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柳智宇還俗,子不語“怪力亂神”有道理:塵世上沒有神仙

柳智宇,北京大學數學系的高材生,曾經獲得麻省理工學院的全額獎學金,人們以為他會遠渡重洋,在數學領域建立不世之功。但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22歲的時候從北大畢業就遁入空門,在北京西山龍泉寺皈依,從此不問世事,一心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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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後,2022年春,柳智宇厭倦了寺廟裡複雜的人際關係和並不為外人所知的某些不堪內幕而宣佈還俗。脫下袈裟之後,他以普通人的身份開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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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段佛門情緣,雖然後來又遠離了佛門,但柳智宇也並不是極度貪戀紅塵的人,仍舊保持了恬淡的心境。

今年五月,他入職了一家心理學諮詢機構,成為了這家心理學諮詢機構的聯合創始人,帶領一個十幾人的小團隊,負責開發心理學課程。面對任職團體給出的3萬元月薪,柳智宇主動要求降低到2萬元,和其他普通員工保持一致。

兩萬元的工資去除掉稅金,柳智宇能夠拿到一萬多元。這一萬多元錢就是他衣食住行的全部來源——在一個大城市,這樣的工資不能說低,但也不算太高。更何況,他曾經是北京大學數學系的高材生,而今已經34歲:起點不低,但人生似乎已經過了最好的年華。

他說,自己不打算買房買車,也不打算結婚生子,不需要那麼多金錢。——這是一個身體雖然遠離了佛門,但內心一直都有佛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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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經歷告訴我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永遠不要以為有哪一種行業可以詩意棲居。凡是和謀生牽連上的事情,往往都有殘酷的一面。唯一不殘酷的地方,可能就是我們回到家中,“躲進小樓成一統,哪管春夏與秋冬”。

柳智宇遁入空門之後,仍要面對複雜的人性。

在僧眾的宿舍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比大學生之間的關係更難處理。大學生成年不久,本性還殘存著一點天真,還經常受到中華傳統教育的書面薰陶。僧眾則不然,他們之間的功利心更強,躲進寺廟或許也只是葉公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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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躲進寺廟的原初用心是什麼?不是在爭名奪利之中暫時失利、暫時性看破紅塵;就是欲求長生,把寺廟當成了一個免費的療養院。如果他們真的已經看破了紅塵,他們的歸宿不該是寺廟,而應該不受人際關係的掣肘,四海為家地去流浪。

寺廟是一個有從屬關係的地方,仍然有管理和被管理的金字塔存在。寺廟裡聚集了很多人,每個人都不可能像佛經裡形容的那樣大慈大悲,他們都希望在寺廟這個新維度的世界裡為自己牟取更多利益,甚至於實現一種曲徑通幽的效果,能夠收穫許多信眾和信眾的香火。

柳智宇舉了他作為佛家弟子的一些遭遇:在宿舍裡,因為自己生活習慣和別人不太一樣,就引起其他人的強烈不滿,產生過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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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可能會拈花一笑:“能有多大的事情?小事罷了!”

這麼說吧,除死無大事,生活不就是由小事堆疊起來的嗎?

年輕的時候,我也曾經對佛門抱有淳樸的感情。某一次,我去一家寺廟閒逛,巧遇附近村子裡的一個村民。和他攀談期間,他說:“寺廟裡的僧人也是普通人,不要把他們看得多麼金光閃閃。因為這所寺廟就在他們村子旁邊,去往這個寺廟的唯一一條路必須從村中經過,所以村民都知道這所寺廟裡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說,這所寺廟的主持是一個聰明人,人脈聯絡非常廣泛,寺廟規模越來越龐大,看起來越來越壯觀。但是,在信眾離開之後,

這個寺廟裡的僧人,隔三差五就會為一些生活瑣事而上演“全武行”;經常有叔叔開著閃爍著紅白相間的汽車前來帶走一些“師父”——十天半個月,他們才會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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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我去這家寺廟時遇到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精壯和尚,很想和他攀談幾句。可這名小和尚大概看我氣場不夠,過於文弱,先聲就有點奪人,臉色和語氣都很不好看——他看我坐在殿堂門邊的一個椅子上,而他在裝模作樣打掃殿堂,就帶了一些逐客的意思。就好比:我站在哪裡,他就專門打掃哪裡——跟著我打掃,惡狠狠地讓我挪地方。

