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見風骨 丹青繪神韻——著名畫家周如水
周如水,號:愛蓮堂人,江蘇連雲港人,出生於1964年5月,畢業於南京大學,中國書畫家協會會員,江蘇省美術家協會會員,江蘇省花鳥畫研究會會員,連雲港市美術家協會副秘書長,北派山水藝術中心研究員,北京榮寶齋畫院畫家,中國文聯首都書畫院理事,海州畫院理事,河北省文化廳書畫藝術研究院 研究員,北派山水連雲港藝術中心主任,一級美術師。
用中國畫向這個世界敞開自己
張文寶
認識周如水是近年的事情,他是連雲港市山水裝飾藝術設計有限公司總經理,主要搞策劃、設計。當聽說他是畫家,尤其擅長中國的工筆畫、山水畫,我吃了一驚。整天忙於設計裝潢的經商人,能靜下來做藝術、沉下去作畫?印象中,他話語不多,厚道熱情,別人託付的事不會推辭,辦的差強人意時,會不好意思而臉紅。
他用創作的畫向我敞開心扉,顛覆了我的世界。
土地不講話,可以長出莊稼,讓它發芽、抽葉、開花、灌漿、結果。
人寡言沉默,不妨礙內心強烈的太陽照耀,喚醒種子,催促精神力量的迸發。
想不到,偏僻、貧窮、、鹽鹼地、河溝和蘆葦蕩也能生長出藝術和畫家。生命中的磨難經歷沒有成為周如水的傷痕,反倒成了一種不屈、昂揚的生命精神,對生活發出熱烈的愛。1964年出生在東辛農場的他,家裡一貧如洗。窮的黑暗沒有擋住他尋找精神的陽光,他的內心被一本本連環畫所照亮,開啟了朦朧的繪畫語言。買不起筆墨紙硯,白天他就在挑豬菜的路上用棍棒畫畫,夜晚就在自家的土牆上描繪。
東辛農場河邊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喚醒、召喚、照亮了周如水,他恍然發現腳下的土地,並不缺少藝術營養。
我熟悉那一片土地,曾在那裡生活過四十天。秋風裡,蘆葦蕩如波濤拍岸一般,洶湧澎湃。可以想象到,周如水當時被自然之美所征服,用鉛筆在紙上激情畫起來的情景。
想到這些,周如水眼睛發光,他說,那真是一發不可收拾,把課餘時間全都用到了畫畫上,從連環畫、宣傳冊、報紙上臨摹別人的作品。
意外獲得的一本“中國畫”雜誌,讓周如水走出藝術隧道的暗陰處、走進了光明的新天地。當年上海下放知青送給周如水的雜誌,成了他的寶貝疙瘩,他翻看了三十年,以至雜誌從裡到外被磨損得一片“滄桑”。我小心的捧過雜誌,看了看,是1960年2月號,像一堆泛黃破爛的亂紙片。輕輕揭開雜誌,驚愕了,裡面有潘天壽、吳昌碩、吳作人、高奇峰等名家作品,還有不少中國畫論的文章。
周如水給我講往事,帶著濃厚的感情。我眼前呈現出那個會畫點畫的上海知青,他教周如水當木匠,學打小板凳,雖簡單,四腿八叉,可學問大,做到“四平八穩”不容易。上海知青還把打板凳的訣竅用到了繪畫上,以鑿榫眼、畫線練習藝術基本功。
站在高處,看得遠了,周如水的畫愈來愈有模有樣,成了農場裡有名的“小畫家”。
文學家柳青說,文學是愚人的事業。我說,畫家也是愚人的事業。搞畫的人數不清楚有多少,真正作品不朽的能有幾個?畫家不斷受到藝術品質的擠壓、超越的催促、傳承的拷問。
周如水是幸運的,他在焦灼內心飄搖時,有人幫助了他。
在楊炳昌門下,周如水告別了原來自說自畫的“野路子”創作方式,學習西方油畫的訓練方法,從素描、水粉、水彩等基礎重新開始,一點點向專業化轉變靠攏。拜王宏喜為師。王宏喜的作品篇幅巨大,用毛筆勾勒出一個個生動的面孔,表現了人們對生活越來越好的嚮往。他眼中的王宏喜是一座高山。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自己。周如水用心去發現中國畫的妙處,要更好地傳承它。
