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汝窯“妙”在集傳統工藝之長。茫無所知汝窯“奇”之何處?

新世紀伊始,汝窯遺址於清涼寺民宅下被意外地揭開,特別是隨之而出的各式汝窯殘器,使全面解讀汝瓷有了直接依據。

千古奇瓷

本文舉例的汝瓷殘片,系由近百件殘器中篩選出的形制與釉色典型者。作為五大名窯之首的遺存物,倘若不破不殘不廢,這等器具,確是好樣的,有些還堪為汝瓷佼佼者。然而,用於研究探討,如此不修邊幅的殘件,只因坦露了汝瓷奧秘,無疑,也屬好樣的。這些盒、洗、碗和單塊的盆、盤、碟等汝窯青瓷標本(圖一),展示了下列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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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

釉色以青而蔚藍的天青為主色調。亦有蝦青、粉青、豆青、卵青、灰青、茶青、蔥青等多種色階,但色色略異而皆含青閃藍是汝釉之美的特色;

釉層較薄,釉面溫潤柔和。光澤感多數不強,少數晶瑩;多數開片,個別無紋片;

胎體較厚,質地欠緊密。胎色以香灰色為主,這種色,類似燃過後的香灰、於淺灰中微微閃黃。少部分的胎質呈土灰色;

絕大多數產品用支燒法生產,裹足滿釉,底有芝麻細小掙釘。個別品種採用墊燒,足端露胎。

上述特徵,多數已為歷代學者及鑑賞家眾口一辭。但也有誤會,比如釉色,宋代《鹹淳起居注》的“天青色”屬言之有物,爾後的明《留留青》“色如哥而深,微帶黃”、清《南窯筆記》“有深淡月白色二種”等解說,則與汝器表徵有出入,顯然系“官”、“哥”與“汝”的張冠李戴。當然,這是宋汝至明清時已呈鳳毛鱗角的一種無奈,又受歷史條件所限,沒有博物館、圖刊之類作交流借鑑,故難煞了古人。獨獨胎體,前不久,我們還稱之為“薄胎”、“胎體都很薄”,那才是對一代名窯真正的不解。

汝窯的胎體,普遍顯得較厚。與同類器型的定窯瓷比較(圖二),前者厚度為後者的1至2倍。汝瓷胎質,明顯鬆軟,遠不如越瓷、定瓷、龍泉瓷來得堅緻。手感亦相對較輕,其胎骨,缺乏瓷質通常應有的玻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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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

這類玻璃相也即我們慣說的瓷化程度,它關係到胎體的強度與硬度,還賦於胎質適度的透明和光澤感。關於它的生成,現代陶瓷科學認為,條件不外乎二個:外因,相關的窯溫;內因,瓷胎中石英、絹雲母及高嶺土、長石等多種岩石狀礦物質所佔的份額比例。然而,汝瓷的釉色能發得如此蔚藍卓絕,其燒成溫度當毋庸置疑,癥結自然在坯土本身。再從胎質乾枯發澀及出現較多的間隙分析,汝瓷坯泥成份存在著先天的某些失調該是確切的。考慮到長石與絹雲母的特點為高溫下粘度大、熔融範圍寬,可促成瓷化並提供足夠的玻璃相,而石英起減粘作用,過多的石英不利於熔融。因而可以斷定,汝窯胎泥中的長石及絹雲母不足,或者石英過量,是造成瓷化不良主因。當然,詳盡的配伍成份還需科學檢測作結論,這裡提出的僅屬個人一些認識,想說明的是汝胎現狀:由於瓷土先天不足,燒成後的汝胎,近似陶胎。從質量計宜,汝窯匠師才不得不增加胎體厚度,以彌補粘結度和強度之不逮。

