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兩宋之交,在廣闊的抗金前線而又享有威名的諸將,後人號為

“中興四將”

。然而,還有

劉琦

、吳氏兄弟活躍其間。

且不說

張俊

陰附

秦檜

,陷害岳飛早已遭到歷史的冷落、

劉光世

與其父一樣,是長腿將軍、而

韓世忠

岳飛

諸多事蹟,則有口皆碑,名垂青史,獨劉錡鮮為人知,遠離於大眾視野之外。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劉錡

(1098-1162年)字信叔,德順軍人。祖居秦州成紀(今甘肅天水)。出身將門,其父瀘川軍節度使

劉仲武

,戎馬一生抗擊西夏、吐蕃,頗有戰功。

劉仲武共有九個兒子,劉錡殿後,而多承父之衣缽,

“慷慨深毅,有儒將風”

劉錡少時長於軍營,很小就體驗了艱苦的軍旅生活;年齡稍長,便常隨父親抵敵西夏党項人,輾轉於今甘肅臨洮、臨夏一帶,從而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尤以箭法精熟威震敵膽。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他早年在家鄉的這些經歷,為他後來成為一代名將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到宋徽宗宣和年間,劉錡已是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青年,國家也正值用人之時。由於殿前司太尉

高球

的推薦,劉錡入朝做了閣門祇侯。

他還未及施展自己的報國之志,1127年,金軍乘大雪攻克開封,二帝隨後晉出帝一樣

“北狩”

而去。

同年五月,在外的康王

趙構

在南京應天府即位,是為宋高宗,重建宋王朝,劉錡這時也隨政治重心的轉移,告別故土,舉家南渡。

建炎初,高宗錄用舊臣子弟,劉錡英俊瀟灑、聲若洪鐘,且武功高強頗有鋒芒,故爾深得高宗的賞識,親任劉錡為隴右都護,差知岷州(今甘肅岷縣)。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趙構

這時南宋西北地區(蘭州以東)尚未被金朝完全佔領,而是與西夏接壤,西夏乘宋金交戰之際常常出兵在邊境上騷擾南宋,因而在劉琦出知岷州以後的幾年中,主要經略與西夏的戰事。

他曾多次出奇兵,屢敗西夏軍隊,為夏人所畏,初露鋒芒。史載西夏邊區百姓常呼

“劉都護來”

以哄嚇不聽話的兒童。

建炎以降,金兵繼續南侵。為解除後顧之憂,從而開闢了西北戰場。

建炎四年(1130年),

完顏兀朮

(宗弼)、

完顏婁室

率精兵兩萬與宋川陝宣撫處置使

張浚

調集的西北五路軍馬戰於富平。

是役,已升為涇原路經略使的劉錡率宋軍將士奮勇殺入金軍陣中,陷完顏兀朮於重圍,並且射中金軍大將

韓常

眼睛,給金軍以重創。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但是富平之戰終因張浚指揮失當、準備不足而以宋軍的潰敗宣告結束。此戰結束以後,劉錡因部將

李彥琪

降金,被貶秩知綿州(今綿陽)兼沿邊安撫。

至此,劉錡的活動地域也由家鄉西北轉向祖國的南部,直到客死他鄉。

紹興三年(1133年)劉錡官復原職,旋為宣撫司統制。是年三月,金兵攻拔和尚原,劉錡奉命與

吳玠

等人分守陝、蜀軍事重地,屯兵巴西。

“會使者自蜀歸,以錡名聞。召還”

委以江南東路副總管。紹興六年又被提拔掌管宿衛親軍,隨高宗駐平江(今蘇州)。

這一年是劉錡一生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這一年他接管了

王彥

解潛

的部隊。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王彥

在王彥

“八字軍”

的基礎上經過改編和擴編,劉錡開始獨立成軍,時年三十八歲。

劉錡自節制王彥舊部建軍以後,開始進入他一生最輝煌的時期。

在這一時期裡,他的卓絕的軍事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他身經百戰,出生入死,戰功卓著。其中尤以指揮

順昌

保衛戰和參與

柘皋

大捷最為突出。

順昌之戰

宋室南渡後,女真族貴族雖多次遣大軍南下,企圖滅亡南宋,但在南宋軍民的英勇抗擊下,到建炎四年時,宋金戰爭在沿大散關到淮河一線的戰場上進入相持階段。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紹興五年(1135年)金和偽齊聯合攻宋又遭失敗,宋金戰爭的形勢已發生有利於南宋的根本變化,這時宋高宗若能利用大好的作戰形勢,那麼南宋徹底打敗金軍進而收復中原將並不是不可能的,然而高宗卻視而不見,一味主和,偏安江左。