回報來了,沒想到,他得到的東西關係自己一輩子要走的路。1986年,在東辛農場舉辦的書法繪畫大賽中,他脫穎而出,一舉奪得繪畫和書法兩個第一。周如水被農場破格錄用到工藝美術廠,並任美術指導,那年他只有二十三歲。後來,他做車間主任,副廠長,廠長,也沒丟掉心愛的畫筆。我想,周如水的固執追求,已融入了血脈,成了精神中的東西,他不得不完成自己的人生。
建築,在周如水作品中是一個亮點,甚而照亮了全畫。
我知道,他是南京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廣告專業畢業,卻沒有把他所學業、從事的裝潢設計與繪畫聯絡到一起。我以為畫家的活動只能以展覽、寫生、讀書為軸心,與裝潢設計關係不大。看了周如水作品,我心裡一下亮了,繪畫是用來表達生活,真正的藝術作品是生活感受的一種表現。對於一個畫家來說,創作的作品必然是不能被割捨的文化沉澱和生活經歷。我認為真正的藝術品是從藝術家的心靈深處產生的。
建築有畫意,建築會歌唱。發生在周如水身上的常常是奇蹟,在電腦沒有興起來的時代,周如水畫圖紙用的是手,他畫過上百張圖紙。這成全了一個畫家。有人可以把山、水、樹、草描畫的精細、鮮活,但在畫建築時,匆忙走筆,點到即止。周如水畫的建築,著筆不多,以形寫神,形神兼備。
對他的追求精神,我充滿敬意。他卻滿臉潮紅,謙遜、又有些愧意說,連雲港那麼多畫家畫的真好,我還沒趕上,要向他們學習。
他說的有些道理,是實在話。在經商的日子裡,他幾乎丟下了畫筆。可以理解,魚與熊掌豈容兼得呢?時間是公平的。
他,2014年才重新拾起畫筆。
我笑話起來,說,你不可能徹底放下畫筆,該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心裡想著藝術吧。說出這話,我自有一番道理,他十幾年沒拿畫筆,重新出山,創作的作品卻耳目一新,今非昔比,怎麼可能呢?
他承認,在經商、沒拿畫筆的日子裡,他的心裡卻一直想著畫、畫著畫,常常去北京、上海、南京觀摩畫展。
他跟著北京榮寶齋畫院導師唐輝、鄭百重學習國畫,到陝西秦嶺太白山寫五月的雪,跟著河北美協朋友到陝北榆林寫窯洞,跟著海州畫院院長張子文他們,到河南太行山、安徽齊雲山、查濟古鎮寫祠院和廟宇。
2015年秋季他參加了人民大學北派山水藝術中心師恩釗工作室高研班的學習,從而確定了他立志學習北派山水的方向,透過一年多的學習,他的山水畫已達到一一個新的高度。
邊品茶、邊聊著,我的話多,他的話少。我感受到了一種中國畫“空白”的魅力。他像我見過的所尊重的樸素的那些農民,只懂得在土地上躬身撒種,讓種子發芽、抽葉、開花。
周如水把生活的種子撒在厚重的土地上,他的作品裡能看到連綿不絕的太行山脈,巍峨俊秀的秦嶺山脈、色彩飽滿,達到了“我”。周如水想透過作品,表達人們對新生活的讚頌。
周如水用中國畫,向這個世界敞開自己,發出自己的聲音,發出生活小溪不倦流淌的聲音,發出時代大河奔流轟鳴的聲音……
(作者為江蘇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一級作家)
2016年11月26日
周如水:梅花香自苦寒來