汝窯胎體不是不想做薄,只是薄不了。從其裹得嚴嚴實實惟露出一丁點的小掙釘上,我們可窺見匠師當時的心境。這個小掙釘,自然成了汝窯的象徵。而這個凝結著香灰色胎記的芝麻形小掙釘,折射出的卻是汝州人博採眾長的務實與創新精神。

汝窯的成就

汝窯的妙,妙就妙在集傳統工藝之長。

汝釉的奇,奇就奇在獨一無二的“內有瑪瑙為釉”。

就藝術而言,紋飾圖案的鮮活與線條平面的敦實,系同一概念上的二個不同的高度。於標本上可見,汝窯制瓷技藝不亞於當時堪稱一絕的定窯白瓷。汝窯作品,無論胎壁的厚薄,弧線的準確,整體的渾然,還是修坯的細潔(不露竹絲紋),乃至釉層的勻淨(不見淚痕)均出乎意料地精緻。這類精緻不等同形體上單純的對稱、規範、嚴謹,而是整體的簡約和凝鍊,是由線條營造出的三維空間所擁有的無限美意。誠如眼下汝人之絕活,比定瓷更見線條的流暢和整體的出神入化。欣賞之餘,時時會生出一番恍如天工的感慨,一如定瓷在手,驚其紋飾精湛,常有一種美不勝收的感動。但二者相比,汝瓷的返璞歸真不免讓人流連得更長久,從中品味到的文化內涵更博大。比如圈足外捲,這是兩晉至唐五代越窯偶而為之的一種底部形態,而此時的汝窯已普遍應運至盤、碗、洗,只是越發靈巧、圓潤、宏達。比如支燒痕,汝窯雖然借鑑了越窯、耀州和嶽州窯的工藝。但是,從支痕的大小、形狀所反映出的心痕手跡,汝窯這位宋時出生的小弟,比起漢唐已見名傳的三位大哥顯得還是棋高一籌。瞧瞧芝麻釘之細小,部位之恰到好處,與惹人喜愛之模樣(圖三),汝窯工匠之用心良苦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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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

再包口裹足滿釉,汝窯是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贏得宮廷青睞被指派燒造供御瓷實屬必然。又比如一種四方委角盒,秘色瓷分上下二層接燒(圖四),汝瓷則予一氣呵成,並演變成葵瓣形,使不同的角、面,湧出許多漂亮弧線。此類盒(洗),現在偏偏不見傳世,事實上,該有多種款式,其中當有《武林舊事》記錄的“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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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四

本文根據“孤證不立”原則,集錄了該品類五種殘器(圖五),以說明圓盒有帶蓋和無蓋二種,葵瓣形盒(洗)有雙出筋、單出筋和直體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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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五

這種葵式洗(圖六),南宋時繼續燒造。蘇富比拍賣行有幸於1989年得其恩澤,當時創瓷器最高價位2200萬港元的一件南宋官窯筆洗,讓蘇富比同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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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六

比工藝創新更震撼世界的是汝窯釉色,它讓中國陶瓷史上曾有過的夢想在北宋晚期如願以償。關於天青釉,相傳為五代周世宗柴榮所創,“當日清器式,世宗批其狀曰:雨過天晴雲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景德鎮陶錄·卷七》引《唐氏肆考》),這便是迷人的柴窯。明宣宗酷愛其貌,於《宣德鼎彝記》將宮內“柴窯”列為名窯之首(柴、汝、官、哥、定)。清代重要專著《南窯筆記》還把柴窯特徵歸為四如:“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該“四如”屢屢見諸陶瓷專著。只是到了二十世紀中葉,因缺乏相應實物與理論支援,致陶瓷學界對明清的記載存疑,認為古人可能將五代秘色瓷或景德鎮窯影青瓷,誤當傳說中的柴窯。近年,又有學者提出“柴窯就是五代耀州窯瓷器中的精品”之說,核心也是釉色。總之,釉色天青,非同小可,此乃商、周原始青瓷至宋代諸多青瓷系列長期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然而,汝窯大獲成功,並以傳世70件器物及新近面世的無數天青釉瓷片,證明了自己的業績。

