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男子住客店,見婦人不停喊餓有蹊蹺,他悄悄跟蹤救婦人

白少坤自小喜動不喜靜,上竄下跳,整天沒個安生的時候,自己找了個名叫王心武的拳腳師父跟人學藝。

王心武名下有不少徒弟。他為人和氣,交了不少朋友,個頂個都是好手。

白少坤跟了王心武十二年,打七歲開始,一直到十九歲。豈料王心武被仇人用計圍攻,一眾徒弟在關鍵時刻棄他而去,獨留他和王心武兩個人跟人周旋交手,最終師徒二人皆身負重傷。

民間故事:男子住客店,見婦人不停喊餓有蹊蹺,他悄悄跟蹤救婦人

白少坤揹著師父走了數十里,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他自己已經累癱過去。經過數月休養,王心武體力恢復,生性剛烈的他每每想起便暴怒,最終竟被活活氣死。

白少坤自打七歲便跟著王心武,如今師父已去,加上他這次也受了傷,臉上多了一道傷疤,將師父的後事處理完後,他遂迴轉家中。

當年他是最喜歡橫著走的角色,學了幾年拳腳,反而打磨了他的心志,變得不再那麼衝動。小小年紀便離了家,如今回來,總要找個營生幹啊。

所謂營生,就是自己要找個養活自己的方法,人活一世,得有個安身立命的根本,但他因為臉上有道疤,去別人家做工,人家不敢要,蹉跎了半年後,一個朋友給他找了條出路。

這個朋友名叫李寶慶,長得三尖葫蘆頭,兩片招風耳,別人都是臉上偶有破相的地方,他整個就長著一張破相臉,讓人看著無端生厭。因為這個,他小時候老被人欺負,都是白少坤幫他出頭。

白少坤外出學藝,李寶慶在家裡學會了做小生意,他主要販賣棗子,初時挑著擔子,後來推獨輪車,如今已經是南北往來。

李寶慶想讓他跟著,當自己一個幫手,給錢不吝嗇,主要是小時候關係就好,長大後也不能生分。

白少坤不太樂意,他覺得好朋友不能這樣做,牽涉到錢就容易產生矛盾,人一輩子能有三兩個好朋友就不錯了,再因為錢鬧翻,豈不是傷心?

所以,他寧肯自己挑著擔子賣棗,也不願意跟著李寶慶。

無奈的李寶慶只能答應,不過卻也幫他鋪好了路子,能直接上手,比別人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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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臉上有道疤,他的生意並不好做,尋常人看到他還害怕呢,這導致他的生意一直不好不壞,但這道疤帶給他最大的影響則是娶妻困難。

就這麼著,賣棗子勉強顧住生活,眨眼間到了將近而立之年,仍然是獨自一個人。

這天傍晚,他正準備把席子鋪在院子中,天氣熱,他都是睡在院子裡。突聽門外有個大嗓門喊:“我那少坤兄弟在家嗎?喲,這是心有多大?這麼著就準備睡覺?”

白少坤看著邊喊邊推開門的女人笑,這女人是李寶慶的媳婦,名叫孟蘭兒,脾氣潑辣,性子火爆,大大咧咧。

“嫂子你怎麼來了?”

孟蘭兒進了院子,伸腳踢了踢他剛鋪好的席子:“滾起來吧,跟我去家裡,有事。”

白少坤一聽就拉下了臉,李寶慶不在家,她來叫自己去她家裡幹什麼?真是豈有此理!

孟蘭兒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但人卻很聰明,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噗嗤一笑:“看你那副德行,你哥回來了,弄了酒菜,說有事跟你說,這才讓我來叫你,你當你嫂子是什麼?再胡思亂想我撕爛你的嘴!”