第一次見到周如水是在蘇州的一個展覽上,如果攀談起來你會感覺他話不多,甚至有些拘束,但只要話題一轉到作畫中來,他便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起他的創作靈感,創作理念。他講的藝術理論不像院校裡的學究那樣艱深晦澀,佶屈聱牙,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平實的語言會讓每一個聽眾都若有所思,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今,很多藝術家都忙於辦畫展,做市場,參加各類活動,用於創作的時間愈發的少。周如水卻與眾不同,他說:“每天無論工作有多忙,活動有多少,他晚上都會抽出大片時間,關掉手機完全進入創作狀態,在成堆的畫稿中,挑選自己滿意的作品。”這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在這次展覽中的一個細節,打動了筆者,在下午展覽的間隙,周如水一個人獨自去到美術館的二樓,開始作畫,不為搞筆會,不為作秀,就是想練練筆,多畫一些,多體悟一點。
1964年,周如水出生在蘇北的一個小城連雲港,而連雲港裡有個大型的國有農場:東辛農場。兒時,每到秋天收穫的季節時,整個農場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和人們臉上閃耀的些許興奮之情,給周如水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象。他說:“兒時幹農活的經驗就如現在作畫一樣,春天播種、夏天辛勤勞作、秋天幸福的收穫,這就是我為什麼愛畫秋色,那是一種幸福。”東辛農場的河邊有片一望無際的蘆葦蕩,那時周如水時常到這裡走動,秋風一來,蘆葦蕩隨風飄曳,從遠處眺望如波濤拍岸一般,煞是好看,想把如此美景記錄下來的衝動一直在周如水腦海中迴盪,在那個物質條件匱乏的年代,沒有照相機,周如水便拿起鉛筆在紙上自顧自說的畫起來,旁若無人,完全是孩童時內心被自然之美所征服的赤誠寫照。
誰知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周如水把自己課餘時間全都用到了畫畫上,從當時有限的資訊來源下,從連環畫、宣傳冊、報紙上臨摹別人的作品。畫的有模有樣,成了當地的農場裡有名的“小畫家”。
初中時,中國迎來了改革開放這一歷史性轉變,周如水也迎來了人生第一個轉機,他拜在了連雲港當地著名油畫家楊炳昌門下。在楊門下,周如水告別了原來自說自畫的“野路子”創作方式,他孜孜不倦地學習了西方油畫系統的訓練方法,從素描、水粉、水彩等基礎重新開始,一步步向專業化轉變。談及至此,周如水錶示:“雖然我現在是從事國畫創作,但跟楊老師學習油畫的寶貴經歷,對我國畫創作的基礎是無可取代的,就如建大廈一樣,地基怎麼打都一樣,而上面蓋出的大樓卻不盡相同,這叫綱舉目張。”
1986年,在周如水家鄉東辛農場舉辦的書法繪畫大賽中,他脫穎而出,一舉奪得繪畫和書法,兩個第一。周如水被農場破格錄用於工藝美術廠,並任美術指導,那年他只有二十三歲。
對於從油畫到國畫創作的轉變,始於一個偶然的機會,80年代,周如水觀看一個展覽,展覽的作品篇幅巨大,用毛筆勾勒出一個個生動的面孔,表現了人們對生活越來越好的嚮往。無論是尺幅、題材還是畫面中的人物形象都震撼了他,周如水內心如五味雜陳一般,難以剋制的激動之情,如同第一次見到農場河邊的蘆葦蕩一般,這正是自己一直在尋求的作品。打聽之下得知,這是連雲港美協主席王宏喜的作品。一個拜王宏喜為師,學習國畫的想法產生了。