於是出現了紹興八年(1138年)的議和活動。議和前後,劉錡扈從高宗輾轉於金陵、合肥、京口等地,並主管侍衛馬軍司。

紹興十年(1140年)五月,按宋金和議條款,宋方接管原偽齊統治區。劉錡奉命赴任東京(開封)副留守。

但當劉琦率部攜家眷由水道抵達距順昌城(今阜陽)尚有三百里的潁上時,金軍敗盟南侵的訊息傳來了。

原來早在和議的第二年(1139年)金朝內部發生政變,原主和派失勢,主戰的

完顏兀朮

掌握了朝政大權,他約與劉錡赴任的同時,率金軍主力自黎陽南下,直奔亳州、順昌府,企圖渡淮河南侵。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完顏兀朮

劉錡聞報,便立即催促先頭部隊捨棄船隻,改由陸路進軍,先金兵抵達順昌。剛抵順昌,東京、亳州等地相繼陷落的訊息跟踵而至。

順昌城無險可守,且原守城之兵與劉錡所率部隊,合兵不足二萬人,有的將領對來勢洶洶的金軍產生畏俱心理,劉錡力排眾議,決意守城御金。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他下令把九百隻乘船鑿沉,並將隨後趕到的家眷搬進城中寺院,周圈佈滿柴草,對守衛計程車兵說

“若有不利,即焚吾家,無辱敵手也”

,以表示背水一戰,誓死抗戰到底的決心。

然後動員順昌城男女老少,並親督將士構築防禦工事,只用六天時間城防“粗畢”,這時三萬金軍也趕抵順昌城下,將順昌城圍得水洩不通,而劉錡此時除去守城計程車兵之外,可以出戰的只有五千人。

在敵眾我寡,兵力懸殊的情況下,劉錡出奇兵屢敗金兵,使順昌久圍不下。完顏兀朮是時正在東京,聞報順昌戰況不利,便自率大兵十萬趕到了順昌城下。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完顏兀朮兵至順昌城下,環視順昌城防後責怪諸將竟在彈丸城下損兵折將。諸將異口同聲:“順昌用兵,非昔之比”,完顏兀朮不信:

“順昌如此城壁,可以靴尖踢倒。”

六月九日,完顏尤術率騎兵十餘萬攻打順昌。完顏兀朮身著白袍,親臨戰場,以牙兵三千督戰,兵皆鐵兜重甲,號稱

“鐵浮圖”

,左右兩翼又配以鐵騎,號稱

“柺子馬”

“鐵浮圖”和“柺子馬”乃是金軍精銳,一向被視為取勝之法寶,初入中原無往而不勝,故稱為長勝軍。

劉錡面對數倍於已的敵軍胸有成竹,以逸待勞,為避免戰線過長,於己不利,決定以專攻“鐵浮圖”和“柺子馬”金軍精銳,作為突破口。

劉琦派人送信給兀朮,宣告金軍不敢過順昌城外的穎河決戰,若敢過河,八字軍願為金軍搭五道浮橋。

兀朮見信大怒,率軍從劉錡搭的五道浮橋上渡過河,前來決戰,但劉卻堅守城池,扎住陣腳與金軍從早相持到中午,金軍是晝夜兼程趕來,本已疲敝,加上當時正值盛夏,天氣炎熱,人馬又飢又渴,而宋軍在穎河上流和城外草叢裡早撒下偽齊軍隊留在順昌城中的毒藥。

金軍人馬食用水草後中毒,劉錡趁機發兵,突然襲擊,衝入敵陣用槍挑去鐵兜,刀砍斧劈,直搗兀朮中軍,金兵一時大亂,其精銳被殺得十去七八。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完顏兀朮敗退順昌近郊。重笞韓常以下諸將,然後改變戰略,準備坐困順昌城。

恰又遇大雨,平地水深一尺多,劉錡派兵劫營,又獲大勝,金兵已是日夜不得安寧,到六月十二日完顏兀朮終於支援不住,擁眾退回東京,金軍敗退,狼狽逃竄,遺棄器物,堆積如山。

順昌保衛戰是一次以少勝多,擊敗金軍精銳的著名戰役。它大滅了金軍的囂張氣焰,擋住了金軍自淮西南侵的矛頭。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順昌之役震憾了金朝,金人自言與宋人交戰十五年未遭如此敗績,懷疑是借得外國鬼兵。

據被拘留在金的宋使

洪皓

所報:

“金人震恐喪魄,燕之重寶珍器悉徙而北,意欲捐燕以南棄之”