汝釉的創新,得益於“內有瑪瑙為釉”,得益於清涼寺村附近2公里處有一座瑪瑙礦。據現代化學“分析得知,瑪瑙的主要成份與一般石英砂並無區別,為二氧化矽,但瑪瑙往往含有鐵等著色原素,對釉的顏色有一定的作用”(王健華、李國強《古瓷辨賞》)(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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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七

汝窯的釉層大致在0。03—0。07釐米左右,雖較秘色瓷的釉層厚出將近一倍,卻比宋官窯、龍泉窯的0。1—0。3釐米釉層要薄了許多。儘管釉層較薄,但釉面質感緻密、平靜,有深不可測之貌,以至千年以來讓人一直欲看不透。

汝窯青瓷的釉層極為均勻,規整得幾乎一絲不苟,甚至在唇口,在所有轉彎拐角處,釉層都能保持厚薄一致。這一現象,除秘色瓷因追求釉薄可與胎體交融產生類冰類玉效果而不可同日而語外,與其它青釉系列比照,汝釉可謂達到盡善盡美境地。例如,官、哥的紫口,系口端釉層歷高溫,釉汁下行減薄,導致露出胎色;官、哥、龍泉器體下部或圈足墻面,常有下行漸囤厚釉一環;器身拐彎折角處或凸出部位,時有囤釉或積釉掛淌。這些現象,傳世汝窯器物上幾乎全無。

汝釉的上述特點,部分系匠師技藝精湛、部分系瑪瑙效應,下述現象,當屬瑪瑙釉獨有:

一、汝瓷釉面的光澤

,大多數不及官、哥晶瑩,更弱於龍泉青瓷。與同為貢御級別並亦為出土的定瓷、龍泉瓷標本作比較(圖八),汝釉的光澤度只及後者大約三分之一略強。這說明,因瑪瑙的加入,汝釉的玻化程度(還包括釉質的耐腐蝕性)有所下降。反過來則說明,缺乏明顯玻璃質感,是瑪瑙為釉的一個重要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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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八

二、於標本的截面

,肉眼可見到較多氣泡嵌在釉汁與胎體間的釉層中、下方(圖九)。用放大鏡於釉面上觀察,中層這些氣泡在釉層內呈稀疏的星辰狀,有的“大如星斗”。但是,蘊藏在釉層最底下的另一部分氣泡,於釉面上則很難透見。汝瓷釉層緊貼胎骨處有一排肉眼可見的氣泡,這種與其它青釉氣泡排列有異的景象,當屬瑪瑙釉為釉的又一特徵。同時表明,瑪瑙釉的粘度很強,以致釉內與坯胎中的空氣在燒製過程中,無法正常逸出,較多的被封閉於釉汁下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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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九

三、由於瑪瑙的加入

,釉子的粘性驟然增強,讓在高溫下本該受地心引力下注到底部的釉汁,竟然上行了一些(圖十)。這是瑪瑙為釉的奇特現象。這種現象全面解釋了汝瓷為什麼總被是做得特別規整,又總要把釉層控制在一定厚度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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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十

原來,瑪瑙釉較強的粘度,降低了釉料在溶融時的正常流動,使得釉面自行修補厚薄不勻的過程受阻。強粘性還使厚釉在高溫下容易產生強內聚力,吃掉薄處的釉(圖十一),而薄處釉汁也較易被厚處的釉層所吸附。由此看來,汝瓷滿身裹釉不只為了美觀,還是均衡瑪瑙釉粘度和內聚力過大的一項有效措施(支燒釘入窯時也上釉,出窯後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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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十一