在朋友的介紹之下,周如水登門拜訪了大師王宏喜,其實當時周如水的內心是忐忑不安的。周如水在回想起這段經歷時,莞爾一笑道:“孔子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王宏喜老師在我眼中就是一座高山,我們做晚輩的去拜訪難免緊張,不知道他能不能收下我這個徒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王老師相當的平易近人,不拿一點架子,叫我把自己平時畫的作品拿給他看,看完後,他說:‘在你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繪畫基礎很難得,以後你有新的作品都拿來我看吧,我會指導你的。’就這樣我拜在了王老師門下,一直跟他學習國畫,直到他被調到上海為止。”
2015年7月,周如水隨北京榮寶齋畫院唐輝工作室師生前往陝北寫生半月。周如水說:“陝北的風景跟別處不同,黃土高坡是中華文明的起源地之一,數千年前周武王就在這裡‘鳳鳴岐山’開創了八百年的周王朝,影響深遠。秋天是黃土高坡最美的季節,天很低,地很黃,高原不斷隆起,彷彿要和天空來個親密擁抱,山樑子上站著個淳樸的陝北漢子,扎著白羊肚手巾,吼著一腔信天游,悠長而高遠。現在很多人喜歡去國外採風,殊不知最美的風景就在國內,其實農村到處都有美麗迷人的田園風光和辛勤勞作的農民,可以說黃土高原處處都有美景。黃土高坡的老百姓也跟這裡的黃土地一樣樸實,保留著人性中最純真的一面,完全原生態。寫生寫的口乾舌燥了,進入一戶農家討一杯水喝,老百姓會熱情的邀請你坐下,用熱騰騰的高粱粥招待你。”周如水頓了頓把話題又拉回寫生中來:“在這次的寫生中,我帶回了50多幅寫生作品,回家之後就閉門謝客,一門心思的搞創作,畫了兩張大的作品。其中一幅大的有2。4mX1。2m,非常大,我把黃河流域的文化匯聚到一張作品中來,既有陝西的香爐寺也有連綿不絕的太行山脈,我取的同樣是我最喜愛的秋色,色彩飽滿,達到了我心目中完美的意境。我想透過這幅作品,表達人們對新生活的讚頌,古老的黃土高原也正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傳播正能量。後來這幅作品也在黃河文化集團的一個展覽上獲得金獎。”
2015年9月末,周如水隨北京榮寶齋畫院唐輝工作室師生前往齊雲山寫生十餘日,白嶽者,齊雲山也。地處皖南休寧縣境。丙戌秋十月。
宣和有云:筆隨形立。吾意為,到哪山砍哪柴,如此可入畫理。
齊雲山多道教名剎,巷陌曲幽,皆有意境,鐘磬沉柝,融入禪意,思之寫之,始於黽勉。應言之:爽然而秀,凝然而堅,淹然而潤,蒼然而古。點畫縈拂之際,波瀾自成,罄控縱送之間,丰姿跌宕,涉景皆成趣。
寫到這裡,筆者不禁想起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名言:文章合為時而著,詩歌合為事而作。告訴從事文藝創作的人,要緊扣著時代脈搏,創作出通俗易懂的作品,白居易的詩歌樸實到連家門口的一位普通老嫗都能聽懂,百姓喜聞樂見,流傳千年,遠播海外,這才是我們這個時代藝術創作中應該具有的精神寫照,周如水正是這樣一位佇立在時代脈搏中的畫家。
人們常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四十年從藝經歷的周如水,正拿著他摯愛的畫筆享受著屬於他人生中的“秋景”。
如水筆下的風景:解衣般礴
記得那次在如水簡樸的家中一幅幅欣賞他的六尺整幅的水墨作品,我驚歎於他那平實謙和的外表下,竟有著一顆灑脫無羈的熱情的心。在他的畫中,你看不到因為生活的繁瑣和尚不為時人所重的焦慮以及追隨時風、盼望早得名利的急迫。相反,他沉浸於自己的丹青世界,以專注的神情傾聽來訪者對於他的作品的批評和討論。我從他的作品中看到了一個不可漠視的優秀水墨畫家正在崛起,可以說,如水以其不懈的努力已經當之無愧地進入到中國當代水墨畫的一線畫家群中。