因而他建議宋廷應及時派劉錡與岳飛、韓世忠等幾路兵馬,乘勝追擊,則完顏兀朮可擒,汴京可復。

但是宋高宗、秦檜不聽,嚴令劉錡退軍,劉錡待完顏兀朮走遠之後,只得移兵鎮江。使宋軍又一次錯失收復中原、打敗金軍的良機。

劉琦因此役有功,被授予武泰軍節度使,知順昌府,沿淮制置使。同年七月,劉錡升任北宣撫判官,又破敵於太康縣,小立戰功。

順昌保衛戰結束後,宋高宗評論說:“劉錡善戰者,順昌之勝,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爾。錡之所長在於循分守節,危疑之中,能自立不變,為可取也。”

雖然高宗是投降派的代表,但這段話對劉琦的評估還是中肯的。不過,劉錡以順昌之捷,驟然顯貴,引起了許多將領的嫉妒,這為他後來遭人排擠,被罷兵權埋下了伏筆。

在順昌保衛戰取得輝煌勝利的同時,南宋軍隊還在其它幾個戰場打了勝仗。但高宗、秦檜卻怕諸將擁兵重,北伐中原會妨礙他們的偏安議和。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在全線皆捷的形勢下,令各軍措置班師,採取守勢。高宗的退讓助長了金軍的再次南下,於是又發生了柘皋之戰。

柘皋之戰

紹興十一年(1141年)二月,完顏兀朮統兵再犯淮北,攻陷重鎮廬州。高宗迫不得已再調集諸將合兵淮西,劉錡先諸路軍馬趕到廬州,但見其城已被金軍攻佔,只好與

關師古

等人在地勢險要的東關(今巢縣東南)安營紮寨。

在這裡與金軍遭遇,劉錡引兵出清溪,與之兩次交鋒,兩戰皆捷。完顏兀朮雖兩戰不利,但他仍將主力移駐在柘皋鎮(巢縣西北)。

柘皋地勢平坦,利於騎兵作戰,因而金術準備在這裡與前來會師的諸路宋軍進行決戰。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是時,宋軍諸路兵馬還在途中,劉琦與完顏兀朮對陣於石樑河兩岸,旌旗相望,歷歷在目。

石樑河是一河面寬不足七米、與巢湖相通的小河,雖如此,金軍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河對岸是

“順昌旗幟”

劉錡則乘夜伐木架橋,一夜競成數百座,然後劉錡把士兵分作數隊,讓其持兵器而待,埋伏於橋邊。

第二天

楊沂中

王德

田師中

張子蓋

諸軍會師人馬俱到,唯有張俊珊珊來遲。

劉錡與部將分兵三路一同過河,率先攻入金軍,接著楊沂中、王德、張子蓋等軍也相繼殺入敵陣,把金兵打得大敗,金兵見劉錡來追,驚恐萬狀,不敢應戰,紛紛潰逃。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此戰宋軍只損失將士九百人,而金兵死傷數以萬計,取得了輝煌戰果,把完顏兀朮趕過淮北,不復南下。

但柘皋大捷以後,朝延論功行賞,諸將皆得封賞,唯獨不賞劉錡和他的右護軍。原來,張俊、楊沂中嫉妒劉錡。

柘皋大捷之後,劉錡與張俊、楊沂中奉命班師,忽傳金兵攻打濠州。濠州告急,張俊約劉錡、楊沂中馳援,當兵進到距濠州六十里的地方,濠州南城已陷,這時劉錡主張不要冒進,先依險要之地安營紮寨、伺機再圖,這本是切合實際的良策。

但張俊不聽,冒然命楊沂中進兵濠州,結果三萬宋軍幾乎全軍覆滅。幸有劉錡作後盾,加之韓世忠、岳飛等人馳援,宋軍將至,金兵才無可奈何地退出濠州,燒殺搶掠一番,渡淮河北去。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張俊

張俊遭此敗績,心中不快,反在朝廷陷害劉錡,誣他作戰不力,臨陣怯懦。當時正是秦檜當政,對劉錡抗金,早懷不滿,於是藉此機會罷去劉錡兵權,出知荊南府。

雖經岳飛反對,也無濟於事。劉錡時年四十三歲。

劉錡為人正直,有雅量,但不事權貴。平生以抗金報國為志,從不以個人恩怨誤國家大事。

劉錡平素與心胸狹窄的張俊不和,戰時一般不受張俊節制,但若與張俊配合作戰,劉錡則能從全域性著想,依令而行從不延誤戰機。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張俊卻以小人之心行之,當年順昌被圍,劉錡告援朝廷,朝廷命張俊赴援,但他嫉恨劉錡,遷延未行,置劉錡於孤軍作戰而不顧。