如你有藏品困於出手,想找正規拍賣行進行拍賣,可與福羲拍賣行孔經理溝通,一三零,四九八八,四八八三。綜上所見,瑪瑙為釉確有許多獨到之處,最主要使釉澤精光內蘊(系釉內大氣泡折光反射之故)和釉呈幽玄靜謐的青色。但也有弊端。於標本上可見,釉面效果,有的很好,有的利弊各半,有些則瑕疵不少。這些,證明汝釉的製作難度相當大,以致汝窯產品出奇地少,足端露胎的成功品幾乎不見。由此想到,瑪瑙為釉,必定還有許多尚不為我們所知的玄奧。不然,為什麼其它青瓷窯系不在釉內引入瑪瑙?又為什麼汝瓷之間也存在著天壤之別?

青釉的髮色,一般都與燒成時的窯位、窯溫及不同的還原氣氛有關。就汝窯而言,還應取決於瑪瑙的含量。例如,凡青藍呈色顯著如天青、卵青、粉青等汝瓷者,其色澤往往也格外地純正、勻潔;釉面也特別的細膩、平整;釉層也濃郁地呈失透狀,猶如有高密度的青色煙靄罩之;開片也以稀疏的斜直紋、魚鱗紋、蟹爪紋居多(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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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十二

如此現象,為其它青瓷窯系少有或不見。這幾個特徵匯攏起來,似乎已為汝窯的內在品質分出了涇渭,至少是可以用作區別開包括宋官窯在內的其它青瓷。尤其那件不開片的小碗殘件(圖十三),釉呈天青色,釉汁幽深蘊潤,“汁中棕眼隱若蟹爪”(明高濂《遵生八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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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十三

棕眼,在上述汝器中僅無紋小碗上出現,系釉表含有肉眼可見的大氣泡;氣泡不破、疏朗,似蟹行走後留下的爪尖痕),顯出一派超凡的氣質。但是,它們釉面均不及汝器中灰青釉一類瀏亮。這些差別,是否為瑪瑙含量懸殊之緣故呢?仔細觀察還可發現,釉面玻化程度明顯稍好的一類汝瓷(佔總數約15%左右,色有豆青、茶青、灰青等),除胎骨與宋官窯有明顯區別外,其釉面(略有厚薄不勻)、氣泡(若聚沫攢珠狀)、釉汁(略顯透明)、釉澤(較為晶瑩)等方面都與宋官瓷十分相近。這又是什麼原因?當然,汝與官有不可割斷的血緣關係是一個內因,但如此迥異現象出現於同一窯口中,其成因恐怕還是瑪瑙含量多寡所致。即,光澤弱和無紋片者含瑪瑙多,光澤強及紋片多、開細碎紋片者瑪瑙少,甚或不含瑪瑙。明初曹昭《格古要論》探知了內中奧妙,故稱:“汝窯器,出汝州,宋時燒者淡青色、有蟹爪紋者真,無紋者尤好”。蟹爪紋、無紋者,本不是真假的要領,也不該是好或壞的標記,但此“真”此“好”因與宋《清波雜記》“內有瑪瑙為釉”的量有關,也就有了份量,讓部分汝瓷,見出了高下。

定、汝、官三者間的往事,一些已經明瞭,一些至今還不很清楚。儘管官汝之變的內情還有待考證,但其性質不同於汝定之變,是淺顯易見的。

定窯被汝窯所替代,看似因了久而久之讓皇帝乏味的“芒”(圖十四),其實還另有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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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十四

如,比較單調的釉色,比較缺少變化的造型。加上“天真獨朗,從藍而青”的民汝窯已見丰韻,其隱含幽邃靜謐之味的青藍,正合宋徽宗的審美情趣。可官汝之變時的汝窯,本身並不存在競爭者,除成品率低及地理位置離汴京較遠讓皇帝有思念之累外,要說只能說到皇宮的內臣。