在他的畫中,我們可以看到一種不可遏止的內心的衝動,猶如錢塘江潮,呼嘯著掠過江岸,碰撞出激情的浪花。在當代水墨畫,有不少畫家或沉浸在前人的某種風格中而難以自拔,或得意於個人的某種成名樣式不斷重複而不自知,如水卻不願為某種固定的風格面貌所束縛,而是著力於內在情感的表達,唯有創造的慾望才是他永恆的動力。
如水將自己的畫作稱之為“風景”而非“山水”,大體上已經流露出了他出入古今,鏈結中西的願望。他在畫中往往不題詩,少題款,少鈐印,也不追求傳統的“三遠”之境。事實上我們完全可以將如水的畫作視為他內心的風景,那是一種具有強烈主觀表現性的自然流露,風景不僅意味著對於自然的尊重,更多地意味著自然對於一個人的天啟,意味著畫家內心情感驅使著他的畫筆在二度平面上對於自然的水墨化重建,也就是我們今天所理解的用水墨語言重建一個現代人的精神家園。
有評論家注意到瞭如水擅長用線。在他的畫中,各種實中帶虛、錯落有致的線條鋪天蓋地而來,以繁亂的意象淋漓盡致地表現了鬱鬱蔥蔥的茂密空間。這種自由的結構空間既可看作現代人為焦灼情緒所籠罩著的城市體驗,又可以成為自然界萬類霜天竟自由的象徵性表達。而我更傾向於將如水畫中的山林與植物看作一個海底世界,在那裡,它們受到各種海底紊流的鼓動,自由地朝不同的方向擺動,但都服從著向上生長,極力展現著生命的自由與擴張。由此,如水作品中的“氣韻生動”並非來自他精心地組織畫面結構和刻意地挪用傳統水墨符號,而是來自於他“境由心生”,當其持筆在紙上執行時,筆與手、手與心那種高度的默契,相輔相成的自由遊走。
評論家郭曉川認為“如水關注整體的氣勢重於區域性刻畫的精到,似乎以無序的狀態延展著,這種粗服亂頭、鬆散雜亂的背後不時透出江南秀潤柔麗的氣質,他試圖在有形象的點線繚繞中切合現代藝術個性解放的精神實質。”應該說有不少評論家都注意到瞭如水畫中的這種偶然性與隨意性,這種偶然性與隨意性並非刻意為之,但他卻明白麵對深厚的中國畫傳統,如果一味地順應式地繼承,難免脫不出傳統的蕃籬,而成為前人的畫奴。只有在逆向的思維中打破習以為常的定式,才能在峰巒廣厚的傳統高原上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如水以揮灑自如的線條在畫面上行走,當行則行,當止則止,法無定式,而筆下線條走勢而極富動感,似乎看不出潛在的形式結構,其實有著自己的內在圖式,不然的話,我們為什麼會覺得如水的作品勁利明快,清朗有致呢?借用一個西方美術史的概念,如水這些具有東方意境的水墨畫卻具有一種強烈的“巴洛克”畫風,也就是說,他的作品體現了強烈的內在激情,以極富動感的線條形成了一種動盪的態勢,使他畫中的植物都具有了自然界中生物的活力,象童話故事中的精靈一般,附著了令人難以驚異的神奇。用一句通俗的話說,如水的畫如同麵條一樣筋道,耐咀嚼,耐品味,具有很強的可看性,這也就是水墨畫的繪畫性而非製作性,他搭建了傳統山水與現代水墨的一座橋樑。
如水對於傳統筆墨的研究與浸潤是相當深入的,他的筆墨語言大多陶染於那種風流蘊藉、逸筆草草的豐厚傳統,他用筆墨語言的傳統樣式來表達現代化時空的不確定性,從而直接切入主體精神空間的展現。在如水的畫中,具有一種超現實的夢幻性質,我們可以從他畫中的筆痕銜接、線和自由流轉看到畫家創作時的出神入化,那是幻覺與心靈的感應交匯。