白少坤噗嗤一笑,撓了撓頭跟著孟蘭兒去她家。

剛進家門,孟蘭兒又開始喊:“李寶慶,你不去叫你兄弟,讓我一個婦道人家去,結果人家還拉著臉誤會,以為你不在家,差點打我。”

白少坤啞然失笑,孟蘭兒的大方讓他招架不住,李寶慶也是哈哈大笑,拽著白少坤入座。他的確準備了酒菜,白少坤也不客氣,坐下吃喝,兩人沒有那麼多客套。

連飲幾盅後,李寶慶唉聲嘆氣,白少坤看得莫名其妙,李寶慶看著孟蘭兒讓她來說。

白少坤這才明白,今天這頓酒是有事的。孟蘭兒開始苦口婆心勸說,如今李寶慶的生意做得不錯,但唯一的好朋友卻還挑著擔子賣棗,這讓李寶慶過意不去,他還是想讓白少坤跟著自己。

白少坤一聽還是這些事,他笑著搖頭,聲稱自己還不想失去李寶慶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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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寶慶嘆了口氣說道:“少坤,我知道你是怕我們中間夾上了錢,萬一有一天會因為錢翻臉,咱們之間,你真的以為會有那麼一天嗎?這樣吧,我給你交個底,就算是以後因為錢起了矛盾,讓步的也是我,我可以立下字據,你年近三十尚沒娶妻,當兄長的心裡急啊,你嫂子也急,可是你臉上……唉,加上你現在賺得錢少,你跟著我,總歸是能多賺一些,有了錢,這件事還容易一些。”

孟蘭兒也說道:“是啊少坤,你寶慶哥天天替你發愁,他就想你娶妻成家,咱們兩家以後好好的,你要理解他的心。”

白少坤當然理解李寶慶夫婦的心,對他是沒得說,但是他真的害怕,因為之前看到過師兄們是怎麼對待師父的,這人啊,一旦到了關鍵時刻,誰能知道自己會怎麼想呢?

所以,他還是不答應。

李寶慶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又不能逼他,他要發起怒來,十個李寶慶也不是他的對手,只好連連嘆息,白少坤反過來勸他,弟兄二人一直飲到半夜方才罷休。

半夜時分,白少坤搖晃著回了家,倒頭便睡,但他並不知道,無盡的悔恨馬上就會到來。

次日,白少坤挑著擔子外出,碰到孟蘭兒,得知李寶慶天不亮便已經出發,要去南邊進一批棗子,白少坤昨晚沒有答應,他只好再次一個人去。

白少坤撓了撓頭,愧疚一笑出發而去。

由於他是挑著擔子,去的都是近地方,比如離家不遠的集市上,或者是城裡,一次大約是三五天,這期間他是不回家的,他一個大男人,加上有拳腳在身,都是隨便找個地方過夜。

這次用了五天,到第六天晚上才回到家,趕了將近半夜的路,雖然挑的是空擔子,可他也感覺到了乏累,回到家後在院裡倒頭便睡。

正睡得香,突聽有人拍院門,還夾帶著孟蘭兒的叫喊,聲音很是急促。

“少坤兄弟,你快開門吧。”

白少坤翻身而起,一看天還沒亮,不由得勃然大怒:“嫂子,我寶慶哥不在家,你半夜拍我門做什麼?趕緊回去,莫要讓人聽見了笑話。”

外面的孟蘭兒帶上了哭腔:“少坤你開門吧,你哥回來了,你哥……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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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坤非常珍惜李寶慶這個朋友,也知道他經常外出做生意,只要李寶慶不在家,他從來沒有去串過門。主要是孟蘭兒一個人在家,他跟李寶慶關係那麼好,既然他不在家,自己去幹什麼?被人看見了,瓜田李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嫌疑。

此時聽孟蘭兒情緒不正常,他再不敢猶豫,過去開了門,卻見孟蘭兒全身不住顫抖。

“嫂子,這是怎麼了?”

他大吃一驚,對著孟蘭兒大吼,孟蘭兒轉身就走,邊走邊哭喊道:“快點吧,快點吧,晚了怕是就見不到寶慶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白少坤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一言不發,跟著孟蘭兒去到她家,發現已經有不少人,他這才明白,想來是有人看到自己回來了,所以她才會去叫自己。

分開眾人,向屋裡一看,昏暗的油燈下,李寶慶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臉上已經腫得看不見眼睛了。

“寶慶,你這是怎麼了?”

