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小品，千里之思——古稀畫家王傳賀新作欣賞

王傳賀的畫多少錢一平尺

以前十幾年，看慣了王傳賀先生正常尺幅的畫作，深為作品中蘊含的藝術激情和筆墨功力所懾服。所謂正常尺幅，大體是四尺對開以上，四尺、六尺、八尺乃至丈二匹整紙。先生是畫大寫意出身，青少年時代徜徉於故鄉的摩崖石刻和斑駁漢碑之間，作畫則由徐渭、八大、吳昌碩、蒲華、齊白石、黃賓虹入手，習慣了大刀闊斧，筆酣墨暢，淋漓縱橫，自然在較大尺幅素楮之上更加來去自如。熟悉的朋友們知道，在他筆下，四尺三開以下的作品很少見到。

但是，不常畫不等於不能畫，更不等於不擅畫。近年傳賀先生在創作大幅作品的同時，亦傾心於小尺幅的創作。他將自己所作的小尺幅創作叫作“寓意小品”，但與通常所見畫家小品不同。通常所說的國畫小品，不過是取尺幅之小、筆墨之簡，同時款題往往極短，甚至僅只窮款加印而已。傳賀先生筆下的小品，大多配有自己所作詩句，或人生、社會感受發而為文，是小品的畫與小品的文的疊加，二方面相互生髮，頗增加了耐回味性。

小品需“品”。近二十年甚囂塵上的新文人畫之所以為人詬病，關鍵就在於缺乏文人氣息，沒有耐回味的底子。也許讀一下王傳賀筆下的小畫，會有所啟發。他所作小品，有時畫面空靈但不悽愴，有禪意而不乏溫情；有時濃墨重彩而絕緣於俗，畫眼前物而意致悠遠。都說作品是畫家心靈的映照，誠然。

“茶文化”題材是王傳賀寓意小品的內容之一。“茶禪一味”之類，是坊間書畫家早已寫俗了的句子。王傳賀先生所作茶文化題材的扇畫、冊頁呈現給觀者的文字全出諸己意，試拈幾句：“室中一壺茶，可清天地心。”“知我平生清茶癖，清愛梅花苦愛茶。”“天人合一乃品茶妙境，誠信不二是立業根基。”其中有老莊情懷，又不乏儒者諄諄之意。

現當代藝術品收藏有一個現象，齊白石、黃賓虹、陸儼少等名家精品一路走高的同時，冊頁、小件作品輒更受追捧。究其原因，當是尺幅小件必得畫家格外精心繪製，筆墨、構圖比大幅作品更需慘淡經營，方臻佳境。王傳賀先生近年所作小畫，如冊頁、扇面，受到專家和藏家更多矚意，在幾大拍賣行受到歡迎，亦在情理之中。這類小品尺幅雖小，但格局與畫家襟懷相通，與詩意文思相融，極有意境悠遠之致。簡言之，這類小品正是畫家逾半世紀人生閱歷和筆墨修行的濃縮，這些小畫珍品啟發我們如何去看藝術、看社會、看人生，用眼睛看，更用心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