相對於傳統筆墨的不懈研習,對自然的感悟更是如水畫風變化的源泉和動力,在如水的作品中,有一種非秩序感和隨意性,它們更接近自然的狀態。如水常常獨坐江蘇連雲港東郊的森林,傾聽風聲林濤,蟲啾鳥鳴,讓天籟之音融入思緒,與自然共鳴。有論者將此稱為“道家式的自然主義情懷”,認為他要與現實的、世俗的生活有意地疏離開來,求得片刻的虛靜自由。“豈知情動形言,取會風騷之意;陽舒陰慘,本乎天地之心。”我倒從中看到了畫家心中的激情,滿紙是線的韻律,如同舞蹈與音樂。在他的畫中,有草書用筆的恣肆、灑脫、靈動,混融在非傳統水墨的構成中。正如唐代孫過庭《書譜》中所言:“然後澟之以風神,溫之以妍潤,鼓之以枯勁,和之以閒雅。故可以達其情性,形其哀樂。”他用信手塗鴉的偶然性反叛傳統的程式,敏銳地傳達了現代人的生存感受與精神狀態。
如水生活在傳統水墨根基雄厚,歷史人文氣息濃郁的六朝古都,金陵畫派的傳統一直對生活在這裡的畫家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使他們下意識地用筆墨規範來控制自己的水墨實踐,這是一個由外而內,由內而外的自覺的自我生產過程。個體接受傳統的制約和藝術的規範,自覺內化,這是一種被動的“生產性的主體”。由此,我們強調個人要從被他人改變轉向自我轉變,以分散、多元對抗統一性與中心話語,獲得主體行動的自覺性。
如水的水墨實踐使我們對傳統與創新獲得了一種新的眼光,那就是對傳統的態度和認識角度的不同,所獲得的拓展方向竟會有很大的不同。最重要的一點,是要對自我在傳統語言的長期浸潤中所獲得的筆墨習性有一種自覺的反思與警覺。
如水的畫動中有靜,人靜如處子,畫卻動如脫兔。在他的畫中,山、水、石、林都幻化為無處不在的生命精靈。對水墨規則的潛意識服從,被想象逐漸帶入超驗的潛意識的邊緣,走向奇異而又陌生的境界。他的水墨畫使我想起明清之際新興的市民小說和德國詩人歌德的《浮士德》,反映了厚重的傳統在個性解放潮流衝擊下趨於新興市民社會的轉型,如同20世紀初海上畫派的崛起,將個人心中的慾望解放出來,獲得精神上的行動自由。如水對傳統水墨的解構性重組,對水墨技法和語彙的資源整合,使他真正從傳統中走出,面對當代水墨藝術的寬闊前景。
藏寶藝術網評論
豐富多彩的藝術世界離不開人類與自然豐富的多樣關係,人類的藝術折射出了一道自然與哲學的相互交錯。中國畫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將自然與人文交相輝映,也是畫家一直所追尋的足跡。畫家所思索想,對於生活的感受和表現往往與畫作相結合,將自身的感悟寄於筆端,闡述其內心與自然的用心對話。
周如水藝術道路的曲折,也見證了他對藝術堅定。從小家裡的條件不是那麼好,連筆墨都買不起的情況下,周如水一直堅持用鉛筆,正是有了練習的基礎。如水才有了拜師學藝的機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國畫大師王宏喜先生被周如水不怕辛苦,多次求教所動,收他為弟子,精心指點他國畫要領,並耳提面命,毫無保留地傳授他國畫技藝。大師筆墨精到,書法雄渾有力,兩者相得益彰,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清幽高古、恬靜淡雅的藝術境界。有名師點撥,周如水虛心請教,得到真傳。就是後來王宏喜大師去南京到上海,名氣越來越大,國內國外藝術指導繁忙,周如水還是始終沒有中斷向大師求教。