他大吼一聲跑了過去,這一嗓子如同打雷一樣,震得眾人耳朵裡嗡嗡直響,只見他到了床邊,一把抓住李寶慶的手,眼中的淚已經開始向下掉。

眾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李寶慶虛弱地看著他:“少坤……哥哥被人……被人騙……搶了!”

白少坤肝膽俱裂,氣得牙齒咬得嘎嘣響:“誰?你告訴我。”

李寶慶卻沒能說出話,腦袋一歪,不動了。

“寶慶!”

白少坤哭喊出聲,孟蘭兒直接癱軟在地,兩眼直勾勾地昏死過去,眾人趕緊掐人中,亂喊叫,屋裡亂成了一鍋粥。

正在此時,床上躺著的李寶慶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便是劇烈咳嗽,眾人呆呆看著他時,郎中趕來,手忙腳亂下針,使他慢慢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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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坤一直在床邊守著李寶慶,直到第二天中午,李寶慶悠悠醒來,歪頭看著白少坤流淚。

白少坤後悔得無以復加,直用腦袋撞床:“寶慶,我要跟你一起去了,何至於此?何至於此?都怪我!”

李寶慶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一直過了一個月,他終於脫離了危險,也能夠說話了,只是不能走路。

據李寶慶所說,他遇到一個自稱叫“林廷清”的人,此人告訴他百十里外有人存了不少棗子,如今重病,急欲出手。他便拿著錢跟著此人而去。

不料這竟是個騙局,他被人帶到了一個陌生地方,不僅搶光了他的錢,還讓他寫信給家裡要錢,他不做,對方便打他,他一咬牙,翻身從山上滾下來,這才逃了一命。

李寶慶慢慢恢復過來,也不知道傷到了什麼地方,從此不再能走路,需每天臥床。

白少坤整日守著他,安慰他,見他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後,自己整日不說一句話,望著李寶慶發呆。

他一直在內疚,李寶慶多少次讓他跟著,可是他都拒絕了,就是這次,李寶慶又說,他又拒絕了,如果他跟著,李寶慶絕對不會這樣。

思來想去,他要接手李寶慶的生意。

眾人知道後譁然,覺得他趁人之危。李寶慶卻並不惱怒,反而把自己所有的生意夥伴以及生意路線都告訴了他,他扔掉了擔子,開始重複之前李寶慶的生意之路。

為此,白少坤聽盡了人們的閒話,大家都認為他沒良心,小時候他的確多次幫李寶慶出頭,可是長大後,李寶慶幫他多少?人家兩口子從來不拿他當外人,吃的喝的用的,幫了他多少忙?

如今人家出了意外,他卻反手接了人家的生意,這是人乾的事嗎?傳來傳去,人們就開始猜測,白寶慶出的意外,究竟是誰幹的?如果是完全不認識的人,能那麼清楚地知道他的生活習慣嗎?

白少坤對這些閒話不以為然,也沒人敢到他面前說,他要發起怒來不是鬧著玩的,頂多在背後偷著議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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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距離李寶慶出事已經過去了一年,白少坤本就賣棗子,接手李寶慶的生意後,無非是做得大了一些,他手並不生,做得有聲有色。

只是,自從接手了李寶慶的生意後,他便再沒有去過李寶慶家,一次都沒有。人們先前還想著,也許是他們兩個關係太好,白少坤接手李寶慶的生意,是為了幫李寶慶,賺來的錢也會給李寶慶一些,畢竟他出了意外,家裡已經沒有收入。

