腕嘆息

小說裡

夏瑜貌似僅存在茶館茶客們的"談資"裡,這是魯迅巧妙設定的明暗二線之暗線。

除了華老栓買藥這條明線,還有夏瑜英勇就義這條暗線。

夏瑜是資產階級民主革命者,他家境貧寒,以致讓牢頭榨不出一點”油水“來。他對

革命矢志不渝、意志堅定,具有英勇無畏、大義凜然的英雄氣概和為革命獻身的無私精神。

他甚至在獄中還宣傳革命,勸牢頭造反,最後在敵人的屠刀下英勇就義。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鑑湖女俠秋瑾,1907年被人告發入獄,在紹興英勇就義

夏瑜的生活原型其實就是鑑湖女俠秋瑾。從名字來看,

我們普遍理解為:"夏"與"秋"相對,"瑜"與"瑾"互映,二

者皆從”玉“,意為頌美之意。還有一種理解,

"夏瑜"諧音"夏逾",夏天都過了,秋天便也近了,所以"秋近"即諧音"秋瑾"。

然而當時的辛亥革命雖然推翻了清朝建立了民國,但

資產階級領導革命的軟弱性決定了其不能完成民主革命,還同封建勢力等妥協,完全脫離了群眾基礎,空想依靠少數人力量來代替群眾革命運動。

1907年徐錫麟刺殺安徽巡撫恩銘失敗後,被其親兵殘酷挖心肝炒食;同年

秋瑾被告發入獄

在紹興英勇就義。

魯迅借《藥》讚揚革命者大無畏的鬥爭精神,也尖利指出鬥爭的“

悲劇性”

革命者的主張、行動和犧牲未能贏得群眾理解、支援和同情;他們的犧牲更多是英雄振臂一揮卻無人響應的孤獨和悲哀。

連他們的母親或親人也以他們而”

羞愧

“。這是辛亥革命

未能貼近群眾的“侷限性”

因此,魯迅借《藥》這一暗線提醒革命者:資產階級民主革命要深入到群眾中去,不能脫離群眾,不能隔膜群眾,因為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四、解讀華、夏兩家的寓意,華家和夏家的命運,象徵著中華民族的命運

魯迅構造華家和夏家為明暗兩線並行和融合,可謂良苦用心、寓意高遠

。華家和夏家合稱”華夏“,而華夏即是中國,因為中國古代稱為”華夏“。

華家和夏家的故事,其實就是中國的故事;華家和夏家的悲慘命運,象徵著中華民族的命運

。魯迅先生小說真是含義雋永啊。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次年清明節,華大媽與夏大媽都去給自己兒子上墳,墳場相遇

小說中的”

康大叔"即是封建統治階級的代表

他是個陰險殘暴、卑鄙詭詐的傢伙,對華、夏兩家實行一文一武兩手殘害。

對華家實施“

文治欺騙

”,說人血饅頭“

包好

”,

哄騙老栓,攫取錢財

;對夏家實行“

武功鎮壓

”,殘忍殺害與夏四奶奶相依為命的兒子夏瑜。如此的殘酷迫害,

讓華、夏兩家遭受到悲劇的命運。

叄:結語

一、《藥》的兩條文學藝術線,“藥”貫穿明暗兩線,構思精妙,新穎奇特

現代文學理論家許傑說:"魯迅的《藥》是暴露黑暗,表現光明的,作者用兩個對比的方法,一面寫原始的愚昧,吃人血的故事,一面卻寫出光明的犧牲的故事 。"

誠然,《藥》構思精妙、語言精煉,華夏兩家悲劇更是寓意深刻、震撼人心:

兩個鮮活年輕的生命,一個死於愚昧,一個死於革命,被救者吃了救人者的鮮血,卻同樣與犧牲者埋於墳墓。兩者生前有著巨大的隔膜,但死後卻在墳場融合,多麼辛辣諷刺

魯迅《藥》:荒誕不經的藥,只能加劇國民的病態,拯救不了民族魂

文中設定的明暗兩條線,平行又融合

二、何謂真正的“良藥”,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人是不肯動彈的。因此,魯迅的藥猛烈、尖銳,直抵病灶,拯救民族精神頑疾

俗語說“

良藥苦口利於病",人有病固然要對症下藥的,只有如此才有痊癒的希望

。20世紀初葉的中國就象

病入膏肓的人,許多有識之士和革命者都在積極探索救國救民的道路和真理,尋找療救民族的"良藥

”。

因此,魯迅要拯救麻木不仁的“病態”的人們。他用他那辛辣諷刺且匕首般鋒利的筆觸在吶喊,

他要改變他們的認知,他要拯救他們的靈魂,他要醫治他們的精神;

他還要提醒革命者:不能脫離群眾,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曾經有名人如此比喻過胡適和魯迅。

他說,把胡適和魯迅放在一起讀特別有意思,胡適像飯,溫暖、平和,有生之趣味與情意;而魯迅呢,則像藥一樣,猛烈、尖銳,直抵病灶。

說得太好了,魯迅是醫生、是藥,直面病因,直抵病灶。

魯迅做過醫生,他能醫治人的身體,但

對於民族精神頑疾,他顯然開不出更好的藥方,但於國人而言,上述的藥方卻是當時可行的。

三、魯迅的文學形象和革命豐碑,永遠照耀世人前行的路

有人說,

魯迅先生是一個圖騰,一個象徵,被高高掛起風乾,很少有人閱讀並體會那麼細微美妙的地方。

我想說,無論何時何地,

魯迅先生的文學形象和革命豐碑永遠都會熠熠生輝,而我們會在他光芒照耀下勇敢而堅定的前行。

(文中圖片來自網路,如侵則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