朝廷的一些大員,對趙佶迷戀奇花異石的痴情非常心領神會。崇寧四年,在蔡京等人慫恿下,江南一帶官兵常入民舍,凡可用之花木、奇石,不惜破牆拆屋盡悉劫得,爾後一船船抵京師建“壽山艮嶽”,這就是史稱的“花石綱”。建壽山良嶽直落得民間怨聲載道、朝中沸沸揚揚、還招致了方臘起義。建官窯,屬雅事,遠不及“花石崗”有聲勢,史料便疏漏了情節與時間。可是,置內窯,史無前例,倒說明宋徽宗這位“教主道君皇帝”的心裡,靈性的汝瓷不在奇石之下。

筆者以陳萬里先生說的“崇寧五年”為御用汝窯的止燒年,理由就是基於“花石綱”一事。這兩者,同是為了聖上的愛好和藝術造詣,故所以同等的重要和時間上同樣的“只爭朝夕”。另外,傳世汝器中有二件盤碟刻“蔡”字銘文,說明蔡京與徽宗有共同品味。憑著蔡京對藝術的見識及辦事的潑辣,“自置窯”實在是既可為又不太費事。於是官窯起,汝窯跌入低谷。

至於官汝之變的性質,按照現代法學觀點解釋,乃是智慧財產權一種轉移,即從汝州移到了汴京,再後南移至臨安。中國陶瓷史上歷來有“官汝不分”之說,說的就是官窯與汝窯器型彼此不分,工藝相同,釉色也幾近相似的這麼一回事情。而官汝之變的實質,講得通俗一點,皇室為享用上的簡便快捷,奪汝窯之好,於京師“自置窯燒造”。道得堂皇些,宮廷借鑑汝窯之藝,取卞京地之土,成功地開創了燒瓷史上朝廷越俎代皰的先河:北宋官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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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語:

一蹴而就的宋官窯,就此換上了皇家招牌。它們兩者產品的核心有所不同,外觀卻驚人地相似。懸殊的是汝瓷中一些瑪瑙含量較多的作品,這些汝瓷在紋片、釉色、釉澤上別具一格。於是,知者在汝窯之間和汝窯與官窯之間找出了些見仁見智的外部特徵。《格古要論》說“汴京官窯色好者與汝窯相類”,這是知者的“見智”。但苦於“相類者”頗難細說,也難以說透,故授“蟹爪紋”鑑之。恐不及,又置宋代以紋片為美的時尚於度外,單桃出瑪瑙釉特徵極殊的“無紋者”為“尤好”。這般的保真,這般的謹小慎微,用心固然可敬可佩,只可惜要冤屈不少類同宋官窯的宋汝器。現在看來,此“真”此“好”,足實道出部分質量上乘汝瓷的特點,可是對於其它一些汝瓷而言,則鞭長莫及。然而,能象《格古要論》舉出汝釉特徵要點的,在文獻中尚屬鮮見。最可貴,為明清後人,為我輩,指出了辨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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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瓷研究目的之一是提高實踐能力。

除上述汝瓷特徵外,憑藉汝胎瓷化程度欠佳狀況,僅以幾滴天然水測試瓷骨斷面的吸水性,同樣可達到區分真假汝瓷的效果:倘若這一滴或半滴水珠,象抹在陶胎上似的很快被澀胎所吸乾,便是真汝,反之,就是仿汝。此法儘管原始,卻十分簡便、準確,且無需成本,收藏愛好者不妨可一試。鑑別依據在於瓷器的“斷面具不吸水性”〔汪慶正主編《簡明陶瓷詞典》“瓷器”條目〕,而汝窯的坯土因地域關係獨獨具有明顯吸水性,是歷代古瓷中惟一的例外。也正由於汝胎具有讓人迷惑的一些獨特現象,所以,“歷來文獻談宋汝窯的都著重形容釉色與質感,關於胎質及顏色則一概不提”(馮先銘《隋、唐、宋時期的中國陶瓷》)。然而,時至今日,遍及華夏的大量汝瓷標本,應是可以把一切迷霧統統撥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