不料白少坤竟從此再不去李寶慶家,眾人嫉妒又憤怒,嫉妒的是白少坤平白得了李寶慶的生意,憤怒的則是他竟是如此一個沒良心之人。

白少坤才懶得解釋,每日忙得腳不沾地,來回奔波。

七月時,他乘船運了一批棗子,天上上雨,他心情很好,遂讓船家先走,自己隨意逛一下,明天再走。

岸邊非常熱鬧,有做工的,有賣魚的,有擺攤的,屬於河邊特有的集市,人來人往。

他揹著手,也不打傘,在細雨中隨意亂走,見不遠處一個客店中有不少人,有避雨的,有吃飯飲酒的,聲音嘈雜,他便信步走了過去。

由於他運棗子會經過這裡,而且他多次在這裡下船,客店中的夥計都認識他,見他進去,趕緊打招呼。

他也不廢話,喊了一句老樣子便坐了下去。

他所謂的老樣子,是兩個菜,一壺酒,外加一間房,這是他的習慣,雖然這裡離家只有幾十里路,可他每次運棗子,都會在這裡住一夜。

坐等上菜的功夫,突聽後面傳出吵鬧聲,正自納悶,從裡面出來兩個夥計,他們面前有個抱著東西的婦人。

此婦人懷裡抱著蘿蔔、白菘等東西,嘴裡還塞著個大炊餅,任由店裡夥計抽打,自己卻狼吞虎嚥吃著炊餅,片刻後吃完,又低頭啃懷裡的白菘。

眾人鬨堂大笑,白少坤看得暗暗皺眉,此婦人竟這麼餓?不論什麼都吃?

“薛桂英,你看你的肚子,還吃,還吃。”

有人打趣,白少坤這才注意到,這婦人竟腹大如鼓,難道她有孕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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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有人笑著聊天,這薛桂英是個望門寡婦,根本沒懷孕,她是吃東西撐得肚子這麼大。白少坤更覺驚訝,一個人,肚子撐成這樣還吃?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夥計似乎非常惱怒,要打薛桂英,白少坤實在看不下去,正要開口阻攔,卻聽有人喝道:“豈有此理,你為什麼要為難一個婦人?她只是餓,有什麼錯?她能吃多少東西?我出錢。”

白少坤打量這個人,發現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他邊上還有兩個漢子。

夥計一聽笑了,也不言語,從後面端出一筐炊餅擺在薛桂英面前,她如同餓狼見肉般拿起便吃,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她竟將一筐炊餅吃了近一半,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眼淚直流。

可是,片刻後,她又伸手去拿炊餅,白少坤感覺一陣陣可怕,薛桂英吃得明顯很痛苦,可她竟像無法控制自己似的只想著吃。

那三個漢子也看得目瞪口呆,先喊話的漢子看夥計面帶得意看自己,他有些惱怒說道:“看什麼?她吃多少都算我林廷清的。”

白少坤聽得手一顫,開始仔細打量這個人。

薛桂英又吃了一陣,撐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真正的腹大如鼓,從衣服下隆起多高,看著極為嚇人。

林廷清趕緊付了錢,上去扶著薛桂英一起出去,白少坤不動聲色在後面跟著,就見兩人帶著薛桂英七拐八拐到了河邊,上了一艘小船。

白少坤隨後也上了一艘小船,在後面慢慢跟隨。

船靠岸後,林廷清他們三個帶著薛桂英進了一處小院,片刻後又出來,卻已經不見了薛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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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林廷清三人走遠,他進入院子,發現薛桂英被捆綁著扔在屋裡,他也不多廢話,幫薛桂英鬆了繩子,帶著她直接回了自己家。

薛桂英嘴裡只有一個字,那便是餓,她一直在喊餓,白少坤給她買了一些炊餅放在家中又匆匆出門,他斷定這薛桂英必是有病,但他此時顧不上這些,還有另外非常重要的事。

再次出去後,他找到了自己的貨,已經被夥計卸好,他跟一個夥計耳語了幾句,然後拿出錢來給了夥計一些後,帶著夥計又去了救出薛桂英的那個院子。

院子外靜悄悄的,裡面卻隱有爭吵聲:“我就說留一個人在這裡看守,你們卻都害怕吃虧,一定要跟著,現在我們錢都收了,人卻不見了,怎麼辦?”

“合著是我們的錯?你怎麼不留下呢?”