如今周如水是中國書法藝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書畫藝術家協會會員、連雲港市美術家協會會員、連雲港市攝影家協會會員——周如水先生,出生於1963年8月。他從藝40多年來,尤其擅長中國的工筆畫,作品《雲臺時春》、《春色滿園》等等,多次榮獲華東六省一市、江蘇省、連雲港市、江蘇農墾等舉辦單位大獎,他的中國畫越來越嫻熟,下筆如神,揮灑自如,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周如水還是一位特別有愛心的藝術家,得知中國紅十字基金會發起“魯冰花”關愛留守兒童計劃的公益專案,在生活中經常致力於公益活動的他,希望藉助“魯冰花”公益基金這個平臺。來關心更多的留守兒童,周如水似乎更懂得那份求學無望的痛苦,捐贈了經典作品,並號召更多的愛心企業家參與進來,他說“我是藝術家,藝術是我的靈魂,捐贈作品的同時我也會力所能及從物質上幫助他們,但是希望更多的愛心企業家能參與進來,用社會大家的愛來幫助留守兒童們”。
傳承古人,周如水牢固的傳統基礎與堅定的思想信念,在創作的基礎上沒有丟失中國水墨畫的傳統,他潛心學習創作,不重複自己,更不重蹈前人。希望用紮實的傳統畫的功底,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在畫畫的同時也給自己帶來了淡泊與安詳,充實和快樂。在作畫的享受中昇華到更高的藝術境界。
周如水豁達純粹,言談舉止處處表露出幾分幽默,不為名利羈絆。他感悟生活,熱愛生命,對藝術事業充滿執著。更難能可貴的是,周如水用睿智和情思創作,不斷昇華自己的藝術表現,這必然讓他在藝術道路上步入更超然的境界,獲得更加豐碩的成果。是中國傳統國畫的藝術魅力所在,也是周如水最心中藝術的那份執著追求。
——周如水山水畫品讀
文 紫藤山
雲山
蒼梧
丹青謠
廬山高
入出古意
點綴詩騷
師心並師跡
寫意兼寫照
年來打點行裝
搜盡群山草稿
山人
如水
樂此丘壑綿緲!
周如水自號蒼梧山人,山水畫多對境寫生所得,太行、齊雲等南北名山大川,時時出於腕底,評者謂如水山水畫兼及西畫技法,有意傳真寫實,實說明周如水學畫遠有根基,其師王宏喜山人物畫精到,山水筆墨恣縱,大寫意路徑,如水師從畫師學得大開大合格局與寫真功夫,自不待言。連雲港靈山花果想必給如水先生的山水墨氣幾許靈機活脈。觀如水山水畫青綠著色,可居可遊,一片生機,知其追慕人間樂土,生活情趣自在其中。要之,師法古人卻又必創化表現當下,周如水的山水寫生作品,生而活,胸懷丘壑,又反哺人生,其意趣在山林,其關懷在現實,有情人生,盡在其筆端。
徐復觀謂中國藝術精神畢現於山水畫,因山水畫從容包蘊老莊道法自然的人生美學,山水融化了中國人的小我人生,人生於山水畫中昇華為詩意盎然的“大我”一一自然。中國人於畫畫、讀畫、品畫其間,去除我執,進入清涼一片天,人天合一,相為圓照,此中國山水畫所以不朽於世界的永恆標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周如水以其如水柔情,運籌畫面,佈置蒼茫,每幅畫作帶給讀者的是情感的親近,詩意的撫慰。
如水畫作格局開闊,基礎紮實,如此勤力,如此傾情,蒐羅古意,行腳天下,筆不停佇,假以時日,必自成面目,以名方家,諸君也儘可祝福如水,水到渠成。
作者:黃永健,號紫藤山,深圳大學教授、博士,書畫家,書畫評論家。
似水柔情繪丹青
李鋒古
連雲港的山水畫家群裡,周如水這個名字並不響亮,他一直默默無聞地行走在自己的畫苑,孜孜不倦地勤奮耕耘,是一位有著執著追求和情感豐富的山水畫家。他又是一個不斷汲取中華文化的精髓,裝永珍於己胸,熔眾家為一爐,將人性美和自然美匯於筆墨的畫家。他的作品在意境、丘壑、筆墨間形成了自己飽含激情,酣暢淋漓、揮灑自如的藝術風貌,令人心曠神怡,陶然若醉。