待順昌告捷十數日之後,又遣人深視以分享其功。平時,張俊以官壓人,縱恿部下劫襲劉錡所部,劉錡毫不示弱,針鋒相對予以還擊,兩人結怨日深。

張俊為了個人的利益,附會秦檜,積極參與陷害忠良、投降乞和的陰謀活動。紹興十一年先罷劉錡,接著將岳飛投入大獄,又把韓世忠罷官,最後與金簽訂屈辱的

“紹興和議”

,搞出了

“南人歸南,北人歸北”

“臣構言……”

等醜劇。

劉錡與諸將帥打出的大好形勢至此被葬送殆盡,宋高宗以納貢稱臣的代價,換得東南半壁江山的統治權。

從此,宋金間在力量大體相當的情況下,維持了一個較長時期相對穩定的局面。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從被罷兵權到紹興三十一年金主

完顏亮

再次興兵的這段時間內,劉錡先後在荊南府、潭州等地任父母官。

劉錡為官雖不如他為將那樣轟轟烈烈,彪炳史冊,但也是愛護百姓,安撫流亡,勤於政事,清廉正直,表現出良好的政治才幹。

《宋史》本傳載道:

“錡鎮荊南凡六年,軍民安之。……江陵縣東有黃潭,建炎間,有司決水入江以御盜。由於夏秋漲溢,荊、衡間皆被水患。琦始命塞之,斥膏腴田數千市,流民自佔有幾千戶。”

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宋金戰爭又起。

金主完顏亮撕毀和議,調集契丹、奚兵二十四萬、中原漢人兵十五萬,編組二十七軍,分兵四路向南宋發動了全面戰爭,企圖一舉消滅南宋。

當時南宋初年的抗金將領大都已相繼故去,只有劉錡尚在。南宋政府在

陳康伯

的主持下,起用劉錡為江、淮、浙西制置使,領兵抵禦。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這時,劉錡雖已年過花甲,並且身患重病,但他毫不猶豫,帶兵上陣。病至不能馭馬,便乘肩輿而行。

金軍渡淮長驅直入,劉錡扶病從鎮江進駐揚州,首先整飭軍隊

,“建大將旗鼓,軍容甚肅,觀者嘆息。”

他還命士兵在揚州城的城牆上,用白灰作底,寫上

“完顏死於此地”

幾個醒目的大字,以樹立抗敵必勝的信心。

劉錡雖老,但英名不減當年,據史傳,完顏亮發兵之時,竟沒有敢與劉錡相對抗的將領。

更有甚者,為穩定軍心嚴禁部下提起劉錡的名字,違者斬。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戰鬥一交手,劉錡所部果然不凡,首仗便斬殺金軍萬戶高景山,取得大捷。

但此時劉錡畢競年老體弱,不能象當年指揮順昌保衛戰那樣,親披鎧甲衝鋒陷陣了。

“是時,劉錡已病,神氣瘁,坐起不得行”遂請罷除兵權。

同年十一月,都督府參贊軍事

虞允文

在採石一戰大敗完顏亮的金軍主力,挫敗完顏亮渡江南下的計劃。

虞允文回師鎮江,看望劉錡,劉錡憂傷不已,握著允文的手說,

“疾何必問。朝廷養兵三十年,一技不施,而大功乃出一儒生,我輩愧死矣。”

次年,劉錡見宰相

湯思退

以禮待金使,憤怒異常,口吐鮮血,憂憤而逝,享年六十四歲。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劉錡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不忘保家衛國。北宋後期的御夏鬥爭和南宋人民的抗金斗爭是反對黨項族、女真族貴族侵擾掠奪的正義鬥爭。

因此,劉琦早年在甘肅境內的御夏和後來的抗金活動,實質上體現了人民群眾的利益和願望,為保衛古代隴西人民,乃至南宋人民免於遭受西夏和金朝的掠奪和蹂躪作出了貢獻。

在御夏和抗金斗爭中,劉錡不僅能身先士卒、衝鋒陷陣,而且還能公而忘私,體恤民眾疾苦。

南宋中興名將:劉琦

《順昌戰勝破敵錄》在記述他的功績時說:

“太尉曉夜城上,寢食皆廢。閱月之間略不以家事經意,故能激勵軍心,皆為之用。遇敵則躬親鼓旗,賈作士氣,先下令不得斫級奪馬及掠取一物一件……順冒北門外,初有居民瓦屋數十間,恐為敵宿,前期毀之,敵退卻,即訪元主酬以價,直自始及終無毫髮擾民者……”。

一個封建時代的高階軍事將領,能夠具有這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個人品質,實屬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