白少坤拉著夥計後退幾步,然後點頭,夥計開始咧嘴哭,白少坤則破口大罵:“讓你注意,讓你操心,你卻酗酒成性,如今棗子不見了,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他的聲音驚動了院裡的人,林廷清探頭向外看,白少坤仍然指著夥計喊:“人家急著要,你卻弄丟了貨,那麼多棗子,你讓我上哪裡找?你說怎麼辦?”

林廷清聽出了個大概,臉上堆著笑出來:“爺們兒,這是生什麼氣呢?不就是丟了棗子嗎?我們有的是。”

白少坤聽了一臉疑惑,林廷清嘆了口氣,說他有個表哥,屯了不少棗子,但卻突發急病,急需用錢,恰好白少坤急需棗子,這豈不是上天安排的生意?

白少坤聽罷大喜過望,伸手掏出身上銀票,說錢有的是,就缺貨。

林廷清三個人看到銀票,互相對視了一眼,要帶著白少坤去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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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坤伸腳在夥計身上踢了幾下,讓夥計快滾。夥計慌張離開,他則跟著林廷清三人出發而去。

林廷清三人帶著白少坤要走小路,白少坤面有猶豫,憨厚說道:“走小路怕是不好吧?小道上有密林,萬一密林中藏有強人可怎麼辦?”

林廷清趕緊笑稱沒事,好說歹說,白少坤勉強答應,隨著三人進入小路,到了一片密林邊上時,林廷清建議穿密林而過,這樣能快一些。

白少坤這次倒沒有反對,跟著林廷清進入密林,而另外兩個人卻不知不覺落在了後面。

前面的林廷清突然停下,轉頭看著白少坤嘿嘿笑,白少坤一臉茫然,轉頭看,後面兩人也盯著自己嘿嘿笑,他們三個人,一人在前,兩人在後,等於是把自己夾在了中間。

“怎麼不走了?”

林廷清哈哈大笑:“似你這般蠢的生意人也是少見,我們正丟了票沒地方尋呢,你就上了門,這也是緣分啊!把身上錢掏出來吧。”

白少坤大吃一驚:“你們……我想到了,我聽說一年前有個同樣販棗的人被搶,難道就是你們?”

林廷清得意極了,連連點頭:“沒錯,正是我們做的,他叫李寶慶吧?既然知道,乖乖把錢拿出來。”

白少坤嚇得趕緊掏出身上的銀票,林廷清伸手去拿的同時,後面傳來風聲。白少坤一把抓住了林廷清來拿錢的手,林廷清感覺自己的手被鐵鉗夾住,大驚失色時,已經被白少坤猛拉過去。

後面的一個壯漢手持利刃想要從後面刺入白少坤脖頸中,不料他卻在電光火石間把林廷清拉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來不及收手,直接刺進了林廷清的肩胛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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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廷清慘叫一聲的同時,白少坤鬆手丟開他,一拳打在手持利刃者臉上,這人的臉馬上開了花,慘叫一聲,捂著臉蹲在地上。

白少坤七歲跟著王心武學拳腳,這些年一直沒有丟下,動起手來毫不留情,加上他臉上有疤,且行動迅速,嚇得最後一個大漢呆呆看著他,竟是忘了反應。

“你給我躺著去吧。”

他一巴掌抽在這人臉上,打得此人原地轉了幾個圈,趴在地上再不動彈。

密林裡有響動,夥計帶著一幫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嘴裡還喃喃自語:“你這也太快了,我們還沒反應,你就把人打倒了,既然如此,你何必讓我去叫人跟著你們?”

白少坤拍了拍手說道:“讓你帶人在後面悄悄跟著,是為了套出他們的話,坐實他們當初對李寶慶下手。”

眾人恍然大悟,他們剛才的確聽到了,是林廷清親口承認對李寶慶下手。

當下,眾人捆綁了林廷清三人,帶回城中。

白少坤大步奔向了李寶慶家,還沒有進家,他的淚就止不住向下流,已經有人聽說他擒住了一年前傷了李寶慶的賊人,大家驚駭之餘,跟著他奔向李寶慶家。

李寶慶被孟蘭兒抱出來,在外面葡萄架下坐著,見白少坤大步而來,後面還跟著不少人,他開始全身顫抖。

白少坤到了葡萄架下,彎腰拉住李寶慶的手沉聲說道:“寶慶,嫂子,我抓住他們了。”

李寶慶淚流滿面,孟蘭兒失聲痛哭:“好兄弟,好兄弟,這一年多委屈你了,別人說了你多少閒話啊,委屈你了,好兄弟!”