我笑容可掬地問他:“廟裡大概有多少和尚?”他突然之間非常氣憤,指責我不該這麼問,是沒有禮貌的表現。

我急忙問“怎麼了”,他說,在寺廟內,不能稱呼“和尚”為“和尚”,應該稱呼他們為“師父”。

不知道這是不是出家人的一個忌諱,反正,我心裡很不痛快。

轉過一個大殿,我又看到一名老者帶著小孫子坐在大殿梯級臺階的邊緣休息。老者對他的小孫子說,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神,都是人們牽強附會。

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僧人路過,停下腳步,惡狠狠、連珠炮地開始斥責老者。大意是,不相信鬼神的人,百年之後,在異世界不會有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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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番論爭中,我倒覺得那名坐在臺階上休憩的老者不徐不疾,從容淡定,很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意思;倒是這一名僧人,怎麼看怎麼有點兇相畢露,哪裡談得上六根清淨?

步出山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座施工一半的佛像:木頭捆綁出火柴人的形狀,裡面塞滿了稻草,外面再敷上泥土——那一刻,佛教作為一種世界觀和方法論在我心中沒有動搖;但寺廟在我心中失去了不少分數。

或許,寺廟僅僅是一處人文旅遊景點,不值得我們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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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扯到我的經歷,因為要交代前因後果,不知不覺就扯遠了。類似讓我覺得是“黑料”的事情,我還親身遇到過好幾次——發生在天南海北的寺廟裡、發生在天南海北的賓館裡,這裡不再贅述,說回柳智宇。

柳智宇覺得僧眾之間的關係很難相處,人們缺乏包容,這只是他眾多不良感受中的一點。

除此之外,他還談起:自己在2013年時不顧眼疾,研讀了500多篇寺內的授課和隨談記錄,做了大量書面準備工作,而後自行撰寫了5篇文章。可這些文章在公開之後,署名作者裡並沒有他,而變成了師父釋學城。

這只是冰山一角。

2014年起,他獨自一人承擔了一項佛學典籍整理、譯註工作,使之能夠符合普通人的閱讀、理解習慣。為此,他輾轉全國多地校勘,最終形成一套32本的南山律宗典籍。

因為他獨自一人承擔了這項工作,又傾注了極大的心血,柳智宇的身體狀況一度崩潰:趴在桌子上都顫抖不止,無法自抑。

即便如此,這套書在付梓的時候,署名人還是他的師父釋學城,和他沒有一點關係。當他去“要一個說法的時候”,他的師父拋來了一頂大帽子——

出家人不為名不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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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想起我的本職工作——小學教師。老黃牛的老師也經常會被這樣一句話“懟”回來:老師不為名不為利!

局外人看到我描述教師群體內幕的文字,總是會說:“你們教師行業夠好的了!如果把你們放到社會上,在那種勾心鬥角的環境裡,你們更加難以生存!”言外之意,我們教師群體之內沒有什麼紛爭,紛爭不會有多麼激烈,我是在無病呻吟,我平時不應該在意這些小事情。

我不認可這些人的說法。我的認識是:教師群體裡那些金字塔之上的“高情商”老師如果走進現實,一定會把現實裡的很多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教師行業還有其特殊性:都是一些“小知識分子”,她們的爭鬥糅合了普通人之間簡單又直接的霸蠻和“宮鬥戲”裡的陰險和心機,其殘酷程度可能比普通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更上一層樓,有過之而無不及!

北大柳智宇還俗,子不語“怪力亂神”有道理:塵世上沒有神仙

總之,我和柳智宇感同身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每個江湖裡的征戰殺伐都腥臭可聞,屍橫遍野!

當教師群體之內的老黃牛發聲的時候,那些非蠢即壞的人也會丟擲一個相同的論調

:老師應該不為名不為利!

補白

我從來不反對佛教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但我反對我們在塵世中對以此為職業的一些人獻上膝蓋!

從本質上來說,這些人都是一些不事生產、坐享其成的普通人,他們甚至不如塵世裡那些最卑微的打工仔。

佛在我們的心中,不在我們的膝蓋上。

閉門即是深山,讀書隨處淨土。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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