藝術離不開一個“情”字。清代毛祥麟《墨餘錄》:“詩情畫意,尚可言傳;惟此一片深情,當於言外領味。”朱光潛先生也說過:“一切藝術都是抒情的,都必表現一種心靈上的感觸,顯著的如喜怒愛惡哀愁等情緒,微妙的如興奮頹唐憂鬱寧靜,以及種種不易名狀的飄來忽去的心境。”在當代水墨畫,有不少畫家或沉浸在前人的某種風格中而難以自拔,或得意於個人的某種成名樣式不斷重複而不自知,如水先生卻不願為某種固定的風格面貌所束縛,而是著力於內在情感的表達。當我們看到他的作品時,都會驚歎於作者那平實謙和的外表下,竟蘊藏著如此灑脫無羈的心境,那種不可遏止的內心衝動,猶如大海的波濤,驚駭著、咆嘯著、衝擊著塊塊堅硬的礁石,撞出洶湧澎湃的激情浪花。
展出的六十多幅“寫生”,是如水先生跋涉於祖國山川大河後的心得。這些作品,飽含著“寫生”得來的自然意蘊,這種意蘊與生命有關,與主體精神血脈相連。他稱自己的作品為“風景”,大體上已經流露出了他出入古今,鏈結中西的願望。他在畫中往往不題詩,少題款,少鈐印,也不追求傳統的“三遠”之境。事實上,我們完全可以將如水先生的畫作,視為他內心的風景。風景不僅意味著對於自然的尊重,更多的是自然對於一個人的天啟,是畫家內心湧動的情感。正是這種情感驅使他在二度平面上,對於自然的水墨化重建。畫家在無拘無束和輕描淡寫中,自然流露出來的潛意識真實,這種更具有主體的性情濃度和精神深度。
中國山水畫講究寫意,講究氣韻生動,天人合一。看到如水先生的這些水墨畫,會讓人枯乏的眼眸中驚現粒粒星光。他找到了適合的語言,畫於是自己會說話,其中飛揚著的濃郁家園感會直接將受眾迎迓而入,那若隱若現的瓦片屋頂,那細長如夢的田徑小橋,那些老樹寒鴉……,種種意象,極富生命感染力和親和力,它們逼人遐思、迫人回望,無不展現出存在於天地間萬物的大美。他的畫,整體散落著一地溫暖的清涼,一個個點驚醒了人生的如夢令,一抹抹翅影閃爍著澹寧的光澤,可以過濾塵世功利的浮躁,令人悟透一大堆潑煩日子背後所隱藏著的深意,變得真正閒適、淳樸和恬淡起來。
縱觀這些“寫生”作品,都是經過對素材的盤活提煉,再經過對內容的思考佈局,呈現著畫家全方位的審美境界和思想追求。作品中既有著對山水事物的具象描摹,也有著對自然精神的抽象提純,一邊共鳴著普通意義上的接受美學,一邊喚醒著特殊內涵裡的靈魂敬仰,讓雅俗共賞的審美行為成為合理的存在。
石濤先生提出“筆墨當隨時代”,就是說繪畫要體現時代精神。從如水先生的畫作中,我們不難發現,他對於傳統筆墨的研究與浸潤是相當深入的,其筆墨語言大多陶染於那種風流蘊藉、逸筆草草的豐厚傳統,用筆墨語言的傳統樣式,來表達現代化時空的不確定性,從而直接切入主體精神空間的展現。作者的水墨畫,具有一種超現實的夢幻性質,我們可以從他畫面裡的筆痕銜接、線條的自由流轉,看到畫家創作時的出神入化,那是幻覺與心靈的感應交匯。
展出的這些作品,勁利明快,清朗有致,既有東方水墨畫的意境,又有西方油畫的風格。如水先生畫中的山、水、石、林,都幻化為無處不在的生命精靈,畫中的植物都注入了大自然中生物的活力,象一個個童話故事,附著了令人驚詫的神奇。他的畫,處處都流溢著畫家心中的激情,滿紙是線的韻律、色的張揚,畫耐人尋味,具有很強的可讀性。這就是水墨畫的繪畫性而非製作性,他搭建了傳統山水與現代水墨的一座橋樑。總之,如水先生對傳統水墨的解構性重組,對水墨技法和語彙的資源整合,使他真正走出了傳統,邁向當代水墨藝術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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