白少坤猛然站起,掏出身上的銀票,這都是一年來賺的錢,眾人這才明白,原來白少坤接手李寶慶的生意,是他們商量好的計策,白少坤是為了找出害李寶慶的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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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個,他受盡了人們的白眼,吃盡了人們的閒話,可是他根本不分辨,這樣的兄弟,這樣的朋友,哪裡找去?

孟蘭兒不要這些錢,說要留著給白少坤娶媳婦。

白少坤聽後猛拍眉頭,他這才想到家裡還有個薛桂英呢,不過,對方是個婦人,還是個望門寡婦,他趕緊對孟蘭兒說明了情況,孟蘭兒讓他帶路,又一起回了他家。

回到家裡,薛桂英已經餓得兩眼通紅,恨不能趴在門板上啃一口,孟蘭兒一看大驚失色:“貪吃蟲?”

什麼貪吃蟲?白少坤茫然不解,孟蘭兒左右看了看問道:“有人種薤嗎?”

薤也是藠頭,白少坤屋子後面便種了一些,他二話不說過去扯了一把,孟蘭兒剛要接過去清洗,可是那薛桂英一看見吃的,撲過來搶在手中,也不管沾著泥便向嘴裡塞。

白少坤剛要奪過來,孟蘭兒卻攔住了他說道:“小時候,我見過有人貪吃成癮,這是因為在休息或者吃東西時,不小心進肚裡一種蟲子,此蟲在肚裡長大,最是貪吃,但一物降一物,它最怕藠頭。”

話音剛落,已經吃完的薛桂英卻痛苦弓起了腰,人們正在恐懼,她張嘴開始向外嘔吐,吐出一條粗如小兒手臂般、黑呼呼的東西,此東西在地上一動不動,而薛桂英已經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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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坤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東西。孟蘭兒讓看熱鬧的人拿來一些吃食,沾著這東西后,吃食馬上被它消化,讓人毛骨悚然。

又讓人拔了一些薤,擠成汁水後澆在此物身上,它扭動幾下後,化成一灘黑水,就此消失不見。

薛桂英一直昏迷了一天才醒來,已經和常人無異。白少坤要送她走,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回去,她守著望門寡,受盡人們的白眼,還要處處小心,突然又變得能吃,多少人看見她就罵,她實在受夠了。

孟蘭兒見此情景,趁機在中間撮合,竟讓薛桂英和白少坤成就了姻緣。

一年之後,白少坤和薛桂英的女兒出生八天時,林廷清三人被查清楚,他們作惡無數,秋後即被正法,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而白少坤仍然做著販賣棗子的生意,只是同時養著兩個家,除了他自己的,還有李寶慶一家,從不見外,在當地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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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白少坤是個不折不扣的仗義之人。

  他幼時和李寶慶是好朋友,長大後沒變,李寶慶相貌醜陋,但君子交友,豈會以貌取人?

  李寶慶出事後,他默默承受著別人的閒話,卻因為薛桂英意外碰到了三個賊人。

  他先救薛桂英,又設計騙三個賊人上當,使他們當眾說出了自己作過的惡,報了李寶慶之仇。

  薛桂英守望門寡,她更是個十足的苦命人,卻又患上怪疾被人嫌棄,如果不是碰到白少坤,她不知道要承受多少苦難。

  兩個苦命人相遇,最終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這是偶然嗎?這是巧合嗎?

  其實並不是,這只是白少坤心存良善後的水到渠成罷了。就像林廷清,他們三個人作惡多端,和薛桂英所患的貪吃蟲又有什麼區別呢?後面被白少坤恰好碰到,這也不是巧合,同樣是水到渠成的懲罰罷了,您覺得呢?

(本文由黑嫂原創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